漫长的战斗—美国人眼中的朝鲜战争(11)釜山防御圈(下)

子名历史回忆录 2025-04-15 03:21:18

8月10日早晨,海军陆战队5团2营终于越过了拥挤的兔山交叉口,他们在该处被耽误了两天,很快行进到了兔山西南1空哩多远的背屯里。

但是,克雷格将军不满意这样的前进速度,命令他们“全速”向下一个目标高城进袭。

高城在背屯里以南7公里处,行进到全程的1/3处时,需要通过长1000码的关隘,他们可能在此处遇到真正的麻烦。

下午,第一辆负责侦察的吉普车开进了关口。突然,机关枪和自动武器向道格连猛扫过来。当美军隐蔽到沟中时,一发反坦克炮弹击中了一辆吉普车。

下午4点半钟,海军陆战队的两辆坦克开到关口,迫使敌人躲藏了起来。

正在这时,塔普莱特的第3营乘卡车抵达关口,团长雷蒙德·默里上校命令3营做好超过2营当先开路的准备。他们二人爬上一个斜坡,窥视5英里外的高城,默里命令塔普莱特立即发动进攻。

塔普莱特的部队刚冲上公路,一架P-51型战斗机突然出现在天空中,并向他们俯冲轰炸。炮弹相继在公路上爆炸了。

这时,有人大喊:

“把空军信号板拿出来!”

但是,空军的空袭很快就结束了。

朝鲜战争中,美军轰炸旧照 图片来自网络

有位海军陆战队队员跳进一处灌木丛躲避空袭,不料,正好跳在一个北朝鲜士兵的身上。那人跳出来用手提机关枪打了6发子弹后,扔下武器想逃跑,但海军陆战队员的12发子弹全打进了他的后背。

默里和塔普莱特交谈之后,下坡去找2营营长哈罗德·罗伊斯中校,而罗伊斯和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北朝鲜军队阵地的确切位置。

2营的作战军官要求前去侦察,结果,乘吉普车下山的摩根·麦克尼利少校以及三名侦察兵和一名报务员都被打死。

那天晚上,上司命令塔普莱特于第二天(8月11日)早晨8点再次发动进攻。

于是,他命令G连打头阵,天亮时他们受到了北朝鲜军队的突然袭击。虽然他们都被歼灭,但罗伯特·博恩中尉的脖子和肩膀也被手榴弹的碎片炸伤。

博恩见自己伤势并不严重,无须撤出战斗,便让一名士兵给他包扎伤口。尽管如此,G连还是在半小时后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默里上校非常恼火,他说:

“我说8点就是8点,绝不是8点零1分!”

随后,他们于8时半发起了进攻,博恩虽然受了伤,但仍渴望参加战斗。

部队沿着一条砾石小路向高城进发时,太阳光已经有点烫人,他向两边的高地派了侦察员和哨兵,让大家跑步前进,以保持较快的速度,才能免遭伏击。

博恩和先头排在一起,看见尖兵在涵洞下面探查地雷,来到一条干涸的河边,河上的桥已被炸毁。

有名士兵看到桥身废墟底下有东西在动,就用勃朗宁自动步枪打了几发子弹。之后,他才发现是一名朝鲜妇女和几个孩子。他惊恐地丢下枪哭了起来。

博恩想,那个妇女可能会认为美国人是故意开枪的,就让一名南朝鲜翻译告诉她,这是一个可怕的意外事件,刚开始,她拒绝接受美军的治疗,但最后还是勉强接受。

尽管天气越来越热,博恩还是让部队快速前进。感到一切都很顺利,这次又快又顺的行军是他战斗生涯中最满意的一件事情。

塔普莱特命令乔·费根的H连向左拐进攻高城,博恩的连留在后边,又派出两辆坦克增援费根,自己则与前线空军联络员丹尼尔·格林中尉乘坐载有发报机的吉普车往前线赶。

他们来到了那座被炸毁的桥边,格林问:

“现在我们干什么呢?”

塔普莱特说:

“很简单,背上背包到那个地方去。”

格林回答但:

“中校,你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

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打死的塔普莱特说:

“不是,丹尼,因为我要和你一起去。”

格林跟随塔普莱特和报务员到达高城郊区,在一所很大的校舍里建立了前沿指挥部。

不一会儿,一辆吉普车拖着一辆救护车从后面开来,歪歪斜斜地从他们身边驶过,往右一拐向泗川方向驶去。

几秒钟后,响起了三声急促的爆炸声,一发炮弹击中了吉普车,炸死了两名中士,另一发炮弹炸毁了救护车,炸死了司机和一名士兵。

如果费根率领满载着士兵的4辆战车走在前面的话,一定会造成一场灾难。于是,塔普莱特派侦察队去侦察北朝鲜反坦克火炮阵地的确切位置。

他们发现的两门炮被费根的坦克摧毁后,又发现了第三门,这门反坦克火炮的炮弹已经打光,也被坦克摧毁。

这时,美军发起了进攻,由坦克在前开路,塔普莱特和他的前沿指挥部就在H连的后面,博恩的连队在最后,塔普莱特没有向两侧派遣侦察兵,进展很顺利,但格林中尉却很紧张。他说:

“你知道,上校,我不认为前线空军联络员应该跟尖兵在一起。我前面只有几个人。”

塔普莱特答道:

“丹尼,本来就应该这样。我们不久就会知道有没有敌军抵抗。如果敌人开了枪,我们会隐蔽的。”

每当遇到阻击,格林就呼叫空军来掩护,塔普莱特则命令大家向两边的山坡扫射大约5分钟,部队只是短暂地停留一下。

他们的行军非常顺利,甚至连塔普莱特对此也有点吃惊。他说:

“丹尼,你没有参加我们在彭德尔顿的野营真是太遗憾了。这次行军和那次野营简直一模一样。”

身材修长,眼睛碧蓝的一等兵弗雷德·戴维森来自俄克拉何马州,有一次部队停下来时,他突然要去大便。他到左边一条几乎干涸的小河边,心中想每个人拉大便要避开其他人,真是太奇怪了。

他滑下5英尺高的河岸,当双脚落地时,他突然看见一个北朝鲜人正隐蔽在灌木丛中窥视路上的美军。

那人离戴维森约50英尺远,显然没有听到他滑下河岸的声音,后背正对着戴维森。戴维森马上端起卡宾枪,心想枪上的快慢机肯定是打开的。

他扣动了扳机,枪没有响!他没把卡宾枪从肩头取下,而是用手指直接摸到并关上了保险。但是,装着30发子弹的弹匣从枪上掉到了地下,原来是他扳错了扣。

大吃一惊的北朝鲜士兵初次转过身来面对着戴维森。戴维森在敌人惊奇地盯着他的当儿把弹匣重新装到枪上。

他拉动枪栓,把一颗子弹推进枪膛后扣动了扳机。这一次,却成了自动射击,一连串子弹射入对方的身体,把他仰面打倒在地上。

戴维森跑过去,看到这个北朝鲜士兵双目圆睁,已经死去,他把冲锋枪踢到一边,搜查了的口袋,只找到了一盒北朝鲜香烟。

这时,好奇的美军围过来看为什么响枪,他们站在尸体周围,仔细打量死去的这个人。后来,他们听到部队出发了,才匆匆返回公路上。

戴维森已经忘了要大便。他在想,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杀死人。以前,他开枪从来无从确认他的子弹是不是真的杀死了人,这一次确定无疑,所有的子弹都是他一个人的。

就在塔普莱特准备进入高城时,海军陆战队一个航空兵分队的F-323“海盗”式战斗机群俯冲轰炸了100多辆试图逃脱第3营打击的北朝鲜军队汽车,使其完全陷入停顿,卡车和卡车相撞翻进了壕沟,步兵则溃逃到了山上。

飞行员经过集中轰炸后,又开始射击单个的目标,尽管北朝鲜军队的自动武器和轻武器火力十分密集,但海军陆战队的飞行员坚持俯冲轰炸。

在他们被另外一小队“海盗”式飞机和美国空军的飞机替换以前,至少有40辆汽车已被炮弹击中起火。

当塔普莱特率全营最终到达北朝鲜军队溃败的地方时,惊奇地发现,在被炸毁的车辆中,有被他们所缴获的美军吉普,另外还有俄国人的吉普和卡车,以及装有俄国军官制服的粗厚呢料背包。

不一会儿,克雷格将军传令停止进攻。

第二天早晨,2营将转进到3营的前面,塔普莱特和他的通信官赫尔克里士·凯利中尉往回走,想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做指挥部。

塔普莱特在距公路50码的河床上看到有一个死去的北朝鲜士兵。他本想把那具尸体当成桥踩着过河,但转念一想,这样做不太好,就纵身跳了过去。

走了几步后,他听到了一声枪响。他转身发现凯利的枪口在冒烟,就问:

“你到底在朝哪里开枪?”

凯利说:

“中校,我刚救了你一命,河里的那个人没死。如果不是我恰好跟在你身后,他会用那支冲锋枪把你打成两半。”

塔普莱特浑身颤抖起来。他说:

“那我们今晚上就在公路边建指挥部吧。”

这是漫长的一天,也差点成为他最后的一天。

他边环顾四周边说:

“在前面沿公路两侧部署两个连。这次我要破例选那儿的树丛做指挥部。我想他们不会有大炮,否则我就得在那个山坡上建指挥部。”

8月11日,对于力图与第35步兵团会合的步兵第5团战斗队来说是十分漫长的一天,他们的反攻从一开始就不太顺利。

在海军陆战队穿过高城向下一个目标挺进时,步兵第5团战斗队仍滞留在兔山交叉口东北数英里的地方。虽然沃克将军一再给基恩将军施加压力,但仍毫无进展。

美军的主要供给线——通往镇东里的公路仍处在北朝鲜军队狙击手的火力控制之下,沃克不得不派3辆坦克和1门火炮护送向前沿阵地运送给养的车队。

午夜时分,全由黑人组成的第555野战炮兵营在距兔山6英里的凤岩里被北朝鲜军队包围,该营附近是第90野战炮兵营。

8月12日,天刚破晓,这两个营就从三面受到攻击。第555营的榴弹炮对付不了他们的装甲车,第90营榴弹炮的高度不能降低到足以平射T-34型坦克和自行火炮的程度。

早晨10点左右,北朝鲜军队收缩了对第555营的包围并突破了该营阵地。第90营也受到了严重打击,丢失了所有的6门105毫米口径榴弹炮。

那天早晨6点半,海军陆战队5团1营奉命越过塔普莱特的阵地,迈着轻快的步伐前去攻占泗川。

虽然每个人都希望快一点赶到泗川,但在途中,还是遇到了北朝鲜军队的阻击。由于第555营和第90营的溃败,他们在那里横行无忌,基恩将军被迫请求海军陆战队给予支援。

中午,克雷格将军乘直升飞机在50码开外降落,他沿公路前去和塔普莱特及其参谋人员商议此事,并告诉他们,步兵第5团战斗队仍处在困境中,第555炮兵营已被击溃。

克雷格对塔普莱特说:

“你得马上返回去和25师的基恩将军取得联系。”

塔普莱特将在镇东里25师指挥部见到基恩。克雷格说:

“我将安排你营乘卡车返回。你要搞清楚局势到底怎样。”

下午1点半,塔普莱特和克雷格的作战主任约瑟夫·斯图尔特乘飞机飞临镇东里西北部地区。

在空中,他们看见大炮炮身和其他零部件杂乱无章地散布在地上,长长的河沟里到处是尸体,也有燃烧的吉普车。

1950年8月,被击毙的美军尸体旧照 图片来自网络

不远处有座桥,克雷格说第25师的联络官将在桥边接他们,他将乘一辆吉普车前来,车顶上放一块红色的信号板。

塔普莱特指了指河滩和附近一张铺白布的桌子,告诉飞行员:

“那儿还有人活着。”

这时,地面有辆吉普车朝桥边驶来,但车顶上没有红色的信号板。

直升飞机着陆了。塔普莱特和斯图尔特走下飞机来到吉普车前问:

“你到底是谁啊?”

他回答:

“我是托尔曼中尉。”

这是第25师一个装甲侦察连的连长,有几辆运兵车,汇报了第555营被围歼的情况后。他说:

“我一直试图攻到那儿去营救他们,但每次都遭到敌军火力的阻击。”

随后,他们走到塔普莱特在空中看到的那张桌子边,有位炮兵中校和几位军官坐在那儿,正准备吃午饭,很惊讶的是,桌子上摆着玻璃杯和银器,可每个人却都是一幅蓬头垢面的样子。

他们被击溃后,只剩下了一门炮,其他的都丢了,也不知道步兵第5团战斗队的指挥官在哪里。

塔普莱特说:

“看在耶稣的份上!请告诉我25师师部在哪里?”

无人知道。

托尔曼中尉表示,他愿帮塔普莱特和斯图尔特寻找基恩将军,于是,他们三人乘一辆运兵车前往镇东里。

公路上有许多长长的电话线,托尔曼有一部电话机,塔普莱特便建议把它安装在电线上:

“我们看看能否接通一条线与别人谈一谈。”

可是,他们一连试了40根线都没有通,就又返回了那个河滩。这时,直升飞机还停在地上,螺旋桨仍在转动,飞行员转达了克雷格将军的来电,说塔普莱特的部队正在乘卡车向靠近第555营覆灭之地的这个河滩进发。

塔普莱特说:

“有两条路,一条经过高城,另一条通过山区,是捷径。炮兵指挥官告诉我们敌人就在那儿。”

他想去看一下主任参谋约翰·坎尼少校率领全营走的是不是正确的路,又登上直升飞机让飞行员寻找3营的先头部队。

直升机沿一道山岭飞行,没发现有人,当他们飞临另一条路的上空时,塔普莱特看见了他的部队。

坎尼正叼着一支粗大的黑雪茄坐在塔普莱特的放电台的吉普车上,他们互相挥手招呼,塔普莱特向坎尼大喊:

“返回去!走另一条路!”

坎尼挥身大声应道:

“好,好!”

塔普莱特告诉飞行员:

“他们在这条路上已经走了很远了,我们飞到他们前面去看看有没有敌人。”

继续飞了一阵,他们没有发现敌踪,塔普莱特便在空中引导部队前进。这时,他仍未接到具体执行何种任务的命令。

朝鲜战争中,美军直升机旧照 图片来自网络

最后,他与克雷格取得了联系。他说:

“我没有找到25师师部,也没有见到原定要到桥边给我传达命令的那个联络官。真是又混乱又凄惨!没有一个人了解情况。”

他承认,他甚至不知道北朝鲜军队在哪里,只是猜想大概在第555营残部所在地附近的高地上。

克雷格刚刚接到基恩将军要他从泗川进行战术撤退的命令,这使得海军陆战队的士气大受影响,因为他们相信已经击溃了泗川一带的北朝鲜士兵,现在却要他们放弃流血流汗夺得的土地。

他们又累又饿,都盼望吃一顿热饭。他们甚至连咖啡或汤都没来得及喝,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食物和陆军消费合作社的给养被付之一炬,以防为对手所获。这仗到底是咋打的?

塔普莱特率部于黄昏时分抵达那片河滩后,再次通过报话机要求克雷格将军下达指令。

克雷格说:

“你认为应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

于是,塔普莱特下令进占河滩北边的高地,C连和H连沿陡峭的山坡登了上去。晚上9时,博恩和费根都报告说未遇抵抗即占领了阵地。塔普莱特立即命令他们建立一个环形防线。

那天夜里,第25师炮兵指挥官乔治·巴思准将终于赶到了那片河滩。他问塔普莱特什么时候能做好进攻准备。

塔普莱特说:

“我已经在第一个攻击目标前部署了两个连。”

巴思称赞他动作迅速,并赞同他制定的翌晨攻占该高地其他地方的计划,同时命令几辆轻型坦克和3辆装甲运兵车支援海军陆战队的进攻。

第二天(8月13日,星期天)清晨,陆军天主教牧师伯纳德·希基神父主持了礼拜仪式。

仪式完毕后,塔普莱特的进攻开始了,美军刚发起冲锋,北朝鲜军队的机枪就吼叫起来,他们跑到右边躲避密集的子弹,但看不见一个对手。

上午10时,G连和H连占领了两个制高点,虽然他们的人无一伤亡,但他们也没有打中一个北朝鲜士兵。

塔普莱特在指挥部获悉,原定前来与他的3营换防的美军没有来,就让坎尼去找,坎尼到处寻找,也没有找到。

塔普莱特说:

“他们肯定已到了某个地方,我每次打电话,对方都说该部已接近了我们的阵地。”

大约下午两点,坎尼终于找到了那支前来换防的部队,他把3营的位置告诉了一位陆军上校,并说:

“你们得接管我们的阵地。”

上校说:

“我才不呢,我要在这儿建指挥部。”

那个地方离塔普莱特的位置有一英里半,怒不可遏的他立刻叫通了克雷格将军的指挥部,说道:

“将军,这支陆军部队不愿与我们换防。我该怎么办?”

克雷格一听,马上说道:

“撤退。”

随后,塔普莱特气冲冲地命令他的疲劳之师,乘上卡车向密阳附近的宿营地驶去。

星期日清晨,在距第555营被围歼的河滩数英里的地方,伦农中尉和其他3个人仍然奄奄一息地躺在那条小溪边。尽管又痛又累又饿,他还是在一直鼓励另外3个人打起精神。

受伤8天以来,他的体重已降低了许多,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他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喊:“喂!”但他不敢应声,怕是北朝鲜士兵。

叫喊声越来越近,他终于听清是美国人的声音,他答应了几声,但声音又小又嘶哑。来人终于到达他们身边,是布西中尉率领的一个营救小组。

布西中尉在金泉大捷中的表现非常出色,他从爬出去求救的桑德斯口中得知还有4位战友活着。

桑德斯被北朝鲜士兵俘获并遭到了毒打,然后,被扔到一条沟里等死,幸好布西发现了他。

4个皮包骨头的伤兵被轻轻地抬下了崎岖不平的山岗,那可真是一段又缓慢又令人痛苦的行程。由于山坡陡峭,抬人的人不得不每隔几分钟就换一次班。

好在天生具有领导才能的布西知道,怎样让自己的部下尽心尽力。他们历尽艰辛抬了5个小时,终于把伤员抬到了一个救护站,布西在路上一直背着伦农。

伦农到救护站后苏醒过来,他不知自己伤得有多重,只知道非常疼痛。有位中士手拿写字夹板问他的姓名、军衔和入伍编号。伦农说:

“我没力气告诉你,我饿极了。在你给我一些吃的东西之前我不回答你的问题。”

他们只给他喂了一点点汤,不给他吃任何别的东西。他问:

“我们得多长时间才能返回部队?”

他被告知,他再也不能走路了。但是,信仰宗教的伦农不相信这一点,尽管他感觉不到受伤的腿的存在,他的体重仅有100磅多一点,而他到达朝鲜时的体重是220磅。

伦农及其3位战友的获救,是那天在基恩特遣队的战斗区域内发生的少数几件值得称道的事之一。

傍晚,基恩特遣队差不多都退回到了他们出击前的阵地。虽然默里的海军陆战队第5团在空军和炮兵的配合下,毁灭性地打击了朝鲜人民军第6师,但最后还是被迫放弃了攻占的地区。

虽然美军的人数远远超过北朝鲜军,而且有性能优越的大炮和强大的空中力量,他们的反攻还是失败了。

北朝鲜军的胜利一方面是由于美军第25师作战不力,另一方面也是由于金日成的士兵能够英勇顽强地作战。他们被美军包抄后不慌不乱,各部被分割后仍能不屈不挠地与敌周旋。

虽然美军机动性强,能控制公路,但山地却掌握在北朝鲜军手中,他们能整天在酷热中翻山越岭,而又高又壮的美军却被一个个累倒了。

北朝鲜军打的不是各部队密切配合的西方式的战争,美军很少知道敌人在哪里。

这是一种新型的战争,人民军正规部队常像游击队一样行军打仗,他们换上农民的白色衣装从背后偷袭美军。

世界头号强国美国渐渐懂得,在朝鲜仅靠兵力和技术还远远不够。他们能够从过去一星期的沉痛教训中得到些有益的经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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