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虎头山英雄聚义游击队首战告捷(一)

承基说生 2025-02-25 15:54:34

凤头鹰

上回说到,裴虎急忙回来报信:裴林大叔被鬼子打伤,后面有鬼子追击,裴虎叫钟振宇等人立即转移。裴林大叔为何受伤?裴虎又为什么会来报信?鬼子怎么追来的?危难时刻,钟振宇和众人能否逃出魔爪?听我给你道来。

先说裴虎气喘吁吁回来报信,众人来不及问明缘由,看得出来情况十分危急,钟振宇决定先藏起来再说。裴虎扶着钟振宇一瘸一拐地跟着裴玉往“木楞房”西南方向的山林中走,郑先生拄了根棍子跟在后面。大约半小时后,他们来到被丛林遮蔽的一个小山洞里。只见裴林大叔被一个20来岁,长方脸,厚嘴唇,英俊壮实的傈僳族小伙子抱住。大叔嘴角的血已经凝固了,眼睛闭着一动不动。旁边蹲着一个20多岁,高个子,浓眉,精瘦干练,两眼炯炯有神,留着淡淡的髦须,缠蓝色包头,穿白色对襟上衣,外套黑领褂,下穿黑色宽筒裤,系拖须裤带的小伙子,正紧紧地握住大叔的手。

“怎么回事?”钟宝国急切的问,“大叔哪儿伤着了?”

“被日本鬼子用枪托打着后脑勺了!”缠蓝色包头的小伙子看着昏迷不醒的大叔,伤心地回答。

“爹﹣﹣您怎么了?﹣﹣您说话呀!"裴玉一进来就哭喊,裴虎劝她,她呜咽着,大滴的泪水从她脸上掉下来,“赛虎”焦躁地在老人身上嗅来嗅去,发出低沉的哀鸣声……。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不久,火光映红了小山沟,裴虎到洞口看了看,回来怒气冲冲地说:

“那群豺狼正在烧我们家的房子!”

“这帮没人性的,跟他们拼了,为大叔报仇!”缠蓝色包头的小伙子咬牙切齿地边说边提起三八大盖奔向洞口。

“现在不能出去,听枪声,鬼子至少有一个中队六七十号人,我们出去会白白送死,先想办法救大叔要紧。”钟振宇压低声音朝那小伙子喊。说完,他摸了摸大叔的脉搏,已经很缓慢、很微弱,他预感到,大叔的生命已经危在旦夕。

“把大叔交给裴虎和裴玉,你们到洞口观察,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出去。”紧要关头,钟振宇用眼神示意缠蓝色包头的小伙子。

兄妹二人紧紧抱住父亲,钟振宇过去掐大叔的神中,郑先生给大叔把脉,裴玉用手帕擦父亲嘴角已经凝固的血,裴林大叔一直没有反应。大约一个时辰后,洞口的火光渐渐暗了下去,鬼子的嚎叫声也听不到了,大家都围拢在裴林大叔身边。

再说裴林大叔处于昏迷状态,迷糊之中,大叔觉得自己在一个光线昏暗,阴森潮湿的地道里行走,两只草鞋已不在脚上。脚下像臭水沟一样肮脏湿滑,不时踩到腐烂的老鼠之类的尸体。四周腐败腥臊,臭气熏天。空气中弥漫着死老鼠一般的腐臭味,让他肠胃翻腾,那些酸辣的呕吐物几次涌进嘴里,被他强行咽回去。毒蛇悬挂在头顶,吐纳着舌头,对他睁着死鱼一般的眼睛,有几次长长的舌头差点碰到他的脸上。大处有蝙蝠和老鼠的尖叫声,状如老鼠的蝙蝠像猎狗扑食一般,对他呲牙咧嘴。两个催命鬼在打他、骂他,看不清二鬼的脸,前鬼用又粗又冷的铁链套在他的脖子上,像牵牛一样用力拉拽,后鬼不断用藤条抽他。二鬼嫌他走得慢,厉声骂道:“死鬼,还不行动些。看你老大不小的了,我们兄弟手下留情,你走得比乌龟还慢,让我们怎么去交差?”大叔口干舌燥,脖子又被铁链缠住,有口难言,只得忍受二鬼的打骂,边走边回想自己的一生。小时候,他与父母亲和弟妹住在山脚下,那里有他们虽然简陋却温馨的家。当时,他们是地主蒋占山的佃户,租种着蒋财主家的十多亩坡地,主要种玉米和小麦。他排行老大,七岁就帮地主家放牛。因土地贫瘠,灾害连年。加上兵匪横行,除去地租、盐税、人头税、兵役税等苛捐杂税。一家人常常食不裹腹,衣不蔽体。他小小年纪就经常挨打受饿。21岁那年,他与后山的岩兰花结婚。五年内兰花给他生下两男一女。不久,父母相继去世,面黄肌瘦的妹妹嫁到腊勐清风寨,弟弟染疟疾夭折。他凭一身的力气和憨厚种地,妻子操持家务,艰难地维持生活。裴虎、裴仲和裴玉渐渐长大,家里口粮紧张,裴仲过继给了邻乡的一个远房亲戚,兰花则带着裴虎到地主家里做杂活。谁想那好色的老财主见她有几分姿色,动了邪念。不料软硬兼施都不能得手。一日,竟乘裴虎在厨房剥蚕豆,兰花弯腰喂猪之机欲强行施暴。兰花拼死反抗,伤到那斯下身要害之处,致其昏厥。老财主醒后翻脸,解雇兰花,收回租地,索要地租。大叔只得以三间心爱的茅屋相抵,外欠五块光洋,说好来年还清。当时正值隆冬,天寒地冻,无处安身。大叔带着家人来到虎头山的山洞里暂避,靠打猎和采集野果野菜为生。三年之后才还清财主的本息--十七块光洋。第四年,大叔把家安在碧水寨后山那块坡地上。不久,兰花因为早年在地主家劳累落下病根撒手人寰。那时,裴玉已经14岁,因女孩私密之故,大叔在妹妹的提议下让她到姑妈家里寄养……。

“大叔是为了救我们才受伤的!”缠蓝色包头的小伙子含着泪水说道。

“昨天中午,腊动街上有不少赶街的人,突然,日本鬼子把整个街子都围住了,他们见到年轻力壮的男人就抓,见着年轻女人就动手动脚,有几个女人被他们在街上糟蹋--里面还有一对母女。”那位厚嘴唇,英俊壮实的傈僳族小伙子用袖子抹了一把泪,接过话头说:“有人反抗,鬼子就开枪或用刺刀活活捅死。我和剑川的木匠张乾东大哥到街上去买钉子和皮胶,也被鬼子抓起来了,我见舅舅提着一小袋东西从远处过来,就大声呼喊,想叫他来救我们。舅舅见到我被鬼子用绳子捆住,就过去给看住我们的日本鬼子作揖求情:‘太君,行行好,放了我的娃儿吧,他还小,一家老小还指望着他呢!’小伙子抬手擦了擦眼泪,接着说,”不想,鬼子嘴里‘咿哩哇啦’的吼叫着,一脚把我舅舅踢倒在地,舅舅爬起来,狠狠地把口袋里的盐巴往鬼子的头上洒,有一个鬼子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另一个鬼子用三八大盖刺舅舅,舅舅紧紧抓住枪管和他撕扯起来,边扯边叫我们快跑。可是我们两个人的手脚被鬼子用麻绳紧紧的捆在一起,好在张大哥随身带着一把小刀,他挣脱出一只手,就在张大哥用小刀割断绳子时,那个在地上滚的日本鬼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用枪托重重的打了舅舅的后脑勺一下,”他又擦了擦眼泪:“张大哥割断绳子后,扑向打着我表叔的鬼子,一刀刺进他的后背,鬼子立马倒下,丢下枪,在地上一边滚一边大喊大叫。旁边的鬼子见状,提着枪跑了,张大哥捡起鬼子的枪,我背着舅舅从小巷子里逃了出来。”

那位剑川的小伙子张乾东接着说:“有一个小孩的父亲被他们抓住,小男孩抓紧父亲的手不放,就--被鬼子用大皮靴给活活﹣﹣踩死了,”小伙子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讲:“我们逃出腊勐街不远,就有十几个鬼子来追赶,机关枪也朝我们扫射,幸好岩雄熟悉小路,又有裴虎来接应,我们才把鬼子甩开了,我估计明天他们还会来搜山。”

“这邦畜牲!太猖狂了!”钟振宇紧握右手拳头,在旁边的石头上砸了一拳,愤怒地说:“血债血还!”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节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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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基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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