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圈里的朋友:阿冯

老胡随笔 2024-04-05 03:11:12

同事同事,共同做事;朋友朋友,碰着就有。

流年匆匆,往事如云。曾经来自四面八方走到一起,在一个单位共同工作、朝夕相处的同事,若干年后,一路走一路丢,斑驳了记忆。经历过的那些事,也是一路走一路忘,飘落在时光里。而今,有的失联,有的挂了,更多的是变成了岁月中的过客。

同事,顾名思义,就是共同相处一起做事。异乡之客,相遇就是一种缘分。有的同事,三观接近,相处时间久了,升级为朋友,市井语:哥们。无论空间距离远近,还是环境变化差异,彼此的感觉总是“相见亦无事,别来常思君”那般,藕断丝连,阿冯便是。

同事易遇,朋友难得。阿冯姓冯,与我同庚。在姓氏前加个“阿”字,是本地人士称呼客套,表示同伙的意思。因此,上上下下平时都叫他“阿冯”。我姓胡,是个例外。因在沪语中“阿胡”与某方言中的“二百五”一样,是不着调、不懂事的代名词,若后面再加个动词,变成了“阿胡乱”,就是指“事体搞坏脱”喜欢乱来的人,那可是大大的不恭,阿拉是顺民噢!因名字中有个“秉”字,大伙平时就叫我“阿秉”,后辍“师傅”,也是工友们习惯性称呼。

上班是同事,下班是朋友。我俩同是钳工,在同一车间工作。他的老家是绍兴,我的老家在宁波。同是插兄,同是沪二代,在国企同单位相处几十年。在浦东煤气厂上班时,同是生产组长兼施工员,我管炼焦机械,他管压送、排送,手下都有20几个喽啰讨生活。有人戏言,我俩是一群白鸭子中的两只花鸭子,一对活宝。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是一枚“桥头老三”,长得一副人畜无害的皮囊,像黄永玉大师的漫画——鸟是好鸟,就是话多!说的比唱的好听。而阿冯呢,风流倜傥,精明干练。雅号“绍兴师爷”,明贬实褒。人生信条:胆大、心细、皮厚、嘴巴鲜。听之任之,神之胡之,像煞撩妹的节奏。

还记得浦东开发方兴未艾之时,我俩从基层调到办公室,负责现场施工,闲着就溜到证券交易所福山路营业部。那时候炒股票叫“下海”,可说是代表社会上最有欲望、最有激情的活力指数,疑似投机倒把,实则浑水摸鱼。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菜鸟初试,买的是“二桥一嘴”,牛得嗷嗷叫。为啥?天时地利人和,刚刚好!赢利后平分银两,这叫落袋为安。然后拐进“小绍兴”鸡粥店:三黄鸡加冰啤酒,咪鲜咪鲜。尝到甜头,尔后一发而不可收,至今仍乐此不疲。

声和则响清,形正则影直。我不怕股市,就怕没股市,人生就会少了很多乐趣和寄托,且当打游戏,原则是:没失身就是不赔。从长期价投来看,股票就好比女人,不要对伊去讲什么做人大道理,紧紧把她抱住就好了!不过前提是她一定是个好女人。话虽有点花里花俏,但长线是金,能赚就是硬道理。

辛苦不负韶年!1986年浦煤厂一期工程投产后,我俩同被评为公司级立功,奖励16吋彩色电视机票一张,然后乘长江游轮到庐山疗养。下象棋,我行,他不行;搓麻将,他行,我不行。难忘的是在游轮上,阿冯与素不相识的同船旅客搓麻将,我在旁观看,搓的是“上海麻将”,俗称“清混碰”。虽是小来来,小来来也是来,一圈下来,居然赢得二位数。让你明白,什么叫绝活出草莽?不服不行!来来来,喝酒,不喝白不喝?低调就是腔调,这叫见好就收!

做了一辈子人,生命中有许多值得记住的人和值得记住的事,阿冯便是,今择一、二说说。可惜他还是走早了,疫情期间,告别尘世,走得有点匆匆。若有来生,愿我俩继续:惺惺相惜神仙倒,恋恋不舍许多春。欧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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