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洪学琳,今天说说我二叔二婶的事儿吧,他们真的是我们的再生父母。二叔今年73岁,头发已经全白了,背也因为常年劳作弯了许多,二婶呢,七年前突然患上脑梗,就一直瘫在床上,需要人在她身边照顾。
二叔二婶就生下了一个女儿,也就是我的堂妹,她成年后嫁去了外地,只在逢年过节时才会回来看望二叔二婶。二婶脑梗后,因为我和弟弟工作忙,虽然请了护工和保姆,但二婶心疼钱,每次都把人给撵走。
由于二叔年纪大了,身体也大不如前,可他还是硬撑着照顾二婶。我呢,一下班就往家里赶,给二婶洗澡、换衣服、喂饭,还得处理那些脏活累活。说实话,照顾一个瘫痪在床的老人,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女,时间久了也难免会有所怨言。
但我和弟弟从来没这么想过。早些年,二婶刚得脑梗那会儿,我们姐弟俩是真心希望她能康复,可日子一天天过去,希望却越来越渺茫。二婶吃饭、上厕所,样样都得人帮忙,可她就是不愿意请护工和保姆。
记得那次,弟弟刚给二婶换上了新的床单、褥子,结果没多久,二婶又尿床了。弟弟那段时间连续上了十天夜班,人都快累垮了,他一气之下就收拾东西要走,还跟二叔嚷嚷:“叔,我真的受不了了。”二叔一听,当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喃喃自语道:“你想去就去吧,这些年你们姐弟俩也尽孝了,我不拦你。”
刚好那天我从工作单位回去,看到弟弟拉着行李箱往外走,连忙问他怎么回事。弟弟一脸怨气地说:“姐,我真的受够了,二婶瘫在床上七年了,七年啊!我该尽的孝都尽了,现在我要马上离开这里。”
我一听这话,火就上来了,揪住他的衣领就给了他几耳光。我说:“强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没有二叔二婶,就没有我们的今天,做人得知恩图报!”
说起这事儿,还得从1990年说起。那时候我8岁,弟弟才5岁。我的父亲整天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家里穷得快揭不开锅了。后来母亲实在受不了父亲这模样,在两人大吵一架后,母亲在一个夜晚离去了,从此我们再也没有看见过她了。
二叔二婶知道后,放心不下我们这两个孩子,寒冬腊月里步行三十里地来看我们。看到我和弟弟穿得破烂,他们心疼得直流眼泪。后来,二叔二婶就把我们接回了他们家,从那以后,我们就有了新家。
二叔二婶虽然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技术,但他们靠种几亩地养活了我们三个孩子,从来没让我们饿过肚子。他们总是把好吃的留给我们三人,还鼓励我们要好好读书。
我和弟弟都很争气,都考上了大学,堂妹也读了师范。后来,我们三人都有了稳定的工作,家里的日子也慢慢好了起来。我们合力盖起了两层楼的新房子,二婶还特意给我们三人留了房间。
可谁也没想到,就在我们准备好好报答二叔二婶的时候,二婶却病倒了。这一病就是七年,她的脑子时好时坏,说话也不利索,去了很多医院都没治好。二叔年纪大了,照顾二婶的重任就落在了我和弟弟身上。虽然我们也累,但每次看到二婶,我们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弟弟那次闹脾气要走,被我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他最后也明白了自己的不对,重新拿起了照顾二婶的重担。后来,堂妹也回来了,我们一家人齐心协力,终于给二婶请到了一个保姆,这也让我们轻松了不少。
现在二婶的身体虽然还没完全恢复,但已经比以前好多了。前段时间,我们三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推着二婶去地里转了转,还照了全家福。二婶看着照片,笑着笑着就哭了。
二叔二婶给了我们一个家,给了我们无尽的爱和关怀。他们就像是大山一样沉稳,海洋一样宽广。在我们心里,他们永远是最亲的人。现在无论二婶的身体如何,我们都会一直照顾她、赡养她,因为这是我们应尽的义务和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