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那句“晚上吃什么”,让吴敬中想起了一段不堪往事:几年前那顿饭吃错了,也吃得太憋屈了

半壶老酒半支烟 2025-03-20 18:40:53

据史料记载,抗战胜利后,戴笠到天津不是一次两次而是三次,军统天津潜伏台台长舒季衡回忆,戴笠分别于1945年11月下旬、1946年2月上旬、1946年3月13日抵达天津:第一次是将抗战时期的天津潜伏组织公开组建为军统天津站,并任命陈仙洲为站长;第二次是为老蒋视察北方打前站、布置安保工作;第三次确实是去天津“查贪”,而且时间也很微妙——他13日到达,15日离开,17日就坠机身亡了。

戴笠前两次到天津的时候,我们熟悉的吴敬中(原名吴景中,也确实是保密局天津站站长)还在军统东北区当区长,是不可能被戴笠吓得六神无主,以至于为了保守秘密而口不择言管余则成叫“兄弟”的。

吴敬中的履历,笔者多次重复过,这里再赘述就有凑字数的嫌疑了,所以咱们直接进入正题:戴笠那句“晚上吃什么”,肯定会让吴敬中想起了一段让他追悔莫及的往事——几年前在重庆的那顿饭,他不该吃,也吃得太憋屈了!

我们细看相关史料就会发现,吴敬中在军统确实混得风生水起且左右逢源,一向面和心不和的戴笠和郑介民,都把他当成得力干将。

吴敬中跟郑介民在莫斯科中山大学是同学,但却分属共、国两方,吴敬中回国后叛变,先是被戴笠调到军统临澧特训班当一大队二中队上校指导员兼电讯、情报教官,后又被郑介民调到中苏情报合作所当总务科长,从情报所出来,就晋升为军统西北区少将区长,成了军统局的“封疆大吏”,接受戴笠和胡宗南的双重领导。

黄埔六期的戴笠跟黄埔一期的胡宗南是老铁,却跟黄埔二期的郑介民是竞争对手(复兴社特务处时期为正副处长),他们都不反感“叛徒”出身的吴敬中,这就足以说明老吴(当时应该还是小吴)的为人处世之道,绝不在另外两个“叛徒”文强(刘安国的历史原型,南昌起义时已经是师党委成员、少校连长)和程一鸣(假叛变真潜伏,曾担任多个军统特训班总教官,在吴敬中之前担任西北区区长,他调回局本部任行动处处长,吴敬中才当了西北区区长)之下。

胡宗南丢了西北,吴敬中就去了东北,陈诚卫立煌丢了东北,吴敬中就在同学蒋经国的帮助下调往天津,可以说是哪里油水大、安全性高,吴敬中就能到哪里供职,这份人脉,别说是“叛徒”出身,就是黄埔系特务,也只能望其项背。

戴笠第三次到天津“查贪”的时候,不管吴敬中有没有在天津当站长,都会被吓出一身冷汗——戴笠那次是动真格的了。

据舒季衡回忆,戴笠第三次到天津,确实是想杀几个贪官一正风气:“戴笠此次来天津的目的是处理九十四军副军长杨文泉(瑔)在津纳雍载华为妾一事,当晚即通知该军军长牟廷芳说,奉委座谕,将杨文泉(瑔)扣押法办。3月14日牟廷芳邀同天津市长张廷谔、副市长杜建时(后升任市长),三人到吴泰勋(戴笠到天津不住宾馆,而住在吴家)家会见戴笠,代杨文泉(瑔)求情,说杨是续弦不是纳妾,请求戴向蒋转陈此情,免予处分。戴为了恫吓牟等,故意不允,并大声说,不管是谁,违犯纪律都要严惩。”

戴笠在电视剧《潜伏》里说他要处理杨文泉,确凿无疑是史实,不但舒季衡的回忆录中有记载,原军统局总务处少将处长沈醉,在《战犯改造所见闻》中也写了——杨文泉(瑔)没有被戴笠除掉,升任七十二军中将军长后在泰安被俘,也进了战犯管理所。

沈醉回忆:“杨文瑔是四川人,黄埔二期毕业,担任过蒋介石的侍从参谋,师和军的参谋长,以及师、军长等要职。他在1946年间,追求天津最大的军火买办商的一个孙女儿,虽费了不少气力,总算追到手了。军火商孙女嫁给了这位风流将军,除一幢花园洋房外,还给了十万银圆做嫁妆。许多人说,这是他贩卖军火得到的一个恶的报应。”

据沈醉分析,那个军火商的孙女,最后也跑掉了,一次也没有到战犯管理所去探视。而戴笠坚持要处理黄埔二期的杨文瑔,其背后可能也存在很多不为人知的内幕——谁知道杨文瑔跟郑介民是啥关系?

杜建时是吴敬中同学兼靠山小蒋的嫡系,戴笠可以不给黄埔一期“老大哥”牟廷芳的面子,也可以不理即将“因病去职”的张廷谔,但是不鸟杜建时,那就是不把太子放在眼里了,于是有人说戴笠“坠机”,实际是“多方合作”的结果,起码是大家都不想让他安全落地。

戴笠可能在天津没有要收拾吴敬中的意思,甚至可能见不到吴敬中,但是他问吴敬中“晚上我们吃什么”,还真不是一点历史依据都没有,用我们老家的话来说,就是他们“过这个”,也就是他们有这方面的交情。

你吃我的,我吃你的,这是数千年来官场的礼尚往来,尤其是像吴敬中这样在戴笠私密别墅吃过饭的“核心人物”,在“自己的地盘”上盛情款待戴笠,更是“应尽的责任”,戴笠也可以很不见外地跟他讨论吃什么了。

说到吃饭,吴敬中肯定会想起他第一次到戴笠“漱庐”吃饭的场景。

沈醉十分清楚,戴笠的“漱庐”,就是他不对外开放的高级会所,吃饭的时候,连警卫都不在场:“戴笠很愿意有我在场,因我的武术和枪法,使他在生人面前有安全感。他天天暗算人,也时时提防别人暗算他,请客时不能让警卫站在旁边,我既够做陪客的条件,更可充当很好的保镖,所以他在‘漱庐’请客时,十有七八是我做陪客。”

吴敬中第一次到戴笠的“漱庐”吃饭,身份跟沈醉一样,都是“陪客”,不同的是沈醉吃得很开心,吴敬中吃得很憋屈:“戴笠听到门口汽车停车的声音,便叫几个准备作陪的军统大特务出来迎接。一听说请的这位客人拒不肯来,戴笠便大骂吴不中用。他骂得连饭都忘记吃了,还是我走进去催了一下,他才叫大家吃饭。我把这顿饭准备得特别丰盛。戴笠吃饭时还在边吃边骂,因为与我无关,我吃得很舒服。”

吴敬中要不是脸皮不够厚,那顿饭得横着咽下去,更悲催的,是他原本想通过出卖同学而获得戴笠的青睐,却没想到本想露个脸,却没想到把屁股露出来了,弄得两头不是人——他想出卖的那个同学,来头实在太大了,他得罪了这位同学,基本等于断了自己“归队”的后路。

同为莫斯科中山大学回来的“叛徒”,程一鸣是假叛变真潜伏,沈醉的姐夫余乐醒也幡然醒悟跟地下党取得了联络,而吴敬中却因为那顿饭,而坐实了“铁杆叛徒”的身份,如果他被抓进了战犯管理所,那位同学是可以影响他特赦时间的。

吴敬中准备“卖给”戴笠的那位同学叫徐冰,也是后来的统战部部长、第四届全国政协副主席、人大常务委员,他是参与和领导了特赦工作的。原公安部一局局长、副部长、国家安全部部长凌云在《教育改造国民党战犯工作的回顾》一文中回忆:“由罗瑞卿、孔原、徐冰和徐子荣等组成的‘处理战犯专案小组’,负责有关政策问题和其他重大问题的研讨和处理。1959年12月14日下午,周恩来总理和……(前面还有几位,名字有些敏感,略过)中央统战部的徐冰同志等在中南海西花厅,接见了刚刚获释的原国民党十位高级将领及溥仪。”

吴敬中吃了戴笠那顿饭,就已经再无面目见昔日同学,也断了反正之路,天津被围之际,他肯定会十分后悔当初为了讨戴笠欢心而准备出卖徐冰,而“嘴不严”的沈醉,恰好是旁观者和参与者,这件事即使徐冰不在乎,经沈醉大书特书之后,也会让吴敬中无地自容。

1949年之后,吴敬中就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如果他不出卖老同学,以他的多谋善变,肯定会像余乐醒那样改弦更张,可是他为了自己的高官厚禄,一时糊涂,才在戴笠的骂声中吃了那顿不该吃的酒饭。

艺术来源于生活,谍战剧中有更多的历史,戴笠那句“我们晚上吃什么”,居然还隐藏着这么多军统秘闻,读者诸君看了相关史料,站在吴敬中的角度想一想,可能也有很多话要说:当戴笠跟吴敬中“商量”晚上吃什么的时候,吴敬中心中是不是五味杂陈?他向戴笠出卖自己的同学,有没有想过自己最后会走投无路?

0 阅读:46

半壶老酒半支烟

简介: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