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避寒
编辑|避寒
《——【·前言·】——》
1962年4月19日,颐年堂,毛泽东突然提出一个要求,他说:“你满足我一个愿望。”高智没问是什么。
下一秒,毛泽东说:“拍张照吧。”两人合影,那是他们最后一次站在一起,这一拍,就是诀别。

高智不说话,也从不迟疑,干净利落,像一把上紧的军刀。
1952年他调进中南海,岗位是特殊的,机要秘书,毛泽东的贴身文书,所有文件、日程、行踪、讲话、批示,全在他手里打磨。

他24岁,不抽烟,不多话,不迟到,毛泽东用四个字评价他:“从不出错。”
这一干,就是十年,毛泽东对秘书要求极高,曾几次发火,秘书换了又换,只有高智没换。
起草文件时,毛泽东习惯边走边念,高智跟在后面,提速、记词、筛选、归档,不差一字。
“主席说话用典多,不能错一个。”高智曾这样对同事说。
1958年,毛泽东南巡视察长江,高智随行,日夜记录谈话。
毛泽东凌晨四点还在读书,隔着帘子问:“高智,你困吗?”高智答:“不困。”
毛泽东笑了:“你这人,不爱说假话。”但高智知道,自己早晚要离开。
不是出错,而是主动。

1961年,风向变了,毛泽东提出:干部要“到群众中去”,这不是口号,是命令。
那年,三年困难刚过,经济凋敝,中央不稳,毛泽东说:“看不到下面,政策就会盲目。”
高智写了一封信,只有一句话重点:“我想回陕北。”
没人料到,毛泽东秘书,要求调离中南海,回基层。
中央办公厅有人反对,说这是不是想“抽身而退”?是退居二线还是不满现状?
毛泽东看了信,只说了五个字:“他是个实人。”
“让他走吧。”

但后来,他又补了一句:“太年轻了,还是让他下去磨磨。”
这不是口头安慰,毛泽东很清楚,调走的不是秘书,是耳目,是老战友。
他让高智等通知,等了三个月,直到1962年4月18日,调令下达,第二天走。

1962年4月19日清晨,毛泽东起得比平时早,那天他没读书、没批件,只说了一个词:“找高智。”
颐年堂没外人,连身边工作人员都被叫了出去。

毛泽东坐下,不说话,桌上的热茶,放冷了两次,高智站着,等他说话,半小时后,毛泽东才缓缓开口:“你是真的要走。”
高智点头。
“回佳县?”
“是。”
毛泽东突然笑了一下,又问:“你还记得1936年我东渡黄河的事吗?”
高智愣了一下,点头:“那时候我刚十二。”毛泽东眼神一亮:“对,你那时给我们送过柴火。”
接着,毛泽东开始讲起三段过黄河的往事。
一次骑着青马,马滑下河崖,连人带马漂了一段,靠牧民捞上来。
一次凌汛期,冰块堆成山,坐船差点被撞翻。
一次夜渡黄河,星光全无,只有对岸一根火把指路。

他说:“黄河这个地方啊,有脾气,也有气魄,中华民族的脊梁就在这水里。”
然后他看着高智,突然说了一句奇怪的话:“这一次,你还打前战,我随后就来。”
高智没反应过来,问:“去哪?”
毛泽东轻声说:“我想骑马沿黄河走一趟。”气氛突然变了。
这不是交代工作,这是托付,是倾诉。
毛泽东接着说:“你到陕西,要把农业、工业、财贸、河道,都搞清楚,别走马观花。”
“你是我耳朵、是我眼睛,你不光是下去,你要替我去看。”

谈话结束时,毛泽东走到门口,又回头说了一句:“你走之前,满足我一个要求。”
高智看着他,等他说下去。“我们合张影吧。”这是他俩唯一一张合影。
毛泽东不爱照相,尤其不与下属合影,那天破了例。

拍照那天,阳光很亮,毛泽东穿了灰色中山装,高智西装笔挺,头发整齐。
他扶着毛泽东的胳膊走出颐年堂,站在台阶下,没笑,只有眼神直直看着镜头。
毛泽东在照片背后题字:
“高智同志,1962年4月19日留念。”
这句话写得慢,毛泽东写完后盯着照片许久,轻声说了一句:“这张照片以后你会常看。”
高智不敢回话,他知道,这不只是一次调职。
这是诀别。

1962年5月,高智到陕西佳县,没人欢迎,也没人知道他是谁。
他没住招待所,回了老家,窑洞,一铺被子,一盏油灯,第二天就出发,顺着黄河往下走。
他不喜欢开会,也不发言,只问问题,每天走十几里,有时骑骡,有时步行。

他看农业,种什么粮、出多少亩;看工业,延安有没有小煤矿,砖瓦厂有没有;看财贸,谁掌握供销,谁在中饱私囊。
也问河水的事,哪个季节涨水,凌汛期出不出事,东渡靠哪几只船。
没人知道他到底查什么,只是觉得,这个人“不像干部,像打仗的。”
有一次,他走到吴堡县,一个老乡问他:“你干啥的?”高智笑了笑,说:“替人打前站。”
“替谁?”他没回答

1963年秋,黄河大旱,他坐在水渠口,整整看了一天。
村里人说:“你是来看热闹的?”他没吭声,第二天带人扛工具,帮村里疏通十公里渠道。
到了晚上,他坐在岸边,写了一整夜。
记录是手写的,字细、密、不潦草,后来汇报给中央的资料,一共68页,每一页他都校过两遍。
这份报告的标题很简单:
《黄河中段观察纪要(陕北段)——含水情、民情、政情及线路建议》
送到了北京,送到了毛泽东桌上。

毛泽东看完没说话,他只问了一句:“他走了几天?”
工作人员说:“一年三个月。”
毛泽东点头,又说了一句:“他真是替我打前站去了。”

1965年1月,高智回京述职,他最后一次见到毛泽东,还是颐年堂,还是那间屋子。
毛泽东坐在藤椅上,穿着旧棉袍,手里是那份黄河纪要。
他读得很仔细,边读边点头,偶尔皱眉,最后说了一句:“我还是想去看看。”

高智说:“现在条件比以前好,沿途有桥、有路、有驿站。”
毛泽东笑了:“我想再骑一次马,不走路,不坐车。”
他停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我还想吃你们陕北的小米。”
高智没说话,他知道,毛泽东身体已经不允许了,这是他最后一次亲口提“黄河之行”。
1966年“文革”开始,毛泽东从中南海转至香山,后又南下多次,工作重心转移,高智留在陕西,一直没被调回。

黄河的计划,再没被提起。
1976年9月9日凌晨,毛泽东病逝。
那天,陕西电台没播报,消息是通过短波电台传来的,高智坐在收音机旁,听完广播,没说话。
他在笔记上写了一句:
“主席,没来得及走一趟黄河。”
那张照片,他一直放在枕边,照片下压着毛泽东题的那句话:
“1962年4月19日留念。”
几天后,北京举行追悼会,高智被允许参加。
他走进人民大会堂,看着灵堂中央毛泽东的遗像,整个人站了两个小时,一动不动。

后来,他给自己写了一封信,不是给组织,不是给亲人,是给毛泽东的,他写道:
“主席,我永远在等你,回陕北,走黄河。”
这句话没有寄出去,他烧掉了,只留下两样东西:一张照片,一份纪要。
这些年,很多人讲毛泽东的晚年,讲他的权力、孤独、斗争与决策,但很少有人提到,那年春天,他还想骑马走黄河。

不是巡视,不是视察,只是走一趟,看看母亲河的水,看一看他曾经逃命、渡河、写诗的地方。
这条河,他走过三次,每一次都差点死。
第四次,他没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