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末回老家看望了89岁的奶奶,突然对“庄子”所说的“寿则多辱”有了更深的理解。
奶奶今年89岁了,在外人看来,她是非常有福气的人。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个个事业有成,对她也很孝顺。刚刚国庆节,儿孙满堂给在饭店为奶奶举办了生日会。
89 岁的奶奶,前几年因为骨质疏松摔了一跤再也走不了路了,只能坐在轮椅上,生活不能自理。爷爷很早就去世了。我爸以及叔叔们一起出钱请了一个24小时贴身保姆照顾奶奶。
那天,我们去看奶奶,进去没看到奶奶。后来才凭借微弱的哀嚎声找到了奶奶。奶奶摔倒在了过道上。
原来保姆去楼上收衣服快一小时了还没下来,奶奶要急着上厕所,就自己摸着去了。结果刚起身就摔倒在地。
我们到的时候,奶奶已经趴在地上有半个小时了,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手也被划破了,裤子也湿透了,样子特别狼狈。我们几人手忙脚乱地把奶奶扶回了轮椅。
20多度的天气,我们穿着衬衣,而奶奶里三层外三层穿着大棉袄。头上的银发都结成一缕缕的了。浑身散发着一股酸臭味。
我赶紧拿来创口贴给奶奶贴上。奶奶连指尖都是冰的,松垮的皮肤一丝肉都没有。经过刚才一幕,奶奶还在发抖惊魂未定。
我的鼻子一酸。这哪还是我记忆里的奶奶。记忆里的奶奶,聪慧过人,用她的智慧和勤劳,养大了6个子女。不服输的她,做什么事情都井井有条。
隔壁邻居们说起奶奶,都是一脸羡慕。奶奶却说,老而不死是为贼也,自己活得像贼一样。虽然子女满堂,但是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在她而言,只有孤独,寂寞和无助,没有人能明白她的痛苦。保姆的白眼和不耐烦,她无处说也无法说。
或许长寿本身是一件好事,但是如果长寿没有伴随着好的生活质量,便成了一种折磨。
我们告别的时候,奶奶哭得像个孩子。或许哭出来心里更好受一些吧!
可恨的是,对于这样的事情,我却无能为力。
告别了奶奶,我暗暗做了一个决定:我已经41岁了,我的余生不将就,活在当下。谁也猜不到以后,我们的老年会过成什么样子,能靠的只有现在的自己。
愿天下老人都平安,健康,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