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中国历史上名将被杀的悲剧,李牧之死无疑是最让人难以理解和接受的,其震碎世人三观的程度非其他悲剧可以相提并论的。比如:秦昭襄王杀白起,起码秦国当时独占鳌头,没有任何安全威胁;吕雉杀韩信,当时天下已定,韩信并不是大汉的必需品了;汉景帝杀周亚夫,七国之乱已平,汉景帝也是暂时高枕无忧;赵构杀岳飞,至少南宋暂时还能偏安一隅,并无灭国之忧;崇祯杀袁崇焕,也是在击退清兵,暂时解除北平之围以后……唯独只有李牧,他是被赵王迁害死于赵国正面临灭国之灾的紧要关头!
指破了上述这层关键的窗户纸,相信大家会对赵王迁迫害大将李牧这件事充满更加浓厚的兴趣和疑惑,究竟是因为多大的仇恨或者愤怒,赵王迁才能做到宁愿自己和身后的整个国家安危不顾了,也要立刻、马上弄死李牧?
而且,在大家的常规认知中,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这种搞法一般是被逼入绝境的弱者才会对占尽优势的强者采用的,为何赵王迁这个优势主导者要对自己的下属李牧用这一招呢?
种种疑惑,都迫使我们有更大的驱动力去好好去解析这么一桩历史旧案!
李牧是赵国人。
而源自三家分晋的赵国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国家,它一开始并不是三晋老兄弟之间最强的那个,三晋老大哥是魏国。但是在三晋抗秦的历史大剧中,它却慢慢活成了三晋老兄弟中最彪悍的那一位。可以说,战国中后期,所谓的六国抗秦,其实主打的就是赵国抗秦。赵国就是所谓的抗秦旗帜,赵国亡、天下一。
出生在赵国的李牧身上有着与自己国家特别吻合的气质,其彪悍的人生也可以用一句“李牧死、赵国亡”来概括。大家可以去关注一下,赵国在长平之战损失40万精锐部队后,完全处于残血状态的它却依然能在长达40余年内,让秦国无法突破其防线,还曾多次给所向无敌的秦军当头一棒,其实都是因为赵国横空出世了李牧这个军事天才。
李牧和白起、王翦、廉颇一起被后世人誉为“战国四大名将”,这自然是实至名归的。他一生“北逐单于,破东胡,灭澹林,西抑彊(强)秦,南支韩、魏”,还非常有创造性地首创了多兵种协同作战的打法,更擅长于骑兵的闪电战和奔袭战,还对边防思想建设起到了巨大的促进作用。
可是,遗憾的是,世上无完人,在军事上堪称天才的李牧,却在性格、政治上有着极其明显的BUG。什么BUG呢?用今天的话来转换,那就是李牧是一个活脱脱的技术直男,搞专业技术工作,他基本上是手到擒来,但是如果要他去周全人情世故,那就太强人所难了。
李牧在历史上最先露面的场景是赵国的代郡。代郡也就是今天包括但不限于北京那一带,当时算是跟游牧民族接壤的边陲地带了。受地理位置的影响,代郡成了当时北方匈奴祸害的重灾区。这个时候的匈奴其实战斗力并不强悍,但是人家不管怎么说也是骑兵,速度优势还是在线的,赵国的边防军不是真的打不过匈奴人,主要问题是打不着。多少有点大炮打苍蝇的感觉。
但这个时候的赵国国力已经衰退,国内政局也没有那么稳定了,所以要花大成本来巩固代郡边防,赵国的上位者是发自内心的不乐意的,因为投入产出比不划算。所以代郡的百姓就基本没法得到强有力的政府保护,为了寻求一个更加稳定的生存环境,很多人开始内逃了。而代郡的那些戍边将士因为老是逮不到匈奴飞车党,也慢慢开始破罐子破摔了,相当的消沉。
正在赵国代郡的边关之祸愈演愈烈之际,李牧正式登场了,他被任命为雁门关一带的守将。
可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被寄予厚望的李牧上任后,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并没有雷厉风行地新官上任三把火,没有急着去证明自我。而是明令禁止主动出战,甚至下令“有敢捕虏者斩”。另外,他还把防区的财政大权给强行揽过来了,把边关的税收全部用来改善军队的伙食,活脱脱一副二世祖的搞法。
李牧这种反常规搞法立马造成了两极分化的影响,那些每天跟着他喝酒吃肉的将士自然感觉自己摊上了好领导了,但一些真正忧国忧民或者在政治上与李牧不对付的人则会因此对李牧产生剧烈的不满甚至攻击。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赵王便多次下达了进度催促书,要求李牧赶紧赶工程进度。但是李牧却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我是项目经理,进度问题我来把控。结果,赵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直接把李牧给撸掉了。
李牧的继任者有李牧这个失败案例在前,自然在战事上要积极主动得多,但无奈结果却非常打脸,次次出战次次败,简直就成了匈奴人刷战绩的必备良药。
来回对比过后,赵王还是觉得李牧好使一些,他至少不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损耗,所以,又重新启用李牧。
但这个时候,直男癌李牧犯起了职场之中致命的小性子,他表示自己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人,当初是你说让我下岗就让我下岗的,如今我绝不轻易答应你去再上岗。最后,是赵王被逼无奈,主动允诺以后不再轻易干涉李牧的具体决策,李牧才答应上任的。
争取到较大自主权的李牧终于可以如愿地去完成自己的落子、布局了。他先是避战麻痹敌人,后是以利诱敌,最后在自己布好的口袋中,用步兵的配合作战把匈奴的十万骑兵给包圆了。进而完成了中国军事史上上第一次多兵种配合作战、步兵围歼骑兵的经典案例。
明白人其实都清楚,李牧这次建功立名的代价其实是蛮大的。他的两个点是犯了职场大忌的,一点是针对同事的,一点是针对领导的。你李牧是军事将领,你凭什么横插一杠把防区的财政大权也大包大揽了?你让人家那些搞行政、税收的同事如何看待你呢?你这是职业恶霸行为呀!仿佛只要你看中的东西就必须得归你操作和管理一样!另外就是你李牧不该趁机对赵王坐地起价,你这么弄了之后,怎么也是摆脱不了要挟上级的嫌疑了。上级若是宽宏大量也就罢了,若是计较之人,你就难免会被事后记账。
当然,凡事都有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刚刚在职场之中踩偏的李牧当时还没有到无处容身的地步。公元前243年,李牧再发神威,继为赵国驱逐外敌之后,又为赵国拿下了燕国的武遂(现在河北省徐水县西北的遂城镇)、方城(现在河北省固安县南)等地。燕国这个瘪犊子国家很操蛋,它的角色更像是秦国的爪牙,它一生其实主要就干了两件事,东面抗齐、南面疲赵,专门给强秦打掩护。拿下燕国诸地,一方面大快人心,另一方面也算是给长平之战的赵国快速回血了。
又过了十年,即公元前233年,强秦兵分两路意欲一举吞并赵国。当时赵国的南路防御阵地出现了巨大危机,南路的赵将扈辄为秦将桓齮所败,丧师十万,南路防线濒临失守。危急关头,是李牧率领他雁门关守军火速南下救急。并对秦军完成了很好的以牙还牙,在宜安(今河北蒿城县西南二十里)完成一次精彩绝伦的围歼战,10万余秦军几乎被全歼,主将桓齮仅率少量亲兵冲出重围。
次年,不甘失败的秦国再次卷土重来,并由秦王嬴政亲自带队。李牧又在番吾(现在河北省平山县南)再一次顽强地顶住了数十万秦军的猛烈攻势,还能敏锐地抓住时机反击,多次挫败秦军。
再三年,即公元前229年,秦国显然是按捺不住要急着一统天下了,直接发兵剑指赵都邯郸。又是李牧出马主防,让秦军对邯郸城徒呼奈何。
但也正是在这个关键时刻,秦国也被逼放大招了,他们把著名的“军事政治双流氓”王翦派出来了。王翦这个老流氓一辈子主打就是一个不愿意跟别人讲武德,他绝对不会在任何事情上愿意多花一分力气的,能用阴谋诡计解决的事情就绝不会跟你正大光明决斗!
王翦接过主攻任务后,便向秦王嬴政建言,要求秦王派出间谍到赵国搞挑拨离间,最好让赵王自掘坟墓地杀掉李牧,最不济也要让他们君臣离心。
嬴政还是很尊重老将王翦的意见的,于是便派奸细混进邯郸,并到处散播谣言说李牧和副将司马尚勾结秦军,准备卖主求荣。
按理说,这种挑拨离间一般是不会有效的,因为这种民间谣言是没啥信服力的,赵国朝廷也不至于选择相信民间那些喜欢搬弄是非的平民而怀疑自己的肱骨之臣。谣言要想生效,官方人士的背书是相当关键的一个环节,所以秦国又花了重金收买了赵王迁的重臣郭开,让郭开尽可能地在赵王迁面前抹黑李牧。
这个郭开是什么人呢?他堪称赵国的名将杀手!战国四大名将,秦赵各占其二,但赵国的两位名将都折在了这个郭开手里。陷害李牧之前,郭开已经把另一名赵国名将廉颇给挤兑得改变国籍了。
郭开本就在赵王迁那里说话好使,再加上赵王迁本身也跟李牧本身也是有些恩怨的,这个恩怨便是赵王迁的母亲是舞女出身,他的身份因此大打折扣,刚好李牧在之前的赵王大选时,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赵王迁。这事后来被各种放大和变质,就连赵王迁的母亲也没少在赵王迁面前说李牧坏话。种种因素凑一块,赵王迁基本上就是一点就着的状态了。
赵王迁在听闻李牧和司马尚有异心的消息后,并未加求证,而是立即委派宗室赵葱和齐人投奔过来的颜聚去接位。
咱前面也介绍了,李牧是一个但求问心无愧的钢铁直男,赵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剥夺他的兵权,他是万万不能答应的。所以也就变身李铁脖子,坚决不交兵权。
事情至此,其实变得更加有趣了。此时此刻,赵王要剥夺李牧的兵权,而李牧却拒不受命,这实际上已经属于双方正式闹掰了。如果双方都这么强硬下去,谁输谁赢还真说不定。李牧不交兵权,赵王有能力强行夺取兵权吗?还是那句老话,谁犟到底谁就赢了。
结果,还是李牧没法做到啥也不顾,在赵王和郭开等人利用政治、道德等方式持续对其施压后,李牧开始让步了——他主动去找赵王辩解。但是赵王迁还会给机会跟他和解吗?不可能的!于是,无力反抗的李牧被逼自尽了。
李牧死后,赵王迁和他的赵国也立马迎来了所谓的现世报。几个月后,赵国亡、赵王俘。赵王迁被俘之后,被秦王给软禁了,也不知道他在那自由受限的牢笼中,是否会反思或者悔恨?是否会重新审视郭开和李牧?
但不管如何,终究一切皆为时已晚。李牧已死,遗憾已铸,咱们怎么走不出情绪也是无济于事的。也许我们唯一能做的有意义的事情,是看清李牧之死背后的众生相。
先来说说赵王迁的蠢吧!你赵王迁可以有一百种理由不喜欢、不信任李牧,但你只有一种理由必须要信任李牧——那就是李牧当时是唯一一个能护你和赵国周全的人。要知道你是一国之主,有什么比保全赵国安危更重要呢?你不喜欢李牧也好、不相信李牧也罢,在当时那种紧急情况下,你除了相信和安抚好李牧,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作为手握万家荣辱的君主,最后却选择了“我活得不痛快,大家就都别想好过”的泼皮方式处理问题,赵王迁,你的智商确实堪忧!有啥事,能不能先求证?能不能解决了燃眉之急再说?能不能事后采取更隐晦的方式去处理?你得内心多脆弱,才会一遇到点事、听到点话,便暴跳如雷地自己不想活了也要跟对方同归于尽?
再说说李牧的直!李牧属于的典型的智商高、情商低,专业硬、人情软。在职场之中,必要的人情世故是少不了的。你李牧毕竟不是老板,你不可能要求公司完全按照你的意愿来运作。你更不能一有不如意便撂挑子不干或者强硬对抗上司。你有才华、有功劳,这些大家都承认,但是别人给你体面和尊重的同时,你能否也适当尊重一下别人的感受?咱们思考问题,不能因为自己不想妥协,就必须得所有人来迁就你!强奸意志也是一种强奸,它是会遭报应的。你的同事会不会对羡慕嫉妒恨?你的上司会不会对你欣赏加恐惧?你的对手会不会被逼使用阴谋诡计?朋友们,别觉得直来直往是件好事!正确的是该直的时候直,该弯的时候弯。李牧最后哪怕顶住压力坚持到把秦军击退,再去接受制裁,他的历史地位也会高出一截的。
再来说说郭开的阴!其实准确来说应该是阴险。郭开这样的人其实就跟苍蝇一样,不管你怎么讨厌他,他就是真真切切地存在于你的身边。这种阴险小人身上有一个显著的特征就是媚上欺下,他们跟寄生虫一样的,把领导当成了自己的宿主,极尽谄媚之能事。但也正因为如此,人格不健全的他们又特别希望把自己从领导身上失落的尊严和体面从其他人上找回来,所以对其他人特别是下属,是特别见不得别人好过尤其是过得比自己好的。谁有功、有名,谁就是他们的敌人,心理扭曲的他们,以谄媚领导为方式,以构陷他人为手段,可恶可恨地活在一个阴暗的世界里自嗨。郭开对廉颇是如此、对李牧亦是如此,我郭开本与你们无冤无仇,但只要你们如日中天,我就看不下去了,就必须要把你们按下去、把你们诬陷了。况且,害死你们还有敌人的酬金,这是心理和利益的双丰收呀!
然后说说秦国之喜。在职场的事业扩张之中,一般地谁都会遇上几个难缠的对手。有些运气不好的人,就像被上天安排了天敌克制一样,怎么也绕不过去这些难缠对手的纠缠和阻碍。但是像秦国这样的运气极佳的,命运之神总会安排对方用自己的愚昧来帮他们扫清障碍。秦灭六国,实际上很多时候是六国归秦。比如战国七雄最初的霸主其实是魏国,但是魏国在魏文侯之后,君王昏招迭出,迅速跌出了榜一大哥的位置;比如作风一直比较彪悍的赵国,最能打的两个名将都被自己人给永久性开除了;比如东方霸主齐国,一直搁那看戏,等秦灭其他五国之后,不放一枪就投降了……若真要秦国一刀一枪地去打下山东六国,其实难度还是相当大的,至少依照李牧当时的表现,赵国肯定是秦国短时间内拿不下的。
最后说说赵国之悲。赵国在赵武灵王时代曾经豪横一时,连强大的秦国也不敢轻易冒头。但是赵武灵王晚年在立嗣一事上犯了糊涂,导致两儿子为了王位大打出手,赵武灵王自己被活活饿死于沙丘别宫。内乱使得赵国国力急剧下降,但依然是抗秦的主力。长平之战,40万精锐尽失,赵国正式进入了残血状态。但幸运的是,天才将领李牧横空出世,力挽狂澜地把赵国那盘残局强行盘活了。李牧这种能振兴国运的天才人物,是多少国家梦寐以求的。可赵国人们偏偏摊上了一个脑袋短路的混蛋君主,他不要江山、不要国运、不要生命,却偏偏执着于那些谗言、虚荣、忧虑,宁可拉着全赵国来殉葬,也要李牧搞死,这是何其悲哀的。
李牧之死,虽已久远,但李牧之死也从未走远,它在一些小人当道的职场中总在反复地上演。
现实的残酷有很多时候是要颠覆我们很多正常认知的。比如很多格局不够的老板或领导是不太喜欢那些才华横溢的下属的,下属太优秀,他们会觉得自身的光环被抢,不安的心理会时刻作祟。让优秀的下属彻底消失,然后自己带着一帮平庸的下属在自嗨之中混吃等死,他们会觉得那才是他们的快乐人生。讲白了,职场之中大权在握的人,其实内心都是非常敏感的,大家靠近的时候要格外小心,这就是所谓的“伴君如伴虎”逻辑。像李牧这样直来直去、宁折不弯的耿直Boy,其实混职场永远是危险系数极大的。
在同事的群体当中,其实也会非常明显地体现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才高于世众必毁之”属性。咱们永远不要去高估自己身边同事的道德修养,也不要去挑战任何人的人性自私,职场中很多人其实都是自带红眼病的。我们很多入世未深的人总会错误地认为自身的优秀是人际关系的万能润滑剂,从而不知道恰到好处地藏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身边的同事有些是注定不能成为你的同路人的,所以千万不要去幻想他们会对你掏心掏肺。职场之中,对你背后捅刀子的,往往都是你身边的同事。李牧、廉颇不都是如此?越是身边人,越是容易无缘无故地去伤害你,反而是那些平时不怎么接触的人,他们跟你没有啥利益冲突,一般不会像疯狗一样地来咬你。
最后,我们来聊聊“安全感”的事情。这个词,我们在分析两性关系中会经常听到,比如“女人是需要安全感的”。但其实,不管是谁、在什么事上,大家都是需要安全感的。赵王迁就是一个权力安全感非常缺失的人,他的出身、经历、上位过程都比较坎坷,他没办法做到权力自信,当他听说李牧意欲叛国的时候,实际上是陷入绝望、愤怒和恐惧的复杂情绪了,他感觉他的好日子肉眼可见地要到头了,进而气急败坏想破罐子破摔。像赵王迁这种生来悲观、消极而又敏感的人,其实是相当容易走极端的,他们看不到别人的优点和贡献,只会不断地臆想别人的缺点和威胁,进而主观上自己封闭了自己。讲白了,赵王迁就是一个敏感而又脆弱的人,一旦他的安全感受到了挑战和威胁,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歇斯底里的。
总而言之,在李牧之死中,是交织着各种嫉妒、猜疑、悲观、绝望、愤怒、阴险等人性丑陋的,这些人之负面情绪共同编织了李牧的死亡之网。
所以,我们生而为人,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活在这个社会当中,是一个永恒的修行课题。笼统的地讲,得在正确的时间和正确的人做正确的事。错误的时间入局,会让你在阻力倍增的情况下更多地暴露自己的缺点;不是正确的人,你做得再好也是最终翻脸不认人;不是正确的事,你越努力就会越偏离自己的舒适区……李牧就是生不逢时和所遇非人的典型代表。
读李牧、思李牧、惜李牧,但我们千万不要成为李牧,不是说不要去为国效力,而是为赵王迁这样的君主效力不值当、因郭开这样的小人丢掉性命更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