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恋章砚十年,我终于成了他的女友,他以为我爱他可我只为复仇

故事漂流者 2024-05-31 18:57:05
01 法国,在我结束新品发布会的时候,新出道的歌手于宵突然站起来对我表白。 场面顿时沸腾,尖叫声差点掀了屋顶。 于宵Leo自出道时就火遍了全球。 姐姐从政,哥哥从商,妹妹在国外。 身为于家的小儿子,于宵可谓是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 也是,二十多岁的年龄,天不怕地不怕。 肾上腺素飚速的那刻,于宵才不管三七二十一。 镜头对准他的脸,他捧着玫瑰花缓缓走上台,对我单膝跪地。 “Wency,I love you so much!Could you be my girlfriend?” 清冷的嗓音流出,底下的人全部在喊“Yes!Yes!Yes!” 我笑了笑,扶他站起来,给了他一个礼貌的拥抱。 “You’re important to me!” 模棱两可的话,让于宵的笑容凝在了脸上。 主持人适合地出来打了圆场,立马转向了下一个话题。 我和于宵的热度不散,一直到我回国时,外媒和国内的记者仍然抓住了机会偷拍我俩的合影。 不过他们这么做都是枉然,他们费心收集的素材,一条都发不出来。 不为别的,就因为我是章文诗,是京城章氏总裁章砚的,妹妹。 在踏入章家之前,我还是大学食堂的洗碗工。 机缘巧合下,我成了章砚的救命恩人,还被章家收养,成了他们的女儿。 自那之后,我的人生像开了挂。 章砚送我到国外学奢侈品管理,二十三岁那年,我成立了自己奢侈品品牌,结交了社会上金字塔尖的人。 他帮我打入国际市场,曾经在山村里被锁在狗链子上的小姑娘,摇身一变成了著名的奢侈品老总。 很多人说我是走了狗屎运,也有人说我是绿茶b。 不过这些我都不在意,因为章砚会清除一切对我不利的人。 飞机落地京城,走出机场的那刻我就看到了那辆劳斯莱斯,以及旁边的保镖。 车门打开,优雅矜贵的章砚慢慢走出。 “哥!” 我走到章砚面前,他一把搂住我的腰,抬眼看了看跟在我后面的记者。 “处理一下!” 对助理说完,章砚和我一起上了车。 他没说话,可我能感觉到章砚周身的冷意。 他生气了。 “于宵。” “长得倒还不错,小文,考虑好了吗?要接受他做男朋友吗?” 章砚似笑非笑,握着我的手渐渐用力。 前面司机已经知趣地升起了挡板。 我笑了笑,一转身跨坐在了章砚的腿上。 “怎么,这是吃醋了?” 我对他挑逗地笑了笑,眼睛完成了月牙。 章砚抬起我的下巴,一下拉近,他的衬衫微微敞开,喉咙滚动的那刻,章砚不自觉加重了呼吸。 “怎么这么调皮?” 还没等我回答,章砚一下吻住了我。 这个吻来得霸道又急促,章砚把着我,另一只手熟练地探进了衬衫里。 二十九岁的章文诗已经被他调教得玲珑剔透。 只需要一个眼神,我就明白他想要什么。 章砚的动作逐渐加重,我被他要了一次又一次,筋疲力竭。 情到浓时,章砚揩掉了我眼角渗出的泪。 他很爱看我这副凄惨的样子,似乎欺负得我越狠,他越满意。 章砚抱着颤抖的我,声音浓重。 他慢慢捋开我的头发,轻柔地蹭着我的鼻尖。 “小石头,你终于回来了。” “放心,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我故意在他耳边呵气,问“是吗?那我要…” 我没说话,反而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章砚禁受不住诱惑,然而就在他再准备发起攻势时,司机却猛地一刹车,我的后脑勺撞到了铁板,疼得我闷哼。 “前面怎么了!” 章砚一边帮我揉着头,一边问司机。 短短几分钟,他就控制住了声音中的情欲,转眼又变成了那个冷面的总裁。 我讪讪地从他身上下来,刚整理好衣服,车门被猛地一下拉开, 一个陌生的脸出现在眼前。 面前的女人身材高挑,五官立体,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她开门的那刻,我还挂在章砚的腰上。 看到我俩头上的汗,她立刻红了眼眶。 哦,我想起来了,她是前一段时间登上Batige杂志的模特,也是趁我在国外时和章砚炒出绯闻来的‘女主角’。 我看过他们俩拍的照片,眼神拉丝,性张力十足。 在照片流出来的第二天,程清絮的工作室就发了微博,配文“只为你心跳!” 出乎意外地,向来不喜欢绯闻八卦的章砚,就在那一天,默默接受了这个热搜。 “章总,你不是说好了今天下午陪我打高尔夫吗?” 章砚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看他不说话,程清絮立马将矛头对准我。 她一把拉我出来,指着我鼻子问,“你就是章文诗?” “怎么?回个国还需要自己的哥哥亲自来接吗?” “你们刚才干了什么?勾引自己的哥哥,章文诗,你算什么东西!” 程清絮抬手想要扇我,然而还没等她的巴掌落下,我的巴掌就先迎上了她的脸。 一下怎么够! 我连着扇了程清絮好几下,直到她眼冒金星,扶着车窗吐血。 “嘴巴那么脏,正好我帮你洗洗!不用谢。”我冷着脸说。 她抬头瑟缩地看着我,显然没想到我是个不好惹的主。 这才哪到哪啊,她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 要不是章砚在场,我能连着骂她两个小时不重样,让她根本找不着北。 程清絮泪眼婆娑地望着章砚。 这时他才抬头,从包里掏出了张黑卡扔在地上。 “滚!” 没有多余的话。 关门上车,章砚再没回头看一眼地上的程清絮,反倒拿着湿巾轻轻给我擦泛红的手腕。 上面有几道红痕,是程清絮刚刚挠的。 我笑了笑,对他说“没事的,等会就好了。” 章砚抬头看我,目光中的晦涩让我有点难懂。 不过还没等我说话,他立刻又吻住了我。 这个吻有些生气,我招架不住,和他一起倒在了后座。 我笑着推他,“不行了哥哥,放过我吧。” 以往这时候章砚会开心,可此刻,他突然捏住我的下巴,一字一句地问“小石头,你会吃醋吗?” 吃醋? 那应该是情侣间表达情感的方式吧? 我对章砚又没有爱,所以吃tm个屁啊! 不过为了哄他开心,我还是装出了一副吃醋的模样。 “切!我才不吃,你爱跟谁就跟谁,不过要是被我发现嘛…” “你猜我会怎么对待你那些,心肝宝贝?” 听到这话,章砚才缓和了神色,他低声笑了笑,起身坐好。 他何尝不知道我在骗他呢? 成年人嘛,总是会有将谎话说得像真话一样的能力。 02 章砚没有送我到家,因为他被公司叫走了。 洗完澡后,我站在窗前看整个城市的夜景。 三十二楼的公寓,巨大的玻璃窗,足够让我看够整个京城的繁华。 我灌了一大口红酒,头脑有些晕。 不自觉地,眼前就见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方寻,这个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我梦中的男人。 每次只有等我喝醉才能匆匆和他见一面。 曾经,我和方寻约定,等我们攒够二十万就能攒一个小餐馆,他当老板,我就是老板娘。 那时的二十万对我来说遥不可及。 现在的二十万对于我,只不过是个数字而已。 可方寻啊,没福气。 他享受不到咯。 第二天一早,我被电话吵醒,是于宵。 “喂!Wency啊,你怎么一个人回国了呢?我现在马上也回去了,你等我啊!” 我笑了笑,答了句“好。” 章砚在外面不会缺了花花草草,那么,我又有什么必要为他守身如玉呢? 先让自己快活才最重要。 于宵刚落地就迫不及待地见我。 酒吧里灯光摇曳,数不清的俊男美女在舞池里贴身享受荷尔蒙的碰撞。 于宵看我跳得满头大汗,贴心地给我用湿巾擦额头。 我喝得有些迷瞪,一把搂住了于宵的脖子。 “嗯?今天这么乖啊?要不要跟姐姐回家?” 于宵的胸膛微微起伏,他握住我的手,说“正好,求之不得。” 然而,下一秒还没等起身,我就被一股力道拉开,落到了另一个人的怀抱里。 章砚来了。 他刚刚就坐在二楼,上洗手间的时候我还听到了他和那些人的谈话。 甩手踢门,丝毫不留情地,我被扔在了床上。 “章文诗!你能耐了是不是!” “当着我的面勾引别的男人!你活腻了?” 章砚开始不由分说地撕扯我的衣服,粗暴的吻接连落下,我疼得流出了眼泪。 看到我抽泣,章砚停下了动作。 他掐着我的下巴,眼神狠厉,“哭什么哭!我冤枉你了?” 我摇摇头,颤抖地说“可是我听到了!” “哥,你跟那些人说,早晚有一天会把我甩了对不对?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只是个玩物!” “你给了我不少钱,所以过一段时间,我也要学会离开,是么?” “可是,当初明明是你让我留在你身边的啊!既然这样,你还不如跟我直说,不用再假装对我好!”、 我哭得伤心,泪珠簌簌地往下掉。 肩膀一颤一颤,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嗯,这跟影后学的哭戏可真没白练,我演得可真棒。 果然,没过三秒,章砚就心软了。 他捧着我的脸,渐渐平静。 看他不说话,我委屈地问,“你跟别人传出绯闻我都没说什么,只坦然地相信你,可是你呢,章砚?你到底只想做我哥哥?还是想做我正式的男朋友。” “如果是前者,那你这些年,对我又算什么?” “你不是问我想要什么吗?章砚,我想要你的心,行不行!” 章砚没想到一向冷静自持的我也会歇斯底里。 他以为只要给钱,给资源,就能让一个女人永远安心。 错了,那是别人,对于我来说,我要的更多! 章砚缓和了神色,他要过来吻我,却被我躲开。 下一秒,他突然扑倒了我。 可没有意料中的狂风骤雨,章砚极其温柔,情到浓时,我听到他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小石头,我答应你。” 醒来时已经到了下午三点,章砚已经走了。 右手无名指上冰冰凉凉的。 抬手一看,上面已经多了枚钻戒。 这一个月章砚没有问我,我也没有再跟他提过心中的想法。 心照不宣地,我会在别人问起钻戒时得体地含糊过去。 每到这时,章砚会在旁边默默地抽着雪茄,不做任何回答。 直到… 那天我晕车,送去医院时以为是低血糖。 可b超结果却让我和章砚傻了眼。 我怀孕了。 03 我无措地望着章砚,手指颤抖。 章砚先皱了下眉头,没等我说话,他一下把我摁进怀里。 “不怕。” 我做好了流产的准备,可我没想到,章砚很开心。 他官宣了我们俩的关系,声称从十年前他见到我的那刻就爱上了我,只不过多年来不敢对我言明。 没有血缘牵扯,这些年章砚对我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 他就像古希腊的神一样,安排着我的每一步,为我的每一次前进保驾护航。 其实刚创立品牌时,圈内很多人是不看好我的,在国外读书时,连导师都对我的设计理念不屑一顾。 可得知我的哥哥是章砚,我是章家的养女后,那些诟病我设计的人突然换了一副嘴脸。 他们开始说我的设计别具一格,说我的设计理念简直前卫。 我明白,他们在意的不是我,而是想要费尽心思和章砚扯上关系。 章砚知道这点,可他没有言明,甚至还掐掉了我费尽心思靠自己拉来的资源。 他有天然的征服欲,我知道。 他一定要证明,自己呈现的永远比我自己选的要好太多! 刚开始我还会反驳,还会抵抗,可是后来想想,那简直太傻。 争这口无用的气干什么呢? 章砚若是想毁掉我,就像毁掉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既然如此,我何不直接摆烂? 我对章砚笑了笑,看他发文,我拿着手机评论。 [不是两人世界,而是三口之家哦!Baby,爸爸妈妈欢迎你!] 推文一出,我和章砚立刻登上了热搜。 曾经那些酸我的人开始纷纷倒戈,那些说我别有用心的人也不得不承认,我,现在才是章砚的正牌女友。 凭着这层关系,我又吞并了两家公司,不仅签下了新获奖的影帝做代言,甚至第四个季度的宣传方案就已经抬上了桌面。 在灰白色的《沉溺》时装和奶油黄白的《悬浮》高奢珠宝之间,我选了前者做宣传主品。 然而,这天我刚刚走出会议室就见到了个不速之客。 程清絮来了。 见我走近,程清絮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站起来的那刻,空中裹满了一阵恶心的香水味。 “要查到你的底细不容易啊,周石。” 这两个字一出,我后背立刻浸满冷汗。 一些肮脏的过往,终究是瞒不住了。 “听说你十多岁那年差点被卖给一个老瘸子啊?” “硌北山可是出了名的穷,你大概做个梦也没想到自己会遇见章砚吧。” “哦,对了,你还有个不成器的男友,叫,叫方寻对不对?原来,他是个强奸犯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清絮笑得眼睛都出了泪,我攥紧了手指,不错眼珠地瞪着她。 她看我有些茫然。 下一秒,我直接抓起咖啡壶泼了她一身的咖啡。 程清絮的尖叫引来了保安,推门的那刻,他们看到我把程清絮抵到了墙根,一只手狠狠撕扯她的头发。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往她的脸上啐唾沫,“翻出来那些脏事会让你开心吗?”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章砚抛弃我?程清絮,你脑子里进了屎吗?” 程清絮被我吓得脸色煞白,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公司。 可等她走后,我却跟虚脱般瘫在了地上。 酸水翻涌而上,我抱着马桶吐个不停。 我冲了一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自觉泪流满面。 04 这天我没有回家,在公司的休息室里睡到凌晨。 打开床头柜上锁的隔层,我拿出了那张泛黄的照片。 上面已经有了不少褶皱,四角都有些脱模,出现了分层。 可上面的方寻仍然笑得开心。 程清絮说得没错,无论我的表面再怎么光鲜亮丽,我也摆脱不掉那些腐烂的过去。 章文诗根本不是我的名字,在十四岁之前,我被叫做石头。 我出生在硌北山,那里出了名的穷。 女孩有了生理期后,爸妈都会迫不及待地给她说亲,嫁人,生孩子,这样好给自己的儿子攒下一笔彩礼钱。 我叫周石,就是因为爸妈不承认我是他们的女儿。 他们听了神婆的话,一定要给我取个硬名,告诉神灵我不是他们生的,而是石头缝里蹦的。 这样,我才能把唯一的出生名额让给所谓的,弟弟。 可惜啊,事实证明,并不是每个人的命里都能有儿子。 我妈生完我亏了身子,之后怀了两次孕,可都没保住。 父亲嫌在村里抬不起头,所以偷摸地跟隔壁的王寡妇有了一个孩子。 为此,即便我妈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却也只敢怒不敢言。 王寡妇生的儿子姓周,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在那之后,父亲和王寡妇和那个儿子好像才是一家人,我和我妈就像是附着在他身上的狗皮膏药。 扔在哪儿都嫌脏。 到十二岁那年,我第一次来了月经,这就证明,我即将面临着和那些女孩同样的命运。 好巧不巧,方寻,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是村小学方老师的儿子,在那个班里全部是男生,看不到几个女生读书的时代里,方寻是第一个支持我上学的人。 爸妈觉得供我上学亏本,方寻就每日偷偷在后院教我认字,读书。 他告诉我,一个人无论男女都应值得被尊重,哪怕是女生也有说不的权利。 后来,爸妈听说上过学的女孩子结婚时能收更高的彩礼,他们终于同意供我上学。 十二岁的我,第一次走进了学校。 我原以为我可以顺利地读到小学毕业,可没想到,方老师生了场重病,走得很突然。 没过半年,方寻妈妈也跟着去了另一个世界。 方寻瞬间变成了一个孤儿,学校也不得不暂时停课。 而人的长大就是如此的突然。 十六岁的少年,一夜之间,被迫独立面对整个世界。 再找到他时,方寻的脸上没了笑容,在那个雨夜里,他抱着我嚎啕大哭。 “石头,这世上,我再也没有亲人了!” 雷声霹雳,方寻的泪水落在我的颈窝,我看着他,有说不出的心酸。 “没事,方寻。我还在啊,以后,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我们谁也不离开谁,好不好?” 其实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动了和方寻私奔的念头。 因为这几天,我爸难得回家陪着妈妈过夜。 他们在密谋着商量些什么,就连我妈,那么尖酸刻薄的人,最近也突然转了性。 她开始给我做好吃的,以往不舍得吃的猪肉现在成盘成盘的端到我面前。 她温柔地对我说,我就是她的支柱,是她未来唯一的依靠。 这些话要是搁在我三四岁时,我可能会信。 可那时的我已经明白什么叫做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和方寻约好离开的那天,我偷偷回家收拾东西。 月色昏暗,刚走进家门的那一刻,我发现父母都在。 这么晚了,他们竟没有睡。 母亲红肿着一双眼,说“石头啊,你也不小了,这两天你爸给你物色了个人家,是西头那边的,我瞧着不错,你去看看?” 村西头?除了那个瘸子葛大勇, 还能有谁? 我看向我妈,顿时拉了脸。 “葛大有?死了两个老婆,论年纪他都能当我爹了!我不看,更不可能嫁给他,你们别想了!” “你说什么!”我爸‘咣’地摔了杯子,一脸不耐。 “别人这个年纪都嫁人了,你还有个兄弟,你怎么不知道替他想想?” 我冷笑,问他“那是你儿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我不可能嫁,不可能!” 我对他们怒吼,拿着包就想往外冲。 可没等我碰到房门,我的亲生父亲突然用毛巾捂住了我,上面的麻药刺鼻。 辛辣味钻入鼻腔,我瞬间失去了全部意识。 在我晕倒的那刻,我清楚地听到我的亲生父母说,“把她带到葛家去,生米煮成熟饭,她不嫁也得嫁!” 我知道我的父母不爱我,我也从未对他们抱过任何希望。 可是我没想到,他们竟能作得这么绝! 05 再醒来时,我在葛大勇的家里。 他生得一个眼大一个眼小,嘴角咧着,一笑就特别吓人。 我被他用狗链子拴在桌腿上,看着他一步步向我走来,全身却没半点力气。 他奸笑着脱掉了一件件衣服,啐了口唾沫,说“八万块钱买了个女娃娃,值!” 下一秒,他握着皮带一下下地抽在我大腿上, 我疼得流出了泪,却因为害怕全身忍不住颤抖。 我想逃,却根本走不动路。 “你别碰我!别碰我!” 我扯着嗓子喊,可我喊得声音越大,葛大勇的面容就越狰狞。 他脱掉了最后一件衣服,猛地扑在我身上。 刺鼻的恶臭味传来,我想吐。 我用尽了全力挣扎,踢他,咬他,却全部无济于事。 他一抓住我的手腕,一把扭过头顶。 我第一次意识到,男女的力量怎么能这么悬殊! 我的手腕脱臼了,两边的脸被他抽得红肿。 夜色静谧,我不相信我叫得这么大声,旁边却每一个人听见! 我双腿被他掰开后,只差那一点点! 我觉得自己活不了了,那一刻,我终于知道绝望原来比死还难受。 突然,旁边的窗子被‘砰’地砸开。 那个石头精准地砸到了葛大勇的头上。 方寻闯了进来。他随便拿了床被子,一下裹住了我。 清醒的那刻,我将手边所有的东西拽到地上,大骂葛大勇。 我害怕他再醒来,于是不要命地拿着石头把他打得面目全非。 月色冷清,方寻看到我那张煞白的脸。 他一下抱住我,努力稳着声音说,“没事,没事,周石,我们走,我带你走!” 我的全身都在抖,几乎是逃命般,我和方寻坐上了去市里的货车。 我们坐在后斗上,方寻一路都紧紧拉着我的手。 直到确认离那个村子已经很远很远了,我才松了口气。 泪水瞬间决堤,我抱着方寻刻几乎哭到断气。 在大城市生活下去远比我俩想得艰难。 霓虹灯璀璨,夜生活得繁华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方寻带着家里所有的积蓄,我们算了算,发现只能在京城的南边租一个二十平米的趴趴房。 我和方寻四处找工作,敢招收我们的地方大多都不合规。 而合规的地方,看到我和方寻的年龄及学历,又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们。 最落魄的时候,我们在商场边的停车棚替人看车,一小时五块钱,一天要站十个小时。 我来月经腹绞痛,方寻攒了大半个月的钱给我买了一条电褥子。 我哭着骂他买这些没用的东西干什么!喝两杯热水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 方寻受着我的骂,对我傻呵呵地笑,他说“这样你能舒服点,没多少钱,我两天就挣回来了!” 已经十八岁的方寻会吹牛,会哄人。他不再是少年了,他渐渐成为一个男人,是我独一无二的依靠。 冬天来得很快,我们呵着冷气,闻着火锅店飘出来的香味。 “吃火锅不?走啊,咱进去搓一顿?”方寻笑着说。 我咽着口水,使劲戳他,“我不想吃,肉吃多了容易拉肚子,咱们回去下面条吧,我给你做西红柿面好不好?” 十八岁的周石没想到自己当时能捧着一碗西红柿面吃得津津有味,却对日后五位数的一顿饭不屑一顾。 凭着邻居的帮助,我们在这个大城市总算找了一个落脚之地。 我在一个贵族大学的食堂里刷盘子,打饭,方寻在一家网吧落听,替人收钱,看机子。 我们俩商量好,等攒点钱我们就开个快餐店,他当老板,我是老板娘。 可没想到,这一天,我突然接到了警察的电话。 下意识地,我想到了葛大勇的事,难不成,警察追查到这儿来了? 我匆匆忙忙地跑到警局,却发现方寻被打得血肉模糊,旁边还蹲着几个小混混。 警察说方寻是见义勇为,那几个小混混趁旁边的女生睡着想要对她施行不轨,还好让方寻发现了。 几个人嫌他多管闲事,方寻就和所有人打了一架。 还好,还好,不是葛大勇。 我扶着方寻一瘸一拐地走出警局,看着他被打成这样,心底闷闷地,一阵阵地疼。 泪水涌上眼眶,我握着方寻的手臂,忍不住抽泣。 “傻瓜,哭什么!我可是做了好人好事!哈哈,真是警局怎么没给我颁个锦旗呢!” 可话没说完,方寻开始大口大口地吐血,我怕极了,开始打救护车,大声喊他的名字。 方寻被推进了急救室,医生告诉我他是内出血,需要马上手术。 而手术费需要五万块,加上后期的护理,怎么着也要十万! 十万!对于那时我俩来说简直是遥不可及的数字。 我想去卖血了。 无论怎样,我都得救方寻的命。 我去查了血型和体检,可没过两天,机构的人给我打电话,说有一个机会,我能赚到更多的钱。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的血型和骨髓配型和章家少爷,章砚相配。 而他正等在床上救命。 只要我捐出骨髓,章家就愿意给我三十万。 三十万!有这三十万方寻的手术和我们的未来就有着落了。 所以,我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签了同意书。 06 可两个月后,我和方寻大吵了一架。 他看到了手术费的账单,问我到底从哪儿得了十万! 我告诉他是正规途径,可方寻不相信,他摔门而去,一夜都没有回家。 如果知道那一天会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我绝对不会瞒着他,我绝对会向他坦白一切。 可惜…… 我猛地惊醒,却发现章砚坐在旁边。 他伸手擦掉我一脑门的汗,轻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我稳了稳心神,让自己从回忆中撤离。 “没有,就是没睡好,可能是孩子闹得。” 我说得坦然,对章砚微微一笑。 周石,哦不,章文诗,已经知道了这个社会适者生存的法则。 如果说十八岁我还有拒绝章砚的骨气,现在我已经学会收起了所有的棱角,甘心当他的掌中物。 章砚是个合格的爸爸。 最起码我每周的孕检他从未缺席。 到了三个月的时候我在与设计师敲定最后的版样,那时章砚正在国外出差。 在品牌方合作的酒会上,我又见到了程清絮。 她画着厚重的妆容,连走秀的衣服都没换就在楼道里拦住了我。 她一把将我推下楼梯,在失去意识前,我感到小腹锥心的痛,流了一地的血。 撕心裂肺的感觉再次袭来,我忍不住抽泣,我知道,这个孩子我可能保不住了。 在被推进手术室的那刻我全身冰冷,我忽然在想,方寻死的那天,是不是也是如此的绝望! 警方找到方寻时还有另外一个女人躺在他身边。 女人的体内有他的dna,方寻的手指上还有些致幻剂的粉末。 那个女人说是方寻诱惑她喝了那杯水,自己又吃了大量助兴的药,最终暴毙。 可是,不应该啊。 我了解方寻,再怎么样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救过我,救过陌生的女孩,这样的人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变成禽兽! 我第一反应,就是方寻被陷害的,而第一个值得怀疑的人,就是章砚。 腹部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挤压,真的好疼啊,五脏六腑好像都移了位。 方寻,你死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疼… 我记得那天下午我不顾一切地闯进了章砚的会所,质问他到底对方寻做了什么! 章砚摇着红酒杯,一脸茫然。 “周石,你觉得我需要用那种手段吗?” “你救了我的命,算是我半个恩人,我不会恩将仇报的。” 半个恩人? 如果章砚真把我当做恩人,就不会用葛大勇的事威胁我,让我做他的情人。 那所贵族大学的背后是章家,有天下班后,章砚将我堵在楼梯间对我说,“跟了我,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周石,你可以有更好的生活!” “你那么年轻,应该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葛大勇,方寻,还有你的过去,我都可以不计较。” 我脊背一凉,再看章砚时如同在看魔鬼。 “不过,你要是不同意。”章砚的指尖划过我的脸,嗓音冷冽,“我不保证,葛大勇,和你父母,会不会到这里来找你!以及…” 逃!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拉上方寻马上走。 那天夜里,我给方寻打了数十个电话,可无一例外,全部没有接。 直到…半个月后,警局通知我前去认尸。 方寻睁着眼,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他眼眶通红,人早凉透了。 证据确凿,方寻再也没有分辨的机会了。 我瘫坐在地上,仿佛丢掉了三魂七魄。 我哭不出来,只能闻到喉腔里涌上来一阵阵地血腥味。 心脏被一点点捏紧,直到抽走我所有的氧气,我呼吸不过来了。 喘气好难啊,好难… “方寻!”我嘶吼着喊他的名字,用力摇晃着他的身体。 哪怕我哭到声嘶力竭,哪怕我吐血吐到恨不得把心脏搅烂,方寻也再也回不来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么羞涩腼腆的一个人,那个满心满眼都是我的人,怎么可能和别人睡在一张床上! 我怎么这么没用! 我怎么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住啊! 我不知道那天是怎么回去的,只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躺在章砚的床上。 旁边放着一份领养书。 章砚说签了这份领养书,我就是章家人,可以光明正大地当他‘妹妹’! 我没见过章砚的父母,直到后来才知道,章砚的父母都在国外。而他,一个私生子,硬硬地从大哥的手里夺走了国内所有集团的掌控权。 章砚比我大五岁,但我们俩生活的距离,犹如天堑。 章砚‘嘭’地踹开门,冷风灌入,我瞬间从梦中清醒。 药水顺着静脉管流入体内,章砚一下掐住了我的脖子。 “孩子呢!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章砚目眦欲裂,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我哭了,泪水顺着脸颊流到章砚的手上。 看着我的嘴唇逐渐变紫,章砚才平息了怒气。 他俯下身,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对不起,对不起,小文。” 看得出来,章砚很珍惜这个孩子。 可是怎么办呢,孩子,的确没有了。 知道是程清絮推得我,章砚狠狠地给了她一个教训。 他不光封杀了程清絮,还将程清絮之前所有的丑闻扒出来发到晚上,程清絮在国内跌入谷底,可她没想到,国外的路也已经被章砚紧紧封死。 最终,程清絮忍受不了网暴,在家里服药自杀。 章砚说我们日后还会有孩子的,可没想到,医生的判决结果让他彻底死了心。 我子宫受损,以后怀孕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章砚没有说话,不过自那天后,他也没有回过家。 再给他打电话是一个月后,可接电话的却不是章砚本人。 电话那边传来洗澡的水声,跟我打招呼的是一个甜甜的声音。 我听出来了,这是一个最近刚刚火起来的小花,叫白凌。 听到我的声音,白凌在那边声音发颤,“文诗,文诗姐姐,章总他在,他在…” 没等她说完后面的话,我直接挂了电话。 07 章砚再找到我时,我正在跟于宵在酒吧大跳贴身热舞。 我喝得迷瞪,于宵搂紧了我的腰,跟我耳鬓厮磨。 “Wency,我好想你。” 于宵嗓音中有隐藏不住的情欲,我笑着勾住了他的脖子。 可还没等我们俩的嘴唇碰到一起,于宵突然被人拉开,章砚一拳挥在了于宵脸上,两个人不顾形象扭打在一起。 “她又不是你妻子,我凭什么不能追她!” “你们又没结婚!Wency Wency!” 于宵还在叫嚣,转头却被保镖拉了出去。 章砚拉着我进了二楼的包间,他将我摔在沙发上,庞大的身躯猝不及防地压了下来。 “章文诗!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 “敢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想死吗?” 以往我都会乖顺地安慰他,可现在,我对着章砚冷笑。 “你在外面和别人打得火热,我凭什么不能跟别的男人约会?” “章砚,这么多年了!我烦了!” “听懂了吗?我不想再当你的狗了!” 章砚没想到我敢这样反驳,下一秒,脆响的巴掌落到我脸上。 我侧过头,鼻腔里的血水一滴滴落在昂贵的布料上。 章砚一把薅住我的头发,凶狠地说“等着吧,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于宵是个什么东西?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小石头,我有没有说过,不要不听话,那样,我会很不开心!” 接下来,章砚没有对于宵留情。 他开始频繁针对于家的公司,一度对于家的几个项目下手。 于宵的大哥分了跨国的游轮合作项目给他,中间却被章砚截胡。 可这次我一点也不担心,因为,这次输的,一定是章砚。 因为,他对于家的邮轮动了手脚。 他手段无情,也够心狠。 他对上面的工人下了药,就在他准备将人扔进海里时,警察突然赶到。 他们在那些人的身上化验出了致幻成分,那成分和当初方寻体内检测出的成分一模一样。 可即便如此,章砚也不承认,他拒不接受调查,声称一定要回国请律师。 他可以抵赖,可是,那些‘帮助’过他的医生却一一落网。 章砚恐怕到死都想不到,我和于宵的两次见面只是为了交给他这几份名单而已。 有钱能使鬼推磨,同样的,我也可以派人查到我想要知道的真相。 他可以和于宵的妹妹联手害死方寻,我也可以和于宵联手,一起送他下黄泉! 章砚不死心,他偷渡回国,在冲破海关时被两国警察发现。 他偷了一辆皮卡想要袭警,却在悬崖上被警察一枪击毙。 人和车双双坠海,尸骨无存。 “他死得很惨,尸体被海水泡翻,面目全非!”于宵站在我身边说,声音毫无波澜。 “妹妹做过的事,我们很抱歉。” “她得了家族的惩罚,未来都不会回国了。” “周石,对不起。” 我撇头看他,海边的风有点大,不自觉吹得眼疼。 我费尽心力查清真相,又通过各种方法认识于宵。 熬了这么多年,我终于可以还方寻报仇了。 方寻,你看到了吗?害你的人终究下了地狱!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于宵点燃了支烟。 我笑了笑,看着飞机在天空划过,留下一条笔直的线。 “我要去冰岛。” 我记得那是一个夏天,家里没有空调,我躺在床上,对着一台小风扇许愿。 “以后有了钱,我一定要去冰岛!那里多凉快,还能看极光!” 方寻边擦汗边在背后给我扇扇子。 他笑着露出两排大牙,说“没问题,等哥有钱,别说冰岛,巴厘岛,什么岛咱都玩一圈!逛个爽!” 可是啊,这个骗子,最终还是食了言。 登机的那天,天空万里无云。 我买了两张票,都是靠窗的位置。 方寻,期待吗? 我们要起飞了…… -全文完结- 全文禁止复制搬运,每日会更新不同故事,欢迎大家多多点赞关注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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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漂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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