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那个年代(121)—年代符号:社员

谈谈农的鼓与呼 2024-08-16 02:37:44

文:郑学良

历史上,每个年代都具有自身鲜明的特征,这个特征或人物或事件或事物等,成了那个年代独有的符号,远的不说,就以近四五十年的历史来说,就有许多这样的符号,如“万元户”,成了80年代初农业生产承包责任制的符号,“下岗”,成了90年代国企改革、打破铁饭碗的符号,“红码绿码”成了新冠疫情肆虐三年的防控符号等。

农村生产队,从58年开始成立到80年代初期解散,存在运行了二十多年,自然也留下许多年代记忆和符号,这些符号构成了生产队时代独特的政治经济和社会民生的标志,小编就收集归纳整理了农村生产队时代具有时代特征的年代符号,欢迎大家一起交流讨论。今天要谈的年代符号是“社员”。

“社员”就是农民,农民就是社员,农民是职业,社员是身份。生产队时期,为什么把农民称之为“社员”?小编揣测,大概是以下原因吧。

建国后,我们的理想是推崇集体,消灭私有,工农兵学商,都要组织起来,成为集体的一份子。几千年的历史传统,农民都是以各家各户为生产单位,容易产生两极分化,所以,建设社会主义,在农村这一块就是要把农民组织起来,统一劳动生产,农民也是有组织的群体。

按理说,当时,农村基层最小的单元组织是生产队,生产队里的农民也应该叫“队员”才对,为什么叫“社员”呢?这自然与农村组织名称由来相关。50年代,先后分别成立农业生产合作社,分初级社和高级社,58年,成立了人民公社,特点是“一大二公”,公社下面是生产大队,生产队大队辖若干个生产队,其前身就是农业合作社,所以,那时把农村统称为农业社,自然入社的农民就称为“社员”。那时,农民外出或遇到需要介绍身份时,都会自称:“我农业社的,我是社员”,意思就是我是农村的,我是农民。

生产队时代,社员虽是农民,可毕竟有生产队这个组织,成了“体制内”人员,自豪感也就不一样。当年有首歌叫《社员都是向阳花》,歌词有“公社是棵长青藤,社员都是藤上的瓜”,还有一首歌叫《我是公社小社员》。,歌词有“我是公社小社员,手拿小镰刀,身背小竹篮,放学以后去劳动”。这些歌曲,集中体现了“社员”身份的自豪感和地位。连那时大队或者生产队开会,开场白也都是这样称呼:“广大社员同志们”。

农民变社员,不只是换了个马甲,称呼发生改变,权利义务、社会关系和地位都有质的变化。个体农民的话,完全是为自己和家庭而劳动生产,收获农产品归自己支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完全是自由自主身。而农民成了社员,就是属于生产队这个集体的一份子,生产、劳动、分配等均要服从于生产队管理,他们挣的是工分,社员们生产收获的粮油、副业收入等,都是集体的,还要进行二次分配。所以,社员们参加的是集体生产,生产粮食是为集体、国家产粮,社员们在参加集体劳动的同时,还要出义务工,修水渠公路等建设。

大集体时代,每个人都要在组织内生产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和标签。如在机关单位工作的,叫国家干部,工厂矿山工作的,叫工人,商业服务行业包括国营农场,叫职工,而在生产队里劳动生产的,叫社员,尽管看起来,社员似乎也体面,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用,除社员外,其它都是吃的“国家粮”,有固定的工资收入,粮食、工资可能确实也不丰裕,但至少不会挨饿,而社员不同,生活是跟生产队收成息息相关,做最累的活、吃最多的苦。所以,那个年代,社员是处于社会最底层的。

有人说,大集体时代,大家吃大锅饭,都是平等的。这种说法不完全对,人分三六九等,虽同在生产队集体生产劳动,但因具体劳动岗位的不同,社员也是有等级之分的。依小编观察和总结,同是社员,大致可以分成这么几等。

头等社员,大队干部和民办老师、赤脚医生等。大队干部包括书记、大队长、民兵营长、会计等,虽然不是脱产干部,但一个大队管理十几个生产队、上千人以上,要经常开会、陪同公社检查、到生产队督促检查等,日常事务也是很忙碌的,可以算是半脱产干部,再加上掌握社员参军入伍、上大学等推荐权,权力大、地位高。至于民办老师、赤脚医生等,虽然条件也艰苦,但是呢,比起普通社员,无须日晒雨淋,也不用参加高强度的农业生产,在经济上,除了享受社员正常的工分外,且每个月还有几块钱的补贴,经济实惠让一般社员羡慕。

次等社员,手艺人和生产队干部。手艺人是生产队时代特殊的群体,他们身份是社员,但又不跟社员一样参加集体生产,而是自由职业者,社员参加劳动挣工分,凭工分分粮分红,手艺人挣的是钱,不过,要上交部分给生产队买工分,然后和社员一样享受生产队的粮食、现金分红待遇。手艺人上门做工,工价肯定会高于向生产队的上交,再加上在主人家好吃好喝,那时的木匠泥匠篾匠石匠杀猪匠等手艺人,经济条件上明显优于普通社员。至于生产队的干部,如队长、会计、出纳、保管等人,社会地位还是物质实惠,也都高于一般社员。

最底层的社员,就是使大力气、流大汗的农民社员了,他(她)们全凭力气,早出晚归,抡锄使锹,肩挑手提,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做的是枯燥乏味的农业生产劳动,获取的是最微薄的回报,吃的是草、挤出的是奶,这一类社员,成为那一代吃苦耐劳的农民代表。

大集体时代,并不是所有的农民都可称为社员,还有种最特别的社员,他们的职业是农民,跟普通社员一样参加劳动,挣工分糊口生存,但却不享有社员的政治待遇和社会地位,那就是生产队里的“地主、富农、反革命、坏分子”,俗称“四类分子”,他们直到70年代末期,国家才宣布给他们摘帽,才让他们拥有了“社员”身份和称号。这是时代的悲催。

“社员”是与生产队紧密相关联的,80年代初,农村实行生产承包责任制,也就是农民所说的分田到户,生产大队改为村,生产队解散,改称为村民小组,自然,“社员”这个称呼和特定属性也就不复存在,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成了历史的一种记忆和年代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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