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死去的纳粹分子,却再次复活出现在街上,这是他的错觉吗

良彩谈历史文化 2025-02-10 10:46:50
那一小杯浓稠如泥的意式浓缩咖啡停在了茶碟和帕特里克・芬顿微微张开的嘴唇之间。他的手臂僵住了,只觉得一阵寒意袭来,仿佛额头已满是冷汗。他越过一同用餐的同伴,目光穿过这家小小的法式餐厅,透过朝向第五十六大街东段的前窗向外望去。一位老人正从外面大步走过,他瞪大了眼睛。 “我的天啊!” 他惊叹道,声音几近耳语。 “怎么了?” 达蒙一脸担忧地问道。 芬顿的手开始颤抖。他小心翼翼地放下杯子。达蒙依旧关切地盯着他。接着,凯瑟琳察觉到这顿午餐陷入了停顿,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发生什么事了?” 芬顿从腿上拿起餐巾,擦了擦上唇。“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不可能是真的。” 达蒙把餐盘推到一边,身体前倾。在芬顿住院的那个月里,他是唯一和芬顿有交流的人,他们是好朋友。“告诉我。” “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看见。” 凯瑟琳有些不耐烦了。“我觉得玩这种无聊的文字游戏可没意思。就因为我面对着厨房,而你们能看到外面,就拿我寻开心可没道理。你到底看到什么了,帕特?” 芬顿抿了口水。他顿了好一会儿,然后说道:“1946 年,我在纽伦堡审判时当书记员。你知道的,当时有个军官,名叫约翰・哈根少校。他负责贝尔根 - 贝尔森集中营的集体墓穴挖掘工作。他用鹤嘴锄残害妇女和小男孩。1946 年 6 月,他被绞死了。我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看着他被绞死。” 达蒙凝视着他这位老友。芬顿刚过六十岁,头发差不多都掉光了,而且生过病。“别激动,帕特。” “我刚才看见他从窗前走过。” 他们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达蒙清了清嗓子,挪了挪咖啡杯,又清了清嗓子。凯瑟琳继续嚼着东西,默默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见芬顿眼中的震惊丝毫未减,她说道:“你肯定是看错了。” 他轻声说道,没有争辩:“我没看错。一个人被绞死的模样,你一辈子都忘不了。” 达蒙把手放在芬顿的手腕上。“别激动。天快黑了。可能只是长得像而已。” “不是。” 他们就这么坐着,僵持了许久,芬顿依旧凝视着窗外。终于,他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却卡在了喉咙里。他急促地喘着气,轻声呻吟着。看到人行道上的某个东西,他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达蒙费力地转过身去 —— 他是个极为肥胖的人,也是一位事业有成的律师 —— 望向窗外。 凯瑟琳也转过身去张望。傍晚时分,街道上挤满了行人,他们正匆匆赶在夜幕降临、大雨将至之前找地方躲避。“又怎么了?” 她问道。 “又一个,” 芬顿说,“又一个。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说‘又一个’是什么意思?” “凯瑟琳,” 达蒙不耐烦地说,“闭嘴。帕特,看到什么了?” 芬顿紧紧抱住自己,双臂像束身衣一样环绕着身体。“克雷希鮑姆,” 他说出这个名字的语气,就像内科医生宣告绝症无药可医一样。“来自特雷布林卡集中营。1945 年,他们枪毙了他。那是个恶魔,他用篝火、熔炉和火焰残害生命。他们枪毙了他。” “是吗?然后呢……?” 凯瑟琳把问题悬在那里。 “他刚刚从那扇窗前走过,正朝着第五大道去了。” “帕特,你别再这样了。” 达蒙说。 芬顿只是呆呆地凝视着,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他又呻吟起来。他们没有转身,只是看着他。“库普施,” 他说。 他的声音很轻,非常轻。过了几秒,他又说:“施塔克曼。” 这家小小的法式餐厅里,阴影愈发浓重。他们是餐厅里仅有的还在就餐的客人,而他们的食物早已和桌布一样冰凉。“哦,上帝啊,” 芬顿说,“拉德马赫。” 接着,他猛地站起身来,碰翻了椅子,尖叫道:“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达蒙想伸手拉住他,让他坐下,但芬顿已经陷入了近乎疯狂的状态。“这到底是什么日子,我这是在哪儿?他们都死了,全都死了!三十年前,他们就被送上了绞刑架或者行刑墙。那时我还年轻,这一切我都亲眼所见…… 今天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他推开他们,冲到大街上时,他们试图拦住他。 尽管才傍晚时分,天色却几乎完全黑了下来,仿佛有一层炭灰洒落在这座城市上空。人群从他身边匆匆走过,推搡着他。只有那些缓缓走过的纳粹战犯们身上散发的淡紫色幽光,为周围提供了些许光亮。 他把他们都认了出来,一个接一个,他们在街道上来回漫步,自由自在,一言不发,双手空空,脚蹬着锃亮的皮鞋。 当维希曼走过时,他试图抓住这个人。但这个身材高大、头发乌黑的纳粹分子把他甩开,看着芬顿佩戴的黄色臂章,对着臂章上的六角星微微一笑,然后径直推开他,扬长而去。 “我在埃利斯岛就改头换面了!” 芬顿对着维希曼远去的背影尖叫道,“这事儿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接着,他看到自己周围开始泛起紫色的幽光。 整条街道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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