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2月至3月，中国人民解放军在广西、云南边境进行了为期28天的对越自卫还击、保卫边疆作战。在这场短暂而激烈的中等规模边境局部战争中，解放军参战兵力有55万人，以陆军为主力，也有空军和海军。根据统计，当时参战的各型飞机为878架，但在整个作战过程中，空军的战斗兵种始终没有投入战斗，歼击航空兵没有发生空中格斗，轰炸航空兵没有对地面目标实施打击，强击航空兵没有对地面目标进行突击……

空军参而未战的根本原因，是基于有限战争的指导思想，中央军委赋予空军的任务是：“在中越边境地区加强巡逻警戒，随时准备歼灭入侵之敌，一般不出国作战，同时积极做好支援地面部队作战的准备”；为贯彻这一任务而确定的作战原则是：“敌不用我亦不用，充分做好准备，在边境地区上空巡逻待战。”

而作为对手的越军，他们如何分析和评价解放军空军没有投入战斗的原因呢？

越军战史资料记载：1979年2月17日，越南和中国之间爆发边境局部战争，中国军队出动大约60万人、几百辆坦克和装甲车、数千门火炮，在东起广宁省芒街市西至莱州省封土县的整个北部边境全线上，对越南发起了大规模进攻。

面对严峻的形势，在作战指挥方面，越方主张既不要过早地投入战略预备队，也不要急于从柬埔寨撤出大量军队，这容易造成意外的混乱局面，而是利用第一军区（我国广西当面）、第二军区（我国云南当面）现有武装力量，并充分发挥当地人民战争的综合力量，以及从第二线调动部分兵力增援前线。与此同时，总参谋部制定相应计划，逐步动员战略预备队，准备在必要时进行反击，进行各军兵种联合的大规模反击。

1979年3月初，国防部命令第2军（已基本完成在柬埔寨的作战任务）迅速将所有部队调往河内以北、谅山以南集结。同时，还决定在谅山前线成立第5军（979年3月2日，由5个步兵师组成：第3师、第327师、第337师、第338师、第347师，以及其他一些坦克、地炮、高炮单位）。此外，第1军的主力、防空-空军部队和其他技术部队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在战争过程中，越南防空-空军只出动了运输航空兵，给前线被中国军队包围的部队空投补给。究其原因是，边境战争爆发一周之后，高平省重庆县和石安县的部分武装力量被中国军队严密包围，武器、弹药、粮食和药品等物资严重匮乏。中国军队切断了所有的道路和河流，使得地面运输无法进行。特别是位于石安县边境地区的部队，由于电池电量耗尽，电台无法工作。执行这项特殊任务的第919飞行大队在米格-21战斗机的掩护下，出动伊尔-14运输机给位于重庆县，以及石安县的庚新乡和明开乡的部队空投了急需的物资。

令人非常关切的是，为什么在1979年的边境战争中，中国虽然出动了多达60万人的部队、500多辆坦克装甲车和数千门各种口径火炮，而空军却没有参战，即使广州军区的空军部队已经进入战斗状态？

在兵力对比方面，中国空军一共调动了多达700架飞机，相当于把总兵力的五分之一集结在越中边境地区，其核心力量是航空兵第7师和第13师。而越南防空-空军虽然没有相同数量的飞机，但是装备更先进，并且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除了主要的米格机型歼击机团之外，还装备了大量1975年缴获的美制A-37攻击机和F-5战斗机，这大大增强了防空-空军的力量，以及在空战情况下夺取制空权的能力。

在作战能力方面，中国空军虽然明显规模更大，但并没有做到数量、质量全面发展。另一方面，这支力量也受到20世纪70年代中国特殊时期的严重影响。1979年边境战争时，中国空军的主力战斗机仍然是歼-6，这是米格-19的中国版本，越南也曾装备过这种飞机，因此非常熟悉，但这种战斗机已经过时了。越南防空-空军从1968年开始，从苏联和其他兄弟国家接收了一系列米格-21战斗机，比北部边境战争的爆发时间早了10多年，这一时间足以让我们的飞行员获得足够的飞行和战斗经验，足以应对中国空军。

从中国的许多文件记录中可以发现，飞行员的素质很不如人意，其中最糟糕的，是60年代末的那批飞行员。在接下来的10年时间里，中国空军一半的战斗机事故都是因为飞行员操作失误而造成的。即使在1966年，中国空军飞行员每年的飞行训练时间也只有24小时，直到1972年才增加到每年40小时，但是大多数人没有进行过实弹训练，完全没有空战能力。

正是由于这些原因，在1979年的边境战争中，尽管地面部队进行着残酷而惨烈的战斗，但中国空军对于投入战斗始终保持谨慎态度。越南防空-空军实力强大，不仅拥有精锐的空军部队，而且拥有防空部队，特别是装备了苏联援助的现代地空导弹，这些武器被认为是当时亚洲最先进的武器。不仅如此，由于多年前在北方上空击败了美国空军所有现代化的战机，越南的防空部队完全有能力让相对落后的中国空军付出高昂的代价。

作者为历史学硕士，大学讲师，专注中越战争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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