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975年越南南北统一以来,中越两国关于南海岛礁的主权争端问题就持续不断。
由于越南方面强行占领了属于中国的西沙、南沙部分岛礁,并贪得无厌地企图占据其他中国实控的岛礁,双方于1988年3月14日爆发了著名的赤瓜礁海战。
海战结果,越南方面伤亡数百人,中方一人负伤,越军大败亏输,但即便如此也没有让越方充分吸取教训,完全停止侵犯中国领土领海主权的无耻行径。
在其非法侵占的部分岛礁范围内,越南不仅肆无忌惮地从事渔业捕捞活动,还伙同日本、韩国等域外国家共同开发海域下蕴藏的石油、天然气等资源,并获利颇丰。
到了20世纪末期,21世纪初期,随着南海海域新的油田、气田不断被发现,周边各国相继掀起了开发油气热潮,这使得中国维护南海主权的斗争形势进一步复杂起来。
实际上,环南海各国中有能力自行建设大型石油钻井平台的只有中国,而中国在西方的技术封锁下自行研发石油钻井平台的经历也是一波三折。
美丽的祖国南海
面对各国的步步紧逼和蚕食,我方只能采取稳扎稳打的办法,不断吹沙填海,扩建现有岛礁,为维权的船只和作业的渔船等提供前进基地和补给站。
另一方面,抓紧深水钻井平台的制造和下水工作,2008年4月28日,我国首个深水油气田钻井平台“海洋石油981”钻井平台开工建造,并于2012年5月9日在南海海域正式开钻。
中国981平台的下水开工,使得越南为首的部分国家如坐针毡:他们极其不愿意看到有朝一日自己所谓的“领海”范围内出现一座巨大的中国钻井平台。
毕竟这些国家所南海岛礁所声称的“主权”中国从来就没有承认过,既然你可以在这里捕鱼采油,我当然也可以一样捕鱼采油。
2014年5月2日,981钻井平台抵达西沙中建岛附近海域开展钻探作业,这可让越南的官方和民间舆论炸了锅。
中建岛一直是中国实际控制的岛礁,但这里距离越南本土非常近,只有250公里,一般的军用船只仅需要半天时间就能抵达。
中建岛位置十分险要
1979年春天,中越两国还在中建岛海域爆发了小规模冲突,越方3艘号称前来“打鱼”的武装船只及24名武装人员被中方俘获。
越南一方面不甘心坐视中国在中建岛海域采油,一方面又自知没有和中国在海上面对面对抗的实力,于是干脆走起了中间路线,组织大批所谓的“渔船”围堵、骚扰中国钻井平台的正常工作。
越南的“渔船”表面上看起来像是非武装船只,其实船上到底有没有武器和越方武装人员根本没人知道,只要有机可乘,他们就会突然下手,而且狠辣到不会给对方留任何机会。
这种事情越方又不是没干过,只不过是1979年的中建岛冲突故技重施而已,说是“打鱼”,其实船上装了好多的火箭筒、冲锋枪和机关枪。
一个充分的证据是:在981钻井平台的四周,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出现了大量渔网和漂浮物,其目的就是为了缠绕我方船只的螺旋桨,导致我方海警船或运输船难以行动。
这些海上垃圾来得神不知鬼不觉,也不是越方的渔船布设的,显然是出自蛙人的手笔。而蛙人这种特殊作业人员很可能来自越南的海军陆战队。
越南的蛙人
不过几天时间,越南在我钻井平台周围活动的“渔船”越来越多,很快就达到了数百艘,从平台上一眼望去它们密密麻麻,如同一大群攒动的苍蝇一样惹人生厌。
面对越方频频越线的危险举动,我方决定针锋相对,除了出动海警船之外,还临时征召了近百艘渔船加入保护981平台的斗争。
一场特殊的不见硝烟的战斗,就这样围绕着981平台的安危展开。
当征召命令传到近千里之外的海南省琼海市潭门镇之后,时任潭门镇潭门村党支部书记的王书茂二话没说,带着200多位渔民兄弟,驾驶10多艘渔船连夜出发火速赶往事发海域。
王书茂,1956年生,是土生土长的琼海人,往上追溯,祖父、父亲连他三辈人都是靠海吃海的朴实渔民。
然而自从1970年代后期开始,王书茂和乡亲们在南海海域作业却经常受到其他国家武装船只的无理驱赶、袭扰和抓扣。
王书茂
更加过分的是,这些外国军舰和“执法船”抓了中国渔民之后,还要他们在所谓的“认罪书”上签字,承认是到外国的领海海域作业,否则就不放人,或至少把船扣下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部分国家在南海倒行逆施,无耻下流的行为,引起了王书茂为代表的南海军民的强烈愤慨。
为了有效捍卫祖国的南海,也是王书茂他们的“祖宗海”,1985年潭门镇成立了海上民兵连,29岁的王书茂当即报名,带着几十位村民兄弟一起加入了民兵组织。
民兵连的日常工作除了协助解放军开展正常的巡逻工作之外,更主要的是参加我方实控岛礁和军民两用设施的建设。
最开始的时候条件比较差,要先把石块、钢筋、水泥等建筑材料和给养物品从大船上一吨一吨地卸到王书茂他们的小船上,再靠肩挑背扛一点点运到礁盘上。
多年后王书茂依然记得,他们从1997年秋天开始承担了建设某个岛礁物资的任务,那时候风浪大,礁盘小,他和兄弟们轮流驾驶小艇,简直是以愚公移山的精神愣是把整座楼房给搬上礁盘。
施工材料全要靠人力运上去
他们在潭门和南沙之间不断往返,足足干了半年,结果开工没几天就遇到了9级大风天气,狂风掀起的海浪比船头高得多,整艘小船如同一片落叶般一会被抛上高峰,一会又跌落谷底。
就在大家惊慌失措之际,王书茂沉着冷静地指挥抛锚,牢牢地钉在了礁盘上,船只被狂风连续吹打了四天四夜,所有人都死里逃生,从鬼门关前面转了一圈回来。
这样的危险情况王书茂不是偶尔遇到,差不多年年都有,直到2012年的华阳礁建设工作中他还是冲在最前面,这年他已经56岁了。
有人劝王书茂不要这么拼命,他却骄傲地说:“就是把命丢了,也要把党和国家交给的任务完成好。”
据不完全统计,30多年来,王书茂带领民兵连兄弟累计出动渔船800多批次,运送各类建材400多万吨,协助完成了多个岛礁的施工任务。
除了支援岛礁工程建设之外,王书茂他们还要面对居心叵测的外国船只和武装人员,这才是更加危险的。
王书茂和民兵战友们
1992年时,王书茂已经是潭门民兵连的副连长,每年都有3个月的时间呆在南沙维权一线。
由于南海斗争的特殊性,解放军是第一主力,主要由渔民组成的民兵是第二主力,渔民之间的较量虽然没有刀光剑影,但依然你来我往,十分激烈。
1996年的一天,王书茂的渔船在中国一无人岛礁周围作业时突然发现某国人员携带工程器材企图登岛侵犯我主权。
他当机立断,带领船上的民兵抢先一步登上岛礁严防死守,双方对峙了七天七夜,最后外国船只见无隙可乘,给养又将耗尽,不得不悻悻然离拔锚离去。
王书茂他们胜利地维护了祖国岛礁的主权,虽然七天之后打上来的鱼虾全都臭了,损失不少,可老王和兄弟们从未后悔。
等王书茂船队从潭门赶到中建岛海域时,才发现981平台附近的局势又恶化了,只见越方的船只如同几百只闻到鲜血味的蚂蟥一般,正拼命往中方船只围成的圆圈里面挤。
双方海上对峙
原因是中国突然宣布距离钻井平台周围3公里的海域内为禁入区,禁止越方船只驶入。
这背后的考虑是:3公里差不多已经是蛙人的极限,就算他们能潜泳3公里,到了钻井平台附近也势必精疲力尽,再也没有能力布设障碍物。
这一招无疑踩到了越方的痛脚,让他们歇斯底里起来,尽管我方一再用越语喊话劝阻,可对方置若罔闻,依然在往前冲,因为他们深知自己的“渔船”身份让中国的海警船有所顾忌,一旦数量多了,海警船的水炮阻拦不及,就有突破隔离线的机会。
面对越方的无耻行径,早就对这些侵略者义愤填膺的王书茂愤怒地对同船的民兵兄弟们说:“你们看,越南人不但非法侵入咱们中国的南海,居然还想破坏我们的钻井平台,大家不怕死的跟我上!”
上就上,船撞沉了算什么,撞掉他们一艘够本,撞掉两艘赚一艘!全船战友同仇敌忾,驾驶着渔船向对方的阵营猛冲过去。
一百多年前,北洋海军邓世昌驾驶“致远”舰撞击日舰,可惜壮志未酬身先死,如今中国渔民虽然没有枪炮,但一样有邓将军的血性!
双方船只相撞
在王书茂主船的身后,上百艘中国渔船列阵如墙而进,在这一堵铜墙铁壁面前,就算你是钢筋铁骨也要粉身碎骨!
随着双方船只开始接触,同船的民兵亲眼目睹渔船的船头劈进了越船的船身,在一阵阵令人头晕目眩的钢铁撕咬声中,越船头破额裂,桅断樯摧,我方所向披靡。
有一艘越船当场被我方撞成了两截,迅速沉入海底。剩下的越船没想到中国渔民如此勇猛,纷纷开始掉头逃窜。
整整一天,我方渔船队和越方渔船队上演了如“老鹰抓小鸡”一样的激烈追逐。
王书茂回忆那天的情况时说:“我们千方百计地挡住他们,他们跑到哪里我们挡到哪里,就是围着他们不让他们进来,不让他们靠近我们钻井平台。”
虽然越南方面这一次的阴谋破产了,但王书茂深知他们随时可能卷土重来,他与其他渔民兄弟排班倒休,24小时守护钻井平台,一守就是30多个日夜……
981平台岿然屹立
到了6月1日,越方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出动大批船只,总共冲撞中国公务船只和中方警戒区1400多次,结果不但一无所获,还有多艘船只沉没和破损,可谓损失惨重。
7月15日,981平台安全完成所有作业离开西沙海域之后,双方的大规模对峙才逐渐平息。
南海四十多年的斗争历史充分证明:中国军民团结一致,众志成城,面对来犯之敌敢于应战,给予其沉重打击和深刻教训,是维护南海长治久安的根本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