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046年1月26日。
镐京城郊,数万将士集结完毕,武王姬发大手一挥:“随我向东,砍掉商王的脑瓜!”
灭商行动正式开启,这是一场以少胜多的豪赌。
根据商国内应的情报,朝歌防御薄弱,君臣互掐,人心涣散。姬发认为有八成的胜算,遂用兵。剩下两成,交给天意。
经过艰苦行军,2月21日抵达孟津,与800诸侯会师集结。
2月26日,稍作休整,烹牛羊以劳军,饱食后,战前动员。
姬发登台,发表重要讲话。
历数帝辛三大罪状——听妇人言,任用奸恶,不恤百姓。丫的,无德而狂悖,天命不佑!
中心思想其实就两个:
1、不弄死商王,大家日子没法过。弄死他,吃肉喝汤。
2、老天会站在我们这边,不要怕,干就完了。
总之,情绪刚刚调动起来,气血上涌,激情澎湃的。天降大雨,卜之,大凶。
在太师姜老爷子的强力支持下,姬发斩钉截铁,不管大凶还是小凶,坚决渡河攻敌巢穴!
于是联军冒着寒风冻雨,疾行两昼夜,2月28日拂晓抵达牧野。
血战数日,周国联军全歼商军,取得决定性胜利。
长期操劳担忧的姬发,真想倒头大睡一场,然而此时,正是宣告新秩序建立的节骨眼。
武王执帅旗,下令整编队列,威严巡视军队。
诸侯们心中突然产生了敬畏,纷纷屈膝跪拜,山呼BOSS,新王诞生。
当夜,纣王感觉大势已去,自焚于鹿台。
次日清晨,姬发收到消息,率师进入朝歌。商朝贵胄列队恭迎,稽首。
武王给出重要信号:“感谢上天的福佑。”
商人接到信号,认为你赢了你有理,皆跪,再拜。武王下车,向商人叩拜还礼。
周武王之所以彬彬有礼,是为了拉拢更多的商国贵族,实现王朝更迭。
多数反对派只是想借助周人兵力,除掉肆意妄为的纣王帝辛,换一位新的商王。
他们无疑犯了幼稚病,谁会冒着巨大风险,付出大量人员伤亡的代价来摆平别人的内部矛盾?
接下来,武王与贵族代表谈判,告诫他们丢掉另立商王的幻想,接受周人统治。
合作者,可以保存家族利益,享有食邑继续管理遗民。不合作者,大鼎炖之。
以微子启为首的一帮贵胄虽然懊恼,但是鼎内的沸汤毕竟100摄氏度,畏惧之下接受了安排。
以箕子为首的势力似乎更有原则和骨气,选择既不臣服也不反抗,离开中原迁徙远方,前往朝鲜半岛给棒子当祖宗去了。
除开上面两派,还有顽固的反周力量,主要是黄河以北的商人族邑,试图武装对抗改变局面。
姜子牙率领军队,用了一个月北伐解决了问题,据说斩首11万人。可见,武王虽然宣称以德化民,对于真正的反对者却丝毫不会手软。
到了四月,周人实际控制商国大部分区域,暂时没有谁能翻起浪花。
周武王举行大型田猎,彰显武力。
4月22日燎祭,通告上帝,宣布周代商的合法性。
公开处置商国恶臣,就是那些不合作的贵族和官员,全部被剁了手脚,又被开水煮死。
4月23日,祭祖。
4月24日,武王换上天子专用的“衮衣”,以王的身份接见诸侯,许诺利益。
4月25日,献祭一百个纣王武士,场面血腥。全程乐队伴奏,武王亲自手执钺戈,表演了一段抽象的战斗舞蹈。
4月26日,武王身披红白战袍在牧野战场祭祀战死的盟军。
4月27日,正式宣布册立姬诵为太子,当时太子尚在襁褓,只有两岁的样子。
可见,将近半年的时间里,武王一直在高负荷工作,并且精神压力巨大。在完成各种典礼,初步确立王权之后,身体没抗住出现问题,一病不起。
三年后,45岁的姬发感觉大限将至,太子年幼无法主政,只能托付弟弟周公旦代政,完成未了的国家大事:
1、进一步安定商遗民和其他诸侯,防止他们叛乱生变。
2、国家疆域空前庞大,如何有效分封和制约地方割据。
3、总结商的亡国经验,优化国家制度,尤其是土地分配制度。
4、恢复经济,提高军事能力,威服诸侯,打击戎夷。
周公含泪受命,辅佐成王,呕心沥血,成就君臣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