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在线访谈:贵州人的文学脊梁,贵州人到底有多贵?
——访75岁高龄的贵州籍作家高致贤先生
主持人问我想对农民工说点什么?我没有资格对他们咿哩哇啦发议论,更无权对他们指手划脚,我只有老老实实地恭恭敬敬地向奋斗在建设第一线上的农民工们学习!最近我才发表的《苦蒜精神》论,就是我向农民工学习的些许心得。摘发附后,权作为我的汇报补充材料。
附: 苦 蒜 精 神 论
高致贤
今(2012)年元旦,“大方人在深圳”的群友们在凤凰山麓举办迎新联欢活动。
群友们要我讲几句,我便讲了野苦蒜从大方到深圳落户的经历。
从大方带些苦蒜颗到深圳种于花盆中,置于阳台上,很快生根发芽,苗叶茂盛。来自内地山区,扎根海滨深圳的苦蒜,经过烈日直射“烤炼”,个中艰辛,人类怎能体验?这与内地来深圳打拼的农民工立足深圳有着许多相似之处,故我将它献给我的农民工兄弟们分享。
苦蒜与菜市上销售的大蒜、洋葱等几乎同形同味,它的味道并不苦,可人们为什么叫它苦蒜?这“苦”,是形容它的生活环境、生长过程之辛苦。我们家乡人称它为野苦蒜,这就更具体了。它是野生的,风霜雪凌无遮挡,无人栽培与施肥,松土除草更无望,一切均靠自力更生,毫无外援,常被人们采扯去做下饭菜。这种生活难道不苦?贫瘠的生长环境,养成它们高度的生长适应性,熬出极强的生命力!在自然环境中,任随风吹雨打日晒,不管雪压霜欺冰冻,只要挨着点儿泥土,它就会生根发芽开花结籽繁衍后代,用自身的辛辣防御食草动物啮食,但也不忘为人类献出馨香。将它和豆豉辣子水蘸大豆花,菜豆腐,连渣捞,其味无穷!
吃苦蒜本是一种享受,但当天我还送给老乡们另一种含义:请大家不要怕吃“苦”!桌上唐勇等一批创业人士立即响应:“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是一种什么精神?我们姑且称之为“苦蒜精神”吧。这种精神便是一种成功精神!温州人被一些人称为“犹太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对温州人的赞美!他们在与艰苦的外部环境斗争中锻炼出一代又一代的聪明人,一个个颇具商贸头脑,炒房团从国内炒到国外,在市场经济中涌现出一批批富商!
从这里,我还联想到历史上的“闯关东”。而今东北人那高大的块头,那硬板的身躯,那爽直的性格,不也是一代代人吃尽前扑后继闯关东之苦、用生命换来的成功吗?
咱贵州人乘国家改革开放之大好时机,以“苦蒜精神”闯深圳,闯江浙,闯东南沿海,时下还在创业的第一代人中,已经闯出了一批富翁富太富哥姐,只要坚持一代二代地闯下去,何愁咱贫穷帽子不摘?刘伯温的“五百年后看,云贵赛江南”中“赛”的内涵,恐怕就不止于自然物质资源了!
农民工的吃苦耐劳精神是可敬可佩的!与此相反的另一种人的“吃苦”则是可卑可鄙又可恨的!他们吃的“苦”,就是吃农民工们的血汗钱,利用手中的权势钱势欺压劳苦大众!不过这也可以从另一种角度帮铸咱们的苦蒜精神!行文至此,我不禁想起我们去年中秋节贵州老乡们登凤凰山时即兴吟成的顺口溜:
深圳有座凤凰山,空待凤凰千万年;
苗岭凤凰今日至,鹏梦黔月同日圆!
王万兵:关于自费出版书籍之事,你是如何看待的。是不是所有文学作品,都可以走自费出版这条路?
高致贤:对此,我在拙文《作者反“哺”出版人》中谈了一些看法:而今的出版界,出版者为了赚钱,常规出版之外,又弄出什么自费出版等。这也是市场经济发展中的产物,未尝不可?问题在于自费出版不讲文章质量,就看出钱多少。于是,有钱便可自费出书,作者自出自买,出版者毫无风险干赚钱,糟糠之作便有机可乘。
作品写得好,可因作者无权无势,无钱又无名,你就出版不了!于是,有些人为了出名就滥竽充数自费出书,为出大名就多出钱找大出版社出书。越写不出作品的越想出书;越写不出好作品的越想出大书;有钱写不出作品的花钱买人写稿来出书。根本不会写作会赚钱的,也可买人捉刀来出书,遂使劣质书充斥市场;潜心做学问者不会富,好书难得出版。长此以往,滥出版将会毁坏出版市场!
文学作品完全商品化了,它要走向市场,出版社又要自创收入,自费出版已成必然趋势,属于消遣性的文学作品都可以走自费出版之路,可文学史、文艺基础理论之类的历史性的、理论性的研究成果则不能全靠自费出版,国家对此则应有出版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