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自熙宁三年(1070)举人入仕起,至靖康元年(1126)罢黜,是一位风云人物,影响了北宋重要人物。蔡京在神宗,哲宗,徽宗三代服侍,但神宗,哲宗,徽宗三代却从未称其为“奸臣”。蔡京在仕途上的起起落落,甚至其一生的宿命,都与他在北宋后期所经历的革新和变革紧密地纠缠在一起。
神宗煕宁年间,王安石执掌新政,而蔡京则在各地为官,积极推动新政,深得王安石重视与赞赏。到了哲宗元丰时,蔡京又开始了对法律的修订,并在当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而蔡京,则是被认为是“革新”的一方。但在司马光废除“变法”后,蔡京却在司马光的影响下,为重振“变法”而努力。司马光曾经请求各地区在五天之内重新实行赋役制度,其他地区都说太过仓促,很难做到,只有蔡京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蔡京的见风使舵,投机取巧,犹豫不决,引起了群臣的强烈谴责。《宋史》上说,蔡京“以风为命,以色为命”,言下之意,就是要将蔡京置于新老两个党派,在改革和反改革两个党派之中,他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无论是最初的县令,又或者后来的丞相,无论是新、老两派,都对蔡京的才华赞不绝口。蔡京在位二十多年,曾三度被贬为宰相,但很快又重新上任。这一点,并不是因为蔡京在史书上所说的人才济济,而是因为蔡京本身的能力,比起其他的人都要强上不少。在蔡京落位之前,继任他的人要么才华横溢,要么不善管理,他虽然阴险狡猾,但论才干,论权势,谁也比不上他。
蔡京精于财政,先后在“募役法”和“方田均赋税”等方面重新推行了钱币制度,尤其是在茶叶、盐酒等专售方面,都获得了很大的成效。在他执政期间,税收在中国历史上是史无前例的,甚至超过了唐代最繁荣繁荣的玄宗时期。例如熙宁十年(1077年),就有七百七十万贯的税收,相当于宋仁宗在青历时期七百七十五万贯的三点六倍。新派王安石认为,蔡京是当今世界上最有资格当丞相的人。他的老朋友吕公著把蔡京请到他的家里,叫他的儿孙们一字排开,在他的身旁等候。吕公著曰:"蔡君,寡人见过许多人,但无一人及得上你也!"丞相王珪曾经对蔡京说:"你以后就是我",四朝老臣文彦愽也曾经对蔡京说:"你以后的成就,并不比我差。"
王安石和吕公著这两位新老政党领袖都对蔡京的才能表示赞赏,可见蔡京在执政上的才能已超出党派之别,被认为是一位成功的执政学家。徽宗刚登基时,遭到了当时的丞相曾布治压,又遭到保守党人的围攻,蔡京被逐出京,并被贬为东宵,迁往杭州,在他的为官生涯中,也是最没落的时候。喜欢书法和绘画的徽宗,曾派遣太监童贯前往杭州寻找书法作品,蔡京则利用这个机会,与童贯勾连,将他的作品送入皇宫,从而使他得以重用。蔡京以其字写得一手好字,渐渐得到宋太祖的欣赏,自此,他在官场上一帆风顺。
徽宗想要重振雄风,重新恢复了王安石所设的“熙丰政事”。徽宗对蔡京表达了自己愿意接受神宗、哲宗两位皇帝的意愿,蔡京“在京顿首谢恩,甘心赴汤蹈火”,二人结成了同盟。蔡京上台后,对皇上百般讨好,竭力迎合皇上的种种要求,使天下安定,使徽宗大为欣慰,委以更大的责任。宋与蔡京有特殊的交情,曾7次访问蔡京的府邸,并把自己的延庆王妃许配给了他的儿子。蔡氏一族,个个都是高官厚禄,有的家丁更是位高权重,有的家丁更是被尊称为正室。徽宗在位二十五年,蔡京在位二十年,十七年为一人为宰相。在这段时间里,他有三次被撤职,但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当蔡京到了他四次成为宰相的时候,他已年逾八十,双目失明,无力治理政务,而皇上准许他将政务托付给最小的儿子,可见徽宗对他是多么的信赖。
其中一幅《听琴图》,就是徽宗赵佶在演奏,而蔡京则是一袭红色长衫。蔡京在位二十多年,在他的统治下,他的势力很大,他的朋友很多,他的权力斗争也很激烈,他的所作所为,让很多官员都受到了蔡京的影响。蔡京为稳固其统治,采取各种手段,实行大规模的“禁止”,并在各地题写《奸党碑》,以石碑形式在各地广为传播。靖康元年(1126),金人攻入开封,徽宗退位,钦宗即位,曾受蔡京、宋真宗等人打压的大臣纷纷受命,受到嘉奖。为了躲避战争,蔡京举家迁徙到了江南。
然而,蔡京在当时被世人视为“六贼”之头,其罪状在台谏中渐趋加重。最初的时候,蔡京被赶出了政权,被贬为尚书,被发配到了西京(位于河南洛阳)。但是,由于国家形势日益危急,人们对于蔡京的指责也就愈演愈烈了。他觉得降职和发配都不够好,就把他罚到了甘肃的崇信县,然后又把他罚到了湖南的衡阳。蔡京在转道途中,请求面见皇上,皇上下令让蔡京速走,不要逗留。没过多久,皇帝就下了一道旨意,将蔡京发配到了广东韶关的韶州,那里是一个比起衡州更加偏僻的地方,也就是现在的韶州。尽管如此,御史们还是觉得韶州并不是穷乡僻壤,对于蔡京这样的罪人,只会从轻发落。宋钦宗又下了一道旨意,将蔡京流放到了海南岛的儋州,这才是真正的流放。
蔡京已经八十多了,他拖着自己的身体,从一个地方到一个地方,蔡京留下了一首诗:“八十衰之时,别离故土,三万里。”孤独的亲人,在遥远的地方流下了眼泪。”在被流放的途中,平民们没有向蔡京出售一粒粮食,一滴油,一片青菜。因此,在开封至长沙的3000多公里的旅途中,蔡京连一口饭、一碟菜、一杯茶都吃不上。并且,一路上的官员还把他赶出了王都,不许他在大道上行走。到了潭州(今天湖南长沙),他竟然没地方落脚,就到了南边的崇教寺去了。最后,蔡京因为饥饿和寒冷,而被活活的饿死。35年之后,也就是绍兴31年的十月二十八日,宋高宗颁布了一份诏书,宣布蔡京和岳飞的无罪。在两宋133名大臣中,任期超过10年的大臣仅7名,超过14年的大臣分别是:蔡京,秦桧,史弥远,贾似道,而且都是消极角色。
蔡京因为自己的行为,给国家带来了巨大的灾难,虽然被贬死在了路上,但没有被杀,百姓们还是很痛心的。后人也曾为蔡京立下过汗马功劳,夸赞他在执政上的才华,但是,蔡京却是无法避免的罪魁祸首。
那个多难兴邦的宰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