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的黄昏是一幅绚丽多彩的风景画,乡村的黄昏是一首委婉、悠然、流畅、恬静的抒情诗,乡村的黄昏是天地间之壮美!
唯独乡村的黄昏最令人依恋和陶醉!
当行走了一天的太阳即将坠入莽莽的群山之中,懒洋洋的夕辉悠闲、自在、慵懒地躺在葱绿的田野上;当那些远行的飞鸟翩然归来,挤满村旁的树枝,乡村的黄昏便悄然开始了。但真正揭开乡村黄昏序幕的还是那升腾在农家屋顶上的缕缕炊烟,当第一缕炊烟升起,仿佛是一个千古约定的不变信号,在田地里辛勤劳作的乡亲们便会不约而同地停住手中的活计,收起农具,把犁耙、锄头扛在肩上,牵着老牛,踏着夕阳的余晖欣然而归,那些在田野上放牧的孩子们,紧步大人其后,赶着牛儿向村子里走去,正是:“牧童牛背横吹笛,农夫扛犁锄禾归。”在回村的小路上,除了匆匆归来的人群,还有那些吃饱了肚子的鸭子、白鹅,它们一个个昂着头,扭着屁股,迈着八字步,叫着、唱着,迤逦而行。在哪挂满汗珠的脸上,你会看到收工的人们那紧锁的眉头豁然舒展,露出欢愉的微笑,笑容里藏着一天劳作的收获,藏着对丰收的期许,在土地上辛勤劳作的农民,只知道付出,默默无闻,有谁去评奖他们,或许他们一生的付出,只如黄昏前的一朵淡云悄然而逝,但是,上苍却不会忘记他们,不是吗!西边天上燃烧的晚霞就是送给他们的大红花,那枚火红的夕阳就是挂在他们胸前最高荣誉的勋章!
晚霞洒落在小路上,铺满一路金辉;晚霞洒落在水田里,映射出道道波光;晚霞洒落在荷塘里,摇曳出金莲朵朵;晚霞挂在树枝上,飘逸出长长的斜影。清凉的晚风从远方轻盈地走来,爬过山坡,越过田野,趟过小溪,挟裹着泥土和野花的芳香,轻轻地抚摸着农夫油晶晶的脸颊和疲倦的身体。锄禾而归,牧童短笛,鹅鸭天歌、鸦啼鸟鸣,落日晚照,构成了一幅人与自然和谐协调的乡村黄昏晚景图。
一缕缕炊烟,犹如一条条乳白色的纱绢漂浮在村寨的上空,升腾在蓝天与大地之间;一道道晚霞与乳白色的纱绢交辉相映,幻化出道道绚丽的彩带,在傍晚天空中游弋。一条清亮的小溪,承载着晚霞的辉光和片片落红,穿过小桥,绕着村郭向广袤的田野流去。农家小院里,肚子溜圆的家禽们在女主人的吆喝声中都在往各自的圈舍里钻。劳作回来的汉子们,放下手中的农具家什,急忙走到水井旁,脱掉被汗水浸透的衣服,提上桶清凉的井水,冲个冷水澡,既省事又凉快,爽歪歪。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院子里,勤脚快手的女主人早已把菜饭摆上桌,当然少不了男人们喜好的老白干。
男主人不慌不忙地坐到桌子边,迫不及待地端起女人斟满的酒杯,头一扬,脖子一伸,眼睛一闭,咕咚一声,热辣辣的老白干顺着食道跑进了肠胃,又迅速疏散到了全身的经络,然后从肌肤上挥发出来,顿时,全身轻松舒坦,一天的劳累、疲倦就这样随着酒精的浓度而烟消云散了。女人陪伴在男人身旁,边给丈夫斟酒,边唠叨个不停,无非是那些个鸡毛蒜皮的家庭琐事和街坊邻居的趣事轶闻而已,男人当然不会去理这些琐事,只管喝自己的酒,有自己心爱的女人陪着喝酒,必然要多喝两杯,农村人不讲究,也许只是几碟小菜,几颗花生米,或许是一个荷包蛋,他们也会喝得脸红脖子粗,醉意微醺。
暮霭四合,晚纱游弋,大青树下浓缩了一幅乡村黄昏的晚景图。
晚饭过后,三三两两的庄稼人便会不约而同地走出家门,男人们提着水烟筒,抬着个茶水缸,女人们纳着鞋底,嗑着瓜子,老人们步履蹒跚地不约而同走到寨子边的大青树下,或蹲、或站、抑或是坐着,各行其是,反正舒适就好。寨子周围是郁郁葱葱的稻田,还有开满荷花的藕塘,晚风吹来,稻荷飘香,晚霞映照着绿色的田野,绿中泛黄,流光溢彩,美不胜收,乡亲们尽情地享受着这天然的大空调,享受着落日余晖的爱抚,更显得逍遥自在,心情舒然。男人们漫不经心,悠闲自得地吸着烟、品着茶、聊着天,天南海北、古往今来,津津乐道,女人们娴熟地做着手中的针线,静静地听着男人们唠嗑子,摆龙门阵,小孩子们哪里坐的住,不一会儿便一个个跑得无影无踪。
“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那些青年男女们,却有自己的世界,已经梳洗打扮好了的姑娘们,早早地约上自己心爱小伙子,骑着飞鸽牌的自行车风驰电掣地到镇上或邻村看电影,有的却走进茫茫的田野,在暮色苍茫中编织着绿色的梦!
暮色送走了依恋的黄昏,月亮高高地挂在墨蓝色的天空,月光温柔似水,流淌在乡村的每个角落,几声犬吠,几声蛙鸣,乡村的夜晚便在黄昏褪去后,在田野里的禾苗拔节声中悄然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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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黄汝兴,男,傣族,大专文化,云南省红河州弥勒市人,喜爱文学,有百余篇文学作品见诸于各种报刊和网络平台,系红河州作协、弥勒市作协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