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桂芳，今年63岁，出生在一个北方农村。

虽然时代变迁快，但我们那个年代，农村的教育资源少得可怜，我小学没能念完就辍学在家，后来嫁给了村里的一个庄稼汉，我丈夫李国庆。

我们结婚后，日子虽不算富裕，但靠着勤俭持家和一点地里的收入，养活了两个孩子：一个儿子李强和一个女儿李艳。

我这一辈子没什么大本事，也没什么远大的梦想，就是希望孩子们过得比我好。

为了供他们读书，我和丈夫起早贪黑，种地、喂猪、捡废品，凡是能赚点钱的活儿都干过。后来，儿子李强争气，考上了一所二本大学，毕业后留在了省会城市工作，还娶了城里姑娘晓梅为妻。

我心想，这孩子算是熬出头了。女儿李艳早些年嫁到了外地，过得也不错，家里有了孙子孙女，日子还算安稳。

虽然儿子成了家，但我们老两口一直住在老家农村，过得清贫而简单。种点地、养几只鸡，平时偶尔去镇上帮人家干点零活，挣点零花钱。

儿子和儿媳工作忙，平时很少回来，只有过年时带点年货回来看我们。虽然日子过得冷清，但只要一家人能和和气气，我也就满足了。

可是，去年腊月的一件事，彻底打破了我对家庭的美好期待。

我至今记得那天的情景。腊月二十二，离过年还有一个星期，天冷得刺骨，院子里的水缸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早上十点多，儿媳晓梅突然打电话过来，说她和儿子晚上会回家一趟，有事要和我们商量。

我一听，高兴得不得了，赶紧去菜市场买了些肉和菜。虽然他们平时工作忙，很少回老家，但只要回来，我就觉得心里踏实。

傍晚时分，儿子和儿媳开车到了家。晓梅一进门，皱了皱眉头：“妈，家里怎么这么冷啊，您和爸平时没开空调吗？”

我笑着说：“咱农村人，哪舍得天天开空调？烧点炭火，够暖和了。”

晓梅没接话，只是低头看手机，脸上的表情让我有点不舒服，但也没多说什么。

吃饭的时候，儿媳突然放下筷子，开门见山地说：“妈，这次回来，是有件大事想和您商量。”

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什么事啊？”

晓梅看了儿子一眼，似乎在等他开口，但李强却低着头不说话。

晓梅只好继续说道：“妈，您也知道，我和李强结婚五年了，一直没要孩子。这两年我们也考虑过，是时候生一个了。但现在生孩子养孩子，开销特别大，我们俩的工资压力也不小。所以我们想，如果您和爸能帮我们分担一点费用，事情就更好办了。”

我听了这话，有点发懵：“我们能帮什么忙啊？”

晓梅清了清嗓子，语气平静地说：“妈，我算了一下，生孩子前后需要不少钱。产检、住院费、月子中心的钱加起来差不多要四万块。这些钱我们希望您和爸能出。另外，孩子出生后，我想辞职在家带孩子，但每个月的生活开销不小，所以还需要您每月给我们五千块钱，算是补贴一下我们带孩子的费用。”

这话一出口，我顿时愣住了。旁边的李强还在低头吃饭，完全不敢看我。

我放下筷子，缓了好几秒才问：“晓梅，你是认真的吗？我们老两口一年到头种地加上打零工，也才挣个两三万块钱，哪里来的四万块帮你生孩子？每个月五千块，我们自己都舍不得花，怎么给你们啊？”

晓梅似乎早料到我会拒绝，冷笑了一声：“妈，您别误会啊，咱们李家也是要抱孙子的。再说了，您和爸年纪大了，我们也没打算让您带孩子，省得您太辛苦。我们自己辞职带，就是希望孩子能有更好的成长环境。可一个家庭要养孩子，离不开钱啊，我只是希望您能尽点力。”

我听到这话，心里又气又难过，忍不住问：“晓梅，你们俩一个月工资加起来也有一万多吧，怎么就养不起孩子了？再说了，孩子是你们自己的，为什么要让我们老两口掏这个钱？”

晓梅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妈，您这话就不对了。我们不是养不起，但现在的生活压力大，谁家不是全家人一起帮衬着过日子？您看看别人家，爷爷奶奶带孩子出钱出力，甚至还贴补儿女买房买车，怎么就到您这里，连生个孙子的钱都不愿意出？”

这顿饭，吃得异常沉闷。饭后，我把儿子拉到一旁，轻声问他：“强子，这到底是晓梅的主意，还是你也同意的？”

儿子叹了口气：“妈，我也不想这样，可晓梅说，如果家里不同意帮忙，那她就不生孩子了。我也没办法啊……”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阵发酸，忍不住责怪：“强子，你怎么这么没主见啊？生孩子是你们自己的事，凭什么要我们老两口拿钱？你爸身体不好，这些年看病花了不少钱，咱家哪有余力再贴补你们？”

儿子低声说：“妈，晓梅的意思是，生孩子也是为了咱们李家传宗接代，您和爸帮一把也是应该的。”

我气得直发抖：“传宗接代？你们要真有孝心，就别张嘴跟我们伸手要钱！我们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已经尽到责任了，怎么到你们这一代，反倒变本加厉了？”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氛围一直很僵。晓梅隔三差五打电话来追问我的决定，一会儿说这是为了全家好，一会儿又暗示我“不愿意帮忙就是不疼孙子”。

最终，我实在忍无可忍，直接对晓梅说：“晓梅，生不生孩子是你们夫妻俩的事。我们老两口有自己的难处，既出不起那四万块，也不能每月给你们五千块。如果你觉得这样不公平，那你们就自己决定要不要孩子吧。”

晓梅听完，直接挂了电话。后来，我听说她把这事告诉了自己的父母，甚至还在朋友圈发了一条隐晦的动态：“有些人嘴上说着盼孙子，真正需要帮忙的时候却装聋作哑。”

事情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李强最近几天打电话过来，说晓梅还在生气，甚至扬言如果家里不出钱，她就坚持不要孩子。

我心里又气又累，但更多的是失望。我一辈子省吃俭用，把儿子供出头，可到头来，竟然成了“只出力不出钱”的“自私老人”。

这个年，注定不会太平了。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家人之间的感情，不该用金钱来衡量。

孩子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作为父母，我能帮是情分，不能帮是本分。至于晓梅的态度，我只能说一句话：爱生不生，别拿孝道道德绑架我们老两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