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翠兰,今年62岁,出生在河南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小学毕业后便辍学在家,后来经人介绍,和我现在的丈夫陈建国结婚。
结婚38年了,我和他育有一儿一女,现在都已成家立业。我是个农村妇女,没什么文化,但这些年靠着自己勤勤恳恳做些小买卖,总算攒下一些积蓄。
丈夫陈建国比我大一岁,年轻时是村里的拖拉机手,后来进城打工,做过工地上的小工,也开过一段时间的出租车。
按理说,我们的生活应该是普普通通、平平淡淡,但事实却没那么简单。
从结婚的第一天起,我就发现陈建国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婚前他家说好给我买一台缝纫机,结果婚礼那天却只送了几床棉被,连件像样的嫁妆都没有。
后来我才知道,公婆觉得女儿是自己家人,儿媳妇是外人,自然要疼自己家人多一些,那些本该给我的东西,全被他们拿去贴补小姑子了。
婚后,陈建国的抠门更是令我瞠目结舌。他坚持家里花的每一分钱都要记账,哪怕买一斤盐也要分清楚是谁掏的钱。
我本以为日子过得勤俭些也无妨,但没想到,这种“AA制”生活一过就是29年
刚结婚那几年,我和陈建国住在公婆家。公婆待我并不算好,尤其是婆婆,总觉得我吃了她家多少粮食,用了她家多少油盐,每天都让我干这干那。
那时候,陈建国在外面开拖拉机挣钱,家里的活基本都落在我一个人身上。我每天早起做饭、喂猪、种地,晚上还要给一大家子洗衣服、缝补衣物。
可即便这样,婆婆还是时常在背后说我“懒”,说我是“赔钱货”。我忍了,毕竟丈夫是家里的一分子,我不想让他为难。
可让我彻底寒心的是陈建国的态度。那年冬天,我们村里发放救济粮,每家每户按人头分。
我心想着,家里这么多人,我也该分些吧。可陈建国却冷冷地说:“你是外姓人,这粮是分给我们陈家的,你要想吃,那就自己去买。”
我当时听了,心里像被刀割了一样痛。公婆不把我当自家人也就罢了,连自己的丈夫也这么对我。我哭了一场,但没有闹。娘家穷,我又没文化,离婚对我来说根本不可能。
后来我们搬了出来,日子过得依旧是“各花各的钱”。陈建国的工资归他自己管,我挣的钱也归我自己。
家里的开销都要对半分,比如买柴米油盐、儿女的学费,甚至过年孝敬双方父母的钱,都是一人承担一半。
有时候,我实在拿不出钱来,他就干脆少出或者不出,丝毫不在意我是不是过得艰难。
这些年,我靠着做些小生意,攒下了一些积蓄,比如卖菜、养鸡、摆地摊,而他却依旧是个“月光族”。
他挣钱不多,花得也快,但一到月底就会理直气壮地问我要钱,说什么“夫妻之间用不着分得那么清楚”。我心里有苦说不出,只能硬着头皮撑着。
几个星期前,丈夫的电话突然打来了。他在电话里说,公公得了老年痴呆,情况越来越严重,婆婆一个人实在照顾不过来,让我回去帮忙伺候。
我挂了电话,愣了半天。说实话,虽然我和公公婆婆住过几年,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感情。
早些年我被婆婆磋磨得够呛,公公也从不帮我说一句好话。现在他们老了,居然还想着让我回去伺候?
我没有立刻答应,心想着这事得和儿子女儿商量一下。
晚上,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儿女。他们听完后,都很气愤。女儿说:“妈,凭什么让你去伺候爷爷奶奶?当初他们对你那么差,现在老了,就想起你来了?”
儿子也附和道:“爸这么多年都没管过你,现在凭什么指望你?再说了,爷爷奶奶还有其他儿女呢,为什么非要你去?”
我听着孩子们的话,心里觉得很暖。其实,我不是不讲情分的人,但这份情,只对值得的人。
第二天,陈建国又打来电话,语气比之前更强硬了。
他说:“你是我们陈家的人,伺候老人是你的义务。再说了,这些年你不是一直没上班吗?现在有空,就去帮帮忙吧。”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陈建国,你说得倒轻巧。谁是你们陈家的人?当初你们分粮食的时候,可没把我当自家人;现在老人病了,才想起我来。再说了,我嫁给你38年,前29年咱们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心里没数吗?我凭什么有义务伺候他们?”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他只丢下一句:“你这人怎么这么冷血!”然后挂了电话。
其实,我不是冷血。我知道,公公婆婆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但我心里清楚,这份责任不该由我来承担。
首先,陈建国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他们为什么不去照顾?其次,陈建国这些年对我并不好,现在居然还想让我为他的父母尽义务,这未免太荒谬了。
后来,我听村里人说,陈建国和他弟弟、妹妹因为伺候公婆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
婆婆坚持让陈建国把我接回去,但陈建国根本做不了主。他们一家人推来推去,谁都不愿意承担责任。
我听了这些,心里居然有些解气。以前我总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受了委屈只能忍着。可现在我明白了,所谓的“家人”,不是靠一张结婚证就能建立的,而是需要相互扶持、相互尊重。
腊月二十二了,街上早已开始卖年货。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我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这些年,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但也到了该为自己活一把的时候了。
春节快到了,我打算好好准备一桌年夜饭,把儿女和孙子孙女都叫回来,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过个年。至于陈建国和他的父母,我只能说,“各过各的”吧。
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但家庭却是一个整体。回顾这38年的婚姻,我曾经无数次地问自己:为什么要忍?为什么要坚持?可到了现在,我终于找到了答案。
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回报,不是所有的关系都值得维系。我不恨陈建国,也不恨他的家人,我只是觉得,这一切到此为止了。
有时候,人必须学会为自己而活。我不再是那个任由别人摆布的李翠兰了。我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我也知道,我一定会走得更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