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仰诸葛亮诗七首之一:过五丈原

漫卷学诗文 2023-04-20 14:33:57

武侯祠

公元234年10月8日(刘禅建兴十二年八月二十三),诸葛亮在第五次北伐的秋风中,病逝军中。当时,诸葛亮正屯兵五丈原(今陕西岐山),与司马懿隔渭河对阵。

诸葛亮已逝1789年。

景仰诸葛亮的诗,不胜枚举,选择7首。

1、原诗解读

温庭筠·过五丈原

铁马云雕共绝尘,柳营高压汉宫春。

天清杀气屯关右,夜半妖星照渭滨。

下国卧龙空寤主,中原得鹿不由人。

象床宝帐无言语,从此谯周是老臣。

①铁马云雕:指军队。绝尘:指行军速度快。

柳营:即细柳营,西汉周亚夫屯兵之地,这里指诸葛亮的军营。周亚夫,文帝时驻军细柳,防备匈奴,景帝时率军平定“七国之乱”)。

②杀气:战争氛围。关右:潼关以西的地方,在地理上古人以西为右。

如此可知,江左就是江东,长江在九江至南京段,为西南往东北走向,于是古人将其以东的区域称为江左或江东。

江表则指长江以南区域,从中原来看,江南在长江之外。表:外面。

妖星:古人认为出现彗星或流星,会预示灾难降临。

在裴松之为《三国志》所作的注释中,引用东晋孙盛撰写的《晋阳秋》(已经失传)中的记述:

有星赤而芒角,自东北西南流,投于亮营,三投再还,往大还小。俄而亮卒。

有红光尖角的星,从东北向西南流逝,投进诸葛亮军营,接连三次,投落后再返起,投落时大,返起时小。不久,诸葛亮就去世了。

③下国:小国(对中原大国而言),蜀国偏处西南,国小。卧龙:诸葛亮字孔明,号卧龙。寤:同“悟”,觉醒,觉悟。

得鹿:取得天下,《史记·淮阴侯列传》“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④象床宝帐:祠庙中神龛里的陈设,指诸葛亮神像。象床:象牙装饰的床。宝帐:佛家的帷帐。

谯周:蜀汉大臣、大儒,陈寿(《三国志》作者)的老师,263年邓艾攻蜀,谯周“成功”劝刘禅投降。

温庭筠(yún),诗与李商隐齐名,并称“温李”,词与韦庄齐名,并称“温韦”,是“花间词派”的鼻祖。

咏史怀人的诗,温庭筠还有两首很有名。

一首是《苏武庙》:

苏武魂销汉使前,古祠高树两茫然。云边雁断胡天月,陇上羊归塞草烟。回日楼台非甲帐,去时冠剑是丁年。茂陵不见封侯印,空向秋波哭逝川。

另一首是《过陈琳墓》:

曾于青史见遗文,今日飘蓬过此坟。词客有灵应识我,霸才无主始怜君。石麟埋没藏春草,铜雀荒凉对暮云。莫怪临风倍惆怅,欲将书剑学从军。

2、诸葛亮帮了司马懿

诸葛亮生于181年,逝于234年,54岁。

司马懿生于179年,逝于251年,73岁。

司马仅比诸葛大两岁,相当于同时代出生。

诸葛亮有极强的北伐意愿。在《前出师表》中,他讲“兴复汉室,还于旧都”;在《后出师表》中,他讲“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苟且偷安于一地),反对“以长策取胜,坐定天下”(用长期相持的战略来取胜,安安稳稳地平定天下),“以一州之地,与贼持久”(用益州一地来和曹魏长久相持);7年五次北伐,自己也病逝于北伐中。

可以设想,如果诸葛亮在世,很有可能会一直北伐。即使因国力不足不能有大的突破,至少,这会持续给曹魏较大的军事压力。

这样,或许,曹魏内部权力斗争不会那么激烈,司马懿不一定能够主政;或许,曹魏家族内部人才凋零,需要司马懿应对诸葛亮北伐,司马懿主政而不能专权;或许,司马懿还是会发动夺权的政变行动,但是,这种内部的大动乱,会给诸葛亮难得时机,司马氏不一定能够同时应对诸葛亮联吴北伐及内部不稳。

第一次北伐,诸葛亮就是利用226年曹丕去世,曹睿刚继位的时机。

孙权生于182年,逝于252年,与司马懿几乎近于同生同死。只是,出于国力或者其他原因,孙权北上意愿弱,偏安固守于东南。

诸葛亮逝后,司马懿还活了17年。这是没有对手的17年,能做好多的事。

司马懿发动夺权的高平陵之变在249年,当时已经71岁,到他251年去世,只有2年,时间很短。也许是内外都没有对手,司马懿才敢发动政变。

准确地说,是诸葛亮的去世,有助于司马懿精心谋魏。

3、短命是最大的不确定性

题目不能用“死亡是最大的不确定性”。死亡其实是确定的,过一天,每个人就会向死神走近一天。

政治人物讲交待后事。在当时正常的寿命范围内,政治人物往往会对后事作安排,无论安排得对与错,这不称为短命,更接近于是在“等待死亡”。

秦皇汉武寻找长生之方,其实也相当于在做等待死亡的准备。虽然主观上这像是在抵抗,但是客观上,只是一种徒劳的抵抗。

徒劳就是在等待,在被动接受,无论方式如何强势,面对死亡,也仅仅是在可怜地表达“世事我曾与争”。

诸葛亮享年54,在当时算不上短命。

如果要说诸葛有什么事可惜,也许,后事的安排是一件。虽然刘禅听其建议“臣若不幸,后事宜以付琬”(《举蒋琬密表》),以蒋琬继任,但是,其本人逝于军中,而且去世后出现魏延、杨仪“争权不和,举兵相攻”(《三国志·刘禅传》),表明他当时应该是没有想到死亡一事。

纵然曾有言“鞠躬尽力,死而后已”。

短命,会让当事人及环境都没有想到,造成变乱。

曹丕、曹睿父子就是如此。如果曹丕或曹睿在位,应该不会有司马懿政变。

曹丕生于187年,比司马懿小8岁,逝于226年,在位6年(魏文帝220-226年),40岁。

曹睿生于204年,比司马懿小25岁,逝于239年,在位13年(魏明帝226-239年),35岁。

曹睿逝后,司马懿还活了12年。这是控制不住的12年,可设计好多的事。

对时事有重大影响的短命,北周宇文邕(36岁)、明朱元璋太子朱标(38岁)都是这样。

还有后周的柴荣,曾立下“以十年开拓天下,十年养百姓,十年致太平”宏愿,决战高平,西败后蜀,三征南唐,北伐幽燕,四面奏凯。

然而,逝时39岁,在位仅6年。

如果不是这种突然,何来的陈桥兵变。

4、死生或许有命

《三国志·方技传》中,有几个神相与神算。

朱建平的神相

朱建平看相是有名的准。有一次,曹丕问朱建平自己寿命有多长,朱说:“您能活八十岁,但在四十岁的时候会有个小坎,请您小心。”

226年,曹丕四十岁,身患重病。对家人说:“朱建平说我能活八十岁,是把白天算一天,晚上算一天,我的命看来是到头了。”没过多久,曹丕就死了。

管辂的神算

管辂很会算卦。有一天,吏部尚书何晏问管辂:“近期连续几次,我都梦见一堆苍蝇飞到鼻子上,怎么赶都赶不走,这是什么征兆?”管辂回答说:“鼻子在面相里,就是天庭中的山,高而不危才能守住富贵。苍蝇喜欢恶臭,聚集在鼻子上,这就是指大官会垮台,傲慢的人会死。”管辂回到家,将事告诉舅舅,舅舅责怪他说话太直。管辂说:“和死人说话,有什么可怕的呢?”十来天后,何晏被司马懿处死。

管辂看望魏郡太守钟毓,一起讨论《易经》。管辂说:“我可以算出你的生日与死期。”钟毓让他算生日,完全准确。钟毓异常惊讶地说:“你太可怕了!我的死期托付给天,可不托付给你。”不敢再让管辂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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