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韩国务安机场发生的空难事件,造成了179人死亡,是韩国历史上最严重的空难事故。
但这一空难并非简单的撞鸟事故,而是一面映射韩国航空业发展和地方政治矛盾的镜子。
务安机场的设计缺陷无疑是空难的直接诱因之一。
本次空难事故中,直接造成飞机爆炸解体的原因时飞机跑道尽头的那道墙,但实际上,那并非是一面普通的墙,而是导航天线系统的钢筋混凝土基座。
也就是说,这面墙并非是网上说传的是临时建筑,而是机场的本身设计,这也意味着设计之初,机场就没有考虑飞机迫降缓冲的问题,甚至都没有EMAS缓冲系统。
为什么没有这些设计,这就要从机场的修建的初衷说起。
务安机场的修建,很大程度上是基于历史事件对全罗道地区的政治性补偿,而非当地的航空需求问题。
这就导致从建成那一天起,就被卷入政治斗争的漩涡。
1989年首次提出修建规划,随后经历1993年的韩亚航空木浦机场空难,以及1998年金大中总统的当选,务安机场的建设更多是为了满足政治承诺,而非真正的航空需求。
换句话说,韩国的决策者只想要有座机场来满足自己的政治需求,至于机场什么样,他们并不在乎。
这种以政治目的为导向的决策,导致机场缺乏实际运营效益,也缺乏足够的资金投入来优化安全设施。
务安机场的选址问题同样值得探讨。
机场坐落在一个以渔业和农业为主的沿海村庄,黄海周边潮汐差异大,容易吸引候鸟栖息。这种地理环境原本就增加了航空运营的风险。
而相比仁川机场通过填海造陆并采用高科技手段驱赶候鸟的做法,务安机场显然没有能力完成类似的工程。
这也凸显出韩国地方性机场在建设时,面临的资金与技术限制。
以仁川机场25周年白皮书中提到的先进技术为参照,我们不难发现,务安机场的缺陷背后不仅是技术问题,更是韩国政府政策倾斜的结果。
从运营层面看,务安机场长期被称为“幽灵机场”,其吞吐量与韩国其他大型机场相差悬殊。
2023年的数据中,务安机场全年吞吐量仅为19万人次,相比之下,仁川机场达到5035万人次。
这一巨大差距的形成,既有地理位置偏远的原因,也与韩国航空市场的集中化有关。
光州机场和木浦机场虽然具备一定的历史价值,但在务安机场建成后却迟迟未能完全迁移,这一拖延不仅削弱了务安机场的区域枢纽作用,也使其成为地方政府与民众之间矛盾的焦点。
此外,廉价航空公司的运营压力也是不可忽视的问题。
本次空难的涉事航空公司济州航空,一直以高频次运营和低成本管理为特点。
根据相关披露,济州航空在事故前48小时内,涉事航班往返6个国家,运行高达13次。与此同时,维修人员的持续减少进一步加剧了安全隐患。
数据显示,济州航空近四年间削减了73名维修人员,导致工作人员长期处于疲劳状态。
这种现象不仅限于济州航空,韩国其他廉价航空公司也普遍存在类似问题。
这些航空公司以削减成本为主要目标,却忽视了航空安全的基本保障。
更为深层次的问题在于韩国航空业的人才管理和内部矛盾。
空军背景的飞行员和民间飞行员在工会活动中的分歧,导致韩国航空业内部的结构优化几乎停滞,反映了韩国航空行业长期以来缺乏统一管理的现状。
管理上带来的矛盾必然会造成工作效率上的下滑,人员也会长期处于疲惫的状态。
在这样的环境下,航班的安全性自然会受到影响。
虽然目前尚无法确定济州航空在此次事故中是否存在直接责任,但是此次事故中飞机的异常情况就很可能来自于此。
比如单纯飞机撞鸟几乎不可能让起落架,减速襟翼全部失效,极大可能是出现了机械故障,而这种故障与地勤管理有直接关系。
其次,飞机在几乎没有减速的情况下,直接落地,这明显是飞行员处理不当。
与之对比的是前几天阿塞拜疆客机迫降坠毁,当时飞机在被防空导弹击中,操控系统逐渐失效的情况下,飞行员多次拉起机头盘旋减速,这一操作最终救回了飞机上一半的人。
但是需要注意的是这架韩国客机的机长是一名拥有5年机长经验、飞行时长超过6800小时的空军退伍飞行员,专业素质应该不是问题。
若个人专业上没有问题,更大可能是在人心上,飞机迫降的异常状态很有可能是机组意识不统一,操作不协调导致的。这显然也是管理问题。
从长期运营模式来看,航空公司的问题无疑是系统性而非个别性的,这是极大的隐患。
以上6大问题才是空难的主要原因,而这样的问题遍布韩国全国,如果不解决,日后恐怕还会造成同样的悲剧。
值得注意的是,本次空难暴露出的另一个显著特点,是乘客群体与以往事故的不同。
根据统计,81名乘客来自光州市,76人来自全罗南道,6人来自全罗北道,大部分乘客都是周边地区居民。这与以往空难中,乘客多为外国游客的情况形成鲜明对比。
这种变化背后,折射出地方政府通过补贴吸引航班的策略,也揭示了区域性航空市场的萎缩与困境。
例如,务安机场为吸引乘客,修建了一条连接光州和木浦的高铁线路,但这一工程耗资巨大,却仅比原有交通方式节省10至15分钟时间。
如此高昂的代价,是否能够真正提升机场的使用率,仍然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另外,回顾韩国国内近年来发生的重大空难事故,还可以发现,责任认定的过程往往极为漫长。
例如,2002年中国国航在釜山金海机场的坠机事件,虽有近三分之一的生还者,但事故责任的争议却一度导致遇难者葬礼延误。本次务安机场的事故,同样将面临类似的挑战。
从韩国政府到韩国航空公司,各方都需要在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