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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份额上升意味着印度的出口表现要好于全球竞争对手，只有当印度国内生产率的增长 速度快于竞争对手时，这种情况才会出现。表1.2列出了五个行业的A和C，以及全球金融危机前后的总出口额（以及这两个时期之间 的变化）。在全球金融危机之前，印度的总出口以每年平均26%的速度增长(以当前美元市场计算)， 这五个行业中的出口都快速增长，尤其是矿产(41%)和服务业(30%)。这种增长在很大程度上 反映了世界经济的蓬勃发展，世界出口增长15%，其中矿产和服务业分别增长了26%和14%。 不过，印度的出口在全球市场上的份额正在增加，其中服务业、矿产和制造业增长 最快。印度出口猛增有两个原因:不断增长的全球需求和国内生产率的不断增长。就其本身 而言，11.2%的生产率增长本可以让印度整体额外增长1.6个百分点(0.112 x出口占GDP的 0.143)。

全球金融危机后，印度年总出口增速降至3%，而世界总出口增速降至0.3%。因此，市 场份额的增长是适度的，而在农业和矿产方面则是负增长。低技能制造业的市场份额增长 几乎全部来自宝石和珠宝(含珍珠和宝石的占5.3%，不含1.5%)。因此，后全球金融危机时 期的总出口增速急剧下降，几乎完全是全球需求崩溃的结果，只有一小部分被国内生产率 增长所抵消。因此，全球市场份额增长后相对于全球金融危机前的变化，代表潜在生产率 增长下降约9个百分点，这可以解释总体增长下降约2.2个百分点的原因(2011年商品和服务 出口占GDP的24.5%)。为什么生产力在全球金融危机前大幅增长，而在危机后却显著放缓?要解释全球金融 危机之前发生的事情很容易，当时经济受益于自上世纪90年代末实施的改革。20世纪90年 代末和21世纪初见证了一系列改革，

包括电信、基础设施、金融部门和税收，累积的影响 可能相当大。Arnold等人(2016)研究了这些改革对制造业生产率的影响。他们的数据截止 到2005年;包括在内的几位作者指出， 一些影响可能会持续更久。这是有道理的，尽管难以找到将具体政策行动与生产率和出口 结果联系起来的证据。全球金融危机后，改革放缓(商品和服务税和破产除外)，尤其是一系列出口行动降 低了生产率。在全球金融危机之前，印度由于向美国出口仿制药，药品出口表现良好。 全球金融危机后，一些印度制药企业的欺诈行为被曝光，声誉优势受到影响。金融危机 爆发前，服务业受益于美国和英国的繁荣的金融。一旦服务业繁荣起来，印度的服务业 出口就变得不那么活跃了。由于中国的经济增长和印度宽松的监管政策，矿产(尤其是铁 矿石出口)表现良好。

表1.2 全球金融危机前后印度出口表现的分解，按行业划分

全球金融危机之前 全球金融危机之后

注意：除非另有说明，否则数字均为年平均增长率（百分比）。为避免混淆，我们将全球市场份额的变化报告为每个类别中国内出口的增 长超过全球出口的增长。因此，全球市场份额的变化单位是百分比，而不是百分比。当然，后者将取决于印度最初的全球市场份额百分比。 因此，如果印度的初始全球市场份额为1％，则我们计算得出的全球市场份额变化10％将转化为市场份额增加0.1个百分点。

图1.5 2000-08年按行业分列的技能强度与印度在全球出口中所占份额的增 加之间的相关性 GFC之前印度获得的出口空间

一旦印度最高法院介入，矿产出口也随之下降。2014年之后，对牛肉执行更加严格的禁令 导致印度农产品出口下降。2014年至2018年，卢比大幅升值，削弱印度的出口竞争力。全球金融危机之前的繁荣 留下金融和企业资产负债表疲弱的后遗症，在没有得到政策足够关注的情况下，这些资产 负债表继续恶化，导致经济活力进一步减弱。

低技术制造业的致命弱点

除了印度没有占据中国出口空出空间的广泛原因，印度出口关键的不熟练劳动密集 型产品也有具体原因。图1.5展示了印度前25个制造业子行业的全球市场份额增长与技能强度指数的关系图。 在全球金融危机之前，所有子行业的市场份额都有大幅增长，其次是珍珠，宝石，电子 产品和车辆。 但是这些收益与技能强度无关：技能强度每降低1个标准差，市场份额就 会增加0.1个百分点。在全球金融危机之前，印度在服装，皮革和鞋类（最不熟练的劳动密集型行业）的市场份额增幅很小（3.5个百分点），表明这些行业的竞争力并未显著提高。3因此， 毫不奇怪，印度没有抓住中国创造的机会。

出口悲观主义有道理吗?重新审视印度的出口结构

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前，印度总体出口和制造业出口表现令人瞩目，两位数的增长率和不断 上升的全球市场份额可以反映出来。这一出口表现在全球金融危机后变得更加微妙，反映 在出口增长率大幅下降，但全球市场份额仍在上升，尽管增速比全球金融危机前更为温和。 印度无法占据中国在全球金融危机后腾出的出口空间，因为这些空间是相对不熟练的劳动 产品，不是印度的专长领域。未来的前景可能比过去表现的暗示更加黯淡。要理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不妨看 看印度出口结构及其自1995年以来的演变。像印度这样劳动力丰富的国家，低技能出口(制造业)的比例很低，而高技能出口(制 造业和服务业)的比例很高，而且还在上升(图1.6)。1995年至2018年，低技能制造业出口 在印度制造业出口总额中所占的比例从34%左右降至20%。

因此，目前只有五分之一的出口 基于低技能劳动力。相比之下，高技能出口所占比例从1995年的42%上升到2018年的65%。在某种程度上，这种不断变化的结构并不不符合发展的自然轨迹:随着国家变得更富 裕，专业化应从非技术性活动转变为以技能为基础的活动，但在印度，这两种趋势都令 人担忧。前者失败多于成功，后者反映过去的成功预示未来的挑战。换句话说，印度低 技能出口少，高技能出口多的总体结构暗示印度两个潜在的长期出口弱点:印度无法效仿 中国、越南和孟加拉国的表现，成为服装、鞋类和电子产品等技术水平相对较低的制造 业出口大国;印度过度依赖以技能为基础的出口，但从中期来看，这可能是不可持续的， 因为基本的技能供应有限。图1.7说明了印度制造业出口问题。对于印度和目前三个低技能出口大国(中国、孟加 拉国和越南)，

图1.7绘制衡量制造业出口总量技能密集度的指数。就收入水平而言，印度 的指数一开始就远远高于中国、孟加拉国和越南，而且一直如此。无论是从水平还是变化 来看，印度的技术出口强度都太高了。 图 1 . 6 1995 - 2018年印度年度出口的行业构成

就印度本身而言，如果高且不断上升的技能密集度与高且不断上升的出口相关，应该成为问 题 。但这些发展与低技能密集型出口的糟糕表现有关 。2018年，印度在低技能密集型出口 产品的全球市场份额约为3.5% ，相比之下 ，中国为22 .8% ，越南为2. 9% ，孟加拉国为1 . 5 % 。但这些数字需要根据国家的规模和潜力进行调整。突显印度表现不佳的 一 个指标是 ，印度在全球低技能密集型出口产品中所占的市场份额，与印度在全球劳动年龄人口中所占 的份额之间的差距 。拥有大量低技能劳动力的贫穷国家应该大致按比例专门从事低技能密 集型产品的生产。以此衡量，中国与其他国家的对比是惊人的 。孟加拉国和越南接近 图 1 . 8 中的零线，表明两国全球出口市场份额大致等于它们在全球工作年龄人口中的份额 。

图 1 . 7 中国 ，孟加拉国，印度和越南的制造业出口技能强度与人均GDP的关系 出口份额 加人力资本 / 劳动力份额指数

图 1 . 8 低技能密集型产品的全球出口份额减去中国，孟加拉国，印度和越南的全球劳动年 龄人口份额 低技能制造业GMS减去工作年龄人口的比例

图1.9 2000–18年印度和世界前50大出口商的服务出口增长 出口年均增长（百分）

中国一开始就存在巨大的不匹配;如今，中国的全球出口份额比其人口份额高出2-3%。 相比之下，印度在全球低技能密集型出口产品中的市场份额，要比其在全球工作年龄 人口中的份额低15个百分点，而且这份差额在1995年至20184年基本保持不变。那么技术密集型服务呢?图1.9绘制所用数字来自表1.2。在全球金融危机之前， 印度的经济增长率极高，是世界上最高的国家之一，因此，印度全球市场份额在 2000年到2010年间增加两倍，从1%上升到3%。然而，印度的增长率自金融危机后有 所下降，在全球市场份额的增长速度也大幅放缓，在2018年升至3.5%。全球金融危 机后，印度在服务出口方面的竞争地位大幅下降:从世界上最快的服务出口国，降至 中位。服务业(尤其是信息技术(IT))的繁荣正显示出衰败迹象。印度服务业出口增长的急剧放缓，

尤其是其全球市场份额的大幅下降，如果这反映出 熟练劳动力供应的减少，令人担忧。熟练劳动力是印度IT和服务业繁荣的支柱。如果熟练 劳动力减少，印度可能会(过早地)经历熟练劳动力的刘易斯曲线上升，就像中国经历了几 十年良好的结构转型后，经历低技能劳动力的刘易斯曲线上升一样。【未完待续】请继续关注下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