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牙痛

牙又在痛。很难受，吃过缓解疼痛的药，效果并不明显，只能忍着。

还吃了消炎与下火的药。这次的牙痛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只能猜测，病急乱投医，多管齐下，希望能尽快见效。

唯一比较明确的是，几天前妻购回一袋瓜子，那晚我一边看电视，一边嗑，应该是吃多了，先是舌尖疼，舌胎的味觉也变得不灵光，有种奇怪的干涩感，明显是上火的症状。好不容易熬过来，牙又莫名其妙地疼。

唉，若真是吃瓜子的后果，以后坚决不再食用，省得自己难受。

而痛的这颗牙，还是以前那颗。去年就因牙痛看过医生，当时可能因食用坚果，不小心伤到了它。这颗牙原本就不好，牙根有空隙，平时吃饭，常有菜叶肉丝很讨厌地塞入牙缝，不想那天应该是崩到了，伤了牙。

除去崩坏的部分，牙有了更大的空洞，医生建议先留着别拔，补补最好，说不定还能用。

能用是能用，但补过之后，问题并未得到解决，吃饭时还常有异物钻入牙缝。而最脆弱与敏感的自然是它，动不动就像是闹情绪耍脾气，疼给我看。

就在写这些文字的当口，疼痛感像是减轻了不少，不知是药发挥了作用，还是注意力转移后的结果，不管怎样，这是我想要的。

明天想再去看看医生，不行，拔了这颗牙，或许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它像是一个危险分子，随时都可能让我受到威胁，经受痛苦的折磨。

人不能长久地生活在疼痛里，那一刻世界会变得了无生趣，毫无意义，你对外在的一切都没了兴趣，更不可能还有什么俗世的欲望可言，你唯一的想法与期望就是，别再疼了，让生命恢复正常。

两个月前的那个傍晚，儿子不幸走上绝路，当我号哭着抚摸儿子躺在水泥地面上逐渐失温的身体，我感觉生活一下子变得如此虚无，我努力赚钱还有什么意义，以后的一切还有价值吗？

殡仪馆的灵车开往火化场，我坐在副驾，儿子躺在后面黄色的裹尸袋里，外面阳光很好，世界依旧熙熙攘攘，那一刻我明白，谁离开了也不会让世界损伤丝毫，一切还在继续，像过去一样。我的心再悲痛，也无法挽回已然逝去的儿子，我必须擦干眼泪，继续迎接生活，让疼痛的心慢慢恢复常态。我必须有能力做这一切，要不然生命只会被悲伤与疼痛拖垮与倾覆。

2.购药

上午八点刚过就去看医生，检查很快，补过的牙没什么异常，牙龈也未有发炎肿胀的症状，看来不必拔牙，建议买点牛黄甲硝锉就行，应该是上火导致的。

药没有在医院开，去街上的药店买应该更方便些，医生也懂得患者的心思，只是不想今日不同往日，却遇到了新问题。

牛黄甲硝锉属抗生素类药品，近来因疫情的关系，要买这类药品，主管部门要求购买者需持两日内的核酸检测证明。药店的店员向我做说明，我听了真是吃惊不小。

换一家试试？抱着侥幸心理，我重找一家，也许别人没这么严格。还好，这家店员没有多说，但要求我用现金购买。

不能刷医保卡吗？我疑惑。不能，店员的回答很直接，要不然还得做登记，你又没医生的处方。看来这是他想到的折中办法。

可医保卡里的资金不用也是闲着。再换一家如何，我像是有点执拗。这里的店员什么也没说，拿药，刷卡，可我发现她竟然在给我找现。原来她扫描到电脑里的是另一种药品，不是我要的甲硝锉，两种药品有8块钱的差价，她退给我。我不禁会心一笑，看来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聪明的我们总能找到规避之法。

顺利买到所需的药品是我想要的结果，牙正疼着，没时间瞎耗。而令我疑惑的是，买个治疗牙痛的抗生素，怎么也和新冠肺炎能扯上关系，让生活徒添障碍与烦恼。

想起前天看到一则报道，讲的是沈阳地铁站的事。乘客忘记戴口罩不能乘车，想在站里临时买一只，必须用现金支付，若是不幸没带现金，工作人员会给你出主意，先买张票再办理退票手续，以此来获取现金，然后再买口罩。这是新华社的记者亲自去体验的，真不知道地铁站的规定是谁定的，纯粹是瞎折腾人。

还好，药店有自己的策略可以逃避规定，要不然，我这牙痛药，要么先去做了核酸等结果出来以后再说，要么返回医院，让医生开处方，在医院排队购买。

我在想，有时候，我们不聪明想办法逃避某些规定，生活像是都无法正常进行，普通人真是活得太不容易。

2021.1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