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年父亲带着我交公粮,半路救了一个女孩,6年后女孩成了我妻子

墨色流年的时光轴 2024-12-26 08:06:01

我爹把手搭在我肩上,满脸愧疚地说:"儿啊,今年粮食不够交公粮,咱爹对不住你。"那会儿我才十二岁,懵懵懂懂的,只知道跟着爹干啥都对。

那是1984年的深秋,天上飘着毛毛雨,庄稼地里一片金黄,村口的老槐树叶子都快掉光了。

清晨五点,天还没亮透,我就被爹叫醒了。娘手脚麻利地把昨晚蒸的玉米饼子放在灶膛边烤,又包了些自家腌的咸菜。

"吃点热乎的再走。"娘把饼子塞我手里,眼圈有点红。那年月日子苦,能吃上热乎饭都是福气。

我跟爹赶着毛驴车往公社去,驴车上装着几袋子粮食。那年的收成不太好,地里打出来的粮食还不够交公粮的。

土路被雨水泡得又湿又滑,毛驴走得特别慢。俺爹一路上都在叹气,手里的旱烟袋子都凉了也没顾上抽。

我知道爹心里难受,去年夏天那场大旱,把庄稼都快晒死了。村里人天天望着天,盼着下雨,可老天爷就是不开眼。

刚拐过杨树湾,远远看见一个小姑娘蹲在路边抹眼泪。她穿着打了补丁的蓝布棉袄,头发都被雨水打湿了,整个人缩成一团,看着怪可怜的。

爹勒住驴缰绳,问咋回事。小姑娘抬起头,眼睛红红的,说话还打着哭嗝,那样子让人心里直揪。

原来是赵家庄的赵元芳,她爹得了重病躺在县医院,家里揭不开锅了。姐姐在县城纺织厂打工,她想去找姐姐帮忪,可走到半路腿疼走不动了。

我爹听完,眼睛湿润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仅剩的几个钱,塞到赵元芳手里:"先拿着买点吃的。"

把驴车上的麻袋挪了挪,让赵元芳坐上车。那会儿她抹着眼泪说:"叔,我记住您了。"声音哽咽得厉害。

路上我偷偷瞄她,梳着两条小辫子,衣服虽然打着补丁,但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她缩在角落里,一直在抹眼泪,不时打个喷嚏。

看她冷得发抖,我爹脱下自己的棉袄给她披上。那件棉袄打了好几个补丁,却是我爹最暖和的衣裳。

我娘经常说我爹心太软,见不得别人受苦。可我觉得爹这样挺好,那时候虽然日子过得紧巴,但大家都有一颗热乎的心。

赵元芳把我爹的棉袄裹得紧紧的,小声说:"叔,等我找到姐姐,一定把衣裳还回来。"我爹摆摆手:"穿着吧,这天儿冷。"

到了县城,赵元芳非要记住我家地址,说等她爹病好了一定来谢。我爹摆手说:"都是乡里乡亲的,甭客气。咱农村人,不就是要互相帮衬着么。"

眼看天要黑了,我爹还特意送赵元芳去纺织厂找她姐姐。看着姐妹俩抱头痛哭的样子,我爹又掏出身上仅剩的几个钱。

回家路上,我问爹:"咱家粮食不够,您还帮人家。"爹叹了口气:"人活这一辈子,总不能光想着自己。"

那几年,我上了技校,学修理。学校离家有点远,一个月才能回来一趟。村里人都说这门手艺好,干不了农活还能糊口。

每次回家,都能听到村里人说起赵家的事。赵元芳的姐姐帮着还了医药费,她自己也在纺织厂找到了活儿,每天起早贪黑地干。

有时候放假回家,远远就能看见赵元芳背着包从纺织厂往家走。她走得很快,像是要把所有的辛苦都甩在身后。

日子就这么过,谁也没想到后面的事。1990年开春那会儿,我刚从技校毕业回村,准备在镇上开个修理铺。

那天正在收拾院子,赵元芳带着她爹来了。她穿着纺织厂的蓝色工作服,头发剪短了,个子拔高了不少。

以前村里人都说她是个小丫头,现在看着,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她站在我家院子里,腼腆地笑着,跟六年前判若两人。

记得那天阳光特别好,照在她脸上,我觉得那笑容比春天的桃花还好看。她的手上有些细小的伤口,是织布机留下的印记。

赵伯伯身体已经大好了,精神头十足。他拉着我爹的手说:"老哥,那年要不是你们父子俩,我闺女走不到县城,我这条命可能就没了。"

"这些年我身体好了,元芳在纺织厂也干得不错,还评上了先进工作者。这都得谢谢你们啊!"赵伯伯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

我爹连连摆手:"都过去的事了,你看你还记着。"说着递给赵伯伯一支烟,两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唠起了家常。

"那年你给的钱,救了我一命啊。"赵伯伯深吸一口烟,"要不是你,我闺女也找不到她姐姐,我这病也熬不过来。"

赵元芳站在一旁,脸红红的,时不时偷看我一眼。我心里砰砰直跳,这哪是当年那个哭鼻子的小丫头啊。

后来赵伯伯常来我家串门,我也时常去纺织厂接赵元芳下班。她每天工作十多个小时,手上都是细小的伤口,可从来不喊苦。

有一次下大雨,我骑着自行车去接她。看见她站在厂门口等着,浑身都湿透了,可脸上还带着笑。

慢慢的,村里人都看出点啥来了。街坊邻居见了我就笑:"小伙子,啥时候请我们吃喜糖啊?"

可我妈一开始不太同意,说赵家条件太差。晚上躺在炕上,我听见爹娘在院子里小声拌嘴。

我爹就拍桌子:"啥条件不条件的,你看那闺女多懂事,还记着咱家的恩情。再说了,咱家也不是啥大户人家,当年不也是一步步熬过来的。"

赵元芳知道后,主动来找我妈说:"阿姨,我知道我家条件不好,但我一定会孝敬您和叔叔的。我从小就知道,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

我妈看她诚恳的样子,心也软了。过了几天,还特意到镇上给她买了件新衣裳,说:"闺女,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去年夏天,我跟赵元芳结婚了。婚礼不大,但特别热闹。我爹喝得醉醺醺的,搂着赵伯伯说:"老弟啊,咱两家这是缘分哪。"

赵元芳在纺织厂干得不错,每个月都能攒点钱。我在镇上开的修理铺,生意也还行。虽然整天手上沾满机油,但看着越来越多的人骑上自行车,心里特别踏实。

日子虽然不富裕,但过得有声有色。每天晚上,我和赵元芳坐在院子里乘凉,说说工作,聊聊家常,幸福得很。

昨天收拾柜子,翻出一张泛黄的结婚照。我问赵元芳:"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不?"她笑着说:"记得,又冷又饿,浑身哆嗦,就看见你在驴车上偷看我。"

我妈现在特别喜欢赵元芳,常说:"这媳妇啊,是老天爷给咱家的福分。"每次赵元芳回娘家,都给赵伯伯带些补品。

村里老人都说,这是上天安排的缘分。六年前一场偶遇,竟成全了一段姻缘。

每到秋收时节,看着满地的金黄,我就会想起那个下着小雨的日子。要不是那趟送公粮的路,我和赵元芳的缘分,怕是要错过咯。

人这辈子啊,就像我爹常说的:"善心种善果,好人有好报。"那年的一个举手之劳,竟然让我收获了最珍贵的礼物。

现在我常想,人生最美好的故事,往往就发生在这些平平常常的日子里。就像那年秋天的一场雨,不经意间就注定了一生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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