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印度人来说，2019年10月8日可谓是双喜临门的好日子。一方面，当天是其空军成立87周年的纪念日，民众可以欣赏独具特色的飞行表演；另一方面，法国达索公司如期交付了首批5架，折算后2.4亿美元一架的“阵风”战机。

然而，就在空军节进行到一半时，眼尖的印度网友发现了不对劲。原来到手的阵风不仅出现了尾翼大片掉漆的情况，其翼根处更是缺了一个角，就像被狗啃掉了一块。面对这样的情况，印度人纷纷表示达索公司不仅洗劫了他们的钱财，还用残次品滥竽充数，简直坏到了骨子里。

面对指控，法国人也显得很憋屈，但与印度爱“打嘴炮”不同，法国对此次交易进行了完整的复盘。结果显示，达索公司才是这起交易中吃亏的一方，与此同时，外界也终于明白，印度为何会当“花88亿美元却只买了36架战机的冤大头”。

今天就和大家聊聊，印度收到的这批阵风究竟是怎么坏的？而这88亿美元又是怎么花的呢？

上世纪90年代初，印度发现手头上用来制空的有米格29、米格21，对地攻击的有美洲虎、米格27，但多用途战机只有幻影2000一种，配比结构缺乏合理性，因此很难抑制西面邻居的进步。为此，印度准备了98亿美元，并以此制定了添置轻、中、重型战机共126架的招标计划。

毕竟在当时美元还是非常值钱的，也正因如此，世界各个军火巨头都盯上了印度这块肥肉。而作为最能象征空军力量的重型战机，印度自然要先进行采购，只不过，由于苏联刚刚解体，因此继承力量的俄罗斯可以说是来者不拒，所以印度算是捡了大便宜，只付出了数名军需官被喝进医院以及少量外汇的代价，就从“老伙计”手中拿到了苏-30MKI战机。

20世纪初期，眼见准备的98亿美元还没花掉零头，印度心里乐开了花。按照原计划，接下来便要采购中型战机了。当时一共有6种战机投标，分别是美国F16与F18改，欧洲合作研发的“台风”，法国“阵风”，瑞典“鹰狮”以及俄罗斯的米格-35。面对多方上赶着做买卖，印度显示出了独特的智慧，一方面，他们表示不着急再等等，言下之意是让卖家们压价，坐收渔翁之利；另一方面，印度自研的中型战机“光辉”已经沉寂了将近20个年头，如今已是临门一脚，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何必多花冤枉钱”，若光辉可以担当重任，自然不必求助他人。

但令印度人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光辉战机首飞过后，非但没有显示出大国实力，反倒是将印度制造的劣质暴露给了外界，没办法，其只得回头找先前参与竞标的6家厂商。

印度此前的举措显然是将厂商们集体“得罪”了，也正因如此，面对反复无常的客户纷纷祭出妙计。比如俄罗斯，由于当时的米格35正在进行改进，因此他们要求印度：若想采购必须额外交一笔“入股费”，由双方共同承担研发费用。事实上，此举在俄印的军贸中稀松平常，毕竟印度总喜欢将进口武器贴上国产的标签，而俄罗斯则能用远低于原成本的费用研发出新式武器。

只不过印度这次学聪明了，在试探性地花掉2亿美元之后，他们果断放弃了合作。原因很简单，随着项目进行到深水区，研发费用只会水涨船高，但成品质量如何却是个未知数。值得注意的是，此时距离印度初定计划已过去了18年，眼见西面的邻居不断进步，自己却原地踏步，印度终究还是着急了，最终在货比三家后，选择了当初提供幻影2000的法国达索公司。

2012年，印度代表来到了达索公司基地，在参观到阵风的夸张表演后，他们立即认定该战机就是能让其迈向真正大国的关键一环。然而，在如此火烧火燎的时候印度人还是忍不住犯起了毛病，他们表示随着通货膨胀，100亿美元购买126架阵风没问题，只不过，出于验证达索公司实力的考量，要在2015年前先交付18架看看成色，至于剩下的108架则需要授权生产线，将其搬到印度斯坦航空总部生产。

面对印度“技术、产品卷包汇”的神奇思路，达索公司自然不乐意，就这样，双方开始了长达2年的扯皮，而这笔交易拖到2014年新任总理上台后，法国人也终于明白，莫迪为何会被称为“全印度最懂经济的人”。

2015年4月，为了尽快促成交易，莫迪亲自前往了巴黎。当然，他此次是带着“屠龙刀”来的，面对原先100亿美元的订单，莫迪直接砍了一半，要求用47亿美元购买原数量战机。对于法国人来说，其实他们不排斥与印度做生意，毕竟挣谁的钱都一样，但莫迪如此“侮辱性”报价显然是激怒了他们。

对此，他们先是表示价格调整门都没有，接着抛出协议订单：介于生产压力，达索公司只能做到，于2022年共计交付36架战机，总价88亿美元。要知道，阵风虽然厉害，但说破大天来也只是四代战机，却要2.4亿美元的单价，反观五代机F35，核算下来也不过8000万美元左右。

也正因如此，面对达索公司的“狮子大开口”，印度人纷纷表示这简直是生抢，不过，由于当时的印度正处于缺乏中型战机，外加大国梦起步艰难的不利条件下，所以即便知道阵风是“火坑”也得硬着头皮跳。

2019年10月，印度折腾了10多年的“中型战机采购计划”终于迈出了第一步，而首批到达的5架阵风战机，甚至引得印度国防部长辛格激动的上前合影。可眼尖的印度网友立刻发现，这些阵风战机不仅尾翼大面积掉漆，就连翼根处都像是被狗啃了，缺了好大一块。

面对这样的情况，印度立即质询达索公司，称他们满肚子坏水，把二手货当新品交给自己，还要收88亿美元的天价！对于这样的指控，达索公司虽然感到冤枉，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对方到手的确实是残次品。没办法，法国只能一边安抚印度一边调查，可谁知，当真相最终水落石出时，被打脸的反倒是印度人，与此同时，法国才是那个被忽悠的“冤大头”。

在印度最在乎的价格方面，其实在这起交易中，法国达索真没挣到什么钱。简单来说，36架阵风战机的费用一共由5部分构成，分别是飞离成本、武器系统、研发均摊、培训基建维保、绩效奖励。

在这其中，飞离成本就是裸机价格。由于很多国家为了符合本国武器与航电系统的统一性，因此只购买裸机，剩下的部分自行改装或引进。在这起交易中，阵风的裸机价格确实很实诚，单价都在9000万美元左右，而达索公司跟谁做生意都是这个价。

武器系统方面，印度点名要求阵风必须配套法国的“流星”空空导弹、暴风阴影巡航导弹等，这就使其成本又增加了1/3；研发均摊方面，达索公司一般是不配套的，也不会单独收取费用。只不过，莫迪在当初洽谈时，提出了雷达、导弹预警、电磁诱饵、发动机等13项功能性修改，目的是为了一机多用，而阵风战机本不具备这些性能，因此为了达到要求，达索又不得不收取了一笔17亿美元的研发费。

培训基建维保方面，按照印度的要求，达索必须配套带有温控机床的空军基地，300名飞行员、技师的培训课程，包括每架战机引擎在内的备用件、5年全包的维修成本。如此全套服务达索公司总共才收了印度20亿美元，可见其“诚恳作风”；第五部分绩效奖励指的是，达索承诺36架阵风的可用维持率能达到75%，如果没能达到，则印度可以依照“阶梯”，少付3—8亿美元。换言之，绩效奖励是双方保证诚信合作的保险。

聊到这有的朋友可能意识到了，既然绩效奖励这部分有说法，是否说明阵风“掉漆”出自印度人之手呢？

根据达索的调查，早在当年7月这五架战机就已经完成了生产，而印方也是迫不及待地迅速接手，并完成了用3个月时间，将其从法国经停阿联酋，最终运抵印度空军基地，横跨7300公里旅途的“壮举”，至于5架完好无损的战机到了印度就变成了“残次品”，不一定是故意的，只能说是“印度式巧合”而已。

值得注意的是，即便达索拿出了证据，印度方面还是不依不饶，在他们的思维体系中，就算自己做错了事，也是别人“影响”的，更何况，其豪掷88亿美元怎么说都有理。没办法，达索公司只得继续调查，而这次调查之深入，瞬间就让印度偃旗息鼓了。

原来，就在莫迪当时出访法国时，曾要求达索公司要与印度一家叫“信实”的国防公司合作，由于该公司是对方总理直接授权的，被误当成了印度国企，因此达索没有过多求证。可谁知，就在5架战机出厂后，信实公司却突然解散，并从达索处拿走了一笔750万美元的服务费，而当印度司法部回头审计并索要发票时，却被国防部与“信实”老板以丢失为由搪塞了过去。最终，这起交易也因证据不足，以及印度国防部的推诿不了了之。

换句话来说，印度花88亿美元购买36架阵风战机，很有可能是其国防部内的一次常规贪腐行为，而不知情的印度民众错将“服务周到”的达索，当成了坏到骨子里的企业。

不得不说，印度自上世纪80年代就开始不断宣称要自主研发武器，而到莫迪时期更是将“印度制造”这一话题推上了顶峰，只不过，阻碍其发展的根本不是外部原因。站在这个角度看，印度手头上的万国牌武器，斥巨资购买的阵风，恐怕只会像他们的“神油”一样，没什么用，但能起到很强的心理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