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晓梅,今年32岁,出生在苏北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
小时候家里并不宽裕,但父母都是勤勤恳恳的人,靠着种地和父亲在镇上的小手工厂打零工,勉强把我和弟弟拉扯大。
我初中毕业后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但因为家里经济条件有限,高中念了一年就被迫辍学,去了镇上的一家服装厂打工。
再后来,遇到了现在的丈夫张建平,我们结婚后搬到县城生活,有了一个6岁的女儿。
丈夫开了个小型装修公司,生意时好时坏,我在家里边带孩子边做些手工活补贴家用。
我的妈妈今年55岁,性格温和,话不多,但做事很有分寸。
父亲去世得早,我妈一个人操持家里的大小事务,既当爹又当妈,辛苦地把我和弟弟拉扯成人。
弟弟李建国比我小五岁,现在还没结婚,常年在外打工,只有过年才回来。
我妈这些年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总是惦记着弟弟的婚事。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是她这些年心里的一块疙瘩——那就是她和二舅之间的矛盾。
二舅 是我妈唯一的哥哥,比她大三岁。
小时候,外公外婆对二舅格外偏爱,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先紧着他。
妈妈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从小养成的性格让她习惯隐忍。
后来外公外婆去世,二舅分得了家里绝大部分的田地和祖屋,而妈妈只拿到了一笔微薄的现金。
那时候,妈妈虽然觉得委屈,但仍然选择了忍让,毕竟她是个出嫁的女儿,而二舅还要在村里生活。
真正让他们闹翻的是十年前的一件事。
那时候二舅家盖新房,找我妈借了两万块钱,说好一年后归还。
可一年过去了,二舅家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妈碍于情面不好意思开口,直到三年后家里实在拮据,才去找二舅提这事儿。
结果二舅却说:“当时谁说要还?你一个出嫁的女儿,还惦记娘家的钱呢?”
这话像一把刀深深刺进了我妈的心。
她当时强忍着眼泪没吭声,但从那以后,兄妹俩彻底断了联系。
前天是二舅60岁大寿 ,我妈本来打算不去,但我想着亲戚关系再怎么僵,也不能让外人看笑话,就自告奋勇替她去了一趟。
当天的场面很热闹,二舅家的大院里摆了十几桌酒席,村里人几乎都来了。
我带着女儿随了份子钱,坐在角落里默默吃饭,没跟二舅多说话。
倒是二舅妈拉着我寒暄了一会儿,说些客套话:“晓梅,几年没见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啊!”我笑着应付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让我意外的是,今天二舅竟然亲自上门来了。
我妈打开门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俩人对视了几秒钟,谁也没开口。
最后还是我打破了沉默:“二舅,快进来坐吧!”
他手里提着一袋水果,显得有些局促:“弟妹,这么多年没见,今天特意来看看你。”我妈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把他让进了屋。
二舅坐在沙发上,拿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
他嗓音低沉地开了口:“晓梅前天去了我那儿,我就想着,咱们兄妹这么多年没联系,是不是该……”他顿了顿,叹了口气:“过去的事,是我不对。我这次来,就是想跟你赔个不是。”
我妈的眼圈一下子红了,但她很快别过头,平静地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二舅似乎松了口气,接着说:“还有件事我得跟你说清楚。十年前那两万块钱,我后来一直想还,可家里那几年确实困难。我想着等条件好一点再给你,可后来……”他说到这儿,声音哽咽了,“后来我就没脸再提了。”
我妈听到这儿,抬起头看着他,眼里有些复杂:“二哥,你是真觉得还钱丢人,还是觉得我这个出嫁的女儿不配跟你谈钱?”
屋里一时安静得只剩下墙上挂钟的“滴答”声。二舅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弟妹,我错了。是我太自私了。”
那天二舅坐了很久,聊了很多过去的事。
原来他这些年也一直心里惦记着我妈,只是碍于面子一直没开口。
临走时,他说过几天还会再来,打算把那笔钱还上。
我妈没有挽留,也没有说原谅,但我能看得出,她心里的那块疙瘩似乎没那么重了。
事情到了这里,似乎有了一个好的开头。我妈这些年心里积攒的怨气,也许需要时间慢慢化解。而二舅迈出了这一步,算是为这段亲情找到了一丝希望。
我想,亲情就是这样,哪怕伤得再深,只要还有一丝牵挂,就还有修复的可能。希望他们能在这个即将到来的新年里,找到重新做回兄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