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流明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那年冬天，父亲还没回家，大伯站在我家门前向母亲苦苦哀求，说是要借几万块钱给堂哥看病，母亲心一软就借给了大伯。

大伯前脚拿钱刚走，父亲就回到了家，还没等坐稳，母亲就告诉了父亲这件事，本以为父亲会对此毫不在意，却不曾想父亲在得知母亲将钱借给大伯后，穿上衣服就朝着大伯家跑去。

冬天的傍晚总是特别冷，风一吹，整个小镇就像冻住了似的，街上的灯光也显得格外微弱。

我和母亲坐在屋子里，火炉旁的木柴在燃烧，噼啪作响，热气扑面而来，空气里带着焦香味，这个时候，家里最安静也最温暖，什么也不急，什么也不怕。

但是那天，空气中仿佛预示着什么不对劲，突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母亲从椅子上站起来，皱了皱眉，朝门口走去，她的步伐有些迟疑，明显没想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我坐在那儿，看着母亲开门的背影，不禁有些不安，门外站着的大伯一副焦急的模样，眉头紧锁，脸色比平时看起来苍白得多。

他看上去就像被什么事情压得喘不过气，眼睛直直地看着母亲，显得有些不自在。

“弟妹，能不能借点钱？”大伯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颤抖，“我儿子生病了，急需做手术，医院要两万块，实在是凑不齐，能不能帮帮我？”

母亲的神情愣住了，显然没料到大伯会突然找上门来，她愣了一下，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问问我怎么看。

可我心里也在乱转，这事儿怎么办呢。

我知道，家里的日子并不富裕，尤其是这两年，父亲的工作也不太顺，母亲就算想帮忙，也不可能没有顾虑。

“我们家也没那么多钱，”母亲的语气有些迟疑，显然她自己也感到为难，“大哥，你知道我们的情况，我怎么能借给你那么多？”

“我知道，我知道，”大伯急了，脸上带着一丝恳求，“只是我儿子的病情拖不得，手术必须尽快做，我家实在是凑不齐了，能不能帮忙，哪怕是借一点，也行。”

母亲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低声说：“最多只能借一万，剩下的你自己去想办法。”

我从旁边看着，心里既为母亲感到担忧，又觉得有些疑惑，毕竟，我们家也没那么多钱，借出去的一万，也足够让母亲心里不安了。

看着大伯焦急的模样，母亲终究还是点了头，大伯连连道谢，把钱接过后，匆忙地离开了。

那时候我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觉得事情不简单，大伯这么急着借钱，真的是因为堂哥生病了吗。

可是母亲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低头叹了口气，似乎在想什么复杂的事情，我悄悄地站起来，看着母亲有些忧虑的神情，心里开始猜测，这背后是不是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等到父亲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父亲的工作总是加班到很晚，回来时神情总是很疲惫，嘴里还念叨着一些没做完的事。

那天他进门的时候，看到母亲坐在那儿，看到我低着头，看着我们俩，突然问了一句：“家里怎么这么安静？”

“没什么，做晚饭呢。”母亲的回答有些避重就轻，她没有正面回答父亲的问题，父亲沉默了一下，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母亲。

“今天，大哥来找你了？”父亲的语气很平淡，但我知道，他心里肯定有些疑问，

母亲顿了一下，才低声回答：“是的，来借钱了，要借两万，我给了他一万。”

父亲没有立刻说什么，沉默了片刻后，目光变得更加锐利，“借钱了？”

他的声音里透出一丝不悦，“那两万块，为什么只借一万？”

这一句话直接让母亲愣住了，明显没想到父亲会这么直接问，她急忙低下头，紧张地解释道：“大伯急着用钱，堂哥的病需要尽快手术，可是我们家也没有那么多钱，借一万是极限了，我怕，我怕影响到我们家。”

父亲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思考了几秒钟，然后他突然转身，朝房间走去，母亲看着父亲的背影，脸上的愁容更深了些，显然知道父亲有些不高兴了。

过了一会儿，父亲从房间出来，穿上外套，准备出门。

“你要去哪儿？”母亲连忙站起来，似乎有些紧张。

“去找大哥”父亲的语气很冷静，脸上没有表情。

母亲立刻急了：“你去干什么，大哥已经拿了钱，事情已经解决了。”

父亲没有回头，只是简单说了一句：“我去找他。”

话音未落，他已经走出了门。

我坐在屋里，看着父亲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里充满了疑问，父亲为什么要去找大伯，大伯已经拿到钱了，不是应该没事了吗。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跟着父亲走，我知道父亲的脾气，他并不是轻易就做出决定的人，既然他决定去找大伯，肯定有他的道理。

我悄悄地穿上外套，跟着父亲走出了门，外面的风刺骨，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父亲走得很快，步伐坚定。

看得出来，他有些急切，一路上，我没敢多说什么，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走到小镇的尽头，我终于看到大伯的背影，他似乎也没注意到我们跟上来了。

父亲突然加快了步伐，朝大伯家走去，我赶紧跟着跑了两步，终于追了上去，

“爸，为什么要去找大伯？”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父亲回过头，眼神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你不懂。”

他说完，继续朝大伯家走去，

我只能跟着父亲，心里越来越疑惑，为什么父亲那么急着找大伯？我想不明白，但我知道，他不会做没有理由的事。

等我们赶到大伯家时，父亲站定了，直接开口：“把这笔钱拿着。”

他从怀里拿出一叠现金，递给了大伯。

大伯愣住了，看着父亲手中的钱，眼神里有一瞬间的迷茫：“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父亲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你现在急需这些钱，不用说什么了，收下吧。”

大伯看着父亲，眼神复杂，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然后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接过了钱，“谢谢你，我一定会还的。”

父亲点点头，转身便走，我站在原地，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那笔钱，真的能帮大伯解决问题吗。

我知道父亲并不是不关心大伯，而是他知道，帮助别人并不是简单的借钱这么简单，每一笔钱，都带着责任和义务，而这个责任，并不是通过言语就能承担的。

回到家，父亲没有再提这件事，也没有显得特别高兴或不高兴，晚饭时，他安安静静地吃着，偶尔抬头看看母亲。

母亲也是静静地坐着，眼神有些发呆，我们没有再提大伯借钱的事情，也没有人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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