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八十年代,有着四年野战军军旅生涯的我,以无懈可击的基本条件(班长、党员、不满22周岁),很是侥幸的被总参谋部某直属军事院校录取。
经过三年多的“挑灯夜战、浴血奋战”。以坚韧的耐力毅力克服一切难以想象的艰难险阻,我侥幸顺利毕业,并拿到了那“梦寐以求”的一纸“提干命令”并被批准留校,成为了某军事院校基层的一名“小官”!
记得当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读军校三年学制以上的(大学专科学历),毕业定级都是行政22级正排”,工资薪水是人民币60元。三年制以下的学历是“中专”。
毕业定级是“22级副排”。工资薪水是57元(三个月实习期,过后恢复22级正排60元)。呵呵,由于我读的是三年制,又是经过野战军近四年的磨练才考入军校的。所以毕业后就拿到了22级正排60元的工资薪水!
呵呵,想想当时二十几岁年纪拿着60元薪水(当时地方同龄人每月工资大约才三四十元,部队由于是特殊情况待遇要高些),穿着“四个兜的军官服(战士军服是两个兜),”出来进去好不得意好不风光?!内心深处还是时不时的不由自主的流露出那么点“自豪感、风光感”!
留校后,也许是“贵人相助”,也许是自己的表现甚或别的原因,反正当时是进入了工作顺利且“升官发财”的快车道。根据命令我先任区队长带学员,一年后便调到机关军务处任外勤参谋。28岁不到便以正连职身份首次下到基层“代副队长(副营)”。
为啥要“代”?!也是那时不成文规定,任任何职务必须具备一定的“资历、年限、阅历”。总归是陈规陋习特别多,各方面的限制条件要求特别复杂繁琐。
就那样我还是承蒙了“首长的特别重视关照恩宠”才得到的。换换其他人?哼哼,别想!嘿嘿!
下基层连队的日子是有苦有乐。“两眼一睁忙到熄灯”是工作常态。当时我所在学员队那届不晓得是咋回事儿,是很出格的庞大!
全队军官学员战士后勤加起来有近二百人,并且是“清一色的和尚”没有一个女学员女战士!哈哈,可以想象近二百人的庞大队伍拉出来带队去看露天电影、早晨大操场出操该是多马“宏伟壮大、气势恢宏”。口令声、口号声此起彼伏喊声震天。
试想近二百人“荷尔蒙极度过剩”的十几二十岁的大小伙子凑在一起生活学习训练操课运动,该有多少故事、笑话、“臭事儿”,这个放下不表,静待后续。
这里只说说我“莫名其妙,被所在单位大队领导赶走”的“趣事儿”!
命令的下达是在1984年七八月份。有过军队院校经历的都晓得。由于祖国“地大物博,幅员辽阔”,因此南北方温差相当巨大。
当北方(新疆、内蒙、东北三省)寒风猎猎满目肃杀之际,遥远的南方还啊一片生机盎然。
鉴于此,天时地利环境温差的原因,致使坐落在南方的院校只放暑假,为的就是尽量避开南方炎热酷暑对人的煎熬和折磨。地处渝州歌乐山林园的学院也不违逆季节的变更交替,每年按惯例参照温度气候差的变化,在每年的七八月份最湿热酷暑季节放暑假。
除了留下正常值班执勤的领导部属外,其他学员全部放假回家。部分军官教职员工能调休的调休,能休假的尽量安排休假探亲。
下队任职的命令,是我远在山东老家休探亲假时下达的。当单位领导张志长科长(陕西西安人,是一九六一年的兵,他是个很不错的憨厚直爽靠谱领导、兄长)。
他打长途电话告诉我:“经过领导们研究禀报上级批准,今年开学你去一大队一队挂实职(正连代副营)副队长锻炼”!你不用提前回来,好不容易调出时间休个年假,一年到头也就眼下和家人相聚,那就安心休完假再回来上任吧!
听完张科长的指示,说实话当时内心并没有有多大的激动。为啥?一是由于自己是野战军老兵考军校的。不像有些地方应届高中毕业生直接考军校甚或有些入伍后马上考入(我们那一届就有当年入伍当年考进来的,譬如“葛富年”同学。
他只是特例,按道理不够考学资格,大多数都是两年兵以上才够格。至于他怎样过关能参加考试又能顺利入学,我不知道具体的真相)。
考入后无论三年学制或者四年学制,毕了业最多也就二十岁左右。年龄优势无论在部队还是在地方都是进入上一层任职资格的“敲门砖”,是硬件。
可我从野战军考入,再加上学制下来也有七八年军龄了。“年龄可真是宝贝”。有些事儿只可领会不可言传。人类从有史记载以来特别是近现代,有多少英雄豪杰因为年龄不能为人类造更多的福而遗憾终生?!更何况是在“不养老不养小,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的军营?!
所以,当时二十多岁的我也就没那么激动兴奋。认为保持昂扬向上的工作姿态,圆满完成上级领导部门交给的光荣任务,时时刻刻都要做到“问心无愧”也就可以了。何必激动兴奋甚至“受宠若惊”?
接到命令简单和家人说了声也就没再去考虑那么多。哦,由于家里父辈是“抗美援朝老军人,参战期间把双腿都献给了战争。至逝世都是摇着轮椅走路”。家属也是不折不扣的同年入伍同连战友“芳华”。
也许是军人特有的基本素质和素养使然,他们的意思还是让我提前归队,说:“一个农村娃儿能够当上兵不容易,考上军校毕业提干留校更不容易,首长领导关心关怀,想着你提拔你更是难上加难。
因此,你还是要提前归队尽量做好下基层连队工作的准备,不要辜负首长领导们殷切期望”!
事已至此,面对他们的支持牺牲和无私奉献。“军人的牺牲岂止在战场”?!突然在脑海不断闪现!“提前归队吧”!尽管有些恋恋不舍,但还是在老人的注目下,在妻儿眼含泪水的深情牵挂中,伴随着几声火车 “哞—哞—哞”悠长汽笛的催促,怀着有些不太心甘情的愿心情,提前结束休假回到了单位。
有过院校经历的都晓得,无论部队还是地方院校,开学前的准备工作是非常复杂非常繁琐的。从接受专业教学任务入学人数,安排住宿到后勤供应,从教材的领取分配到文具的分发,真真是“事无巨细”纷呈繁杂,忙起来可是没完没了。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废寝忘食”都很正常!经过近一个月的准备工作。“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就是“专等开学啦”!
文章前边说过。不晓得是咋回事儿,那一年那一届(具体就是82级85届)学员人数特别多。全队有160多人,分两个专业。一是通信指挥专业。二是接力专业。
全队共分四个区队。早晨出早操四路纵队行进,在马路上遇有别的学员队出操碰个面掉个头穿插都有难度。更何况还要进行走队列分列式行进等科目了。
有些场面现在想起来都感到有点不可思议!队伍太庞大了。不过好处是阵势大有气势。无论露天电影场兄弟单位相互拉歌,或者大礼堂集会轮流唱歌,那个阵势杠杠滴。感觉棒极了!
队班子组成有秦怀平队长,他是山东潍坊安丘人。一九六五年的兵,人很好有山东汉子的直爽仗义,说话办事儿简单直接不复杂,有些不足就是工作方式方法简单粗暴不细腻。特别是在使用纪律惩戒上不是很慎重。闹得部分学员对其意见很大。
秦队长也算老同志了。我入学时曾给我当过一段时间的副队长,对我很好,当他看到我上游泳课(那时请假外出特别难,也没时间外出去买)没有泳衣时,还把他自己的借给我。
尽管后来我把“布票”和钱还给了他。但是他解人之难为我救急的事儿还是令我至今都感恩不尽,牢记到今天永不忘怀。同时他也是热心人。当他知道我有一个同“同公社、邻村”的老乡,也在学院工作时。
还主动给我介绍认识,并利用星期天带我去“山洞”(沙坪坝区歌乐山公社山洞大队)老乡家里拜访。哈哈,可惜他那次一高兴喝醉啦,还是我扶着他走好几里路回来的!
后来他在正营的位置上转业回到家乡,在供销部门任职,由于大政策原因供销系统全部推向市场开放,他的的收入可能打了折扣。由于他孩子多(两女一男)的原因。
据说一度生活过得有点紧张。中间我去看过他几次,特别是他儿子姑娘结婚办事儿,我都到场祝贺帮忙,也算是尽到了一份心意。
慢慢孩子大了,他也熬出来该享福了。可惜前几年得病去世了,令人甚为悲哀。祝他在那边安息!我将永远怀念他并记得他的好处!
教导员是武传军,是山东沂蒙老区沂水人,1971年入伍,教导员本身专业是“政治教研室教员”。他下队时是“双肩挑”,既干政治教导员工作又要不耽误上专业课。
教导员很有才,尽管学历不高但是专业水平表述能力还是超一流的。他的课我听过。似乎有“铁嘴”之功!在所有人当中他是发展最好的。眼下已是高干。享受部队高待遇,在部队光荣退休安享晚年了,祝他健康长寿寿比南山!
副教导员是正宗江西“老表”,大名邓正东,1973年的兵。他是部队干部学院入学的,按说我们应该是同年入学,可惜阴差阳错他是读的两年大专我是读的三年。
毕业后他分到基础教研室当教员。后来慢慢转入政工。邓副教人很严谨,遇事儿从不慌不忙。做工作方式方法上很有一套。
他发展得也很好。听说是副师在部队退休也是安享晚年。后来我离开后曾去过几次。老武老邓都很热情接待了我。联系老同事老朋友作陪请我去沙坪坝,品尝“”渝州很有名的“根据地”火锅。
真的,我非常感激他们没有忘记当年的战友同事感情!至于我?!呵呵,那时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岁。年轻气盛做事想问题不太计后果。尽管没给他们添麻烦,但是也为我本人操了不少心。
正是我的年轻气盛加上工作方式方法简单,导致了官职“进步”上的挫折!当然,这都是后话。
这次下基层任职所带学员是大二年级,暑假回来就是大三了。一
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有过院校经验的教职员工都晓得毕业班不太好带。不是学生素质差或者本质上有问题。如果那样他就当不了兵更考不了学,原因就是无论哪个环节审查不合格出问题都不会过关。
关键是毕业班的学员,都完全熟悉了院校的一切“针线内容”。知识也掌握了八九不离十。随着知识的掌握和人脉圈子的不断扩大。学生的思想行动行为规范也逐渐活跃起来。
俗话说:“纪律是死的,人是活的”。面对一群思想极度活跃每个人都怀着不同的“目标抱负”。都想早点毕业尽快回到国防建设事业战线上大显身手。对学员来说这是好事儿更是满满的正能量。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处在江湖中的人,也会随着条件的不断变化而变化。思想也会随着环境境遇的不断变化而变化。这其中就有积极向上的更有消极缓慢的。
因此在管理中也要不断研究新情况适应新形势的变化。譬如说在出操训练公差勤务等方面会不会有懈怠情绪表现?!肯定有!面对毕业班这些问题,必须拿出新的切合实际的工作方式方法,对症下药地做好管理工作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举个小例子。比如每天早上的跑操就很能说明问题。
按照学院规定每周一、三、五学员队出操必须沿着学院循环跑道跑三圈(大约三公里),以适应毕业时体能的测试过关,可面对这个硬指标有的学员就受不了,怕苦怕累的情绪也就时而发生。说到这儿突然想起一个具体的例子。
有个姜姓学员也许是真的身体不舒服,还是就是有点怕苦怕累。本来跑三圈他只跑了一圈就悄悄躲到路旁的树荫下不愿跑了,看来是想躲过后两圈的劳累。
事不凑巧也许活该他倒霉。正好碰上我检查出操人数。如果是现在也许就“睁只眼闭只眼”一带而过了。何必那么认真?!但当时的我真的有点“左”。硬是等他回来抓住狠狠训了一通!
这事本来以为就过去了没想到这位同学还记了我的“仇”。多年后在一次聚会上,已经在事业上很有成就的他(一个地市通信行业主官),还提起了此事儿并对我“耿耿于怀,愤懑不已”。
哈哈,对此,我只有微微一笑了之!在座的也是哈哈大笑。为当时的认真较真而亢奋不已回忆满满!
时光犹如杀猪刀,无论你是努力还是懈怠到头来都逃不过时间流逝这尊最公正无私的判官。经过全队上下积极努力,“酸甜苦辣咸是味尝尽”,终于熬来了毕业。
走完了成绩考核毕业鉴定下达提干分配命令等等繁琐程序。目送曾经一手把他们带毕业的学员渐行渐远的身影。内心的各种滋味齐齐涌上心头。是恋恋不舍还是挥手而过!
在当时确实理不清思还乱。奥,这届毕业了,人都走了。望着空空如也的教室和宿舍,过往的一幕幕喜剧闹剧像电影 “蒙太奇”般,不断在脑海里闪现。
“铁打的学院流水的学员”!如此而已,岂有他哉!想到此,心情也就坦然许多,眼前也就豁然开朗起来。学员毕业了。工作也就暂时告一段落。日常犹如打仗般的快节奏也就慢慢舒展开来!下步咋走?是回机关还是继续留队扎根基层?!
人的命运有时很乖戾。你所思所想是一方面。而现实又是另一方面。美好的想法很丰满,实际现实很骨感。说心里话我刚提职又是刚下基层部队不久。
各方面情况譬如如何带兵怎样上下协调配合,,刚刚摸出点门道。尽管基层没黑没白夜以继日很辛苦。但我还是想留在基层继续锻炼!但事与愿违我的命令又到了:“重回军务处继续当参谋”!别了,我的基层我的学员我的兵。
别了,我的战友同事们。我会想你们的!好在都在一个院里!还能“抬头不见低头见”!奥,四名对干去向如下:秦队长转业回地方。武教导员回政治教研室继续任党史教员。邓副教任教导员(提一级为正营)。
由军通教研室下来一位教员汤景鹏(山东济宁人,七三年兵。)任一队队长。我,没有任何说法的静悄悄回到了机关军务处,重拾老本行继续干起了“军务参谋”!事后万般不得其解。本应是我要继续留下任队长的呀?咋就黄了呢?
“不要再考究啦,人家大队里不要你啦”!院主要首长一句话点醒梦中的我!也许是首长看我孺子可教也许喜欢我的缘故才和我说实话!不得而知!
扪心自问,下队一年来工作是有目共睹的:“竭尽全力,任劳任怨,积极配合,成绩优异”。可是,没有那么多可是啦!这就是是事实。
我走了,“挥挥手告别昨日,不带走一片云彩”!哦,当时的大队长是张贞才(浙江人氏,一九六几年兵。正团),政委:王金河(江苏人氏),大队长,政委。别来无恙你们还好吗!我永远记得你们永远想念你们,爱你们吆!
由此,我华丽转身回到了机关!这一去呀是很关键一步。后果是:“调职后推一年,家属随军(尽管后来手续都办了她也没随军)手续相应也后推一年”!
哦,都过去了。不是吗?!眼下,把身体搞明白,别整天磨磨唧唧哼哼唧唧的才是主题。其它?都是空了吹对不?
同意的请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