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成于2022-23赛季初）

密尔沃基雄鹿队的双向前锋桑德罗·马穆克拉什维利的兴奋之情，自是不难理解。

那是2021年10月6日，自雄鹿队在2021年NBA选秀大会上以第54顺位选中他后，马穆克拉什维利首次得以与扬尼斯·阿德托昆博同场训练。此前，部分年轻球员已参加了一周的训练营，但雄鹿队对老将们更为谨慎。在他们带领球队赢得自1971年以来的首个NBA总冠军后，前几日的训练营老将们并未参与。终于，马穆克拉什维利迎来了与这位两个月前刚在总决赛收官战中砍下50分，捧得2021年NBA总决赛MVP奖杯的巨星同场切磋的机会。

生性开朗、热情健谈的马穆克拉什维利，迅速投入其中，试图融入队友，释放活力。于是，他开始与大家交谈、开玩笑，然而兴奋之余，却犯下大错。

“他竟然跟我说脏话。”上周六，在雄鹿队公开训练赛后，字母哥在费泽弗论坛球馆的走廊里回忆道。

一年过去了，这段记忆在字母哥脑海中依旧清晰如昨。

“他说，‘哟，字母哥，今天训练我要让你吃瘪。’当时我正在系鞋带，可他根本不了解我。”字母哥透露，“那是我们第一次打交道，第一次见面，他却不知深浅。他就像个活力过剩的孩子，话特别多。他还说，‘今天我要打爆你，让你好看。’而我当时只顾着系鞋带。我看到朱·霍勒迪和克里斯·米德尔顿的表情……”

讲述这段故事时，字母哥假装正系着右脚鞋带，随后抬起头，挑起眉毛，不满地瞥了一眼这位新秀，又左右看了看队友，接着继续系鞋带。

“他们当时的表情也是那样。”字母哥回忆道，“我当时没搭理他，只顾系鞋带，做完热身，喝了点补剂。训练一开始，我就锁定了一个目标：马穆。然后我狠狠‘教训’了他一顿。雄鹿队还在Ins等社交媒体上发布了训练视频。”

“兄弟，他把我虐惨了。”马穆克拉什维利回忆起那天的情形说道。

“我把他打得落花流水，完全压制了他。”字母哥说。

“视频里全是我在马穆头上暴扣、得分，晃过他，封盖他，再回来上篮。”字母哥说，“他把视频发给我，我还调侃，‘哎呀，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呢？’回到更衣室，我脱鞋的时候问他，‘你还记得今天早上说的话吧？’他说，‘呃，记得。’然后我就回家了。我就是这样，用行动说话，而非口舌之争。”

这段训练营轶事，充分展现了字母哥作为伟大球员的特质，以及他日复一日保持的竞技锋芒，同时也给那些轻狂的年轻球员敲响了警钟。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整个故事纯属虚构。

都是编造出来的。

是字母哥脑海中的幻想。

马穆克拉什维利从未说过字母哥所声称的那些话，也从未对他口出秽语，更没说过首次训练就要让他难堪。马穆克拉什维利只是说了些更为单纯的话，只是想显得自信些，融入队友罢了。

“没错，伙计，我可要向你发起挑战了，小心点。”马穆克拉什维利回忆当时对字母哥说的话。

就像迈克尔·乔丹臆想拉布拉德·史密斯说过的话，沙奎尔·奥尼尔为激励自己，编造大卫·罗宾逊少年时拒绝给他签名的故事一样，字母哥在脑海中夸大了马穆克拉什维利的话，以此激励自己在球场上全力以赴。对马穆克拉什维利而言，当时对这位两届MVP说垃圾话，简直难以想象。

“我只是开开玩笑！首先，能和他交谈我就兴奋不已。”马穆克拉什维利说，“来到这里，面对世界上最出色的球员，我当时就想，‘天哪’。大家都知道，那只是玩笑而已。我当时才21岁，从没想过真能战胜他。”

然而，不知为何，在字母哥的脑海中，事情却变了味。训练营新人的几句玩笑话，竟成了他当天的动力，他要在球场上“复仇”。那次训练，他目标明确，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当得知训练营那天的真实情况后，字母哥起初并不认同。他要求把马穆克拉什维利从更衣室叫到走廊，当面向他复述训练前到底说了什么。

“小心点，我可要来找你了，伙计。”当字母哥让马穆克拉什维利重复那天说的话时，他如此回答。

字母哥坚持自己的说法，但这位22岁的球员一次次反驳。在称赞马穆克拉什维利在训练赛中封盖了自己一次投篮，还用转身过人晃过这位2019-20赛季NBA最佳防守球员后，字母哥让马穆克拉什维利回更衣室换衣服。

马穆克拉什维利回到更衣室后，字母哥承认道：

“我得说，在我脑海里，我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有没有这么做，但有时候，我会夸大一些事情。”字母哥坦言，“我会把事情想象成某种样子，给自己注入动力，让自己更有冲劲。也许，这就是其中一个例子。”

“但我记得他说了些什么。比如，‘哟，我今天要防住你，你别想在我头上得分。’类似这样的话。我当时没回应他。但整个热身过程中，我满脑子都是那些话。‘我要防住你，我要怎样怎样。’但马穆不知道这些。而这就是出击的时机，趁他们不备。他们以为没事了，其实不然，‘暴风雨’马上就来。”

因为一次子虚乌有的冒犯，就在一名双向合同球员首次训练时将其“摧毁”，这似乎有些过分。但对于年仅27岁，就已奖杯满仓、手握总冠军，且成就斐然，对在TA评选的75大巨星中位列第24位的字母哥而言，这或许就是他保持巅峰状态的秘诀，不是吗？

可以说是的。

这种求胜心态，正是他在进入NBA的第一个十年里，始终跻身联盟顶级球员行列的原因之一，而且由来已久。从初入联盟时那个来自希腊、籍籍无名的瘦高少年起，字母哥就展现出疯狂甚至近乎偏执的竞争精神。

他还记得在NBA首次施展这种激励手段的场景。

“对阵卡梅隆（安东尼），在主场。”字母哥回忆道。

他提及的比赛发生在2013年12月18日，那是字母哥在NBA的首次首发。作为一名19岁的新秀，他上场41分46秒，砍下10分，抢下7个篮板，送出2次助攻和2次抢断，还有1次封盖，最终在比赛还剩19秒时六犯离场，雄鹿也以101-107在双加时后惜败尼克斯。

这场比赛本身或许并不起眼，但字母哥在比赛中的表现和态度却格外引人注目。

从比赛一开始，字母哥就紧紧盯防安东尼。当时的安东尼，曾在MVP投票中位列第三，还是联盟得分王。

整场比赛，字母哥都显得怒气冲冲。他在场上寸步不离安东尼，还试图造进攻犯规，倒地后向裁判抱怨未获哨响，紧接着在下一回合又迅速贴防安东尼。整晚，字母哥都像个“牛皮糖”，让安东尼不胜其烦。而安东尼在比赛中始终面带微笑，这似乎更激怒了字母哥。最终，尼克斯队赢得比赛。（安东尼此役砍下29分，但29次出手仅命中9球。）

赛后，字母哥告诉记者，他不会任由安东尼“欺负我和我的队友”，也受不了他“一直跟我喋喋不休”。安东尼的微笑以及赛后的言论，让大家长期以来都认为比赛中安东尼对字母哥说了垃圾话，2019年字母哥重提此事时也如此声称。

“当时很紧张，家人都在，又是首次首发，甜瓜还说垃圾话，但我记得那个晚上。”字母哥说道，“我没有退缩。”

安东尼也表示：“我很欣赏他这点。有球员敢于迎接挑战，这让我很开心。”

那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安东尼到底说了什么？更重要的是，那晚他真的对字母哥说垃圾话了吗？

“没有。”字母哥说，“我当时是想……”

近10年后，在费泽弗论坛球馆的走廊里，字母哥回忆起这段往事，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青涩的少年。他挺起胸膛，双肩撑开，展现出首次NBA首发时的愤怒。他皱着眉头，来回踱步。

“他在羞辱我。”字母哥一边在走廊里踱步一边说，“他对我说脏话，看不起我。他凭什么把我当菜鸟？得了吧。不，我也是有实力的。”

字母哥很快恢复常态，笑着反思当时的行为。

“我当时只是个新秀，才18岁。”字母哥笑着说，“兄弟，我这是在骗自己呢。”

接着他又继续讲述：

“他觉得我是个软蛋，觉得我瘦巴巴的，成不了气候。我要在联盟站稳脚跟，才不去发展联盟呢。去发展联盟？没门。”

回忆起这些，字母哥笑了几声，随后开始反思那个晚上以及自己当时的心态。

“卡梅隆可能就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字母哥最后笑着说，“没错，太疯狂了，那时候我还很青涩。”

“我经常这样。你得找点动力，让自己保持斗志，对吧？就像去年，我赛季表现不错，场均30分、10个篮板和6次助攻。现在，动力在哪呢？来到这里，你会想，‘好吧，我再努力一次。’你得找点刺激，编造些场景，改变一下剧本。就像拍电影，从年初到年末都有个剧本，你得试着改写它。”

进入职业生涯的第10个NBA赛季，字母哥或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强大的激励手段。

因为历经9个NBA赛季，他已积累了一份在联盟历史上都鲜有人能企及的辉煌履历。

6次入选最佳阵容，6次入选全明星，5次入选最佳防守阵容，2次荣膺NBA最有价值球员，1次当选最佳防守球员，1次斩获全明星赛MVP，1次荣膺总决赛MVP，并夺得1次总冠军。

上赛季，他更是打出了联盟历史上都罕有匹敌的精彩表现。

字母哥场均贡献29.9分、11.6个篮板和5.8次助攻，如此数据表现，历史上仅有卡里姆·阿卜杜尔-贾巴尔、埃尔金·贝勒、威尔特·张伯伦、奥斯卡·罗伯特森以及字母哥自己在第二个MVP赛季（2019-20赛季）做到过。在球队二当家缺阵的情况下，他带领雄鹿与上赛季最终代表东部进入总决赛的球队激战至抢七。在这轮系列赛中，他成为NBA历史上首位在季后赛系列赛中砍下200分、100个篮板和50次助攻的球员。

如今，正值巅峰，篮球名人堂已在向他招手，那么他的下一个挑战是什么呢？

“我必须变得更强。”字母哥向TA表示，“必须更强。今年我会面临其他战斗、其他挑战。我们必须进步，而我还没准备好。我得更敏锐，更多打磨球技，更相信自己的能力。”

“我要更多释放自己的潜力，把今夏训练的成果展现出来，让比赛变得更轻松。”

“怎样让比赛更轻松呢？这并不容易。要成为伟大的球员，本就不易。但我怎样才能在为队友创造机会的同时，也保持高效呢？怎样才能半场轻松拿下10分，而不是艰难地一点点蹭分，怎样更高效，避免身体对抗，不受干扰呢？对手老是犯规，我感觉每次进攻都被侵犯，可我还得继续打。”

自迈克·布登霍尔泽四年前执掌雄鹿队教鞭以来，字母哥已成为篮坛最具统治力的球员。正如字母哥在2019年东部决赛输给猛龙后解释的那样，增加的7磅肌肉以及更多的进攻空间，让他在进攻端可以“直接暴扣”，但这远远不够。

他需要提升技术，找到更多进攻方式，而非每次季后赛进攻都强行突破对手防线。于是，字母哥开始调整自己的投篮选择。

首个MVP赛季，他主要在篮下得分。到了第二个MVP赛季，他做出重大改变，20%的出手来自三分线外。而在过去两个赛季，他减少了三分出手，增加了中距离投篮。

上赛季，字母哥32%的出手来自中距离，这是自杰森·基德执教最后一个赛季他中距离出手占比达到37%以来，从未有过的比例。更重要的是，随着字母哥专注于发挥休赛期训练成果，他的中距离投篮命中率达到职业生涯新高的41%，其中长距离中距离跳投（14英尺到三分线之间）命中率更是高达44%。

道理很简单：2乘以0.44仅为0.88，而2乘以0.77（他上赛季篮下投篮命中率）则为1.54。

对字母哥来说，在篮下出手效率更高，但要持续成长，他就必须不断提升得分能力，找到更多方式打击对手防线。

“怎样才能在被侵犯时，获得罚球机会，稳稳两罚命中，而不被对手针对呢？”字母哥问道，“怎样在低位接球时，如果对手推我，我不是一味承受继续进攻，而是能示意，‘嘿，这是犯规’，让大家看到对手的动作呢？”

“我问你，怎样才能少被侵犯，同时保持高效呢？多罚球，多跳投，多勾手投篮。”

这就是字母哥本赛季面临的挑战。他要如何在成为联盟顶级进攻核心的同时，减少每晚承受的身体对抗？更重要的是，如何在这一过程中赢得第二个总冠军？

“今年，我场均得20分也没关系，只要球队能赢。”字母哥说，“只要能赢，我都接受。”

字母哥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身旁的伴侣玛丽亚·里德尔斯普里格，以及两个儿子利亚姆和马弗里克。

“我依然会被爱戴。你知道，今年场均20分，明年我可以场均30分。我只想赢球。”

“怎样才能赢？如果你告诉我赢球的方法，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做。我觉得为了赢球，我必须把自己逼到极限，所以每年我都这么做。一旦我觉得不用这么做了，你就会看到变化。也许不是现在，也许等我33岁时，你会看到我的状态下滑。”

“我没必要非得自己拿高分。马乔恩（博尚），你拿25分，我今晚拿16分就行。我也可以像鲍里斯·迪奥那样，为队友创造机会。但现在，我必须把自己逼到极限。克里斯（米德尔顿）和朱·霍勒迪也得如此，这样球队才能强大。”

字母哥从未想过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当他首次获得与安东尼同场竞技的首发机会时，他绝想不到自己日后会努力保持优势，与世界上最优秀的篮球运动员同场较量。

“他们问我，‘你相信自己能有今天吗？’我不信。”字母哥坦言，“还有人问，‘你想成为今天这样的人吗？’我从未想过会成为现在的自己。我只想成为一名优秀的篮球运动员，从未想过成为最出色的。我说过想成为NBA球员，但没想过成为最顶尖的那批人。”

“但我付出了超乎常人的努力，突然有一天，我达到了这个高度，我都懵了，‘天哪，这是怎么回事？’我居然站在了这座巅峰之上。”

说着，字母哥又开始生动地描述起那幅画面。在费泽弗论坛球馆的走廊里，他仿佛置身山顶，半蹲着保持平衡，抵御着狂风，四处张望寻找生命的迹象。

“我当时就想，‘这里还有别人吗？’然后看看身边，看到科怀（伦纳德）、保罗·乔治，看到卢卡（东契奇）、约基奇、恩比德、勒布朗（詹姆斯）、凯文·杜兰特、斯蒂芬（库里），我就想，‘我本来还以为能看到一些出色的角色球员，有着稳定职业生涯的那种，他们在哪呢？’我不是不尊重他们，他们都很伟大。但我当初只想成为一名出色的角色球员，一名优秀的第六人。然而，当你付出一切努力，全身心投入，就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

“这就很矛盾了——抱歉，我爆粗口了——矛盾的是，我现在想要待在这个位置，接受了这个挑战，开启人生新篇章。但随之而来的一切，我并不想要。我不想要那些关注。我在阿布扎比，像往常一样热身罚球，结果周围围着50个人拍照——咔咔咔咔——我不喜欢这样。但归根结底，以我的性格，我不会逃避，我会专注于比赛。只要专注比赛，我就能保持谦逊，继续前行，应对未来的一切。”

这就是为什么字母哥需要强大的内心。他需要那些激励手段、休赛期的苦练、无穷无尽的能量，以及那些想象中的冒犯带来的动力。他需要这一切，来接受自己在篮坛如今的地位，同时找到继续前进、对自己提出更高要求的方法。

尽管字母哥只有在被问及时才会谈到这些，且很少主动提及他与那位对他影响深远的球员的关系，但在这方面，他从职业生涯一直效仿的科比·布莱恩特身上汲取了力量。

多年来，无论是在场上还是场下，对科比的研究让字母哥学到了求胜的决心、永不停歇的竞争精神以及在球场上的锐利锋芒，这些特质也定义了字母哥的职业生涯。

“我永远不会说，我绝不会不尊重伟大的科比的名字。我不喜欢提及他，”当被要求比较他们的心态时，字母哥说，“我觉得他应该被铭记，永远不应被遗忘。但我不喜欢提及他的名字来引起对我们即将展开的对话的关注。我和他并不亲近，没有和他有过这样或那样的交集。但我要说，在某些心态方面，我认为我们非常相似。”

尽管出于尊重，他可能避免谈论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字母哥深受这位已故NBA巨星的影响。

2018年，字母哥前往洛杉矶参加他的第二届NBA全明星赛，那个周末他只有一个目标。不是带回全明星赛MVP奖杯，不是砍下30分，甚至也不是带领球队获胜。而是偷偷找机会与科比聊一聊，并说服他在夏天来洛杉矶一起训练。

他成功了。字母哥与科比进行了那次交谈，并在休赛期一起训练。

那次训练证实了字母哥在与科比密切合作之前的所有想法，并为他此后的职业生涯指明了方向。

“我也许没有他那么有天赋，但说到一个从第一天直到退役都极其努力的人，一个为胜利而战的人，一个将自己逼到极限的人，一个踏上球场就拥有杀手心态的人，”字母哥开始回忆那次训练时说道，“他就好像有两种人格。”

“当我们在场边聊天，我做笔记，笑着、开着玩笑、交谈着的时候，一切都很融洽。但当我们踏上球场，这家伙就好像不认识我了。‘我还以为你是我朋友呢。’一遍又一遍。‘不好意思，科比。我们还要做多少次？’‘二十五次。’‘好，二十五次。’什么？同一个动作要做二十五次命中？而且你可不是随便投投，而是要全力以赴。我当时就想，这家伙真不一样。”

同样的双重性格也能在字母哥身上看到。

新闻发布会上，他会讲些老爸式笑话，在雄鹿队大比分领先的比赛中，他在场边常常笑容满面、笑声不断，还会载歌载舞，仿佛快乐围绕着他。然而，与此同时，字母哥在球场上极其严肃。他渴望攻击对手，让防守者后悔胆敢来防守他。当年轻球员来到密尔沃基，他的榜样作用让人无法忽视。

“我经常观察字母哥，看他如何为比赛做准备，以及他对待比赛的心态，因为我看到他很专注，所以我也努力像他一样，因为我想成为一名伟大的球员，”新秀马乔恩·博尚最近告诉记者，“他不跟任何人交谈，只是保持专注。他有相同的习惯，相同的日常安排。从他的表情我就能看出，他全身心投入其中。”

即便到了2022年，他仍在研究科比——他的动作、训练方式、在球场上的专注度，还有他在采访中的表达方式以及举止。每一个新发现的视频片段，对字母哥来说都是一个机会，让他铭记科比的教诲，有时甚至将这些理念传递给下一代。

“我看了《救赎之队》的预告片，”扬尼斯回忆道，“（科比）说，‘我要定下基调。这家伙是我的兄弟，保罗·加索尔。’他是保罗孩子的教父。然后他说，‘我要定下基调。我知道战术。我要从他身上碾过去。我就直接冲过去。’然后砰的一下。所有人都疯狂了。”

“我截取了那个片段，就在预告片里，然后发给了我的兄弟们。我可以给你看短信。我说，‘要想变得伟大，你得有点疯狂。’”

字母哥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

如果字母哥没有那么一点“疯狂”，他就不会特意在训练中“教训”一位试图通过善意的垃圾话融入新队友的双向合同新秀。如果他不那么愿意在脑海中歪曲事实以激励自己，19岁时他就不会如此激进地防守联盟中最出色的球员之一。

正是他强大的内心，为他极度的竞争精神提供了动力，将他的比赛提升到另一个层次。如果他能在接下来的十年里继续将这种心理优势发挥到极致，这或许将成为他的篮球传奇，就像科比在他之前所做到的那样。

“我们的球风不同，但说到心态，很少有人有那样的心态，”字母哥说，“但我永远不会说我有和他完全一样的心态，但我相信当我结束职业生涯时，人们会谈论，‘那个家伙，他不是最有天赋的，但他是个真正的杀手。他证明了这一点，从第一天到退役，他从未停止。他从不惹事，总是专注于自己的事业，专注于工作。那家伙，他是个真正的杀手。’”

“至于我现在取得的成就？我不知道未来还会取得什么。再拿一个总冠军？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的心态，会让孩子们日后回顾时不禁想问，‘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