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讯来自网络;原创 莫向外求cp 半坡先生随笔 山东
这是入秋以来天气最好的一天,村后的柏油路上黄澄澄的玉米堆成了两座小山,明媚的阳光,肆意地洒下来,给玉米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
阳光下,利民叔(化名)汗涔涔的额头,黝黑的脸庞,手握铁锨正忙着晾晒玉米。我走过来,他指了指路边的马扎,示意我坐下。利民叔大我六七岁,是我儿时那一帮玩伴的“大哥大”。清楚地记得,儿时第一次下坑游泳,第一次下河摸鱼,第一次村东头偷瓜都是他带领我们一帮小破孩儿去的。
秋日的暖阳下,乍寒还暖的秋风里,两个无话不谈的忘年交,坐在路边聊起了家常。
利民叔是个吃苦耐劳,生性木讷的北方汉子。媳妇因病早早离世,他一把屎一把尿把儿子拉扯成人,娶了儿媳妇。本以为苦哈哈的日子熬到头了,那一时他心情像极了今日明媚的阳光。
儿媳妇过门不久,为了生计,儿子便离家去了远方挣钱,儿媳妇则留在家里打份零工。
闲暇时,儿媳妇描眉画眼,穿衣打扮后,身上喷满香水,花枝招展地走出家门。对门的麻六爷说,她经过后胡同里的狗都香得打喷嚏。
这天早晨,天刚蒙蒙亮,利民叔起床去村西头的麦地里看看。路过儿子的小院,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黑影从大门里慌里慌张地骑车出来。还没等他说话,那个黑影便迅速消失在茫茫晨雾中。
利民叔心里咯噔一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儿子在千里之外,谁来家里了?难道儿媳妇出轨了?走进院子,里面静悄悄的,大清早没好意思打扰儿媳妇,他扭头出来了。
几天后,正当这事被逐渐淡忘时,利民叔去镇上超市,突然看到儿媳妇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手挽着手,你侬我侬地走在一起。四目相对时尴尬至极,儿媳妇自知不光彩,头一扭消失在人群中。
从此,利民叔发现儿媳妇见面时目光总是飘忽不定,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天中午,利民叔正在屋子里吃饭,儿媳妇神色慌张地走进来说:“我昨天晒在外面的内衣内裤怎么不见了?”说着便径直走向衣橱,打开橱门,内衣内裤静静地躺在里面。
儿媳妇扭过头来,沉下脸说:“你也有小秘密,我先替你保密。要不我就去大街上宣扬,让你落个为老不尊的骂名!”
利民叔百口莫辩,他知道此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应该是儿媳妇为了要挟和报复他而精心设计的圈套。
话题有点狗血,也有些沉重。我把聊天内容转移到眼前丰收的玉米上来。
利民叔叹了口气说:“自打生了小孙女,儿媳妇收走我卖羊的1000块钱便去镇上租了房子,很少回家。不过她只要听说卖了粮食一定回来要钱。”
原来,一家人的土地,从耕地播种,浇水施肥到收割储存,全部是利民叔一人操持着,儿媳妇一律不管不问,只负责最后来收钱。
利民叔说,看到这个不堪言说的家,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如何对儿子提起这些事情,只能默默的忍受着这一切的痛苦和无奈。
说话间,太阳升至头顶,午饭时间到了。我邀请他一起去吃饭,他指了指玉米堆,摆了摆手说:“不去了,早晨的馒头和汤都还有。”
我走在大街上,地上的落叶在秋风中凌乱地奔跑着。
回头远远地望去,瑟瑟秋风里,利民叔正翻晒着玉米。他仿佛就是那被风吹动的落叶,孤零零地不知飘向何方?
利民叔是千千万万农村空巢老人的缩影。他们把年轻的生命奉献给眼前这片土地,年老后继续留下来,但请不要为他们戴上麦田守望者的光环。
经济之殇、健康之痛、心灵之伤,三重困境如同一座座大山,压在他们的肩上,其实更多的是一种心酸与无奈。
年轻的朋友一定要弄清一个问题:婚姻到底是什么?
真正的婚姻不是相濡以沫,是相互成全,是奉献分担。
(以上故事中的人物均为化名,请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如无雷同,纯属意外。)
小县城中年教师,分享所见、所思、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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