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社会,我们经常会听到这样的说法:
“不怕别人比你家庭优渥,赢在起跑线,就怕对方比你资源好,比你优秀,还比你更加刻苦努力。”这让我们不得不思考,一个优越的成长环境究竟意味着什么?为什么在今天,那些出身底层的孩子,越来越难以实现阶层的跃迁?为了探索这一问题,英国广播公司(BBC)制作了一部名为《交换学校:阶级差异》的纪录片。在这部纪录片中,他们进行了一项实验:将三名来自公立学校的学生与三名来自私立学校的学生,进行为期两周的交换,让他们体验对方的生活和学习环境。
在英国,公立和私立学校将教育体制一分为二,两者之间完全没有交集。只有7% 的英国人能上私立学校,但这小部分接受过精英教育的人,几乎占据所有社会高级职务。纪录片中的两所学校,分别是沃敏斯特私立学校和本罗斯公立学校。沃敏斯特有不到400名学生,每年有900万英镑教育经费,硬件设施非常齐全,光是网球场就有12个,每年学费高达27000英镑。而本罗斯公立学校,全校共有700名学生,每年却仅有500万英镑预算。全校一半的学生吃着免费学生餐,教学环境设施相对落后。两所学校的经济实力有着天壤之别。纪录片中的交换生们能否适应对方的学校生活?他们会有怎样的心路历程?一、私立学校的校长马克带领三名学生赞德、约翰、凯蒂,首先前往公立学校进行一周的交换。公立学校的校长乔和三名学生纳兹、布莱特、卡斯木负责接待他们。六名学生站在一起,气质上就有很明显的区别。公立学校的孩子纳兹和卡斯木是中东移民,布莱特就是个普通白人的孩子,需要特别强调的是,在英国有个普遍现象,来自工人阶级的白人男孩,普遍成就不高。同样是面对镜头,能明显看到纳兹和布莱特的局促不安。在交换学习之前,私立学校的学生和其他转校生一起接受了测试,结果表明他们的阅读水平远超18岁群体,而其他转校生仅达到7岁儿童水平。测试过后,私立学校的学生被分到不同班级。赞德与本校学生布莱特一起上美术课。但布莱特和同学在课上的聊天捣乱让赞德感到困惑,他无法理解这种行为,他更喜欢私立学校的规矩和纪律。让他更无法适应的是,这里的学生8点才起床,上学时间晚不说,下午3点就放学回家了。另外两位交换生约翰、凯蒂,则很惬意地享受着这短暂的悠闲时光。但事后约翰有点后悔了,如果自己每天都这样的话,学业就会被荒废。约翰也承认,如果一直在公立学校的环境里,自己也许并不会像在私校时那么自律。随着对新环境的深入了解,赞德发现周围的大多数同学是没有目标的,每天得过且过,爱好只有玩和打游戏。而在私立学校就读的他,很早就开始思考人生,清楚自己现在该干什么,今后从事什么职业。到底是什么导致公立和私立学校的学生在成绩和素养上如此大的差距?是因为教学水平吗?答案是否定的。赞德经过一段时间的体验,认为这里的老师在教学水平上跟私立学校的不相上下。在约翰看来,这里的数学老师教的甚至比他们学校更好,原本数学只能拿C的他,在这里通过努力可以拿到A。两所学校的校长,也认为两所学校的师资水平差别并不大。来自私立学校的马克校长通过课堂互动发现,其实公立学校并不缺优秀学生,只是他们普遍缺乏自信和自我认知。不仅如此,两所学校的学生,在纪律和自律方面,都有明显的差距。需要说明的一点是,本罗斯的学区,覆盖的基本是当地最贫穷的区域,所以这里的学生,大多来自底层家庭。比如参加本次实验的学生布莱特,喜欢在课堂上捣乱,也从来不做家庭作业。经过了解,布拉特的表现,在某种程度上,是因为他与家人共挤一间旧房,缺乏专注学习的家庭环境。凯蒂从来不觉得自己能够上昂贵的私校是多了不起的事情,但在了解了这些同学的家庭背景后,才发现自己原来很幸运。在马克校长看来,教育应该跟家庭紧密结合,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在接收学生前会专门面试学生的家长。并且他们秉承的教育理念是以人为本,会安排丰富的课外活动,格外关注培养学生的自尊心和自信心,他们培养出来的学生都会坚信,只要下定决心就能成就一番事业。二、随着私立学校的学生交换结束,纳兹和布莱特、卡斯木,带着对精英教育的憧憬,踏上前往私立学校的交换旅程。三人抵达私立学校,刚被领进宿舍,面临的就是堪比军事化的规章制度。宿舍管理员严格限制他们使用手机,要求晚上睡觉前必须上交手机,以免影响休息耽误第二天的学习,早上6点半就要起床。这里严苛的管理精确到服装穿搭,要求每天必须穿校服,佩戴校徽,衬衫必须扣好每一粒扣子,下摆必须扎进裤子,皮鞋要擦的一尘不染,女生禁止穿短裙染发,不能佩戴任何首饰。这种细致入微的苛求,是私立学校的基础标配。在马克校长看来,如此才能督促学生养成习惯,提前为进入社会职场做准备。陪同学生前来的公立学校的乔校长,很快也改变了先前的刻板印象。她惊讶于这里的学生走路的闲庭信步,那种悠闲自信的步调。在英国,他们被称为“牛津步”。顾名思义,是牛津大学精英学子的缩影。可她却在该校的中学生身上看到了。当然公立学校的学生走路也很悠闲,但那种悠闲是散漫的,缺乏自信的。私立学校的例行晨会诗朗诵,更是让她见识到了教学纪律的严明。每个学生都精神昂扬准时到场,马克校长上台演讲,不经意提起各界名人。乔校长这才知道,私立学校专门设有名人演讲项目,会定期邀请社会各界名人前来同学生交流。学校借此暗示学生,他们将来也可能成为那样的人。乔校长感慨万分,这里的学生在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亲身见识过众多名流成功人士。她突然意识到,在眼界方面,他们公立学校的学生之于这群同龄人,就像井底之蛙之于天上鸿鹄。在马克校长看来,私立学校的课后教育,更能凸显私立与公立教育的区别。除了对孩子们学习成绩的高标准考核,私立学校分外重视音乐、艺术、体育等技能培养。全校有多达42个兴趣小组,步兵见习队、天文社团、车辆组装……丰富程度让乔校长都目瞪口呆,更不用提在兴趣小组中又学又玩、混得如鱼得水的三个公立学校的孩子。这些社团成立的根本目的,在于让学生走出舒适区,让他们敢于尝试,不怕失败,并且学会如何面对失败。就算在日常教学课堂中,私立学校和公立学校也存在极大不同,所有学生都全神贯注,没有人聊天。曾经热衷扰乱课堂纪律的布莱特,在这种教学氛围里也不敢再捣乱,开始主动学习。一直不太自信的纳兹,在私立学校的一周,信心也得到了明显的提升。公立学校的乔校长发出感慨:私立学校学生的家长们,大多数愿意和学校站在同一战线。家长与学校的教育理念是基本一致的,他们对家庭教育的参与度也更高,对于孩子们更有正面的积极的作用。交换结束的时候,布莱特和赞德透露心声:“我其实真的很喜欢这里,真的想留下。”赞德虽然想帮他,但这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他感到更多的是无奈和尴尬。据说拍摄结束不久,布莱特便获得了这所私立学校的奖学金,并在2015年顺利进入该所私立学校就读。三、尽管富人的孩子占据了资源的优势,但他们更加努力读书的原因不限于此。精英教育的纪律严格、强调全面培养的特点以及学习环境的不同,都为富人的孩子提供了一种特殊的成长环境和发展空间。因此,精英教育在培养学生的目标意识、纪律自律能力以及全面素质方面具有一定的价值和意义。对于其他孩子来说,或许可以从中学习到一些努力读书的启示和思考。我非常认可私立学校提到并践行对学生自信的培养,他们可以让孩子们真的相信能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虽然阶级难以跨越,但无论我们现在处于什么阶级,让孩子对自己的信心、自我投资的意识不能丧失。在金钱上,我们可能无法给孩子们提供精英式的教育,但平时我们可以多一点耐心去找到那个对孩子影响至关重要的“锚点”,努力帮孩子建立和维护他们的自信心。其实,真正的教育,往往来源于最朴实无华的生活:它可能来自你的书架,你与孩子每一次的交心谈话,也可能来自你家庭饭桌上的话题,你每一次的言传身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