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是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是事故。
大家好，我叫余小天；
跟大家分享个故事
一
我交了一个男朋友；
带他回家见了父母，爸妈没有说满意，也没有说不满意，只是提出想去男方家里看看。
我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就答应了。
但是，男友张宝胜却有些迟疑，他说：“小天，我老家比较远，舟车劳顿，怕爸妈受不了，要不我让我爸妈从老家过来拜访叔叔阿姨？”
他的体贴我一直都很受用，只是在这件事上，我有点不舒服。
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谈婚论嫁前是要双方家长上门拜访的。
我跟他表明了我的态度，又再三追问，他才说出了原由，“我们家条件不太好，我怕.....你爸妈嫌弃我。”
我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爸妈都是教师，他们最看重的就是一个人的品行跟上进心；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有顾虑。”
“之前我爸妈给我介绍他们的一个学生，家里条件也不好，但是我爸妈稀罕的不得了。”
“所以，你多虑了。”
在我的宽慰下，他犹犹豫豫，最终还是答应了。
我跟父母安排好时间，买好礼物，做好一切准备，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了他家。
当我站在他家门口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他的顾虑。
且不说，我们坐了三个小时的飞机，四个小时的大巴跟一个半小时的拖拉机，光是站在他家门口，看着三个身姿佝偻的老人，我的心就忍不住沉了又沉。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张父张母和张宝胜的奶奶都很客气，准备了他们最丰盛的饭菜，只是妈妈不喜欢吃肥肉，在夹猪肉炖粉条里的粉条时，不小心连带了一块肥肉上来，妈妈下意识的把肥肉挑出来放在桌子上。
一开始，大家都还在聊天，彼此都很客气，气氛还算和谐，直到妈妈挑出那块肥肉，张家三个长辈的眼神齐齐看向桌面，表情一言难尽；
尤其是他的奶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块肥肉，像是一块金元宝丢进了河里，就差把心疼写在脸上。
原本爸妈都没有注意到哪里不对，但是他奶奶的眼神实在是太扎眼，爸妈顺着她的视线这才了然她是因为什么。
我爸妈并不是一个喜欢让人下不来台的性格，但凡他们家的桌子不是那么黑，或许爸爸就直接用筷子把桌子上的肉夹起来吃了。
因为这个小插曲，晚饭不欢而散。
张宝胜的一张脸涨得通红，一脸愧疚的看着我，眼神里有太多化不开的惆怅，我懂这种感觉，但是......我不晓得怎么安慰。
晚上，张宝胜把自己的房间收拾了出来，他则在客厅临时搭了一张床凑合。
尽管他在床上垫了好几床被子，用的都是最新的床单被套，但这一夜爸妈都没有睡着。
我知道没有睡着的不止爸妈，还有张宝胜跟他的家人。
当然，我更是睡不着。
一是因为择床；二是因为张家父母的态度。
我不能说是他们的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我能理解，但我就是不舒服。
二
次日一早，爸妈早早的起了床。
不得不说，这里虽然偏远，但是风景着实是好。
起床后，推开窗户，新鲜的空气，鸟语花香，时不时还有鸡叫声、狗叫声，突然有一种置身世外桃源的感觉。
正是这种感觉一下子就冲散了昨天的疲惫和所有不愉快。
张宝胜端着洗脸水敲响房门，态度恭敬；
不得不说，他确实生了一副好皮囊，尤其是他的眼睛，纯粹、就像夜空里的星星，以前吵架，不管多生气，只要对上他的眼睛，我总是会消气。
原生家庭不好，不是他的错。
更何况，我们结婚后，一年到头顶多就是过年回来看看，也就这么几天的时间，相比跟他在一起的开心，我觉得没有什么是不能忍受的。
我们洗漱好就下楼了。
早餐很简单，一人一个鸭蛋，配上一碗白粥，吃起来也算清爽。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诡异，谁都没有说话，默默的吃着饭。
或许是为了缓解尴尬，爸爸特意挑起话题：“阿胜，你们家的这个鸭蛋是自己腌的吗？怎么做的？我吃着比外面卖的还要好吃。”
张宝胜听后，立马赔上笑脸：“是我妈妈腌的，您要是喜欢中午我多煮几个。”
“这个鸭蛋是我们家自己养的鸭下的蛋，吃的都是粮食，没有喂饲料，所以吃着比外面香。”
说着，他顺手把自己的鸭蛋剥好放进我的碗里，低声叮嘱：“多吃点，昨天都没怎么吃。”
爸妈见我们感情好，笑笑没怎么说话。
只是张妈的表情就一言难尽，见自己的儿子没有鸭蛋吃，她立马把自己的鸭蛋剥好放进张宝胜的碗里。
张宝胜心疼自己妈妈，“妈，你吃，我不饿。”
张妈臭着一张脸，语气生硬道：“怎么会不饿？”
“起了个大早，忙活了半天，又不是睡到日上三竿，怎么会不饿？别人不晓得心疼，我这个当妈的晓得。”
得。
这是怪我起的晚？还不晓得心疼人。
饭桌上，刚刚才缓和下来的气氛一下子又变得尴尬无比，我碗里的鸭蛋就这么赤裸裸的放在里面，我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张宝胜没有反驳他妈妈，而是把手放在桌子下面，拉了拉我的衣袖，我明白他的意思，并没有说什么，对着他甜甜一笑。
三
这里的风景不错，吃完早饭，张宝胜提议带我们出去逛逛。
只是刚走没两步，妈妈说她的遮阳伞没有带。
张宝胜不知道放在哪里，我说我晓得，回去的路反正也没有多远，我去拿。
他答应了，留在原地陪爸妈。
十分钟后，我回屋拿到东西，刚准备出发，就听到厨房有聊天的声音。
探过头，凑到窗户一看，是张妈、张爸还有他奶奶以及两个我不认识的女人。
奶奶说：“刚刚小胜说让我们中午煮十个鸭蛋，我的天呐，吃这么多，也不怕撑死。”
老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恶毒都快溢出来了。
张妈附和道：“他们城里的姑娘不是总是嚷嚷着减肥吗？她怎么敢一个人吃两个鸭蛋？真是能吃，这以后要是跟小胜在一起了，还得了。”
张爸坐在一边抽烟，眉头紧皱：“你们声音都小点，她到底是小胜的对象，这话要是被她听见了，多不好？”
张妈笑道：“怕什么，又没有外人在。”
坐在张妈旁边的女人捂着嘴笑道：“逗死我了，真没想到她们城里人比我们农村人还要能吃。”说完，她有一脸八卦的凑过来，低声问道：“小胜妈，你们家这个城里的媳妇儿要多少钱彩礼？”
提到彩礼，张妈立马把头抬得高高的，脸上恨不得写着得意俩个字：“彩礼？就凭她也想要彩礼？”
“我们家小胜说了，她自己主动说的，一分钱彩礼都不要。”
另一个女人一脸惊讶：“小胜妈，她该不会有什么隐疾吧？这可是要搞清楚哦，会不会是流产次数多了，生不了孩子？所以才不要彩礼找小胜接盘？”
张妈白了她一眼：“说什么呢，我儿子那么优秀，上赶着倒贴的女人多的是，想当初还是她对我儿子死缠烂打，不然我儿子怎么会看得上她。”
“至于彩礼？一个上赶着的，也好意思要彩礼？哼——”
脸上满是不屑。
我心下沉了又沉。
我不在意她们说了什么，毕竟谁在背后不说人？
但是张妈怎么知道是我先追的张宝胜？
她又怎么知道是我主动提出不要彩礼的？
呵呵——
我还记得当初我们聊到结婚的话题，我知道他的家里条件不好，主动跟他说不要彩礼。
当时，他抱着我感动的热泪盈眶，甚至在毕业的时候，拉着我到他的导师面前，郑重的说：“余小天是上天赐给我最宝贵的礼物。”
难怪余华老师说：“男人最喜欢发誓，他们的誓言跟狗叫没什么两样。”
果然，男人最了解男人。
张宝胜，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的一片真心在你口中成了你炫耀自己的资本。
他们的谈话还在继续。
有人问：“小胜马上结婚了，你们打算在哪里买房子？”
张妈道：“肯定是在城里买。”
“哟，那城里的房子可贵的很，你们这是准备拿出棺材本？”
“哼——”
奶奶冷哼一声，声音依旧难听：“他们家就一个女儿，买房子他们不拿钱，谁拿钱？”
“要是不愿意，那就眼睁睁看着自己闺女住出租房。”
“不怕你们亲家闹？”
“闹？今天吃了这么多鸭蛋，我都没给他们脸色，再敢闹，我让小胜不要她，看她怕不怕？”
说完，他们一阵哄笑。
提到这个，张妈更加得意了，连忙附和道：“那她还真怕，我听小胜说每次他生气，她都紧张的不得了，生怕小胜不要她。”
“要我说，城里的姑娘也没多金贵，上赶着倒贴的，多的是。”
另外两个女人连忙附和：“哎呀，小胜妈也就你敢这么说，还不是你们家小胜优秀，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谁敢说这个话。”
呵呵呵——
我又想笑了，原来一个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张宝胜是一个敏感自卑的性格，所以在他面前说话都很小心，主动求和也是为了保护他那颗脆弱的自尊心；
但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会把这事儿当成谈资说给他的家人听。
他们的谈话还在继续，但我已经没有听下去的兴致。
拿着东西，悄悄离开。
四
在外面逛了会儿，见我兴致缺缺，早早就回来了。
桌子上摆着一大盘鸭蛋，我只觉得很碍眼。
张宝胜主动给我剥，我拒绝了。
“怎么了？不舒服？早上不是说挺好吃的。”
我淡淡一笑：“我减肥。”
其实，我后面还想加上一句，我怕吃多了撑死。
但想想还是算了；
实在没有必要把场面闹得太难看。
午饭我没怎么吃，买了当天下午的票，说什么都要走。
张宝胜无奈，只能依着我。
折腾了一下午，我们买了当天晚上的飞机票，临上飞机前，张宝胜红着眼睛，握紧拳头，一脸破碎又委屈的问我：“小天，你是不是嫌我们家穷？”
不得不说，张宝胜是知道怎么拿捏我的，以前我最吃他这一套，但是现在我觉得好笑。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他：“你爸妈怎么知道是我先追的你？又是怎么知道每次我们吵架都是我求和？”
说完，他肉眼可见的慌乱，刚想开口解释什么，对上我嘲讽的眼神，他欲言又止，最后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五
回家后，我躺了三天；
张宝胜给我打了几通电话，我没有接。
怎么说呢？
听到张爸张妈的谈话时，我突然想到了以前跟室友在宿舍的一次聊天；
室友问我：“小天，你干嘛对张宝胜那么好？”
“因为我爱他。”
室友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提点了我一句：“余小天，我郑重的告诉你，对于张宝胜这样的人，你对他再好，哪怕你们结婚，你说不要彩礼，他都不会觉得是你对他好，是你爱他，他只会觉得是自己足够优秀。”
当时，我还不相信；
现在想想，还真被他说中了。
一个人穷不可怕，但是因为自卑，因为敏感，在家人面前拿我的真心贬低我，提高自己，这我就忍不了。
第四天早上，我主动跟爸妈说：“你们给我安排相亲吧。”
爸妈对视一眼，谁都没有问什么。
我不是纯粹的恋爱脑，但是也算是为了爱情奋不顾身过一次，足够了。
既然我选男人的眼光不行，那我就按照爸妈的要求找一个适合我的。
六
我跟张宝胜，谁都没有提分手。
但是都很有默契的没有联系彼此。
爸妈给我介绍的，是他们的学生，就是之前介绍给我的，虽然家里条件不好，但是他们特别喜欢的。
他叫秦舒。
我们第一次约会是在一家西餐厅。
他送了我一束向日葵，这一点让我很意外。
一般男生在不了解对方喜好的前提下，不都会送红玫瑰吗？
我问他：“怎么想到送向日葵？”
他道：“我们家住在农村，以前我每次骑自行车去学校，都会路过一片向日葵，很好看，所以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点餐时，他让我先点；
我随便点了几样，但没吃几口就放了筷子，最近在减肥。
他见我不动筷子了，于是又要了一份芒果酸奶补丁，我看向他，他笑道：“吃这个不会发胖。”
临走前，剩菜他让服务员打包了。
这一点让我很疑惑。
他倒是很坦然：“以前家里穷怕了，最怕的就是糟蹋粮食，不过你放心，不用因为我改变你的习惯。”
“以后你吃你的，吃不了，我第二天带到公司吃，也不算浪费。”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爸妈那么喜欢他。
我记得第一次跟张宝胜出去吃饭，两个人我点了三菜一汤，最后没吃完。
他心疼的看着那些菜，我问他要不要打包。
他摇头，但看的出他不开心了。
从那以后，每次我们出去吃饭，我都不会点菜，都让他点，让他选地方，不管多少，我都尽量做到不浪费。
七
跟秦舒相处的很舒服。
他直率坦白，偶尔有点好面子，但是被戳穿后，也不生气，顶多就是红着脸说：“我这不是好面子嘛，没想到被你看穿了。”
他是一个很细心的人，赚的每笔钱都有自己的规划，并且都用小本子记着。
有次，我无意中看见了他的小本子，被他发现，我连忙道歉。
他笑笑，拉着我的手说：“道歉干嘛？”
“这以后都是你的。”
“你看，这是我的计划。我现在每个月的工资是这么多，这些是用来投资的，买书的，彩礼钱，房子，你有没有喜欢的地段？”
“我是比较喜欢龙城花园，这个价位我现在就可以买；但如果你有喜欢的，我们也可以过去看，只是如果太高的话，咱们就稍微等一等。”
........
看着他一笔一笔记录着对未来的规划，我突然觉得很踏实。
跟他相处这么久，他好像从来没有说过等将来怎么样怎么样，他的每一个计划都是切实可行的。
一年后，爸妈希望我们早点定下来。
我同意了。
秦舒把他爸妈从老家接了过来，秦舒的爸妈都是地地道道的庄稼人。
但是，他们跟张宝胜的爸妈完全不一样，他们的脸上有真正属于农村人的质朴，第一眼看上去就很舒服。
爸妈跟他们好像早就认识。
饭桌上；
秦爸爸跟爸爸热络的喝酒聊天：“余老师，真没想到我们两家有这么深厚的缘分。”
“以前小舒读书多亏你照顾，以后小天到我们家了，我一定拿她当亲闺女。”
说完，他推了推秦妈妈的胳膊。
秦妈妈从包包最里面掏出一个样式很老旧的金镯子，“小天，阿姨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想着第一次见你，给钱也不好。”
“小舒说你是一个好姑娘，不是俗人，让我越简单越好，但我想着再怎么简单，该表示的，该有的礼节都得有。”
“这个镯子是我在我们镇上金店选的最好看的一个，你看看，这花多喜庆。”
我憋笑，跟秦舒对视一眼，心想：这个镯子最俗气的就是这个花，要是没有上面的花，说不定我就戴了。
“谢谢阿姨，这个镯子太好看了，我特别喜欢。”
说完，就把镯子戴上。
听到我这么说，秦妈妈高兴的跟个小孩子一样，连忙跟秦舒炫耀：“是吧，是吧，我就说这个镯子好看你肯定喜欢；我买的时候拍照问小舒，他还说不要买，太丑了。”
“要我说，他们男人的眼光就是差。”
秦舒无奈扶额。
这顿饭吃的很开心，秦爸爸跟我爸真的很投缘，俩人聊起来就没完没了，爸爸跟秦爸爸讲历史，秦爸爸虽然听不懂，但是总会有自己的一番见解。
秦爸爸跟爸爸说庄稼地里的事儿，爸爸虽然不会，但是偶尔也会问上几句。
临走前，秦爸爸显然喝多了，但是死死抓住爸爸的手，“余老哥，你对我们家有大恩啊。”
“小舒，你听好了，以后对余老师就要像对你爸爸我一样；”
“小天，你放心，以后小舒要是惹你不高兴了，你就跟我说，我替你打死他；我们家虽然穷了点，但是我能保证的是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余老哥，我是真高兴啊，小舒能跟小天在一起，真是我们家祖坟冒青烟了。”
“..........”
秦爸爸是真的醉了，也是真的高兴，嘴里一直念叨着谢谢，感恩，各种保证。
爸爸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怎么样？爸爸的眼光没有错吧？”
“秦老弟这一家，是个好人家。”
“质朴、诚实、坦荡，有智慧。”
八
一个月后，我跟秦舒结婚了。
让我最意外的是，爸妈居然给了五十万我们买房子。
爸爸说：“我跟你妈有退休金，小舒买房子差点钱，你们全款买，以后压力小点。”
我问爸爸：“你以前不是说，买房子都是男方的事吗？”
爸爸道：“我拿小舒当亲儿子。”
我心下了然，原来之前的所有条条款款都是因为没有看上；
一旦看上了，一路都是绿灯。
回到家，我把五十万拿给秦舒：“我爸妈给我们买房的。”
秦舒也从包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我爸妈也给了一张，二十万。”
果然不管是贫穷是富有，当父母的心是一样的。
九
跟张宝胜再次见面是在三年后的导师生日宴上。
我跟他不是一个专业的，本来是不用去的，但是因为张宝胜的那个导师正巧也是秦舒的导师。
所以，我还是去了。
他身边站着一个温婉娇小的姑娘，我们远远相望只是彼此点头，没有刻意打招呼。
秦舒知道我跟张宝胜的事，看见他，故意凑到我耳边说：“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选我当老公？”
我好笑：“为什么？”
“原来你喜欢帅哥。”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真是自恋的可以，夸自己还要拐弯抹角。
........
酒过三巡，我去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被张宝胜室友的女朋友拉住，以前跟张宝胜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关系还不错：“真没想到你们会分手。”
我笑笑没说话。
她继续道：“以前我还以为你们会结婚，没有想到被那个女人捡到便宜。”
我疑惑的看着她。
她八卦道：“你还不知道吧？”
“他现在的女朋友是倒贴他的，为了追他，什么手段都敢使，真是丢我们女人的脸，听说她为了让阿胜娶她，还答应不要彩礼.......”
听着她的话，我只觉得庆幸，幸好跑得快。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