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贫如洗的农村少年,到腰缠万贯的工厂老板;从富甲一方的“走私大王”,到被遣返回国的流亡嫌犯,赖昌星的一生用“跌宕起伏”四个字来形容,好像也并不为过。
2011年7月23日,赖昌星正式被加拿大有关部门遣返回国,紧跟着迎接他的,是长达将近一年的法律上的审判,和终身的无期徒刑。
有人好奇,被人称之为“走私之王”的赖昌星,当年一共卷走了多少巨资?据保守估计,其走私的案值已经高达上千亿元,这当中,起码半数以上的金钱,都汇进了赖昌星的私人腰包当中。
有了钱,赖昌星的人生中也有了“情”。在后来赖昌星的自述当中,他的前半生里,出入风月场所的次数固然不少,也有过不少女人,其中甚至包括一名在国内红极一时的女歌星;不过,在这些“花丛”当中,他也有着两个“最爱的女人”,一个是他的“原配发妻”曾明娜,第二个则是他在石狮经商时结识的情人,蔡惠娟。
有钱有权有女人,赖昌星的前半生,究竟是怎样走上“人生巅峰”的呢?
一,天赋异禀
时至如今,提到当年震惊全国的“厦门特大走私案”,相信千禧年以前出生的人都会对赖昌星这个名字并不陌生。这个有着圆脸庞、圆鼻头、厚嘴唇的男人,照片曾经反复出现在各大报刊新闻的头条,也靠着令人咋舌的走私案值,让全国人民、乃至于国际上,都记住了他的名字。
2011年7月23日,赖昌星从加拿大遣返回国;2012年5月28日,赖昌星在厦门市中级人民法院接受了一审判决。面对肃穆的法官和无期徒刑的判罚,赖昌星的表情自始至终都十分平静,或许,在赖昌星的心里,在踏错第一步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迎接这一天的准备。
1958年9月,赖昌星出生在泉州晋江市的烧厝村中。当时,赖父是当地公社食堂的负责人,同时还是村里大队的党支部书记,然而,这些身份听起来风光,却并不能给家里带来多少收入,尤其是赖家有八个孩子,个个都是嗷嗷待哺,赖家的日子也因此始终过得捉襟见肘,“贫穷”,覆盖了赖昌星童年的所有记忆。
或许是贫穷让赖昌星早早地渴求金钱,又或者真的是“天赋异禀”,从小学起,赖昌星就展露出了他非凡的“经商头脑”——
九岁时,赖昌星就读小学一年级。入学后,赖昌星就开始琢磨怎么从同学手里“赚零花钱”:
一大早,赖昌星就会带一堆包子和油条去学校卖,夏天里还会加上各种冰棒冷饮;秋日里田野丰收时,赖昌星还会主动跑去跟果农“讨价还价”,拉走大批新鲜蔬果,一小部分留给同学,大部分的还是在上下学的途中,去公路边卖给过路的人。
小打小闹一样的“经商”,贯穿了赖昌星的小学时期。毕业后,赖昌星先是回家种田卖菜,可又很快嫌弃这样“并不赚钱”,于是,1973年,在哥哥的带领下,赖昌星跟着当地的部队前往泉州,在城市的地下挖掘建造一系列防空洞。
挖洞是个体力活,赖昌星当然不想一辈子就这么一眼望到头。在泉州市区里,他一边“卖力气”,一边观察着当地赚钱的营生,等到防空洞的工程结束以后,赖昌星叫上了几个老乡,准备学别人在家乡开厂赚钱。
如今,回看过去,赖昌星的这一决定,是他开始改变人生的第一步;不过在当时,每个人都对此毫不知情。在赖昌星的号召下,五个人一共拿出了1500块,大家用这个钱买了一些锻工工具,借用村里大队的螺丝厂,开始做给人家加工锻件的生意。
之后不久,心思活络的赖昌星又在家乡办了一个汽车配件厂,收入跟着水涨船高;1985年,赖昌星偶然得知国内纺织机市场有很大的缺口,他连夜订购了纺织机的图纸,又亲自去无锡请来了会造纺织机的师傅,在和厦门工程机械厂签订了合作协议后,赖昌星名下的纺织机厂也开始轰轰烈烈地运转了起来。
几年的功夫里,赖昌星名下从一个普通的汽车配件厂,逐渐发展成一片有纺织机厂、服装厂、印刷厂等多行业发展的厂区,而他也从白手起家的“挖掘工”,逐渐成为了一个坐拥千万资产的“大老板”。
二,生财有道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由于改革开放,很多人凭借着走私及倒卖电子类产品,在南方沿海城市“一夜暴富”,而这样的“生财之道”,也自然瞒不过精于钻营的赖昌星。
为了赚钱,1991年,赖昌星偷渡到了香港,随后在当地花大价钱取得了合法身份,并注册成立了“远华国际”的名牌。之后不久,赖昌星以“港商”身份重回晋江,开始在当地联络老乡,为他的“走私大业”招兵买马;
1994年,赖昌星在厦门成立了后来臭名昭著的“远华集团”,并在厦门的华光路买下了一处不起眼的小院,作为公司的“大本营”。
在后来对外公布的有关远华集团的资产中,厦门远华集团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其实两栋楼:一栋是在厦门当地人尽皆知的、外表是砖红色的“红楼”,一栋则是外表普通、相对低调的“白楼”。由于在赖昌星的观念里,红色代表着“红运当头”,所以,赖昌星曾经的办公室就在“红楼”的七楼,那些见不得人的暗中交易,也统统是在“红楼”当中进行。
在买下来“红楼”后,赖昌星豪掷上亿元资金,将“红楼”装潢一新:
“红楼”的二楼到五楼,是各式各样为客人提供“服务”的场所。里面有桑拿,有高档餐厅,有歌厅,更有舒适的客房;
而如果来的客人身份够高级,他们还能进入六楼的“总统套房”,这里不仅有着私密性极强的隔音设施,还有着独一无二的“消防通道”,通道的另一头通往街上的一个普通店面,这样一来,这些人的来去,就和“红楼”毫无关系了。
与此同时,为了保证自身的“安全”,“红楼”内外还被赖昌星安装了数个摄像头,这些摄像头会无死角地监控“红楼”内外的情况,更会为赖昌星录下无数个他借以和那些权贵高层们“交友”的把柄——
一条用金钱和威胁铺开的“走私大道”,就此在赖昌星的身前徐徐展开。
最一开始,赖昌星也和其他人一样,以走私电脑芯片和电子类产品为主;然而,随着赖昌星的关系网逐渐坚固,远华集团的走私范围也开始逐渐扩大,从植物油和石油,到香烟、汽车、化工纺织原料等等,其种类之繁、覆盖面之广,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而其背后的暴利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实际上,赖昌星所创办的远华集团,其本身压根没有进出口商品的权利。可是,在经过赖昌星多番“打点”以后,远华集团成功“借用”了厦门当地其他公司的进出口权,开始在当地大肆进行走私交易:
1996年到1998年期间,赖昌星和他的远华集团借助一个保税仓库和一个保税油库的名额,走私进口成品油高达18万吨,同时走私汽车3500余辆,获益足有20亿元;
1998年,国家进出口政策收紧,对于走私犯罪的打击力度也随之加大。在这样的前提下,赖昌星用伪造商品名称、虚报少报等方式走私香烟高达一百六十万箱;同时,赖昌星率领的远华集团也用“不报关”的方法,在三年内从境外走私450万余吨成品油,案值高达百亿之巨!
据检察院查实,从1995年12月到1999年案发,赖昌星及其走私集团通过种种不法手段,走私各种商品货物价值高达530亿元;这当中,赖昌星还通过行贿的方式偷税漏税高达三百亿元。
而在这段时间当中,赖昌星也凭借着这堪比天文数字一样的收入,过上了挥金如土的奢靡生活……
三,两个女人
可想而知的是,在有钱以后,赖昌星的身边也不乏各种莺莺燕燕,而和他有过“一夜风流”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不过,作为一名“走私大亨”,赖昌星对于女性向来出手阔绰,只要和他有过暧昧关系的,基本上都收到过或多或少的“感情费”。
而在这些女人当中,真正被赖昌星承认是“情人”却并不算多,但其中却包括了一名曾经红极一时的娃娃脸女歌星。据赖昌星自己介绍,对于这位女星,他起初只是欣赏她的歌,然而天长日久,他居然也对这位女星产生了感情。
有钱人“追星”,自然要比普通人容易得多,更逞论赖昌星这种背后有着严密关系网的“大人物”。在赖昌星的金钱攻势之下,这名女星很快跌入了他的怀抱当中,两人情至浓时,赖昌星曾特地为这位女星准备了一栋价值七百余万的别墅作为“礼物”,而收到此等“大礼”的女星,也自然喜不自胜,对赖昌星更死心塌地……
不过,在赖昌星后来的自述当中,尽管和不少女性有过来往,可是他却号称自己一生只有两个“真爱”——
第一个自然是他的“原配发妻”曾明娜。
曾明娜,小名“美好”,和赖昌星属于“老乡”。实际上,在他和曾明娜结婚时,曾明娜甚至还未满十八岁,两人的婚姻在当时也多是依靠本村叔婶们“牵线搭桥”:
那个时候,赖昌星刚刚伙同几个同乡在本地开始办厂,说好听点是个“小老板”,说难听一点,就是个没有固定收入的打工仔,好在曾明娜并不嫌弃;
在同村长辈的主持下,曾明娜早早地嫁给了赖昌星,尽管因为没到法定年龄,两人一直没有领取结婚证,但是婚后,曾明娜还是为赖昌星生下了两男一女。
实际上,曾明娜的学历也并不高。不过,和赖昌星一样,曾明娜在经商方面也同样颇有天分,在后来远华集团的种种走私犯罪活动当中,曾明娜作为赖昌星的“贤内助”,在远华集团内部一度呼风唤雨、独当一面,直到1999年案发。
而在赖昌星心目当中,地位可以和曾明娜“平起平坐”的另一位女性,则是他在石狮做生意时认识的一位纺织行业的“老板娘”,蔡惠娟。
蔡惠娟是石狮人,她和赖昌星的相识实属偶然。不过,在一起做了几次生意后,蔡惠娟很快发现,赖昌星非常精明,跟着他一定有“大前途”,从此就开始了她死心塌地的“情人之路”;
在赖昌星用“红楼”成立远华集团之时,蔡惠娟的办公室就来赖昌星的斜对面,赖昌星对她的信任和疼爱,也可见一斑。而与此同时,由于蔡惠娟“不争不抢”,丝毫威胁不到曾明娜的“正妻地位”,所以,在经历了一段短暂的纠结和矛盾以后,曾明娜对这两人之间的关系选择了“无视”,赖昌星“一妻一妾”的生活就此固定了下来。
1999年,赖昌星和他的远华集团走私案发,得到人通风报信的赖昌星很快和曾蔡两人逃往香港,后又带着曾明娜和她所生的三个孩子,从香港潜逃到了加拿大——这之后,赖昌星的12年“逃亡之路”,彻底拉开了序幕。
四,逃亡生活
作为手握重金的“走私大亨”,赖昌星来到加拿大的第一件事,当然是要买房。在朋友的推荐下,赖昌星最终买下了位于温哥华西57街上的一栋足有上千平米的大别墅,供他一家五口居住。
豪宅自带花园,自然是个鸟语花香的好地方,不过,赖昌星在购买这套别墅时,却因为不了解行情而多支付了一两百万港元出去,可谓是被朋友“宰了一刀”。
好在,当时的赖昌星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在很久以后,得知自己花了冤枉钱,赖昌星也不过一笑了之而已,因为当时在加拿大时,他的注意力压根不在这上面。
实际上,即便已经成功逃到加拿大,赖昌星仍旧整日里惶惶不安。起初,他还敢通过电视和报纸来了解一下国内案件的进展情况,然而,随着越来越多的“关系网”被连根拔起,越来越多的走私犯罪行动也被昭示人前,这些都给了赖昌星极大的心理压力。
重压之下,赖昌星又恢复了他在“红楼”里最爱的生活,那就是赌博。
据不可靠传闻,早在案发的最后一天,赖昌星还曾经忙着在办公室里远程遥控手下人赌博;而在逃到加拿大后不久,赖昌星就如鸵鸟一样开始寻觅一个能转移他注意力、让他忘记国内案件压力的地方,对他甚为了解的朋友,就将他带到了温哥华的赌场当中,让他在“豪掷千金”的同时,纾解内心的压力。
然而好景不长,赖昌星在赌场里仅仅混迹了一个月,就被各大赌场拒之门外——
原来,在加拿大,尽管赌博合法,可是也有相应的监管部门对其进行监管,以防有人在赌场中开设高利贷、又或者扰乱赌场秩序。
而赖昌星呢?陪他前往赌场的,多数都是在香港曾经有过前科劣迹的犯罪人员,在监管人员看来,这群人不仅看起来放浪形骸,中间那个脸型圆润、身材矮胖的男人更是赌起钱来不要命,仅仅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就在温哥华眼都不眨地输掉了四五十万加元,这一群人有着极大的放高利贷的危险。
所以,在仅仅“快乐”了一个月后,赖昌星的长相就挂进了温哥华各大赌场的黑名单,无所事事的赖昌星只好窝在家里,和电脑打斗地主取乐。
2001年11月,赖昌星被加拿大警方以违反《移民法》为罪行拘捕,随后,他一直被软禁在加拿大政府为其指定的一栋公寓当中;2005年,赖昌星的原配曾明娜与其离婚,并带着女儿回到了国内。
离婚后,赖昌星也过得并不如意。由于遭到了软禁,赖昌星大部分资金都被冻结,加之赖昌星英语不好,他只能在当地的餐厅中刷盘子为生。
2009年,中加关系进入缓和期,中方也趁机提出要将赖昌星引渡回国接受审判的请求。2011年7月,在加拿大想方设法逗留了12年以后,赖昌星终于被加拿大遣返回国,迎接属于他的“审判时刻”——
2012年5月18日,厦门市中级人民法院认定赖昌星犯走私罪,判处其无期徒刑;随后,赖昌星没有提起上诉,这起厦门最大的走私案就此尘埃落定……
五,坚守底线
实际上,时至如今,还有许多“赖昌星”式人物借助许多手段潜逃在外,国家对于打击犯罪的努力也始终坚持不懈。
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清正廉洁”已经成为了很多公务员的工作“主旋律”,这得益于党中央对于打击“贪污腐败”而付出的巨大努力。而身为中国人的我们,也应当时刻约束自己,无论遇到怎样的诱惑,都应当坚守住底线,砥砺前行,才能拥有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