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辈子,到底什么最珍贵?是金钱,是地位,还是那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谊?直到那天自驾800公里参加老战友的女儿婚礼,我才真正明白,最珍贵的,原来是那份难得的战友情谊。
我叫王建军,1980年入伍,曾在东北某部队服役。说起我的老战友刘铁柱,那可是让我敬佩之至的人物。1980年的冬天,东北的天寒得能把人冻僵,我这个南方娃子实在扛不住,值夜哨时直打哆嗦。就是刘铁柱,二话不说把自己的棉大衣脱下来给我披上。
"你小子,别冻坏了,要真冻坏了,咱们班长得找我算账。"他用带着浓厚东北口音的话说道。那一刻,我心里暖得像是揣了个小太阳。
三年的军旅生活,我们成了穿一条裤子的兄弟。退伍那天,我俩抱头痛哭,发誓这辈子要永远走动。可是日子一天天过,我在南方做了小生意,他在东北老家当了乡村教师,联系渐渐少了。
2023年10月初,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是刘铁柱。电话那头,他的声音依旧浑厚:"建军,我闺女要结婚了,你得来!"
我一下子愣住了。他闺女我见过,那时还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现在都要嫁人了?
"必须去!你把地址发我,我开车过去!"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尽管800公里的路程让我老婆直摇头:"这么远,开车多累啊,坐高铁不是更快?"
"不行,开车去才有意思。再说了,能带的东西多。"我心里打定主意,要给铁柱的闺女准备一份大礼。
准备礼物的时候,我特意挑选了2万块钱的红包,还从老家带了些自酿的米酒和腊肉、咸鱼。老刘爱喝酒,这些都是他最喜欢的东西。
10月20号一大早,我开着车就出发了。一路上风景如画,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我想起当兵时的种种,那些和铁柱一起度过的风雨岁月。
"喂,老刘,我到哪儿了你猜?"路过一个服务区,我忍不住给他打电话。
"你小子该不会真开车来了吧?"电话那头,他的声音有点发颤。
"那是!咱当兵时走过的路比这远多了!记得那次野营拉练不?50公里,你背着我走完的。"
"嘿,你还记得呢?那时候你小子中暑了,非要逞强。"
一路说说笑笑,800公里的路程竟然不觉得累。到了刘铁柱家门口,看到他满头白发,但那双眼睛还是那么亮。
"你这个臭小子!"他一把抱住我,眼圈都红了。
婚礼很热闹,刘铁柱的闺女漂亮极了。我偷偷塞给她2万块钱:"这是叔叔的一点心意。"
"太多了!"小姑娘不好意思地说。
"叔叔和你爸是什么关系?这都是应该的!"我把钱塞到她手里,"你爸当年可是救过叔叔的命啊!"
婚礼结束后,我执意要连夜返程。刘铁柱拦都拦不住:"你这个倔脾气,咋还跟当年一样!"
"生意上还有事,我得赶回去。"我笑着上了车。
开出100多公里,手机响了一下。是刘铁柱发来的短信:"老弟,这些年对不住,联系少了。今天你大老远跑来,还送这么重的礼,我心里过意不去。
其实你不知道,当年那次野营,我背你走完50公里,是因为你前一天偷偷帮我写了检讨书。那次我值班睡着了,要不是你及时发现,帮我顶着,我早就被开除了。这些年,我一直记在心里..."
看到这条信息,我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这个傻东北老哥,原来他什么都记得。那年我们都是20岁的毛头小子,为了彼此,什么都豁得出去。
开了一会儿,我停在路边,给他回信:"老哥,你记性真差,那次检讨书是班长帮你写的,跟我没关系。倒是你,三年里没少罩着我这个南方小子。这些年联系少了是我不对,以后咱们多走动!"
没过一会儿,他回复:"好,说定了!过年来我家,咱哥俩好好喝一场!"
夜色中,我继续开着车,眼前不时浮现出我们当年在部队的点点滴滴。那些奋斗的岁月,那些患难与共的日子,都是我们这辈子最宝贵的财富。
人这一辈子啊,能遇到一个真心对待的战友,就值了!刘铁柱,等着我,过年我一定再来!这一次,咱们要好好叙叙旧,把这些年欠下的情谊,都补回来!
回到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老婆见我眼睛红红的,还以为我累的。我笑着摇摇头,把手机递给她看。她看完短信,也红了眼圈:"你们这些当过兵的,感情就是不一样。"
是啊,这就是军人的情谊。它不需要天天联系,不需要经常见面,但一声召唤,就能让你不远800公里奔赴而去。因为我们知道,这份情谊,比金钱更珍贵,比生命更重要!
现在,我的手机里多了一张照片,是婚礼那天和刘铁柱的合影。我们都老了,但笑容还是那么灿烂。我想,等我们都老得走不动了的时候,还能坐在一起,看着这张照片,聊着当年的故事,笑得像个孩子一样。
这就是战友情,这就是军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