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我进藏当边防兵,退伍后因帮一大婶背背篼,意外改变了一生

浩哥评武器 2024-11-23 15:12:45

我叫李开山,今年六十岁。说起我的经历,还真是一言难尽。

1983年春天,我应征入伍,被分配到西藏边防部队。那时候的我,还是个十八岁的毛头小伙子,浑身充满了干劲和憧憬。

记得临行那天,母亲红着眼圈给我收拾行李,一个劲地叮嘱:"开山啊,去了部队要好好干,听首长的话。"父亲站在一旁,使劲地抽着旱烟袋,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又颠簸了一天的汽车,终于到了驻地。刚下车,我就被高原反应折磨得喘不过气来,头晕目眩,浑身无力。

连长是个老西藏,看我这样,拍着我的肩膀说:"小李,这是正常的,慢慢就适应了。"他递给我一杯酥油茶,那咸咸的味道至今还留在我的记忆里。

在边防连队,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巡逻、站岗、执勤。每次巡逻都要背着二十多斤的装备,在海拔四千多米的雪山上走上好几个小时。零下二十多度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有时候连呼吸都成了一种奢侈。

记得有一次巡逻,我和战友小王在一处山口值守。突然,一阵狂风夹着雪花扑面而来,能见度不足两米。我们紧紧地靠在一起,互相鼓励着坚持下去。那一夜,真是度秒如年。

就这样,我在边防连队一干就是三年。这三年里,我学会了用藏语和当地牧民打招呼,也学会了喝酥油茶,嚼青稞。最重要的是,我明白了什么叫责任,什么叫坚持。

1986年底,我退伍了。临走时,连长给了我一面锦旗,上面写着"爱岗敬业,表现突出"。我把它卷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行李袋。

回到家乡后,我先是在乡里的农机站当了个修理工。那时候农机站效益不好,一个月工资才四十多块钱。好在我在部队学过机械维修,手艺还算过得去。

有一天,我正在修理一台手扶拖拉机,看见一位六十多岁的大婶,弯着腰,艰难地背着一个沉重的背篼往镇上走。那背篼里装的是自家种的蔬菜,她要去镇上卖。

看着大婶那佝偻的身影,我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年复一年地操劳。我放下手中的活,快步追了上去:"大婶,我帮您背吧。"

大婶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小伙子,你忙你的去。"

我不由分说,接过背篼往肩上一甩。三年的军旅生活,让我的体魄比较结实,这点重量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一路上,大婶跟我聊起了家常。原来她姓张,镇上供销社主任是她的儿子。说起儿子,大婶满脸自豪:"我儿子在供销社干得不错,就是太忙了,没时间照顾我。"

走了大约四十分钟,我们到了镇上的农贸市场。大婶要给我两块钱,被我婉拒了。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蓝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快步走了过来。

"娘,您怎么又自己背着菜来了?我不是说过让您在家等我来接吗?"中年人一边说,一边心疼地看着大婶。

张大婶笑着说:"我这不是怕耽误你工作嘛。要不是这位小伙子帮忙,我还真背不动这一担子菜。"

这位中年人转过身,仔细打量着我:"小伙子,谢谢你啊。我看你面生,是本地人吗?"

我赶紧自我介绍:"我叫李开山,是前年退伍回来的,现在在农机站当修理工。"

"哦,是退伍军人啊。"他眼前一亮,"我们供销社正好缺个会修理的,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来试试。"

我愣住了,没想到一次偶然的帮忙,竟然会有这样的机遇。那时候的供销社可是个好单位,不少人挤破头都想进去。

就这样,我成了供销社的一名机修工。工资比在农机站高了一倍不说,还有各种福利待遇。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工作环境更好,能学到的东西也更多。

在供销社工作期间,我经常去看望张大婶。有时候帮她干点家务活,有时候就陪她说说话。老人家总是心疼地说:"开山啊,你工作那么忙,就别总往我这跑了。"

可我知道,正是这位朴实的老人,让我的人生有了转折。如果不是那天去帮她背背篼,我可能还在农机站修着拖拉机。所以我由衷地感激她。

转眼到了1988年,我在供销社已经干了一年多。这一年发生了一件大事 - 我结婚了。说来也巧,是张大婶给我介绍的,是她娘家侄女的闺女,叫王秀云。

秀云比我小两岁,在纺织厂当工人。第一次见面时,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碎花连衣裙,扎着马尾辫,清清爽爽的。我们在张大婶家吃了顿饭,聊得很投机。

秀云说她最敬佩的就是军人。听说我在西藏当过边防兵,她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我给她讲了不少在边防的故事,她听得入神。临走时,她红着脸问我:"你在西藏,是不是经常喝酥油茶?"

我笑着说:"是啊,刚开始喝不习惯,后来可离不开了。"

"我也想尝尝。"她说这话时低着头,声音细如蚊呐。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恋爱。每个周末,我都会去找她,有时候在厂门口等她下班,有时候约她去江边散步。那时候虽然生活清贫,但却觉得很幸福。

结婚那天,张大婶高兴得像个孩子,一大早就来帮忙。她拉着我的手说:"开山啊,你是个好孩子。当年要不是你帮我背那背篼,哪能成就这门亲事呢?"

婚后,我和秀云租了间小房子。白天我俩各自上班,晚上一起做饭、看电视。日子虽然简单,但过得踏实。

1990年,我们有了儿子。那时候正赶上单位改革,供销社要搞承包。张主任找到我说:"开山,你在部队里学过管理,又懂机修,要不要承包修理部?"

我有些犹豫。承包意味着要自己当老板,风险和压力都不小。但秀云却很支持:"你在部队什么苦没吃过?这点困难算什么?我相信你能行!"

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接下这个担子。那年我二十五岁,正是有干劲、敢拼搏的时候。

刚开始确实很难。我白天修机器,晚上算账,经常忙到深夜。秀云也辞了纺织厂的工作,来帮我管账、跑业务。我们省吃俭用,把赚的钱都投到了生意上。

功夫不负有心人。到了1992年,我们的修理部不仅承接了本地的业务,还开始接受周边乡镇的订单。我添置了新设备,又招了两个徒弟。

1995年,我们终于在镇上买了自己的房子,还添置了不少家具。搬家那天,我特意请张大婶来家里吃饭。看着自己的新家,老人家高兴得眼泪都出来了。

"开山啊,"她握着我的手说,"你们真争气!以后啊,一定要记住,做人要厚道,做事要认真。"

我把这话记在了心里。这些年,我们修理部的生意越做越大,但我从来不欺诈客户,该修的修,该换的换,明明白白跟客户交代。

2000年,我儿子上小学了。他经常缠着我讲在西藏当兵的故事。每当这时,我就会想起那段艰苦却充满激情的岁月。是军营教会了我坚韧和责任,是一个偶然的善举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去年,张大婶去世了,终年九十二岁。在她的追悼会上,我哭得像个孩子。如果不是她,我可能不会有今天的生活,更不会遇到秀云。

现在,我的修理部已经发展成了一家小型机械制造厂,专门生产农用机械配件。我常跟年轻人说,人这一辈子,既要有拼搏的勇气,也要有感恩的心。

每当我站在厂房前,看着来来往往的工人,看着整齐的生产线,我就会想起那个背着沉重背篼的老人,想起在雪山上执勤的日子。是啊,人生就像登山,既要脚踏实地,也要心怀梦想。

如今,我的儿子也参军了,也去了西藏。每次他休假回来,我们父子俩都会坐在院子里,喝着酥油茶,聊着从军的故事。看着他坚毅的目光,我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一个偶然的善举,一次命运的转折,让我的人生有了不一样的精彩。回望来时路,我深深地感谢那段军旅岁月,感谢张大婶的提携之恩,感谢秀云的不离不弃。正是有了他们的支持和鼓励,我才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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