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没有几个女子能成为一名海盗,更没有几个女子能成为一名海盗首领。19世纪初期,清代广西、广东等地曾经存在着一个十分强势的海贼帮派。郑一嫂在他们杀人放火,掠夺平民的过程中,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岁月已经冲淡了她的痕迹,但她的确是有史以来,指挥过最大最成功的海盗部队的女性。
不得不说,近二百年来,“郑一嫂”在西方比“东方”更受欢迎。有一位评论家写道:“历史和现实好像在和我们开玩笑,那些没有女性海盗的地区却在讲述她的传奇,而那些有女性海盗的地区却在掩盖她的光辉。”郑一嫂的名字叫“石香姑”,本名“石阳”,于一七七五年生于广东新会。要想理解她的一生,就得认识使她名声大噪的前夫郑一。郑一曾经是华南沿海一带的一名海盗,跟着他的表哥郑七讨生计。18世纪末,越南西山王朝在“变法”后崛起,与华南的“海贼”结成“同盟”,以此来加强自身实力和获取更多的物资。郑七和华南海盗在越南西山中形成了一个以“招兵买船”为主要任务的合法武装团体,并以此名义获得了相应的军职,从而使他们的实力不断增长。
但19世纪初期,西山垮台,海盗们失去了支持;郑七死于一场暴风雨,郑一接过他的工作。一八○一年左右,郑一与一位名为史芳姑的陪花酒的女子结婚。1805年,从越南返回华南海岸的郑一等人在郑一的提议下,与其他几个人签订了和平条约,组成了赤黄青蓝黑白六旗的海盗同盟,并共同出航,签订了条约,并根据条约对战利品进行了瓜分。自此,华南地区的海盗活动达到了全盛期。郑一为首的“赤旗”,是整个海盗同盟中实力最强的一个,据点位于雷州半岛,其影响力覆盖了整个珠江地区。香港海洋博物馆记录了当时在南海活动的海盗:“他们不仅袭击了来自欧洲的加隆船只,还袭击了满载财宝的中国戎克商船,”他说。而且,他们还会敲诈那些在海岸边生活的穷苦人家,往往会以劫持人质为要挟。”郑一于一八○七年猝死。郑一嫂就这样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靖海氛记》是一部清朝的历史文献,现收藏于英国伦敦的大英图书馆,其中就有郑一嫂从丈夫手中接过了旗子,成为了一名海盗。《靖海氛记》是顺德人袁永纶于1830年所著,是研究18世纪末至19世纪初华南海盗活动的一部有价值的历史资料。《靖海氛记》中称,广东六大匪首“各自竖旗,分统其部族”,与福建匪首蔡牵等人合作,使其在台湾海域愈演愈烈,逐渐脱离了清廷的掌控。林则徐曾经上疏请皇上,要求把郑一嫂从“正妃”的位置上撤下来。刚刚守寡的郑一嫂能够在红旗帮站稳脚跟,跟张保这个新一代的强盗脱不了干系。之后,张保又成了郑一嫂的继室。《靖海氛记》中记载了张保的生平:他15岁时,和他的父亲一起捕鱼,在江门认识了郑一,郑一收留了他,收了他做“义子”。张保“聪明伶俐,能言善辩,又年轻貌美,郑一嬖很快就被提拔为首领。”
郑一一死,郑一嫂便将一支队伍交给了张保,剩下的队伍则交给了她。用现在人们耳熟能详的话来说,就是“郑一嫂”与“张保”的带领下,“红旗帮”内部整顿军纪,赏罚分明,制定扩张战略,外部联合所有能联合的势力,逐步发展成六大海盗帮之首,“一人独霸一方”。至于郑一嫂曾经指挥过的海盗有几艘,具体的数据就不得而知了,不过《靖海氛记》中记载了1889年8月18日发生的一次抢劫,足以证明这支队伍的规模有多大。
今日,郑一嫂带着五百多条船,浩浩荡荡而来。从东莞到新会,再到顺德和香山,最后到了诸潭州。二十日,命张保率三百艘楼船,洗劫了一座楼阁,俘虏了四百多名男男女女。”在郑一嫂的带领下,“红旗”不仅抢夺了外国商船和沿海渔船,还洗劫了华南沿海地区的村庄,甚至还与清廷发生过几次正面冲突,以一己之力“碾压”了清廷的海军。其时华南一带,水匪横行,朝廷军力不足,又无力应付各种水匪,于是两广总督百龄便采取了收编水匪的策略。郑一嫂眼睁睁地看着黑旗海盗头子在臣服后成为了帮主,十分眼红,并表达了自己的意愿,1810年就和官方联系起来。
朝廷的官员曾经对张保提出过这样的建议:“你已经得知,黑旗海盗团的首领已经被判了死刑,但是,只要你肯降,那么,你就可以得到一个统领的职位。”张保降了,被任命为千总,成为了一名清军将领,还被张保娶了郑一嫂。归降十年,张保已经升到了从二品的位置。一八二二年,当时的江南巡抚林则徐,就曾经上疏,说张保“资历浅,出身浅”,并不适合留在澎湖。在那份折子里,张保现在已经是水师副将,“早年在海外为寇,人数超过一万七千人,将军屡遭杀害……自忏悔投降到现在,还不到十年,但他在军中的晋升,却是跻二品,古往今来,还没有谁能比得上这个速度。”林则徐在张保死后,就将矛头对准了郑一嫂,他曾经上疏道光皇帝,“取消张石氏的爵位”,指责她是一个改嫁的女子,冒用了封号,并取消了她的爵位,同时取消了她和张保的孩子在军中任职的权利。林则徐的这一举措也获得了当时两广总督阮元的大力拥护。道光陛下接到罢免郑一嫂之子统领军衔的奏章后,回答是:“不用了。”郑一嫂被官方所排斥,最后生活在澳门,事业上的挫折使她死于澳门。
从一八○七年郑一离世到一八一○年向清朝臣服三年,郑一嫂麾下的水手数以万计,船上的船只更是数以百计,不愧是历史上最有名的水手。不过,200年以前,像她这种毫无身份的“陪花酒的女人”,怎么可能拥有如此非凡的本事,能够在“红旗”帮主的“宝座”上,还能将生意经营得如此“风生水起”呢?不过,不管怎么说,一个女人的来历,对她的来历并不感兴趣。她到底是什么出身?为什么要出卖自己?是一个弱小的女人嫁给了郑一,还是一个雄心勃勃的女人为了改变自己的人生而甘愿做一名海盗?还是说,她的聪明得到了郑一的赏识,于是两人结成了同盟?
张保是一位著名的海盗,在香港一带十分猖獗,时至今日,香港仍有不少以他名字命名的观光胜地,以及关于他的各种神话故事。同为海贼,她的前夫郑一就是郑成功的后代,这一点也有不少记录;而她的二老公张保,也就是现在的张保仔这个姓氏,在香港、澳门都是家喻户晓,流传着无数的神话故事。对于郑一嫂,大家有时也会想起她那“杀伐决断”的一面,因为一个“凶神恶煞”的亚洲女人,在西方人的大众文化里,总是能吸引到不少人的目光。但很难将她的经历还原成一个完整的人物,到底是她的海盗生涯,还是她的“弃暗投明”?不管怎么说,这位江洋大盗,已经彻底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她的存在,已经成为了人们关注的焦点。“郑一嫂等人,都有自己的兵权,也有自己的官职,与中央、与当地的贵族分庭抗礼,但又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他们才会制造出罪恶和邪恶的黑社会。”
“除了这个故事本身的趣味性,它还讲述了中国的历史,让我们了解了平民的生活,了解了水手和渔民在社会的最底层,他们的悲惨命运。他们所展现出来的景象,与书生、大臣所描述的景象,有着天壤之别。在郑一嫂的传说中,我们可以看出,他们的文化传统和孔子所倡导的“以德治国”、“以德治国”和“以德治国”的思想是完全不同的。他们的生活方式,他们的习惯,他们的行为,都是与之相适应的。像郑一嫂这样的海盗,在大海上抢劫才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正当手段。”但她的做法,却是违背了当时的传统,哪怕到了现在,也很难被人所接受,毕竟,她是一个妓院出来的女人,为了上位,出卖了自己的父亲,成为了一名海盗。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郑一嫂很少被人注意到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