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康之家到亡命天涯,林冲的悲剧能否避免?

写在名著 2025-04-09 10:39:07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来概括一下林冲的悲剧:

他本是东京禁军教头,军队中的技术人员,有良好的社会地位和声誉,家族幸福,经济小康。不料飞来横祸,被新来的上司、殿帅府太尉高俅恨上,要找他的麻烦。他不敢反抗,只知躲避,终究还是躲不过去,被陷害犯罪,只好走上造反之路。

咦,如果把“躲不过去”的结局,改成“躲了过去”,这段描述是不是完全可以移植到另一个人身上?

是的,林冲前期的遭遇,和王进非常相似:都是八十万禁军教头,都在高俅麾下,都得罪了高俅——王进的父亲曾打过高俅,被记恨了这么多年,林冲的美丽妻子害高俅儿子高衙内得了相思病。

同样的困境,王进是怎么处理的?

他在知道旧仇的第一时刻,就料定高俅一定会报复,在东京呆下去,是怎么也躲不过的。于是他马上决定逃走。相比于林冲的美丽妻子,王进有个年迈的老母亲,更不方便长途跋涉。可是也顾不得了,连夜安排行李,以烧香为名打发开侍候的人(这两个人不是王进家仆,而是殿帅府派来的),一大早就上路了。

路上也遇到过危机。王进老母病在半路,得到史太公的照顾。王进投桃报李,教授史太公儿子武艺。但是他坚决不肯与史进师徒相称,只叫他为“贤弟”。他一定是看出史进率性轻狂,怕他惹祸连累自己。

离开史家庄之后,王进就没再出现过。可是史进与鲁达谈话,“俺也闻他名字。那个阿哥不在这里。洒家听得说,他在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处勾当。”可见王进的确到了延安府。“那里是用人去处,足可安身立命”,王进的预判是对的,他确实为自己找到了安身立命之地。

《水浒传》写了黑暗的社会、腐败的官场,但北宋的败亡,毕竟是亡于异族。在黑暗之中,也有少数清官,有少数任人唯贤的将领。如果能找到他们,有才干的林冲,未必不能像王进那样,安身立命,避免悲剧。

只是林冲这个既没有眼光远见、又不懂谨慎避祸的家伙,在高衙内的屡次进逼之下,也意识不到危险将至,更不知道趋利避害。

他不是不能避免悲剧,而是没有努力去避免,是坐等着悲剧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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