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小时候都有细心观察过昆虫的世界,每次都抱着好奇心看蚂蚁搬家,或者抓蝴蝶做标本,但也就是观察一段时间就没继续了,然而有个人却和昆虫相伴了一辈子。
1823年12月22日,一个小男孩在法国南部的一个小山村出生,来到这个世界,没有人认为这个贫穷农民的儿子后来会变成世界著名的科学家。他一生都伴随着昆虫,揭示了昆虫世界的奥秘,这个人是法布尔(1823年12月22日——1915年10月11日)。
法布尔从小就痴迷于昆虫。有一次的大清晨,他独自一个人跑到深谷中,坐在一块岩石上观察长角穴蜂,不知不觉就已经是黄昏时分。三个女人早上去摘葡萄黄昏才回家,路过那个深谷时看到法布尔还坐在原处一动不动,眼睛盯着一个地方,她们不明白他在做什么,认为他一定是撞邪了。
法布尔观察在昆虫中,积累了许多经验,但他只上了几年小学,因为生活的艰辛只能被迫独自谋生。
他在铁路工程队当小工时,每天运石修路,因为离家很远,晚上只能在公园里的长椅上睡觉。
16岁那年,法布尔考上了免费的师范学校,这全靠他的勤奋努力和刻苦自学。法布尔做了教员后,边教书,边自学,边进行昆虫研究。学校条件不好,但他很满意,因为附近有森林和海滨,这为他观察昆虫提供了便利。
让-亨利・卡西米尔・法布尔
学校还有一个图书馆,里面藏着很多书,但没有什么人愿意去,所以经常关门,法布尔每天从窗户爬进去,就像寻找到宝地一样,他用这种方法在图书馆里读了一本又一本书,通过勤奋的自学,法布尔获得了教学、物理、科学和自然博士等学位。
在法布尔之前,研究昆虫的人往往只注重昆虫的分类、解剖和形态,很少研究昆虫的生活习惯、性格和生活变化。法布尔在这方面经过精细而持久的观察,他在昆虫世界中发现了许多奥秘。
一天早上,法布尔看到数百只毛虫从松树上沿着树干排队爬下来,吐出丝绸,铺了一条丝绸之路。天黑时,他看到毛虫沿着丝绸之路往回爬。他想,如果切断毛虫的丝绸之路毛虫们会做出什么样的行为呢,会不会有所不同?
几天后,毛虫队伍又出现了。这一次,它们爬上了一个高大的花盆。当毛虫爬到前面时,在花盆的顶部,法布尔用刷子刷掉下面的毛虫,用布把花盆擦干净,不要让丝留在上面。这时,毛虫迷失了方向,总是在花盆边上转跑来跑去。
法布尔日夜守在花盆旁观察,看到这些毛虫不知疲倦,只要丝做的路存在,它们总是认为没有迷路,只要前面有一个领头的毛虫在行进,它们都会跟着前进。后来,这些毛虫跑得太累了,筋疲力尽,从花盆边滚到地上,才找到原来的丝绸之路成功回家。
六棱柱蜂房
通过观察,法布尔发现蜂的种类基本都是一个有才华的建筑师,蜜蜂建筑的蜂窝很轻巧妙、美观、实用,大小相同、体积相同的六棱柱蜂房排列紧密,这种构造使用的材料最少,容积却是最大的,符合几何原理和省工、节材的原则。
然而,切叶蜂可以从一些叶子上切下许多圆盘和椭圆形的小叶片,并将其切开做成蜜罐,为了产卵使用。产卵后,切叶蜂会飞到树上,毫不犹豫地迅速切下叶子,用这些叶子作为蜜罐的盖子,这些叶子不大不小,正好盖住罐口,这种绝妙的能力真是不可思议。
详细的观察使法布尔能够纠正许多错误的说法,并说出这些错误的原因,当时社会上流传着一个神奇的传说:“鹈鹕经常在暮色中吐出自己的脏腑,甚至挖出自己的心来喂养饥饿的幼雏”。法布尔用他那坚持不懈的观察,把这个神奇传说的真相揭秘出来。原来鹈鹕把抓到的鱼虾藏在自己独特的喉囊里边,然后慢慢吐出来喂小鹈鹕。
相比于人际关系的复杂,法布尔宁愿和昆虫在一起,这是他的志愿,为了实现这一志愿,法布尔迫切需要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野外实验场。这样,他可以节省出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详细观察昆虫的一切。这是法布尔多年来最大的愿望之一。
1879年3月,法布尔的梦想终于实现了!他攒了一小笔钱,在小村庄附近买了一个荒地上的老房子,他给这个住宅取了一个有趣的雅号——荒石园。
《昆虫记》
同年,《昆虫记》第一卷正式出版,在接下来的30多年里,荒石园的主人穿着农民的粗糙衣服,吃粗茶淡饭,不知疲倦地从事独特的昆虫学研究,最后写出了10卷科学巨著——《昆虫记》。在书中的最后章节,他特别悼念了在1877年去世的爱子朱尔。朱尔和爸爸一样痴迷昆虫,尤其喜欢膜翅目昆虫,法布尔用“朱尔”的名字命名了三种膜翅目的蜂表达对儿子的纪念和哀思。之后,他以3年一本的速度,花了30多年完成了全十卷200多万字的巨著《昆虫记》,最后一卷写完时,他已经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了。
《昆虫记》的法文原名意为《昆虫学回忆录:昆虫的本能与习性研究》(法语:Souvenirs entomologiques),在书中,法布尔用优美的文学语言给读者讲述了荒石园里诸多昆虫和无脊椎动物的故事。
因为法布尔揭开了昆虫生活习性和昆虫生命中的许多秘密,所以就连进化论的达尔文都称他为“无法效仿的观察家”。
法布尔性格耿直,他相信科学,敢于质疑,不迷信权威,用自己亲眼所见,自己设计的实验获得的第一手资料来反驳当时流传的错误观点。为了验证昆虫的食性,法布尔硬逼着吃腐叶的金龟子吃粪便,给吃粪便的昆虫做树叶沙拉。为了研究腐食性的昆虫,法布尔托护林员给他弄腐烂的木头、鼹鼠的尸体。为了搞清楚为什么松毛虫蛰人那么疼,法布尔竟然拿着松毛虫的毒毛往身上蹭,提取松毛虫的毒液贴在皮肤上……
在昆虫面前,法布尔天真得像个孩子,好奇心驱使着他用各种方法去证实自己的疑问,记录下昆虫的种种行为。
《昆虫记》不仅是一部科学百科,还是一部文学巨著。它除了真实地记录了昆虫的世界,还透过昆虫世界折射出社会人生。昆虫的本能、习性、劳动、婚姻、繁衍和死亡,无不渗透着作者对人类的思考,睿智的哲思跃然纸上。全书充满了对生命的关爱之情,充满了对万物的赞美之情。
《昆虫记》
《昆虫记》在20世纪20年代传入中国,受到鲁迅和周作人两兄弟的极力推荐。《昆虫记》这个译名最早也是由周作人取的。周作人在1923年发表的文章《法布耳昆虫记》中写道:“法布耳的书中所讲的是昆虫的生活,但我们读了却觉得比看那些无聊的小说、戏剧更有趣味,更有意义……羡慕有这样好书看的别国的少年,也希望中国有人来做这翻译编纂的事业……”
1933年,商务印书馆出版了第一部中译本节选本《昆虫记》。而今,《昆虫记》各种语言的译本已经遍及全世界,单是中文版本就不计其数,经久不衰。
只是法布尔也有他的时代局限性。
在这100多年,科学技术的更新日新月异,昆虫学知识的更新也不例外。虽然法布尔的观察细致入微,但是有些信息放到现在难免就有些过时了,也存在一些错误。
让-亨利・卡西米尔・法布尔
还有一点是,法布尔质疑达尔文的进化论。在《昆虫记》里他也时常透露出对进化论激烈的批评。而达尔文并不介意这种批评,反而对法布尔敬重有加,在给法布尔的信中写道:“我觉得在欧洲,没有任何人比我更钦佩您做的研究事业。”
无论如何,《昆虫记》对于今天的人们来说仍然是耀眼的,十卷本的《昆虫记》留存了百余年思想的钻石,让人们看到伟大的人曾经走过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