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每一角落,皆有黑暗潜伏,国外如是,国内亦然。
尤其是八十年代的东北,黑道猖獗,层层盘踞。
当时,黑道头目更数不胜数,其中最为赫赫有名的,当属乔四。
提及此人,至今仍有耳闻者不在少数。
毕竟,他曾是哈尔滨乃至东三省的黑道“教父”,一言九鼎,称霸一时,甚至至今无人超越。
乔四一生案件无数,名声狼藉,却终究难逃法网。
后被判死刑,消息传出,一时轰动全国,坊间议论不休。
东北乔四被抓的真实原因,其实并不是网传的超车
“大桥老四”发家史
“乔四”,本名宋永佳。
他年少辍学,游手好闲,在村里晃荡,倒成了“桥头一景”。
村口那座桥是他每日必去之地,久而久之,村人戏称他为“大桥老四”。
待他混迹黑白两道,势力渐涨,声名鹊起,原来的“大桥老四”便成了“乔四儿”,再后来,直呼其为“乔四”。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乔四做了公司老总,签合同时得写“乔四”,而那本名“宋永佳”,竟没人认得。
此“乔四”二字,反倒成了哈尔滨街头巷尾的“通行证”。
“乔四”,才是人人都服的名号。
然而,这位“江湖魁首”,本也不过是个寻常寒门子弟。
按理说,读书不多,见识有限,又无什么本钱,靠搬砖混日子。
可是人生兜转,偏在一次拆迁之中,他碰上了机缘。
当年老城拆迁,乔四靠着一股狠劲儿,迎来了人生的转折点。至此之后,他一步步迈向灰色地带。
乔四的命途,从头便带着一丝诡异,仿佛命运早早对他家人下了狠手。
他父亲是乡里一司机,莫名其妙从车上摔下,一命呜呼,成了横死。
他兄长在看守所里染病,熬不过病痛,也去了阴曹。
家族三四人都是猝然离世,留下个艰难度日的乔四。
偏偏这乔四,命硬心狠,也不甘平庸。
正是那时,哈尔滨掀起城市改造的大潮,老城区要拆,钉子户的滋味却让开发商吃尽苦头。
政府自然不会直接插手这“鸡飞狗跳”的拆迁场面,顶多是派警察来劝架,充当和事佬,可这一来二去不过是调停罢了。
商业纠纷,掏钱讲条件,警察说几句“好商量”,到头来,劝了也不过是个空。
如此一来,黑道人物倒成了“应景之才”。
许多开发公司索性找来所谓的“专业拆迁队”,实则就是一帮混世魔王。
你要是愿意签合同迁走,自然皆大欢喜;可倘若不肯,那也得依约“执行”。
电器、冰箱砸得稀巴烂,墙壁一锤锤敲得坑坑洼洼,甚或直接断水断电,吓你个心惊肉跳。
若是告状,官司如泥牛入海,职能部门也装聋作哑,老百姓一腔怒火,终究无处可诉。
如此这般,一股阴森的黑道势力便在拆迁潮中悄然崛起。
乔四,便在此乱象之中逐步发迹。最早,他不过是某开发公司的包工头,然不同于寻常小头目,乔四手下聚拢了一帮混混,个个儿“有力气”,无人敢惹。
政府的拆迁任务一来,乔四嗅到其中的“商机”,招呼一帮弟兄,“不搬就砸”,拆迁工作便顺顺当当,进展神速。
此招果真灵验,一时之间,乔四的名声大噪,从一个小包工头跃升成了拆迁界的“风云人物”。
地方上自是不敢明言让乔四去“砸”,只是摆摆手,言简意赅:“这一片的拆迁事宜,就交给你了。三个月内完事,钉子户一个不留,拆完的废料也都归你。”
至于乔四如何拆、如何“赶人”,官方便不去深究了。
地方上多以为拆迁无非是“割肉出血”的买卖,费人力、花银子,能早些交工便算完成任务。
然而,等到乔四一出手,他们才赫然发现这拆迁,竟成了乔四的生财之道!
乔四并非寻常包工头,他不但省下了拆迁费用,还靠拆迁转手大赚一笔。
哈尔滨那片老城区的房子,虽是破败不堪,却全是宝贝。
那些老建筑的窗台,宽得像张单人床,材料结实,地板更是厚实无比,年头虽久,却用的都是上好的木料,手感滑腻坚硬,一敲即知质地上乘。
至于房梁,那竟是十字形的钢轨,一根比一根还粗,硬得让人瞠目。这样结实的构造,别说再用十年,便是百年也未必烂。
于是乔四一拍脑门,索性调来一帮农民工,不惜昼夜辛劳,将这些旧料一一拆下、打包,转眼投放市场。
卖土方,卖窗台,卖木料,卖钢轨,凡是能卖的,他绝不浪费。那些所谓“废料”,到了乔四手里,竟成了不折不扣的摇钱树。
这一来,乔四赚得盆满钵满,名声在外,更兼掌控拆迁权柄,竟也成了人们口中的“乔老板”。
1986年5月,乔四团伙在承接某开发区拆迁工程时,与两支同样觊觎该工程的拆迁队发生了冲突。
乔四带领手下那群“闲散”人员,操起啤酒瓶、砖头、铁棍便往工地一冲,场面瞬时血肉横飞。
他手下打手果断“出招”,将一人重伤在地,另一人头上被啤酒瓶狠砸,当场昏厥。
如此一来,那两支拆迁队哪里还敢冒头?只得灰溜溜地退出这场争夺。
于是,乔四轻而易举便以八万元包揽了整个拆迁工程,转手倒卖后,便净赚十万元。
北环路拆迁工程更是为乔四带来了高达六十三万元的暴利,这在那个年头,早已是天文数字,足以令人眼红心热。
要知道,普通人挤破头皮进国企,谋一份稳稳当当的“铁饭碗”,多少年也攒不下这个数字。
此后短短数年,乔四的名号便如野火燎原,迅速占领了哈尔滨大半拆迁市场,俨然将这行当变成了“乔氏天下”。
拆迁过程自然少不了与政府官员周旋,乔四便借此良机,频频结交那些手握实权的官员。
宴请、贿赂、回扣,层出不穷,乔四精心编织起一张“黑白两道”的关系网,官员们心照不宣,互为庇护。
这些人不仅是他眼里的“护身符”,更成了他的“保护伞”。
自此,乔四不再是那个当初干脏活、搬砖的无名小子,而成了黑龙江黑白两道里响当当的“乔四爷”。
超车导致被抓?
乔四风光了整整十几年,仿佛东北风头一时无两的黑道巨擘,而关于他如何横行乡里的传闻,几乎成了哈尔滨巷头街尾的茶余谈资。
坊间相传,乔四座驾是一辆黑色大奔,牌号黑A88888,这五个八,在哈尔滨路上横冲直撞,竟成了比警车还惹眼的存在。
每每行至闹市,前车自觉让道,交警更是“见之如遇神仙”,无人敢拦。
且这大奔不仅霸道在车速,乔四的心思更是骇人。
听说但凡遇上姿色出众的女子,车子一个急转就靠到近旁,几名手下立马将人架上车去,扬长而去,根本不问她愿不愿意。
这种践踏法律之举,肆无忌惮,令人咂舌,恰似游离于黑白边缘、规矩之外的野兽。
乔四的覆灭传言更是玄乎。
其最流传的版本便是“超车说”。
传言某年中央领导人视察哈尔滨,车队正行进于主路,忽然被一辆黑色大奔狠狠超越,气焰嚣张,速度之快如脱缰野马,引得领导不禁微蹙眉头。
事后领导一声令下,彻查这辆黑色大奔的背景,不查则已,一查才发现那幕后竟牵连出如此之多的违法勾当,错综复杂,关系盘根错节,令领导怒不可遏,下令彻底铲除。
至于真伪,众人心知肚明。
这“超车说”不过是以讹传讹。
乔四的落幕,更似那江湖黑道上的一场宿命,因过盛的欲望与胆大妄为而引火自焚。
职能部门对乔四早已“另眼相待”,无奈其背后势力盘根错节,后台之硬,实在耐人寻味。
早年哈尔滨盛行一股风气,称那些横行街头、作威作福的打手为“刀枪炮”,恰似古代江湖的“刀斧手”。
他们惯用手法便是削去枪管一半,锯掉枪托一截,将原本的长枪变成短小精悍的利器。
东北冬日寒风刺骨,大衣一裹,火器轻松藏身衣中,出手时如猛虎扑食,不由分说便拔枪射击,俨然一副警匪片的场景,令普通百姓心惊胆战。
而黑道能在哈尔滨达到如此肆无忌惮的地步,绝非孤军奋战,必然背后有所依仗。
若无职能部门某些高层人物的包庇,如何能从容生存?
然而,世事无常,官场的“风水”一转,局势便截然不同。
职能部门换届,新官上任,便打出第一把“打黑”的火,把目标瞄向了乔四。
此时的乔四,论其实力、影响力,论其暴力手段之凶残、敛财之迅猛,当时在国内也称得上屈指可数。
他的名头在整个哈尔滨响亮非常,所谓“见乔四如见财神”,哪里有乔四的影子,哪里就有人点头哈腰。
乔四不仅仅是个黑道头目,更成了黑道间的“仲裁官”,一有利益纠纷、暴力冲突,各方势力便齐聚找“四哥”评理,甚至有人敬称他为“地下市长”。
实际上,职能部门早已对乔四心存顾忌,只是一直等待最佳的“收网”时机。
等到时机成熟,一声令下,乔四便再无逃脱之道,身陷囹圄,一代“霸主”终被放倒。
最终被枪毙
有关部门一声令下,雷霆出击,不消半年,乔四为首的这股黑道势力便如风卷残云般烟消云散。
十几年里在东北横行无忌、招摇过市的八十余人,被一网打尽,犹如积年顽疾终得清除,街巷间传得沸沸扬扬。
判决书上密密麻麻地列着乔四的罪状,洋洋洒洒,触目惊心。
参与十四起流氓犯罪,策划指挥多人持械,绑架伤人四起。
亲自动手,致十二人遍体鳞伤,七人轻伤。
更有指使手下致他人伤残,所有罪行无一不标示着“流氓共同犯罪之首犯”。
其外,还犯贪污、赌博等罪,令人痛恨。
最终,法庭宣判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行刑当日,风清云淡,乔四被押往郊外的一座荒山,草木萧索,一片冷寂。
清晨时分,枪声响起。
长久以来,在经济蓬勃发展的表象之下,这些藏匿于阴影中的“黑恶势力”宛如沉疴痼疾,依附着复杂盘根的“保护伞”和深埋的“关系网”悄然滋长。
他们暗中勾连,贪得无厌地攫取经济与政治利益,互为依傍,已将触角伸向社会的各个角落。
其毒瘤般的势力,不仅使百姓的幸福生活如履薄冰,更是破坏了清朗的商业环境和社会秩序,渗透、侵蚀着基层政权的根基,威胁地方之安定与和谐。
此时此刻,广施雷霆之力,重拳出击、严厉打击,已成势在必行之举,不可延误。
这场扫黑除恶的斗争,非止一隅之事,实关乎国家长治久安、社会大局之稳定,更关乎民心之所向、基层政权之稳固。
是进行伟大斗争的必经之路,是建设伟大工程的根基,是推进伟大事业、实现伟大梦想的时代重任。
党中央、国务院一声令下,以“零容忍”之态度,直指百姓深恶痛绝的顽疾恶势,令各地各部门纷纷下重手、出猛拳,誓除十类黑恶势力犯罪。
那些盘踞一方的“土霸王”、欺行霸市的“地头蛇”、横行乡里的“恶势力”,在这铁拳之下,惶惶如丧家之犬,已无昔日之气焰。
参考资料:
“乔四”黑恶势力覆灭记 鞠秦仪 警惕城市开发中的黑社会潜流 陈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