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七年,陆燃把送我进精神病院,出院那天,他说他要和初恋结婚

故事漂流者 2024-06-02 03:25:08
结婚七年,陆燃亲手送我在精神病院度过了两千五百多天,日夜折磨。 他放我出来的第一天,竟要跟我离婚,跟他的青梅竹马长相厮守。 七个月后,我在婚礼上弹了我与陆燃初识的曲子,台下只有一人鼓掌。 闭上眼睛的前一秒,我才发现,一腔深情,不过我有眼无珠,爱错了人…… 第1章 1 1 “我们离婚吧。” 我踏出精神病院的那一刻,陆燃倚靠在布加迪上,吞吐烟圈,递给我离婚协议,“一百万,加上一套房子。苏晴,你不亏。” 我扯了扯苍白的唇,笑得灿烂,“你真舍得砸钱,不过,陆太太的位置我不会让。” 我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他身边,对他的耳朵吐气如兰,“想娶安茹,除非我死。” 他冷笑一声,不疾不徐地掏出支票,填上一个又一个数字,问我要多少钱才能签字,可我只抚上他的下巴,媚眼如丝,“等我高兴的时候。我累了,送我回家吧。” “犯贱!” 他呼吸粗重,我被强塞进车,一路上他喉结不断滚动,我浅笑一番,目光直视前方,手中紧攥两张化验单。 一张肝癌晚期,另一张怀孕确诊单。 陆燃每天变着花样折磨我,一个月前兴奋过了头没做保护措施,一发即中。 体检医生告诉我,积极治疗还能多活几天,但孩子可能会畸形。 车很快停下,一个身着粉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车前,在陆燃下车的刹那抱住他,踮起脚尖往他的脸上亲了一口,“阿燃,怎么去了这么久?办好了吗?” 陆燃没有回应,安茹顺着他的视线看来,落在我身上,脸上的笑瞬间消失。 我就那么直勾勾盯着,她飞快变了变脸色,笑着说,“姐姐回来了,太好了,我去多准备几个菜。” 我到玄关,陆燃脱了西装放到我手中,愣了愣取回放上衣架,“进来吧。” 我没作声,轻车熟路地上二楼,打开衣柜间。 里面熟悉的衣服已经不见了,各种名牌和暖色调的衣服,我一一划过,停在一件粉色羊毛领,悠然穿上。 回到餐桌,安茹神色微僵,但还是挤出一个笑,将一块芒果布丁夹到我碗里,“姐姐尝尝,这个可好吃了。” 芒果,辣椒,胖肉…… 都是我无法下口的东西。 我慢条斯理地夹了出去,扫了扫桌上一筷子都不能吃的菜肴,随意扒拉了几口饭,欲起身离开,陆燃猛拍桌子,“这些都是茹茹亲手做的,你有什么不满意?还以为你是以前呼风唤雨的苏大小姐?” 我顿住,回头,莞尔一笑,“是啊,我不是。若不是你,我不会跟家里决裂。若不是安茹,我不会被送进精神病院。” “够了!”陆燃拔高嗓音,“明明是你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别扯上别人!要不是还没找到证据,你以为自己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安茹挽住陆燃,给他倒了杯茶,“别说了,事情都过去了,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你啊,心肠就是太好了。”只是眨眼,陆燃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我嘴角扬起一抹自嘲,没多辩解,上楼洗澡,换上淡蓝色的睡裙入眠。 睡梦中,密密麻麻的针落在我的身上,蚀骨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我流了一大滩血! 我惊醒了,身边没有陆燃的踪影。 我起身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透过门缝发现安茹宛若一条无骨的蛇缠住他的脖颈,“阿燃,我觉得好对不起姐姐,毕竟没有姐姐资助我上学,我活不到现在。我们给她安排个好住处吧?再给她介绍个好男人,这样我才安心。” “都听你的。”陆燃捏了捏眉心,“茹茹,时间不早了,我明早还有个会,你先睡吧。” 安茹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向我走来,我下意识躲在拐角处。 见陆燃工作到凌晨还在继续,我给他手磨了杯咖啡,加了一小块方糖,敲了敲门。 “怎么还不睡?”陆燃头也不抬,直到我到跟前,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我一言不发,放下咖啡,给他放在书桌上的文件整理好,随即到他身后揉了揉脖颈和头部。 一阵低沉的闷哼传入耳中,陆燃一把揽我入怀,一手勾抬起我的下巴,四目相对,我能看到他眼里的火热。 “前天没喂饱你?要你半夜三更这么勾引我?” 他要吻下,我偏过头,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开口一字一顿,“陆燃,如果我说,妈成植物人与我无关,你会不会信?” 第2章 2 “我到的时候,妈妈就已经倒下去了,是安茹叫我去那个房间。我……” “姐姐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呢?我喜欢阿燃是不对,可陆阿姨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做伤害她的事?”安茹突然出现在门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陆燃推开,我重心不稳倒在地上,腹部一阵绞痛,额上冒起豆大的汗珠,我叫住他,“陆燃,送我去医院。” 他头也不回,眉眼满是厌恶,“别再演戏了。” 我咬了咬唇,脸色惨白如纸。 自从我帮安茹介绍在陆家打工,刚开始一段时间还好,可后来某一天,他们一家人对她格外热情,有求必应,尤其是陆燃。 我猜不透! 我卯足全身的力气,扶着书桌一点点站起,脑袋一阵晕眩,等再醒来安茹守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皮蛋瘦肉粥,笑脸盈盈地喂过来,我冷笑,“多年不见,安茹,你害人的本事还是一点没变。陆燃呢?” 她也不恼,一个劲鼓捣着碗里的粥吹了又吹,“姐姐,你帮了我那么多,再多帮一次为什么就这么难?把阿燃让给我不好吗?反正……你也快死了……” 我瞳孔一缩,她笑着说刚才是她叫的医生知道了我的情况,陆燃有急事赶往公司。 我毫不在意,冷冷回应,“要是陆燃知道你做的事,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哐当’一声,碗碎了一地,安茹卸下伪装,面露凶狠,“苏晴,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自己没能力留住陆燃,在这里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弄弄手指就能派人做掉你!” 说到最后,安茹情绪越来越激动,可在听到愈发接近的脚步声后,突然狠狠扇了自己几巴掌,倒在地上,双眼通红,“姐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要是这么对我,能让你心情好一点,我甘愿承受!” 陆燃进来看见的便是这般,咆哮接踵而至,“苏晴,你闹够了没!”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所有解释都化作一句‘清者自清’。 下一秒,‘砰’的一声,清脆而刺耳。 脸上火辣辣的痛处莫不提醒我,陆燃有多愤怒。 我脑袋嗡嗡作响,嘴角更是溢了血,陆燃视若无睹,横打抱起安茹消失在视线里。 当晚,我被赶了出去。 他让我滚得越远越好,最好死在外面。 下人见我纷纷避让,我犹如过街老鼠,从陆家走到灯红酒绿的街道,双脚已是磨出了血,可我不知道去哪儿,该在哪里停下。 飒飒秋风灌进我的脖颈,我步伐虚浮,冻得瑟瑟发抖,眼前的霓虹灯闪烁着温暖的光芒,吸引我踏入。 “呦,这不是乖乖女苏晴吗?怎么来酒吧了?不为你家陆燃守身如玉了?”一个黄毛嘲笑,我认出他是安茹在大学期间认识的混混,叫李昊。 我没理,他上来拦住我,“过来是不是想找男人?你看哥哥我怎么样?” 李昊伸咸猪手,我抬脚重重踩在他的脚上,一阵杀猪叫传来,我又抬腿猛踢他裤裆。 刚才两下彻底掏空了我所有力气,缓过来的李昊往地上淬了一口,嘴里叫嚣着要弄死我,我边跑边躲,眼看躲不掉了,我急忙拉住一个男人,卑微乞求,“先生你救救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请你帮帮我!” 见他没动,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喊得撕心裂肺! 他拨动耳朵上的助听器,回头看我,“你是苏晴?” 第3章 3 3 我愣住了,看着那张跟陆燃别无二致的脸,一度怀疑自己眼花。 然而见他为我挡下李昊的那刻,我才确定他不是。 “陆南枫,陆燃哥哥。”他叫了几个保镖将李昊丢了出去,给我开了间包厢,弄了些饭菜和酒水。 我道了谢,至于他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沉默不语。 我记起来了,他在我和陆燃的婚礼上出现过一次,后再没联系。 他是这家酒吧老板,志不在商,陆氏索性让给陆燃继承。 “你好好休息。”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起身开门,一个酒保急匆匆跑来说有人在闹事,我鬼神使差地跟了出去,得知是一个光头男人点了一首DJ听都没听过的钢琴曲,更别说弹了。 “这位客人有什么好好说,能不能换一首?”他耐心调节,可光头搂过身边的香艳女人拒绝协商,“我小美人爱听,还说全江城最高档酒吧呢?连个像样弹曲的都没,我告诉你,今天要是弹不成,我掀了招牌!” “你敢!陆哥,我看这人就是来闹的,直接赶出去!” 火药味十足,眼看要打起来,我紧了紧手心,上前一步,勾起一个妩媚的笑,“不妨说说你要点哪首?” “你个小丫头片子会什么?别碍事。”他嗤之以鼻,周围的人也窃窃私语,让我不要逞强,。 光头怀里的女人却认出了我,“她会!她是苏晴,是我学姐!《雨夜》这首曲子就是她原创的!” 此言一出,鸦雀无声。 毕竟七年前的婚礼惊心动魄,人人都知道苏家大小姐放弃一切跟了陆燃。 “她怎么来这种地方?” “没听说吗?他们夫妻感情一直不和,据说苏晴还让陆燃妈妈变成植物人,被陆燃送进精神病院整整七年!” “我要走了,免得她突然发疯!” 阵阵嘲讽和轻蔑落入耳中,我眼前不禁浮现跟家里决裂的场景,当时的陆燃不过个不受家里待见的毛头小子,空有才华却无处施展,我拿了两百万支持他闯出一番天地,加上陆南枫的退让,他顺理成章成了陆氏总裁。 可代价却是,我妈气死,我被扫地出门。 每走一步,我心情更沉重一分,轻抚不知多久没碰过的钢琴,深呼吸一口,缓缓闭上双眼。 回忆那个和陆燃初识的日子,大雨倾盆,我谱曲到了瓶颈,他的出现点亮了我的人生。 他优雅的手指在钢琴键盘上舞动,宛如随风起舞的花瓣,低低的音符从指尖流淌而出,化作一条美妙的音乐河流。 缓缓进入高潮,凄美的音调如流星划破夜空,他的眼神专注而深沉,与琴键和谐共舞,带着我的指尖在键盘上飞舞,灵巧而准确地捕捉每一个音符的灵感。弹奏的速度虽然快,但从不掉落一丝精确性和动人的情感。 当最后一个音符终结,带着无尽的回响,在空气中漾开。 这一刻,世界安静了下来。 周围不少人泪流满面,陆南枫也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光头男人怀里的孙美美更是抽了好几张纸巾,激动上来握住我的手,“学姐,我不相信他们说的是真的。你有什么困难一定跟我说,我会帮你的。” 我怔了怔,微微颔首。 从那以后,我成了魅色酒吧著名钢琴师。 每晚点我歌的客人络绎不绝,用他们的话说,我一身玫红旗袍,头发盘起,饰配色羽毛,朱唇微抿,即便不施粉黛,也美得不可方物。 常有人点我陪酒,但都被陆南枫推掉了。 说来也奇怪,有好几次我弹琴他站在旁边轻哼,我问他要不要一起,他却摇手说自己不会。 我没有多想,陆南枫能给我一处安身立命的地方,让我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体面地死去,已经无憾。 见不到陆燃,也没什么。 但我忘了,今天是9月13日,安茹的生日。 第4章 4 4 当我亲自到VIP包厢为客人弹琴,看到陆燃和安茹,一时间不知所措。 陆燃盯着我,眉头越蹙越紧,恨不得将我戳出个洞。 “苏晴,你怎么在这里?” 我没有回应,只是面带微笑地落坐钢琴弹了起来,还没到一半就被陆燃拉起来,狠狠攥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 四目相对,那双宛如黑曜石的眸子里有火热,也有愤恨。 “你就这么缺男人?!” 我身子微僵,唇边随即勾起一抹自嘲,“是啊,所以陆先生要买我吗?” “你!” 陆燃转眼将我抛上沙发,脱了衣服就要压下,安茹想说什么却看了眼铃声不断的手机冲了出去! 意识到不对劲的我,卯足劲推开陆燃,说了句‘请自重’便追出。 安茹跑得很快,我要是再晚一秒就追不上了。 她到酒吧后门,环顾四周,确认周围没人才打电话,“李昊,我已经给了你十万,你不过装服务员下了点氰化物,到底想做什么?” 我捂住嘴巴,记得陆燃妈妈就是因为氰化物中毒,变成植物人! 我隐约又听到后面一些‘明天晚上十点’,‘魅色酒吧’,‘我最后给你一次’之类的,安茹气冲冲挂断电话,我怕被发现悄然离开,可没走几步,陆燃迎来攥住我的手腕,“苏晴,你是不是要去找别的男人?要多少你开个价,我满足你!” 他竭力怒吼,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狂怒,不管我怎么解释他都不松手,安茹过来,看到我,眼神飞快躲闪,我用力咬上陆燃胳膊挣脱逃离。 好在陆燃没追到休息室。 我早早收场,调整心态,为明天搜集证据做准备。 当晚九点,我捕捉到李昊的踪影,接下来整整五十分钟一秒不敢松懈,安茹始终没出现。 又过了五分钟,我在门口看到陆燃,原以为安茹也跟了过来,但过了一会儿,仍寻找无果,陆燃在人群中找到我,大步流星拽住就要往外走,“跟我回去!” “放开!安茹在这里约了一个混混,七年前就是他们联手毒害的妈!你信我!他就在那里!”我指向李昊的方向可不知何时,他已经不见了。 而我也收到一条匿名短信,瞳孔一缩,顾不得当下,直奔郊区墓园。 看到一群人正要砸我的妈的墓碑,我拼了命地喊,“住手!你们给我住手!” 我搬起石块疯狂驱赶,但这点力量在几个大男人眼里实在不够看,要不是陆燃赶到,我怕会吃苦头。 我一脚又一脚踩进泥地,颤抖地抱住已经被挖出来的骨灰盒,眼泪不受控制,扑簌簌地落下,留下两行清泪。 陆燃皱了皱眉,脱了衣服帮我妈的骨灰包起来,扶着摇摇晃晃的我上了车。 停在魅色酒吧门口,他说:“苏晴,我希望你没有骗我。” 我点头,发现酒吧外围了几辆警车。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我刚下车就被人指控,“她是苏晴,李昊就是死在她睡的地方!一定是她勾不到钱,把人弄死了!” 第5章 5 5 “尸体上的刀把,有你的指纹,请跟我们走一趟。” 警察围来,我震惊到极点,一个劲摇头,“不可能,我刚才都不在这里!我老公可以作证!” “尸体死亡时间是九点五十,有人说你从九点开始就一直观察死者,还有目击者说你们之前发生过情色交易冲突。” 我刚要解释,被陆燃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枉我这么相信你!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连自己死去的亲妈都能拿来利用,该死无葬身之地!” “不,不是的!”我圈住他的腰,哭得泪雨梨花,“监控可以看到的,昨天安茹出去偷偷接了电话,她联系的就是李昊!一定是她设计好的!” “监控被人故意破坏,调不出画面。”听着陆南枫的话,我心凉半截,但下一秒,陆南枫却说,“苏晴不是那样的人,陆燃,你知道的。” 许久的沉默。 陆燃睨了睨陆南枫又看了看我,冷哼一声,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面如死灰,绝尘而去。 要不是陆南枫动用关系力保,我怕是要被送进监狱。 接下来的五个月,陆燃再没出现一次。 我渐渐显怀,身体每况愈下。 直至一次弹琴结束,客人强灌我一杯酒,我吐了大口大口的血被送进急救室,陆南枫才知道我的情况。 他眯了眯眼,“陆燃知道吗?” 我摇摇头,“他要知道我有身孕,肯定不会让我生下来的。我想死之前,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他沉默不语。 我在修养的时候,陆南枫给我拿了些报纸,看到近几期‘陆氏工地出人命,舆论爆发,股东纷纷撤资,恐会倒闭’的头条,我杏目圆睁。 原来他在忙这些。 半个月后,我出了院,得到两天假,闲来无事在街上散步,走着走着到了陆氏。 十八层的高楼,还有一处亮着。 我站了一会儿要继续走,喝得酩酊大醉的陆燃一步步走出来,拿着一个打火机到处找车,“咦?我车呢?喂,你看到了吗?” 他踉跄一步快要摔倒,我及时扶住,几个月不见他已经蓄起了胡子,眼窝深陷,一看就是多少天没有睡好觉。 想到以前热恋,我生病,陆燃也会守在我身边照顾我,我带他回了住处,喂了醒酒汤。 我睡在沙发上,半夜,一阵梦呓入耳,“苏晴,你别走,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茹茹,我和她从前约定好的,但我更不能没有你。” 话音未落,他吐了一地。 我哭笑不得。 我该说他多情,还是喜欢折磨我? 我燃了一支薰衣草香,起身一点点收拾他的污秽。 俯身在他额上落下轻轻一吻。 陆燃啊,我恨你,我爱你。 第6章 6 6 我向陆南枫表了决心,要帮陆燃拉拢资金,东山再起。 他笑了笑,没有阻止我。 在我踏门前,他漫不经心地说,“我打听过,除了李东,其它都是些散户。而他,你见过。” 他翻出一张照片递到我跟前,我目瞪口呆。 但眼神很快变得坚定。 当晚李东来了,我进了包厢。 我要陪的,正是那晚在魅色酒吧点《雨夜》的光头男人。 不过这次,他点的不光是曲子了。 我身穿一袭黑金抹胸,学着舞女摇曳婀娜身姿,微微张唇,露出一丝挑逗的笑容。 我游走在他左右,从容不迫地展现我的魅力,性感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引导着他心中深藏的欲望燃烧起来,无可抗拒的吸引力足够让任何男人沉醉其中。 然而一曲结束,李东只是鼓掌一番,没有预料中的动作。 “苏小姐,你变了很多,为什么?” 我愣了愣,轻吐‘陆燃’二字,他哈哈大笑,在我疑惑不解中接了孙美美的电话,“好了宝贝,知道了,会帮你学姐的。你放心吧。” 我一阵愕然,泣不成声。 “谢谢!” “不用谢我,陆燃能有你,是他之所幸。” 那晚过后,李东抚恤受害者,又帮陆燃压了舆论,有了资金,陆氏渐渐有了起色。 半个月后,我又看到了陆燃。 不过这次他带着安茹,两人依偎在一起,有着说不出的般配。 只是我的心,怎么那么疼呢? 腹部也跟着痛了起来。 眼皮越来越重,等我睁开,鼻尖满是消毒水的味道。 陆燃冷冷质问,“怀孕了?谁的孩子?” 他甩过来一沓我陪李东的照片,我哑口无言,百口莫辩。 不管我做了什么,可我陪别的男人是事实。 我不自觉摸上腹部,发现空荡荡的,情绪瞬间激动,“孩子,我的孩子呢?” 陆燃眉头紧锁,气愤地掐住我的脖颈,“就这么在意跟别的男人的孩子?苏晴,你到底跟多少男人好过?我哥你是不是也勾过?” 勾起嘲弄,他总有办法叫我自惭形秽,我扯出一抹苦笑,“是啊,我睡了很多人,孩子不是你的,满意了吗?” 重重一巴掌,我倒在一边,吐了一大口血。 陆燃那天折磨了我多久,我已经不记得了,依晰听到一阵脚步声,安茹进来,坐在床边,笑里藏刀,“苏晴,李昊是我做掉,黏了你弹琴的指纹陷害的,照片也是我雇人拍的。阿燃以为是我帮了他的公司,托你的福,阿燃已经决定要上诉跟你离婚,娶我了。 你斗不过我,要是现在乖乖配合,我考虑放过你。” “你做梦!”我眦目欲裂,“人在做,天在看,你不会好下场的!绝不!” 第7章 7 7 安茹笑我痴傻,信誓旦旦说祸害遗千年。 妨碍她的人都被解决了,没人能阻碍她成为陆太太。 可她忘了,陆燃妈妈。 “你说的是真的?”三天后,陆南枫将陆燃妈妈清醒过来的消息告诉我,我不敢置信,欣喜之余也担忧起来,“安茹肯定会再下手的。” 陆燃被安茹蒙骗太深指望不上,我想做些什么却回想起安茹说的,一时间竟觉得没了立场。 陆南枫叹了口气,“我那个弟弟什么都好,只是用情太深。那个安茹是他走散多年的青梅竹马,她爸爸为救我弟弟死于非命,两人从小订了娃娃亲。” 我呆住了。 安茹大小在贫民区长大,爸爸我也见过,是个赌鬼老油条,怎么可能? 我又问陆南枫有什么依据,他却说,“我记不得了,听说是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的小玩意。” 小玩意? 我脑子里闪过一些片段,隐约能看到几个模糊画面,但要细想,脑袋仿佛要炸开一样,怎么也想不起来。 时间不等人,我深夜去了医院。 隔着重症病房看到陆燃妈妈已经睡着了,房间站着个护士。 见她抽出一管绿色的液体要往吊针里打,我立马意识到,她是安茹! 等我冲进去的时候,那个护士急忙将针管塞到我手里,按响了急救铃,“快来人,有人要杀人了!” 声音不是安茹,我立马意识到这是陷阱! 但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安茹带着陆燃出现,眼角带着焦急的泪,“阿燃你看,本来我还是不信的,可是姐姐,姐姐她……” “安茹,你别信口雌黄!明明是你叫了一个护士来害人!” “姐姐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你说是我设计的,那你把那人找出来,我和她对峙!” 她像是料准我抓不出人,可这一次,她错了。 我掏出怀里的录音笔,嘴角勾笑,“在我流产的时候,这支笔就已经在我口袋了,你要听听自己说了什么吗?” 我摁下播放键,里面在说到‘李昊’的字眼,安茹马上尖叫地扑过来要销毁证据,我往旁边一闪,她摔了个狗吃屎。 录音笔丢到她身上,她细细听才发现录音是合成的,后面根本不是她说的那些。 安茹意识到自己被骗,狠狠掐了把大腿想装可怜,陆南枫轻蔑地笑了笑,公然投屏恢复的监控。 屏幕上赫然是安茹杀李昊的画面! “阿燃,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都是假的!”安茹一步步爬向陆燃,后者显然还没回过神,他或许是不敢相信自己的青梅竹马会做出这样的事! 安茹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说李昊威胁她,不得已才那么做,她不想破坏自己在陆燃心中的美好形象才隐瞒。 至于别的没被揭发的事,她一口否认,还搬出了自己的爸爸。 我原以为陆燃会识破她拙劣的演技,但还是高估了他。 见两人相拥,我不禁好奇,这个青梅竹马在陆燃心中里的份量到底有多重。 第8章 8 8 不过好在,安茹再没可能灭陆燃妈妈的口。 陆燃给我了五百万,执意要跟我离婚,我随了他的意。 没了孩子,我现在也只剩下一个月不到的命。 他要怎么样都好。 他和安茹要结婚了。 陆燃让我当伴娘,我没有拒绝。 安茹家里没有一个人来,也在意料之中。 他们交换戒指,宣读誓词,我受邀在台上弹上一曲。 场下窃窃私语不断,我一笑而过。 “你愿意娶安茹小姐为妻,无论贫穷或富贵,健康或疾病,一生一世伴她左右不离不弃吗?” 指尖跳动在琴键间,往日回忆闪烁,耳边是陆燃对我说过的所有誓言。 “晴晴,你好美,我好幸福,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你为了我不惜跟家里闹成那样,晴晴,我不会辜负你的。”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算了,还是生一对好了,这样一家子才热闹……” 心脏阵阵抽疼,弹到一半,我已肝肠寸断,可依旧不想停下,我拿起琴上的高度数白酒一饮而尽,烈酒入喉,撕心裂肺的痛处瞬间爆发,但也麻痹了我不断流血的心。 我继续弹奏,越来越投入,直至最后,汩汩腥甜抑制不住地从我喉咙里翻涌而出! 陆燃扶我,我笑着说出最后心愿,让他完成下半首曲目。 可他却一脸茫然,说自己不会弹琴。 一刹那,一道惊雷在我的脑海里炸开! 台下的陆南枫拨动助听器,看到我倒下缓缓走来。 我闭上双眼前,隐约听到了钢琴响起的声音。 朦胧中,我隐约感觉自己躺在手术台上,耳边是陆燃的乞求,“苏晴求你原谅我,你撑过来,我们好好过日子。” 一定是我做梦吧,他怎么可能会这么摇尾乞怜。 我又做起了噩梦,梦到了在精神病院里遭受的非人虐待。 每天晚上我都要被强迫打针、吃药,不管我怎么说自己没病都无济于事。 久而久之,我的脑袋出现了问题。 一部分记忆消失在我的脑海。 而现在,我想起来了。 安茹抢走了我的木马,上面刻了我和陆燃小时候的样子。 我才是他的青梅竹马。 …… “你终于醒过来了,晴晴,你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陆燃轻捧住我的脸,眼眶通红,里面的水雾仿佛下一秒就会掉出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陆燃。 可不管我是不是陆燃的青梅竹马,发生了那么多事后,我们都回不去了。 第9章 9 “晴晴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你生气是不是,打我,只要你高兴,你做什么都好!”此时的陆燃卑微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心底没有任何高兴,相反只余悲凉一片。 我抿了抿发干的唇,声音轻得我自己都听不见,“陆燃,错的不是你,是我。你错把安茹当作我,而我,也把你错当成了陆南枫。我从一开始,爱的就是他。” “不,你在说谎!你就算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我们结婚七年,你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爱我?”陆燃‘噗通’一声跪在我身前,身姿放得要多低有多低,“妈能说话了,李东也告诉我了,那些事都是安茹做的,你为我做了那么多,现在该让我好好爱你。晴晴,我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你不会死,我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 他喊得撕心裂肺,可我心如止水,偏过头去,闭了闭眼,任由清泪划过脸颊。 陆燃在我身边守了三天三夜,我滴水未进,只要他还在,我就不睁眼。 直到后来,耳边响起陆南枫的声音,我才掀开眼帘。 我盯着他那双跟陆燃一模一样的眼睛,动了动唇,“当初和我一起弹琴的是你,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情书会在陆燃那里?” 当初的相遇留给我很深的印象,我偷偷观察了陆南枫好久,知道他的柜子在哪儿,趁他打篮球的时候,悄悄将写好的情书放在他的柜子。 可倒头来,却出现在陆燃手里。 以至于我一直以为,跟我相遇的人是陆燃! “只是一场意外,那天我不在,他刚好开了我的柜子。”他指了指自己戴了助听器的耳朵,“就像这里,三年前我参加国际钢琴比赛,已经闯到了决赛,前一天晚上我却突然听不到任何声音了,我就此退出钢琴界,再也不碰。 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觉得你是个很有天赋的女孩,帮你谱曲弹琴,只是纯粹欣赏你。 后来在婚礼上再见,你成了我弟媳,我对你只有祝福。你要问有没有惋惜,多少有一点吧。 之后你来找我,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挺纠结的。 我一边希望弟弟能早日迷途知返发现你的好,另一边又希望自己能照顾可怜又自强的你。 苏晴,我不懂这是不是爱。”他的语气淡淡的,似乎在说别人的故事。 听完陆南枫平静地说出这一切,我早已声泪俱下。 “你走吧,是我的错。” 错在爱得太深,错在爱错了人。 …… 两天后,我出院了。 江城已经没有值得我留恋的地方,我准备带妈妈离开这个令人伤心的城市。 当然,走之前我给陆南枫还有孙美美留了封书信。 答谢他们对我的照顾。 我收到了陆燃寄给我的包裹。 里面是一个泛了黄的日记本和一个木瓶。 我情不自禁地翻开。 9月2日,晴。 我和一个好朋友去游乐园玩了旋转木马。 可我的零花钱只够我们玩一次。 我想到好办法了。 我要送给她一个自己做的木马,这样她就能天天看到我,想到我了。 11月13日,阴。 今天天气不好,她不开心。 因为我们去郊游,半路上出了车祸,车子翻转过来,起了好大好大的火。 叔叔让我带着她跑,自己留下来打怪兽。 12月26日,晴。 今天妈妈说要带一位小朋友回家,我后来才知道是她,太高兴了。 她要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妈妈还给我们订了娃娃亲。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他们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她也很开心。 真想这么一直看着她呀! 我有些木讷和惊诧,现在再看这些,已经没了一丝一毫的感动。 后面我没再看下去,木瓶大概是陆燃亲手刻的,上面有我和他的模样。 里面除了一只又一只木马,我在底下翻到了一份模糊不清的文件。 之后,我去周游全国,帮助需要帮助的妈妈和怀有梦想的少年。 一天夜里,我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 我被好心的路人送进急救室。 醒来医生却告诉我说,给我做了移植肝脏的手术。 我问捐赠者是谁。 他们说:是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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