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山轮战——猫耳洞中天16

历史老王讲古今 2024-08-31 12:00:43

我和两名军工刚要往阵地走去,一名军工看到岩石边上长着蒲公英,说,战友你稍等一下,我去摘点蒲公英,这个根泡水后,能消炎还能缓解排尿,不会那么痛。听他这一说,我想起我好像两天没小便了。山里野草多,几分钟就摘了一大堆,我看他熟练的把蒲公英用藤蔓捆好,一看就是个优秀的庄稼把式。

山路旁边的野草我们是不能碰的,怕地雷。我提着一堆蒲公英端着枪走在军工后面负责掩护。我喝了点水以后,感觉身上有了些力气,头也没那么痛了。走了约摸一个小时,我们来到了阵地下方的小凹坑,坑上方是个两级陡坡,第一级约有三米多高,我在军工后面托着给养,好让军工省力些,军工满脸汗水,笑着摇摇头说,不用,我们自己来,我把军工身上的板车内胎都挂在自己身上,内胎里装的是水,准备往上爬,四条内胎加起来约有20公斤,我向上走了几步就气喘吁吁了。我看见军工把给养卸下来,用背包带的一头串着绑住几养箱子,把背包带的另一头向陡坡上方抛去,人则空着手爬上陡坡,用牙齿咬住背包带,转过身,背靠在陡坡壁上再用双手死命向上拉,拉一截用牙齿咬住一截,停一停,再用力向上拉,下方的军工则用戴着钢盔的头顶着物资。上完第一级陡坡,再上第二级陡坡。我看着眼前的情形,不知该如何表达,眼泪早已因缺水干涸流不出来了,我在想,这一路上,像这样的陡坡,军工兄弟要走过多少个啊!我们需要的水,是军工兄弟拿命在送啊!

黄昏时分我们总算到了山顶的猫耳洞,小梁,小吴看着我们三人发出惊喜是啊,啊的声音,我给他们赶紧喝了些水。小梁边喝着水,边啊啊的叫着,他们已经说不出话了。看着我们坚守的阵地,两名军工兄弟哭了起来,小吴也趴在我怀里发出呜呜的干嚎声。我们把水灌满水壶,水还有多,这可是比黄金还珍贵啊!休息了一阵,天快黑了,军工要走,被我们挽留下来。对面的越军阵地上午被我军炮火覆盖后死一般的沉寂。军工这次带来的几养不仅有水,还有香烟,这下阵地上又过年了!我和军工躲在后面的猫耳洞里,拿蒲公英的根熬着水,军工说,他父亲以前是乡里的赤脚医生,曾告诉他些简单的草药配方,他还给我拔了点鱼腥草,让我嚼着吃,能消炎。有水喝了,感觉好了很多,我问:你们是第几批上来的军工啊?他们回答说是第四批。

那前三批呢?我问。第一批军工触雷牺牲了,二三批军工是一起出发的,部队还派了两名战友护送,在过隘口的时候,遭了越军特工的埋伏,护送他们的战友掩护他们撤退时都牺牲了,后来我们有个军工兄弟落单,被越军特工抓住后砍去了双手,肚子被剖开,内脏扯得到处都是,给养也全部遗失,还有一个兄弟失踪了,估计凶多吉少。这是越鬼子向我们示威呢!这些越鬼子根本就不是人!后来军里震怒,直接下命令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军直属侦察大队直接到隘口那边包围,潜伏,我们的军工怎么牺牲的,我们抓到越军特工就如法炮制,几天时间,抓了五六个越军特工,把他们的尸体也分得到处都是,越军特工看到我们这样,他们也怕啊!听说为这事,部队还有人背了处分。但我们心里爽啊!凭什么越鬼子能做初一,我们就不能做十五呢?!现在隘口就安静了很多。我们现在过来,护送我们的战友,把我们送过隘口后往前走一段,基本就安全了。隘口那边还有我们侦察部队的暗哨,我在小溪边喝水时就碰到过,但我们不能打招呼,怕暴露他的隐蔽位置。听到军工这样说,我稍稍放心些。军工又说起那名触雷的军工,可能是背负几养时失去平衡,跌倒在草丛里,左小腿髌骨被炸断,他硬是咬着背包带拖着物资往前爬了七八十米,血流干了,牺牲在路上的。

我又提起江西九江的老周,他们说触雷的那位军工好像是江西的,但不确定姓什么。当兵的,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我心里咯噔一下。是啊,军人,生死就是一瞬间的事。我看着装水的板车内胎说:这主意真不错!是啊,这还是个民兵兄弟想的,他吸了口烟说,水,最不好送,装在桶里占地方,一路上磕磕碰碰的容易把塑料桶搞破,还不好背,用个内胎装着,往肩膀上横跨着还省力,也不容易破。看着夜已深,我让军工们早点休息,我抱着煮了蒲公英的钢盔,爬着给小梁和小吴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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