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10月,就在中共九大召开之前,黑龙江齐齐哈尔北钢的革命领导核心小组收到了个超级保密的通知。通知上说,得从他们厂里挑一个炼钢工人去参加大会,关键条件是这人得入党超过7年。
那时候,好多人都眼馋那个难得的机会,可他们要不是没入党,要不就是不是干炼钢这一行的。革命领导的核心小组商量来商量去,最后拍板让王白旦去参加大会。
王白旦是河北一个农民家庭的孩子,家里头有20亩地,老一辈都是靠种地过活的。在解放那会儿,他上过3年私塾,但因为家里穷,上不起学了,之后他就加入了儿童团,带着一群小伙伴站岗、检查路人通行证。一直等到新中国快成立的时候,王白旦才又有机会回到学校继续念书。
1951年那会儿,王白旦跑到山西太原,找他哥哥去了,他哥在电业局上班。有了哥哥的帮忙,王白旦就在太原钢铁厂找了个活儿,干起了炼钢。没想到才一年功夫,王白旦就从学徒变成了正式工人,而且还入了中国共青团。
“一五”计划启动后,有了苏联的帮忙,齐齐哈尔动手建了个特别的钢厂。国家对这事儿特别上心,不光选了一批精兵强将去国外学习,还从全国各大钢铁厂调来了生产和管理的行家。
经过一番细致的考核,王白旦作为重要成员被调到了齐齐哈尔北满钢厂。
王白旦刚到北钢那会儿,工厂已经开足马力生产了。他一门心思就想着咋样能给国家多贡献点好钢。王白旦动脑筋、想办法,和大家一起努力,愣是把炼钢的时间缩短到了8个小时,这样一来,每个月能多出十几炉钢呢。在党组织的多年栽培下,王白旦不光入了党,还升为了炉长,这可是工人里头最高的职位了。
1966年那场大风波一起来,王白旦就跟工友们一块儿投身进去了。不过啊,那时候不少人都不管自己手头的工作了,工厂眼看着就要停下来不运转了,这让王白旦心里头特别窝火。他干脆带着几个工人,死守着炼钢炉子不放,硬是让北钢没停下生产来。
九大会议开始的那天,王白旦终于见到了毛主席,心里头那个激动啊,眼泪哗哗地就下来了。一回住处,王白旦就跟同住的王进喜念叨,说他们能当上九大代表,全靠党的关怀和栽培。他们时刻得记着,自己是工人阶级选出来的,身上的责任重大,可不能忘本。
会议到了选举环节,王白旦出乎意料地成了中央委员的候选人,他的票数和毛主席一样多,成了所有中央委员里,唯一一个能和毛主席“并驾齐驱”的人。会议结束后,王白旦觉得自己能力不够,担当不起中央委员这个重任,就主动找代表团的头儿,说自己不想进这个名单。可那头儿却说:
工人代表能进入“中委”,这说明党心里装着工人阶级,特别看重咱们,这是毛主席的高明安排。你得跟上节奏,别掉队!
王白旦顺利成为了第九届中央委员。在挑选中央政治局委员的那天,周总理特地喊住了王白旦,把他介绍给了毛主席。毛主席一听,立马站起来,主动伸出手跟王白旦握了握,笑着说:“我清楚,你是咱们工人阶级的发言人,才三十多岁,真年轻啊!”
王白旦当上了中央委员,可他的名字却惹了麻烦,因为念起来跟一句脏话太像了。周总理出了个主意,后来有个政治局常委就帮他把名字改成了“王白早”。等到九大中央委员的名单正式对外公布时,上面写的就是“王白早”这个名字了。
因为那时候“九大”是悄悄开的,王白旦去北京时挺低调,没引起啥大动静。但当中央委员名单公开后,王白旦一下子就在齐齐哈尔出了名,紧接着,厂党委副书记的位子就快速落到了他手里。
1971年9月往后,有人琢磨着要查查王白旦为啥改名。还好周总理及时站了出来,帮王白旦躲过了一劫。之后,毛主席的夫人建议给王白旦换个名,叫“王百得”。王白旦心里头不太乐意,但最后还是听了话,并且从此以后,他就一直用着“王百得”这个名字了。
在中共十大的会议上,王百得自己站出来说,他不想再继续当中央委员了,想把位置留给那些对工作更有帮助的人。周总理知道后,马上就跟毛主席说了这事儿。毛主席听了特别感动,就答应了王百得的请求。后来,王百得就成了中央候补委员。
王百德当上了厂党委副书记后,他的私生活就成了组织挺关心的事儿。那时候,王百德的结发妻子因病走了,不少老前辈都热心肠地想给王百德介绍对象。但王百德心里头有顾虑,怕别人是看上了他的头衔,到时候会让孩子心里不舒服,所以好一阵子他都没答应考虑这事儿。
1972年的时候,市妇联的头头领着本地印刷厂党支部的负责人于淑彦,到了王百得家里去说亲。一踏进门槛,于淑彦心里头就有点打鼓了。王百得家虽说有两间房,但屋子里头寒碜得很,就那么一个破烂衣柜,一对老旧的箱子,还有一张摆得歪歪扭扭的餐桌。
王百得跟于淑彦聊天时挺实在,他说自己虽然是中央的大官儿,但月薪也就百多块钱。这钱得养活俩老人和四个孩子,还得还上为了给老婆看病欠的外债。要是跟他一起过,别说享福了,还得跟着吃苦受累。
于淑彦直接坦言:“我可不是冲着当中央委员来的,人品过硬就行,别的都不打紧。”王百得一听,心里暗自惊喜,这不正是他一直在找的人吗。
王百得和于淑彦最终牵手成功,成了两口子。结婚后,于淑彦放弃了市里那份正科级职位,自愿跑到王百得的工厂去,就为了能更好地照顾老公和孩子。打从于淑彦进了王百得家的门,周围的邻居都说,王百得这家子这才真有了家的样子,王百得本人也精神多了。
之后,王百得的一双儿女响应了号召,奔向了乡村。于淑彦呢,常常不顾自己身子骨弱,硬是一步步走上好几百里地去看望他们。不了解情况的人,压根就看不出来于淑彦其实是他们的继母。
政治风波肆虐十年之久,终于平息下来,可王百得却陷入了窘境。他因为改过两次名字,成了被严查的对象,不光丢了工作,还被送进了学习班,自由都被限制了。接下来的三年多,王百得只能待在家里,帮老婆一起操持家务,算是弥补之前对老婆的亏待。
1982年的时候,省委对王百得的事情进行了客观公正的处理,给他安排了新的工作,要么去别的地方当领导,要么在本地担任新职务。但王百得自个儿说,他不想当官了,想回到钢厂,继续干他的炼钢活儿。
王百得又回到了他奋斗了大半辈子的炼钢炉旁,一直待到1989年正式退休。在还没退休那会儿,他老婆就已经给他物色好了退休后的去处,说是去市里的一家企业上班,活儿不累,工资还挺高。王百得吧,虽然对挣大钱的人没啥眼红,但他心里也琢磨着能给家里人带来更好的日子,过过含饴弄孙的舒心日子。
一天工作结束后,厂里的头儿找到了王百得,希望他能再多留一阵子,把手头的活儿好好传授给新同事,帮帮他们,带着他们一起干。不过呢,因为王百得现在不是正式职工了,所以除了给他100块的补贴外,别的福利啥的就没有了。
王百得跟老婆一合计,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又回到炼钢炉那里,直接在厂宿舍吃住,这一干又是快十年。但老天爷似乎并不心疼王百得一家,反而让他们遭遇了更多的坎坷。
1987年春节那会儿,王百得的女儿因为尿毒症走了。那时候他正忙着在工厂里研究新的炼钢方法,结果连女儿最后一面都没见上。过了三年,王百得的大儿子又被查出得了胃癌,而且是晚期。这回,王百得头一回为了孩子放下工作,特意请了假,亲自在医院病床前照顾他。
王百得的大儿子走了之后,大家都琢磨着,王百得可能不会再回来工作了。可谁承想,没过几天,王百得又出现在了炉台边。
1994年那会儿,王百得彻底告别了工作。以前他从不管家里那些琐碎事儿,但这回他真切感受到了家里的经济压力。老两口每个月的退休金加一块儿快2000块了,可自从于淑彦查出了胃癌,王百得又得了糖尿病,他们的生活就再也没像以前那样乐呵过了。
于淑彦查出胃癌后,就自己咬牙硬扛,没跟王百得提这事。一直到她病得吃不下饭,王百得才知道实际情况。他赶紧把家里能用的钱全拿出来了,但可惜,还是没能把老伴的病治好。
2005年,过完元宵节没多久,于淑彦就离开了人世。70岁的王百得哭得撕心裂肺,在场的人看了心里都难受。到了那一年年底,王百得也因为尿毒症并发症走了,结束了自己这充满波折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