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清华大学人文学院教授、现西湖大学终身教授张卜天博士在给《科学史译丛》总序中这样评价了科学:
现代科学的兴起堪称世界现代史上最重大的事件,对人类现代文明的塑造起着极为关键的作用,许多新观念的产生都与科学变革有着直接关系,可以说,后世建立的一切人文社会学科都蕴含着一种基本动机:要么迎合科学,要么对抗科学。
从这段话可以看出:科学是人类现代文明的内核和源动力,之所以科学能塑造现代文明,主要原因在于科学带来了新的观念,打开了人类原本狭小的视野,促使人类文明发生了重大变革。
随后,张卜天博士在评述科学对中华文明的影响时,毫不夸张地点评道:
对中国而言,现代科学的传入乃是数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的中枢,它打破了中国传统学术的基本框架,彻底改变了中国思想文化的面貌,极大冲击了中国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生活,导致了中华文明全方位的重构。
从这段话我们知晓:科学并非中国本土产物,而是外来物种,与中国本土的学术氛围格格不入。虽然中国自古就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华夷之辩,但科学这一截然不同的外来物种却为中国所吸收并占据主导地位(显然这并非事实,对道德和对人的关注依旧占据主导地位),使得中华学术氛围全方位重构。
那么何为中华本土的学术氛围呢?毫无疑问,就是以儒家为代表的中国传统文明。在张卜天看来,儒家与科学完全是两个物种。
什么是科学?有着严谨逻辑推导、不会前后矛盾的学科,最关键是能经得起实践的重复检验
什么是科学?电影《星际穿越》中将科学定义为对未知世界的探索,而在《世界的重新构造》中,弗洛里斯·科恩通过考察公元1600年前后物理学家的工作得出结论:科学是建立在“动手思考(hands-on thinking)”基础上的新型学科。
“你认为是这样的,事实上果真是这样的吗?”是弗洛里斯·科恩对古希腊时期喜欢辩论的哲学家发起了灵魂拷问。诚然,这些能言善辩之人在历史上怒刷了一波存在感,但站在现实角度,他们无疑又创造了很多谬误,阻碍了人类文明向前发展。
如著名的全才式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就凭借着他那灵敏的大脑和自我封闭的思维模式,创立了形而上学理论,“志得意满”的他于是将目光瞧向了当时较为热门的自然知识。
没有科学实验,没有理论检验,仅凭自己那双敏感的小眼睛,亚里士多德就提出了“力是维持物体运动的原因”和“自由落体运动中,物体速度与重量成正比”的观点,成功将科学步伐拖后2000年。
因此,弗洛里斯·科恩对亚里士多德这种形而上学做法非常不感冒,转而对笛卡尔、伽利略、培根等科学先行者大为赞赏,因为他们提出了科学实验的方法和流程,成功将科学的一只脚请入了人类大门。
除了离不开实践的充分检验,科学能上升为真理则是需要进行严谨的逻辑推导,断然不能出现前后矛盾的现象。虽然我们从哲学角度知晓这个世界是对立的统一体,但不能因为对立存在就可以搞双标,搞似是而非的语言模糊。
科学面前人人平等,标准只能是一个,不能站在一个角度得到一个结论,为了圆另一个与之对立的结论,转而换了一个角度,这绝对属于自欺欺人,除了迎合某些统治者和圣人的胃口,不会对老百姓和社会进步有任何好处。
为何儒学成不了科学?孔子这些经典语录,明显前后矛盾
阐述了科学的严谨性、平等性和实践性,再来看儒学便会发觉:儒学之所以成不了科学,根本原因在于它处处充斥着双标,没有平等只有尊卑,没有尊重客观规律的“唯物论”,唯有以圣人和君主为宇宙中心的“意志论”。儒学创始人孔子,就存在很多前后矛盾的经典语录,根本在现实中难以施行。
比如孔子前脚刚说出:“君待臣以礼,臣事君以忠”,一副君主和臣子相互制衡的良好局面扑面而来。儒家信徒对此大为褒奖,赞赏儒家“清流”,不仅不与君主同流合污,而且拥有敢于与君主作斗争的可贵品质,从而为儒家民本位思想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但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孔子又提出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和“唯上智下愚不移”的维护君主统治地位的不当言论,不仅拥有着君尊民贱的等级制度既视感,而且鄙视百姓的意味不言而喻,难怪孔子在世时,老农对于孔子评价都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枉为人师”。
除了前一句后一句存在明显矛盾之外,就是同一句话也存在完全的逻辑不通,比如《礼记·祭义》引孔子云:“立爱自亲始,教民睦也。”
孔子认为,要想百姓和睦,天下太平,就得有仁爱之心。那么如何才能仁爱呢?得先从自己的宗亲开始施于爱心,然后在扩大至天下大爱。
这句话明显错误百出:爱本来属于人之天性,孩子出生,父母对孩子的爱是与生俱来的,何需要教?另外,爱天然又是自私的,每个母亲只会爱自己的孩子,对于别人的孩子则不会有这份爱心。
如果按照孔子的意思,首先对自己的孩子施爱,什么都给自己孩子,别的孩子想得得不到,久而久之,还存在由自己对孩子的爱延伸到对别人孩子的爱,进而推广到全天下的大爱?
这显然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也是孔子难得糊涂的局面。临死前的孔子估计明白了这一句话的漏洞,于是提出了“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认为他的儒学能够成立,首先必须消除天下之人的私心,把原本自私之爱变成无私大爱。
不得不说,至死孔子都这么头铁,视野越来越狭小,要求越来越高,对于自己不擅长的领域赶紧撤出而不是勇敢面对,从未正视过实际只会强推自己脑海中的梦想,别说科学,连一般性学识都算不上。
如若不是被同样喜欢臆想、天天做着万世为君帝王梦想的君主看上,恐怕早就化成了历史尘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