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农村妇女冯苗和婆婆一起睡，睡到半夜，两个小叔子把嫂子抬走了，婆婆随后就追，又喊又骂，俩儿子就是不开门，冯苗惨叫了一宿。没多久就得病去世了。冯苗嫁给姜区长，是冯庄百年不遇的大喜事。谁知婚后没几年，姜区长死在窑子里。只有冯苗知道姜区长怎么死的，但无论谁问，她都不吭声儿。她的两个小叔子，小三和小五，一个拉着她右手，一个拉着她左手。小三瞄着冯苗的胸问:“为嘛俺哥死前哭了七天七夜？”小五瞅着冯苗的臀问:“俺哥说他有五千大洋，咋一个没剩？！”婆婆老姜老泪纵横:“兔崽子大烟鬼们别问了！你嫂子照顾你哥刚掉了第二个娃，身上正虚哩！”冯苗搂着老姜哭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晚上，冯苗住一间屋，婆婆和俩小叔住一间。半宿冯苗总听见有人敲门。没过几天，冯苗搬到闺蜜淑梅家去住了。淑梅劝她:“你才33,俩小叔子抽大烟，都对你没安好心，干脆找个好人家，走了吧！”冯苗一口回绝:“烈女不嫁二夫！更何况还有俺婆婆哩。”冯苗在外边住久了，想念婆婆老姜。过了些日子，她便回村儿看望老姜。老姜病得厉害，俩小叔不管她。冯苗给老姜抓药，熬药，半宿陪她睡。老姜有媳妇儿陪伴，睡得格外香。可她半宿醒来，发现媳妇连人带铺盖不见了！

隔壁屋冯苗的惨叫一声声传来，小三出来换小五进。老姜冲过去骂着兔崽子想拼命，被小三一把推倒在地。冯苗回来没多久就得了大病。她临死才对淑梅吐露姜区长的事儿，让她别往外说。1946年，姜区长去逛窑子，恰好鸨母买来个15的小女孩。姜区长不要别人，非要她。夜里女孩被姜区长折腾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就死了。鸨母大哭:“诶呦喂我的女儿啊，你大小便都被弄通了啊！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呦！”姜区长弄出人命心里害怕，把家里五千大洋和值钱的东西全给了鸨母，才算了事儿。姜区长回来就病了，晚上一闭眼就是那个惨死的女孩。他没事儿就叨叨:“她那晚哭得那么惨，我为什么不住手！？”姜区长临死前不让冯苗把事儿说出去，怕自己死后名声不好。冯苗断断续续说完这事儿，让淑梅转告婆婆老姜。第二天，冯苗就咽气儿了。淑梅边哭边说:“你怎么就不听劝，找个人走了多好！”冯苗死后，娘家来了许多人。

他们见冯苗穿着旧衣服，装在一个小木匣里，就在老姜家院儿里使劲儿闹。小三和小五出去给冯苗买来上好的棺材和衣裳。娘家人给冯苗换了衣服，装到好棺材里。天黑之后，冯苗娘家人都回家了。小三和小五把冯苗身上的衣服脱得一件不剩，背着冯苗的尸体到他哥坟上，把坟挖开就埋了。他们把木匣和棺材，连带从冯苗身上扒下的新衣服旧衣服全卖了，连夜跑到山西去了。第二天一早，娘家人来出殡，到屋一看什么都没了，就剩一个老姜。娘家人在院里哭闹了一场，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他们知道老姜对冯苗挺好，闹了一场就回家了。淑梅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和痛哭的老姜，又一次喃喃道:“找个人走了多好！”回答她的，只有晚秋寒风中抖动的黄叶。——故事素材来自姜淑梅著《乱时候，穷时候》冯苗对丈夫仁至义尽，对婆婆体贴孝顺，区长丈夫死后，她本可以改嫁一走了之，却最终被“烈女不嫁二夫”的旧观念锁在夫家，最终惨遭不幸，离开人世。都说性格决定命运，其实，认知更能决定命运。限制冯苗认知的，是万恶的旧社会，以及封建礼教。有幸生在新时代，愿所有女性都带着正确认知，走出亮堂坦荡的人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