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兄得知我交男朋友了,很生气

每读故事 2025-01-03 11:32:23

重新遇到贺嘉聿。

是在他最落魄痛苦的时候。

我小心靠近,精心伪装,逐渐贪心,以为自己终能得偿所愿。

但实际上,只是场从一开始就被看穿的空梦。

在贺嘉聿第三次跌倒时,我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

他穿着精致考究的高档西装,却并不合身,显然是最近暴瘦了很多。

后颈的椎骨凸起,单薄嶙峋,像极了他强撑的体面。

我已经跟了他三个小时。

先是看着他在酒桌上低眉顺眼地讨好甲方,最终还是被拒绝;

再看着他意外撞破女朋友和其他男人接吻,当场被甩;

而后垂头丧气地去了酒吧,独自喝了半个小时闷酒;

最后将手指上的戒指摘下来,扔进了玻璃酒杯中。

贺嘉聿醉得有些严重,我费了一番力气才将他拉起来,“你还好吗?”

他没应声,只是转头看向我,眼珠迟滞地转动,停顿片刻后才道:“不约。”

我怔然,很快明白他的意思,窘迫地咬唇,“……我不是。”

他眨了眨眼,掏出钱夹,打开向我展示,“钱也不够。”

……

好吧,酒吧门口,主动示好,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但我决定不计较他的冒犯,又或者说,我可以轻易原谅他做的任何事。

因为我欠他的。

贺嘉聿踉跄着在马路边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却没找到打火机,就那么夹在指尖发呆。

我四处看了看,向远处的便利店跑去,来回花了十几分钟,他还保持同一个姿势坐着。

直到我将打火机打着凑到他眼下,他才惊醒一般抬眼,瞳孔被火光照得很亮。

时间被无限拉长,我在他的沉默与审视中逐渐窒息,又因他的一句话而得救。

“走吧。”

“……去哪?”

“反正我去哪你都会跟着的不是吗?”

这话倒也没错,我是必须要看到他有地方落脚才能安心的。

只是没想到,他会来酒店。

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拿出身份证,登记,开房,将房卡捏在手里,然后回头看我。

“真不后悔?”

有一瞬间我真的很想逃。

因为我无法坦然面对自己的卑微、欲望和恐惧,更无法将补偿草率地等同于肉体关系。

但他是贺嘉聿。

等回过神时,我已经站在了酒店房间。

贺嘉聿正仰头喝水,白色衬衫被水沾湿,透露出起伏的肌肉轮廓。

我莫名觉得热,慌忙躲去了卫生间,手忙脚乱不知道做些什么,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贺嘉聿平躺在大床上,左手抬起遮在额头上,已经睡着了。

深邃的眉眼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出几分脆弱与单薄,凑近些还能看到眼角处细微褶皱……

下一秒,一只滚烫的手猛地将我拉进怀里,迅速翻身覆下。

如同雪山崩塌,遮天蔽日地将我笼罩,不见一丝天光。

窗外忽然响起一声炸雷,我心口骤然紧缩,随即无声喟叹。

十七岁的那场大雨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第二天醒来时,贺嘉聿已经不在。

我慢吞吞坐起,看了看自己身上皱巴成一团的衣服,苦笑着摇头。

虚惊一场,我们什么也没发生。

醉酒的男人,是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贺嘉聿应该也知道,他就是故意吓唬我的。

床头留的纸条也印证了这一点。

“你看上去就一副会后悔的样子,所以还是算了。”

“但我只是善良,不代表我不行。”

两行字写得潦草敷衍,却在末尾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

我无声笑笑,按照号码添加了他的微信,直到我回到家都没通过。

只好又加了一句“相信你很行”,再次发过去,几分钟后通过了。

就在我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开启聊天时,贺嘉聿率先发过来一句话。

“离开酒店了?”

“嗯,刚到家。”

“有没有被家人发现夜不归宿?”

“没……”

一个字刚打完,眼前的台阶上就多出了一双拖鞋。

西裤挺拔整洁,黑色衬衫扎进腰带里,臂弯挂着西装外套,再往上,是许继扬面无表情的脸。

好吧,被发现了。

但我没告诉贺嘉聿,只是默默收起手机,往旁边让了让。

许继扬起床气很严重,对工作更是深恶痛绝。所以宁愿惹发疯的狗,也不要惹即将出门上班的他。

“你昨晚去哪了?”

“……和朋友一起看电影,结束晚了点,就去她家睡了。”

“什么电影,哪个场次,商场和影厅的名字?你最好编得天衣无缝。”

我迅速垂下眼,感觉到他阴鸷的眼神落在我头顶,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多数时候我选择忍耐和妥协,但与贺嘉聿的重逢,犹如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沌阴暗的天空。

哪怕他大概率也不会和我有结果,却不妨碍我从他那里获得勇气。

我深吸口气,“我是成年人了,去哪里做什么都可以自己做主,没必要向你交代。”

“我是你哥哥,我有权利和义务管你,出于保障你安全的目的。”

“但你只是我的继兄,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的。”

许继扬很轻地笑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你拒绝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坚持说我们在一个户口本上,不能乱伦。”

我咬紧唇,“……这也是事实。”

许继扬冷哼一声,上前一步逼近我,“废话没用,许念,我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说完拍拍我的肩,哼着歌离开,我松了口气,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

黑掉的手机屏映出我惨白的一张脸,冷汗涔涔眼神木讷,咬牙鼓着两腮,像只呆青蛙。

真不知道许继扬喜欢我什么。

或者说根本不是喜欢,他就只是故意折磨我,因为恨我母亲。

据他所说是我母亲破坏了他父母的婚姻,但我并不知道真假。

只能被动地承受他随心所欲的怒火,甚至是骚扰。

我没告诉过母亲,因为我知道她不会维护我。

而我之所以得过且过,除了贪恋最后一点亲人的温暖之外,是觉得到哪里去都一样。

我总是孤单一个人。

但贺嘉聿的出现让我心中又生出微渺的希望,也越发觉得这座牢笼再难以忍受。

我打开微信,又给贺嘉聿发过去一句,“你有看到我的耳钉吗,到家后发现少了一只。”

贺嘉聿很快回过来,“……这借口多少有点蹩脚了。”

我将右耳上的耳钉摘下,拍了半张脸的照片发给他,“你看,是真的没了。”

“没了就没了,我再送你副新的。”

“……你有钱吗?”

“别这么问,听上去很像在钓凯子。”

“那你是吗?”

贺嘉聿直接发给我一个地址,约好了下次见面。

“我可以是。”

如果我足够清醒,就该觉察到贺嘉聿毫无来由的亲近十分奇怪。

但我已经渴盼了太久,整个人都被巨大的喜悦和期待充斥着。

神经亢奋,精心准备,满心忐忑,在见到贺嘉聿后全部转变成了悸动。

贺嘉聿的状态好了很多,似乎那天的失意落魄都随着黑夜一起过去了。

气氛也比我想象中要轻松融洽很多。

他巧妙地接话,适时地开启新话题,全程无冷场,嘴角始终保持着笑意。

他从前并不是一个擅于言辞的人,能有这样的变化,必然是经历了很多事情。

我欣喜又仰慕于他的成熟,却也失落和无奈于再看不清他面具之下的真实样子。

大概是我的反应太过明显,贺嘉聿招手叫来服务生,又加了一份甜点。

“为什么突然心情不好了?”

我摇了摇头,“落地窗太大了,阳光照得我眼睛疼。”

他顿了顿,起身换到我旁边坐下,脊背挺直,刚好遮住了射来的日光。

突然暗下来的视线中,只剩下他的脸,被氤氲出温柔的轮廓,“这样有好些吗?”

我呐呐点头,觉得必须说点什么才能掩盖住如雷的心跳,“好多了,谢谢。”

贺嘉聿不在意地耸肩,恰好有电话进来,他随手接起,脸色肉眼可见得变差。

对话虽然隐晦,但我还是听得出,他的事业正在遭遇很大的困境。

但我并没问起,他也迅速收拾好的心情,掏出一个黑色丝绒盒子递给我。

里头正是一副崭新的珍珠耳钉,嵌在墨绿色的绒布上,越发显得圆润莹白。

“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觉得很适合你。”

我笑着摩挲,“是说我珠圆玉润吗?”

“是说你勇敢,即便被磨去了棱角看似温吞,即便蒙尘,也并不软弱和廉价。”

贺嘉聿语调舒缓,如同三月春风,却在我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竟然是了解我的,甚至让我怀疑他是不是认出了我。

但实际上,他连我的名字都没问过。

起身离开前,我突兀地开口,“我叫许念。”

贺嘉聿眯了眯眼,磨牙一般咀嚼了下这两个字,而后蓦地一笑。

“开房那天你应该有看到我身份证吧,记住我的名字了吗?”

“……贺嘉聿,你是贺嘉聿。”

埋藏在心底多年的名字,经由舌尖吐出,带着些缠绵的叹息。

我看到贺嘉聿明显愣了一下,眼中浮现出我难以解读的情绪。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是怜悯与残忍。

回到家时,才刚刚八点。

意外的是,许继扬竟然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我咬了咬唇,绕过去站到他面前,“听说你公司最近在拓展业务,有没有兴趣涉足游戏领域?”

许继扬头都没抬,“你竟然还会关心我的事,真是稀奇!呵,不对,应该是为了别人吧。”

我喉间发紧,“确实是我一个朋友,他是做游戏的,现在缺少投资,你可不可以考虑看看?”

“什么朋友,是他吗?”

许继扬将手机屏幕转向我,其上正是我和贺嘉聿告别的画面。

我悚然一惊,许继扬竟然派人跟踪我!

但他没直接发飙,就是因为这照片规规矩矩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那我就更不能慌,装得越不在意越好。

“就是他,我们下午一起吃了顿饭,才知道他的情况,就想问你能不能帮个忙。”

“他求你了?”

“没有,他根本没这个意思,也不知道我有门路。”

许继扬低笑出声,“原来我是你的门路吗?看来你的理智远比你的嘴诚实。”

“我承认我有被取悦到,但是还不够。”

“许念,这是你第二次开口找我帮忙。”

“上一次为了帮他,十九岁的你躺在了我床上。那这次呢,你打算用什么来换?”

直到我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耳边的风声还在呼啸。

那是许继扬划开我最后一层自尊,将心脏扯出来后,空洞胸腔的回响。

我抬手按在胸口试图堵住,但是无济于事。

只好扑过去拉开抽屉,掏出藏在日记里的那张照片,紧紧贴在胸口。

上头的贺嘉聿还穿着高中校服,只拍到了纷乱的黑发和半张无法聚焦的脸。

旧手机的像素本来就低,勉强洗出之后变得更加模糊,连我都快认不清了。

更分不清我对他仍旧是喜欢还是只剩下愧疚和要补偿的执念。

七年前贺嘉聿高考失利,没能进入顶级学府,只考上了一所重点本科。

他没选择复读,而是不顾家人反对,独自背着行李去报道,开始了大学生活。

因为考试不肯帮室友作弊,被全宿舍孤立,打斗中失手伤人,进了派出所。

被打的同学家里很有背景,不肯和解,坚持要让他留下案底。

我只得去求了许继扬,请他想办法把贺嘉聿捞出来。

当时他就问过贺嘉聿是我什么人,我咬死了是同学。

他看了我很久,突然提出要我陪他睡一晚,他就答应帮忙。

可当我真的躺到了他床上时,他又发疯一般砸了手边的东西,踩着一地碎片摔门而去。

第二天下午,我就得知贺嘉聿已经被放了出来。

对方主动提出和解,甚至没让贺嘉聿赔偿医药费,当天就迅速搬出了宿舍。

我不知道许继扬做了什么,也不想计较他对我的羞辱,只是很开心能帮到贺嘉聿。

如今也是,我依旧不后悔。

许继扬说到做到,很快安排人联系了贺嘉聿,约在一家中式会所见面。

他提前半小时到,让工作人员在包间里加了一架屏风,让我坐在后头,只许听不许出声。

很快贺嘉聿也到了,穿着一身崭新的西装,提着厚厚的资料,有备而来,意气风发。

许继扬助理为两人做了介绍,也表明了许继扬投资的意愿。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贺嘉聿在听到许继扬的名字后,明显怔愣了一瞬。

“没想到许总竟然会亲自过问,是不是代表您也很看好这款游戏的前景?”

“那倒不是,我手里挣钱的项目很多,赔点钱也无所谓,就当卖个人情了。”

“不知道谁的面子这么值钱,我不记得我认识这样的人,还烦请许总代为转达,我不需要。”

“你不记得没关系,但是不能不识好歹,你以为你的骨气有几两重?!”

“那就不劳许总费心了。”

贺嘉聿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尖锐的声响,下一秒,却被突然传出的声音止住脚步。

许继扬打开了手机里的录音,正是那天他和我的对话,被他剪掉了前半部分。

“那这次呢,你打算用什么来换?”

“……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缺,你也什么都没有,除了你自己。”

许久之后,我听到自己破败的声音,“好。”

“这么痛快就答应了!那他呢,你这么帮他,是为了什么?”

“同病相怜罢了,他落魄的样子好像一条狗,跟从前的我一样。”

录音的结尾是许继扬低沉的笑声,如同魔咒盘旋在寂静的包间内。

我几乎听到了自己一寸寸裂开的声音,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哪怕隔着屏风,哪怕贺嘉聿并不知道我在,我也依旧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在他脚下。

只需要他动动手指头,就能将我轻易碾碎。

许久之后,贺嘉聿才叹口气,像是真的苦恼。

“我没要求她为我做这些,更不在意你和她之间的交易,甚至有些厌烦,因为她的自作多情,浪费了我一个小时的时间。”

许继扬蓦地站起,拳头砸在桌子上很大一声,贺嘉聿却混不在意,果断开门离去。

我想要追上去向他解释,说我只是暂时假装答应,并没想真的同许继扬怎样;

还有我后面的话也只是在糊弄许继扬,好让许继扬不要针对他。

但我的双脚却死死钉在原地,一步都迈不出,眼眶生疼,也没流出一滴泪来。

许继扬拍拍我的脸,嗤笑一声,“怎么办,人家不领情啊!”

我猛地侧过头,“你不想帮忙可以直说……”

“我也说过不许对我撒谎,但你还是骗了我,这就是我对你的惩罚。”

“可惜的是,他识不破你的谎言。”

贺嘉聿没再联系我,但也没有删掉我。

我试着给他发过消息,显示还是好友,这让我松了口气。

但他始终没回复,又让我悬着一颗心。

上班都心不在焉,连续搞错了两组数据,被主管骂得狗血淋头。

回家的路上一不留神就追尾了前车,额头重重磕在方向盘上,登时头晕目眩。

恍惚中看到前车驾驶座车门打开,有人朝我走过来,身形有些熟悉。

我愣愣看着,直到车窗被敲响,我才回神,竟然是贺嘉聿。

他看到我也明显一愣,目光落在我额头上,微微皱眉。

下一秒,突然伸手捏住我下巴向上抬起,手指有浓重的烟草味。

他最近一定抽了很多烟。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然后才意识到,我流鼻血了。

贺嘉聿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按在我鼻子上,“先捂着,我带你去医院。”

我摇头,含糊道:“很快就止住了,不用去医院。”

“我是说你的头,不是撞到了吗,还是去做个检查吧。”

“但是医药费你自己付,因为是你全责。”

贺嘉聿收回手,退后一步等着我开门,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有些微烦躁。

我忽然想起他和许继扬见面那天,说我自作多情浪费他时间,是否也是这样的表情。

那现在呢,会不会也觉得我是故意的?

但他没问起,我又不能主动解释,只是沉默地下了车,看了看他的车尾。

“真的很抱歉,修理费我会负责的。但是医院不用去了,别耽误你的时间。”

我自认为这些话并没问题,但贺嘉聿却蓦地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

“我最近天天跑关系、约投资商见面,却无一例外都被告知,有大人物要断我的路。”

“今天是最后一家了,我确实耽误不起,虽然大概率也是失败。”

“这么看我真的好像一条狗啊,被耍得团团转。”

他语速很慢,也并无多少责备的意味,我却像被无数根针同时刺穿一般,浑身都开始颤抖。

尤其是最后一句,我不知该如何解释才能让他相信那不是我的本意。

更何况他正经历的一切显然都是出自许继扬的手笔,我还能再说什么呢。

贺嘉聿也无意与我废话,看了下手表,“我先走了,维修店会联系你的,注意安全。”

直到他驾车转过街角,我才发动汽车,远远跟在后头。

一边给许继扬打去电话,“你已经羞辱过他了,为什么还要对付他?”

许继扬默了一秒钟,大概在想我说的是谁,而后嗤笑一声。

“许念,我没有那么闲,更不会把他放在眼里。但你说话的口气让我很不高兴,那我就要找个人来出气了。”

许继扬说完就挂了电话,我再打过去全部被他挂断。

我狠狠捶了下方向盘,懊恼自己不该冲动去质问他,脚下加速,跟着贺嘉聿到了目的地。

隔着玻璃窗看到他同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握手寒暄,然后一起走向包间。

拐弯时男人突然停下,是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说了几句,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

我暗道不妙,立刻跑了进去,只听到那人同贺嘉聿说抱歉,拒绝了他。

贺嘉聿并不意外一般,仍旧客气地笑,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

我走过去拦住那人,“是许继扬的意思吗?我是他妹妹,你打给他,我来跟他说。”

那人面色一沉,并不理睬我,直接要叫保安,被贺嘉聿拦住,好言相送了出去。

目送着那人离去,贺嘉聿才转身看向我,衣角被风吹起,满身落拓。

“你为什么跟来?是不相信我有多惨,想要亲眼看一看?”

“那刚才又为什么惺惺作态,你们一个坑我一个假装救我,当我是傻子吗?”

“我甚至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

我仓皇上前一步,嘴唇翕动,却说不出一个字。

怎么辩解呢?他最后的希望也是因为我惹怒许继扬而失去了。

不管我出于怎样的本心,结果都是我造成的,我无可辩解。

贺嘉聿见我不说话,直接转身离开,我抬步去追,脚下突然一绊,狠狠跌倒在地。

手掌和膝盖磕得生疼,眼泪滚滚而下,却咬着唇不敢哭出声。

狼狈不堪,委屈至极,有苦难言,满身沉重。

试了几次都站不起来,索性放弃了,就那样呆坐在地上出神。

几分钟后,一双大手穿过腋下将我抱了起来。

是贺嘉聿去而复返,沉着一张脸,脱下外套披在了我肩上。

我才发现衬衫腰侧裂开了一道口子,裸露出大片的皮肤,连忙揽紧外套,闻到新鲜的烟草味。

贺嘉聿垂眸看着我,半晌,才慢悠悠地开口,一字一句如刀。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更蠢一些。”

“看不出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你,故意放任你接近,故意在你面前袒露窘迫引你找许继扬帮忙,故意被他羞辱再说难听的话羞辱你。”

“轻易地相信了我对许继扬的污蔑,也独自承担了责难与愧疚,哪怕你并不是罪魁祸首。”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百口莫辩的滋味怎么样啊?”

“拜你所赐,我曾经感受过。”

“需要我提醒你吗,周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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