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朝是中国历史上的全盛时期,也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王朝之一,任谁都得由衷称赞一声“大唐盛世”。它是秦汉以来第一个不修建长城的王朝,秉持着开放姿态称雄于世,疆域南到越南,北至库页岛,西达嘉峪关,东临大海,面积最大时1200多万平方公里,人口最多时超过8000万。
在疆域广袤、国力强盛、经济繁荣、文化昌盛和思想开明的同时,后世对唐朝的诟病之处就只剩下了过于开放的男女关系。或者说,此处已经不能用“开放”来形容那时的男女关系,简直到了“浪荡”的地步,难怪会有“脏唐臭汉”的说法。
仔细翻阅史料,笔者竟然发现最早提出“脏唐臭汉”一词的是曹雪芹。在《红楼梦》第六十一回“投鼠忌器宝玉瞒赃、判冤决狱平儿行权”中,贾蓉这样说道:
各门另户,谁管谁的事,都够使的了。从古至今,连汉朝和唐朝,人还说脏唐臭汉,何况咱们这宗人家。谁家没风流事,别讨我说出来……
众所周知,中国古代思想观念非常保守,尤其是女子把贞洁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否则也不会有“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说法。但是,唐朝却是唯一的例外,在男女之事上的开放程度简直令人咂舌,让现代人都自愧不如。基本上,男女私通、婚内出轨、嫖娼纳妾和豢养男宠已属司空见惯,即便是子娶父妾、兄凌弟媳和父夺儿媳等事也不在少数。
2014年,由范冰冰、张丰毅和李治廷主演的《武媚娘传奇》,就因为衣着过于暴露而被广电总局禁播了。由此可见,当时的妇女开放程度,就连现代人都看得面红耳赤,“脏唐臭汉”的说法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晚唐诗人周濆曾作一首《逢邻女》,说的是在中午时候恰巧碰到隔壁女孩正系着围裙干活。当时,她穿着很清凉的薄衣,身体有相当一部分肌肤已经裸露出来的场景:
日高邻女笑相逢,慢束罗裙半露胸。
莫向秋池照绿水,参差羞杀白芙蓉。
还有一位叫施肩吾的状元,考取功名后却不愿意入仕为官,一心想要求道成仙,甚至被人称为“烟霞客”。即便如此,他也没能抵挡住女色的诱惑,创作了这首《观美人》:
漆点双眸鬓绕蝉,长留白雪占胸前。
爱将红袖遮娇笑,往往偷开水上莲。
问题来了,是什么原因让唐朝形成了如此开放的民风民俗呢?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唐朝当时的生产力水平先进,使得社会物质产品充足。同时,国家对内对外都采取了和睦政策,连续出现“贞观之治”和“开元盛世”等局面,都使得社会风气逐渐开放。
唐朝积极与各个少数民族进行融合,带来了非常可喜的双赢局面。同时,皇族李家本身就流淌着鲜卑族的血液,他们从来就没有认同过所谓的“三纲五常”和“三从四德”。
在上层统治者影响下,唐代的妇德流失现象非常严重,女性逐渐开始不守贞节,甚至追求性解放和性自由。至于说,女子离婚或者再婚,那就更是小菜一碟啦,完全不会受到社会舆论的谴责。
玄武门
玄武门之变后,秦王李世民不仅斩杀了哥哥李建成和弟弟李元吉,顺带还接收了他们的成群妻妾。甚至于,他将太子妃郑氏和齐王妃杨氏都编入后宫,正大光明地成为了自己的妾室。
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杨贵妃,原本是唐玄宗儿子寿王李冒的妻子,也就是李隆基的儿媳。在一次家庭聚会上,老公公看到儿媳妇如此美貌,竟然不可救药地患上了相思病,想方设法将她据为己有,还没羞没臊地册封为贵妃。
唐玄宗李隆基的妹妹女真公主,虽然已经出家修道,但却从来没有孤单寂寞过。在道观内,她大肆结交迁客骚人和风流才子,天天不是开party就是办沙龙,其中不乏后世的名人,比如说李白、王维等人就都是常客。
根据《新唐书·公主传》记载,唐朝公主们再嫁者达到了23人。其中,唐高祖4个女儿,唐太宗6个女儿,唐中宗2个女儿,唐睿宗2个女儿,唐元宗8个女儿和唐肃宗1个女儿都是二婚甚至三婚者。
“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在唐朝并不灵,许多名门世家并不愿意迎娶公主进门。例如,武则天的女儿太平公主在嫁入薛家前,吓得全家老少闭门磋商,生怕她会将整个家族都搞得鸡犬不宁。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忧是对的,这位公主在婚姻存续期间就经常与人通奸,有名有姓者就不下十余人。
“上梁不正下梁歪”,在李唐皇族的影响下,民间的妇女们也越来越开放,甚至到了淫荡的程度。当时,官僚贵族和庶民百姓的妻女改嫁成风,甚至婚姻存续期间就红杏出墙和勾三搭四,社会上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大名鼎鼎的一代巨儒韩愈,女儿韩琦先是嫁给自己的学生李汉,婚后因为感情不和而离婚。之后,她又嫁给了樊仲懿,至于再婚后情况就不得而知了。可见,即便是书香门第和世家大族,也对于女性的感情生活和婚姻问题非常开放,毫不拘泥于礼法。
当时,官府的正常公务接待和宴请,都少不了妓乐舞姬前来助兴。由于个个身穿薄纱,个个举止轻浮,席间近乎于就是裸舞和裸聊现场,开放程度令现代人都汗颜。对此,大诗人白居易就用“黄金不惜买蛾眉,拣得如花三四枝”讽刺了这一荒唐世风。
“娼家越水边,摇艇入江烟,既觅同心侣,复采同心莲。”这首诗就是对唐女子性自由和性开放的真实描写。除去皇家和官府,民间的婚前性行为和婚外恋也比比皆是,甚至于经常出现在婚女子与情人私奔之事。
根据《新唐书》记载,长山赵玉之女出外闲逛,遇到一个英俊的年轻军官,竟然没羞没臊地表示“若得此夫,死亦无恨”。男人看她相貌还行,便回答“暂为夫可乎”,得到了“暂为夫,亦怀君恩”的答复。于是,二人相约前去行苟且之事,这比现如今的一夜情还随便。
唐朝无疑是中国古代最开放的时期,这种开放表现在方方面面,否则也不会有万国来朝的盛况出现。但是,其中的糟粕部分必须剔除,而精华部分则必须继承,这才能绵延传承中华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