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友邦:色雷斯人

芝兰学摄 2024-11-13 10:47:49

一 色雷斯人

色雷斯人(Thracians)是巴尔干的古老民族,是希腊人对巴尔干东北部的许多有相似语言文化和宗教的部落的统称。色雷斯人用希腊文标示为Θρακιοζ‚亦译色腊基人‚可能源自于赫布鲁斯河(今马里查河) 一带与希腊人有过交往的一个特定部落之名‚到前7世纪中叶已被一般用做诸多部落的统称,色雷斯人世代居住的色雷斯地区(Thrace或Thracia/Thrakia)‚位于巴尔干半岛的东部,大致是以伊斯特河(今多瑙河)之南、今保加利亚一带为中心区域‚向南延伸 至爱琴海沿岸地区‚古昔时还包括萨索斯岛、萨摩色雷斯岛乃至累姆诺斯岛‚北括及多瑙河以 北的达西亚人地区‚直抵喀尔巴阡山和蒂萨河上游‚东濒攸克辛海(今黑海)、普罗滂提斯海 (今马尔马拉海)‚西邻斯特里蒙河‚与马其顿人、伊利里亚人地域相接。在远古时代,色雷斯人曾广泛分布于巴尔干中部和西部,但受伊利里亚人和马其顿的压迫。其势力范围最终限于巴尔干东北。色雷斯人究竟是巴尔干的土著还是从更北方浅析过来的。存在争议,但属于印欧系民族没有太大问题。色雷斯部落众多,分布广泛,保守估计人口也有数百万人。

色雷斯地区

古希腊人很早就与色雷斯人接触,也是最早记录色雷斯人的文明,在荷马的《伊利亚诗》中,色雷斯人就作为特洛伊的盟友出场。赫西俄德的神谱中,北风神玻雷阿斯(Boreas)相传即居于色雷斯的萨尔密得索斯,希罗多德认为色雷斯人包括19个部落,拜占庭的斯特凡努斯认为有43个。现今可以确定的色雷斯部落大致有居住在赫布鲁斯河(今马里查河)支流阿尔提斯 库斯河两岸的奥德里西亚人(Odrysae/Odrysian);居于马其顿东南海岸狭长地带的皮埃里亚人 (Pieres/Pierian);居于奈斯托斯河与斯特里蒙河之间的埃多尼亚人(Edon/i Edones)、萨特莱人 (Satrae);居于卡尔息狄斯的锡索尼亚半岛的锡索尼亚人(Sithoni/i Sithonian)‚或为埃多尼亚人的 一个分支;身份尚存争议的培西人(Bessi)③ (曾被希罗多德称为萨特莱人的支系)。还有居于斯 特里蒙河以西马其顿地区的比萨尔提亚人(Bisaltae/Bisaltian);居于阿克修斯河右岸的波提亚人 (Bottiae/i Bottiaean);居于阿克修斯河与斯特里蒙河之间的克列斯通尼亚人(Crestonae/i Crestonii);居于埃诺斯河附近平原的阿普辛提安人(Apsinthi/i Apsinthian);居于刻尔松涅斯(今盖利博卢) 半岛的多洛科伊人(Dolonko/i Dolonci);居于罗多彼山东南一带的特劳索伊人(Trausi);居于赫布 鲁斯河以西沿海地带的奇科涅斯人(Cicones/Ciconian);居于马其顿东部、接近塞尔迈湾一带的 米哥多尼亚人(Mygdones);居于罗多彼山和爱琴海之间、阿布德拉城附近的比斯托尼亚人(Bis tones);居于潘加欧斯山一带的撒帕伊亚人(Sapae/i Sapaeans);曾被视为累姆诺斯岛古老居民、 后来移居马其顿的辛提亚人(Sint/i Sintian);居于斯特里蒙河西岸、斯科米乌斯山南坡的密底人 (Maed/i Maedian)‚以及居于赫布鲁斯河与迈拉斯湾之间的科埃拉勒泰人(Coelaletae/Coeletae);居于今保加利亚索菲亚一带的塞尔迪人(Serdi)⑤;被希罗多德誉为“一切色雷斯人当中最勇敢、 也最公正守法的”盖塔人(Getae‚一译葛特人)⑥;居于哈伊莫斯山(今巴尔干山)以北、多瑙 河下游直至南俄一带‚与喀尔巴阡山、特兰西瓦尼亚及巴纳特、克里沙纳、马拉穆列什地区的 达西亚人(Dac/i Dacian);这两支常合称为达西亚人—盖塔人‚今多视之为色雷斯人的北支。还有盖塔人的近亲——特里巴利人,此外还有还有居于多瑙河以南、今塞尔维亚东部及保加利亚一带的默西亚人(Moesi),布鲁斯河平原产麦区的彼洛格里人(Pyrogeri);居于多瑙河流域的巴斯塔奈人(Bastar nae),其下也许还包括皮欧西尼人(Peucini)等等。一般认为,小亚细亚的民族比提尼亚人(Bithyn/i Bithynian)和弗里吉亚人(弗里吉亚人(Phryges/Phrygians))也与色雷斯人存在较深渊源。阿庇安干脆声称他们就是特洛伊战争后流亡小亚细亚的。有的专家甚至认为,游牧民族辛梅里安人((Cimmerians))也与色雷斯人存在关系。

色雷斯勇士

色雷斯人并非野蛮落后,茹毛饮血,而是有一定的农业畜牧业和矿业科技,他们很早就开始使用青铜器,懂得采矿,筑城,并会打造陶器和金属铸币,色雷斯人擅于农耕‚富有长期培育农作物的经验。他们培育大麦,小麦,黑麦,葡萄,橄榄,无花果等作物,甚至还会酿造啤酒和葡萄酒,古代色雷斯成为当时向 希腊输出大宗粮食的主要产地,山区的色雷斯部落善于养马,他们崇拜马,在钱币上往往有画着马或骑马勇士(这一形象也被罗马2全面战争采用,作为巴尔干部落的标志)。荷马史诗里提到的色雷斯王 瑞索斯,相传他拥有多匹白色神马,曾率军援救特洛伊而与希腊人交锋,最终被奥德修斯所杀。色雷斯人常常与希腊进行贸易。,向希腊人地区输出木材、粮食、酒类、矿产品,奴隶,特别是木材,成为雅典等希腊城邦造船业的重要木材来源,而色雷斯人则从希腊地区进口手工艺品,奢侈品和食盐,其中,食盐贸易占有较大比重。色雷斯各部的发展程度是不同的,在地理位置上靠近希腊和小亚细亚的南方部落‚一般具有比较高的文化水平‚而蛰居内陆的部落则往往开化 程度偏低‚保持的传统色彩愈显浓重。

色雷斯人的重要习俗是纹身和崇尚武力,“桀骜不驯”,鄙视懦夫和农耕,喜欢饮酒,打猎,这与日耳曼人的风俗十分类似,同时,色雷斯人性情开朗,能歌善舞,热烈奔放。从远古时起,音乐、舞蹈和诗歌在色雷斯人 中就很盛行,构成其风俗文化的一个重要方面。据说,希腊神话里主司艺术、诗歌和科学的 缪斯女神,大概源自色雷斯,对她们的崇拜,起初是从色雷斯人当中开始的。希罗多德指出,刺青被色雷斯人认为是高贵的标志,身上无刺青者则被目为下贱之人。凡无所事事或靠打仗、劫掠为生的人‚被认为是最具尊荣地位的‚而以农耕为业的劳动者‚则受到蔑视,从陶瓶画中可见,色雷斯人的男子喜好蓄须,面颊一般都是修剪干净的。色雷斯北部分支的达西亚人中,平民习于蓄留头发,色雷斯的社会可以分为贵族,平民与奴隶。色雷斯语里称贵族为zibythides,有权带皮帽子,而普通平民一般却无权戴帽‚遂称comati或capillati‚意即“蓄 长发者”。贵族可出任国王、祭司‚大多充任武士‚平民只能从事低贱的农耕劳作。

色雷斯勇士

在宗教文化上,色雷斯人有自己独特的神话体系,因年代久远,具体的神系与神话传说已经无从考证,只知道色雷斯各部落崇奉共同的天空之神帝奥斯(Dios)‚,他们尊奉的次一等的神有兹贝耳苏尔德(Sbelsurdos或Zibelsurdos)‚大概是雷电之神。色雷斯人中的盖塔人信奉冥神扎尔莫克西斯(Zalmoxis),每四年会用抽签方式选出一人,将其杀死,以作为“信使”去向冥神报道。另一位著名的色雷斯神是“赫洛斯”(Heros),他是一位骑马英雄,被广泛用于色雷斯的各类金属铸币。他也具有冥间之神的性质‚另外也是植物神以及所有自然产品的赐赠者‚以至于在约公元前2世纪的奥德索斯城钱币上便将他刻画成了象征丰饶的羊角状饰物的形象。据推测‚色雷斯人中可能也曾有过类似于希腊 的阿斯克勒庇俄斯(Asclepius)的医神‚与希腊山林水泽仙女相对应的泉水女神‚等等。色雷斯人也保留着许多原始自然信仰,比如向闪电放箭等习俗(觉得可以吓退闪电),希罗多德也记载,色雷斯人保留着许多人祭与人殉的陋习。

在婚姻习俗上,希罗多德认为色雷斯人性观念开放,自由,不知检点,特别是未婚男女可以随意交合。依照色诺芬 的记述,色雷斯人 或其上层 里似乎还有着同自己的盟友或至交互换女儿为妻的习俗。但已婚妇女的社会地位低下,被视为夫家的财产(因此,色雷斯的丈夫在结婚时往往要出高额的“彩礼”),已婚的色雷斯妇女承担了家庭中几乎所有的日常劳务,当时甚至还存在杀死宠妻给丈夫 殉葬的风气。受古希腊影响,同性恋之风曾一度被引入色雷斯,但其流行程度要打个问号。

受古希腊影响,赫拉与太阳神赫利乌斯也是色雷斯人信奉的主神。与色雷斯人同源的比提尼亚人‚曾习惯于 在光天化日之下举行法庭审判‚他们面朝太阳‚以便神能从旁直接观察其审判的过程‚于是太阳神便又具备了主持公正的审判之神的身份和功能,色雷斯人对赫利俄斯的祭拜后被俄耳甫斯教(Orphism‚一译奥菲士教 古希腊神话中的俄耳甫斯就是色雷斯人)所吸纳‚在此赫利俄斯已被视同于狄奥尼索斯(Dionysus)了。俄 耳甫斯教与色雷斯传统是有关联的‚传说该教由色雷斯王与缪斯女神之子、英雄和游吟诗人俄 耳甫斯创立‚为一种出现于公元前8—6世纪的秘传宗教。。值得一提的是,希腊神话中著名的酒神狄奥尼索斯(狄奥尼索斯(Dionysus))即是来源于色雷斯,这种酒神崇拜从色雷斯传向古希腊,被古希腊神话所吸收,分布广泛,在希腊神话和历史记载中无处不在。举行狄奥尼索斯祭拜仪式的时候‚参加者(多系妇女)往往头戴常春藤冠‚有的还戴上牛角‚模仿其形象‚手执酒神 杖‚身披兽皮‚边走边舞‚用笛子吹奏出刺耳的乐声‚一路呼唤着神的名字‚喧嚣恣纵‚状若癫狂,有时甚至直接将活人撕碎,以充祭品。除了狄奥尼索斯之外,希腊神话中的月神阿尔忒弥斯也被认为来自色雷斯。希罗多德早已提到了她同色雷斯人之间的关系‚并言及色雷斯和培奥尼亚妇女习于向她呈奉用麦草包起来的贡品,似乎从很早时候起‚阿耳忒弥斯 即同色雷斯人的战争和狩猎女神、或是弗里吉亚人的月神本狄斯(Bendis)混为一体了,本狄斯的某些特性,与希腊神话中的灶神赫斯提亚也十分相同。本狄斯或阿耳忒弥斯关系密切的另一位色雷斯女神是科提斯(Cotys)或科提托(Cotytto)‚她也是色雷斯埃多尼亚人的女神。战神阿瑞斯也可能来源于色雷斯,但目前缺乏足够的证据证明,且战神阿瑞斯的崇拜在希腊一直不很流行。

色雷斯人全民皆兵,一旦作战,男女老少都上阵,他们军事作战的武器误类很多,常见的有马刀、匕首、剑、长矛、双面斧、标枪和 弓箭。其马刀外形特别,类似穆斯林弯刀,矛长达6英尺。盖塔人的马上弓箭手 常在其箭链顶端涂以毒药,用来射杀敌人。他们使用的防卫装备,还有长盾、胫甲、战盔、 恺甲。有一种轻巧的月牙状盾牌,是用木材或柳条编织制成的,外蒙皮革,有时在皮革上再 饰以铁质或青铜质的环状浮雕。护具方面,色雷斯平民一般习惯于赤裸上身,只有贵族们则可以有希腊式铠甲。但是他们却比希腊人有着更厚的亚麻内衬,专门应对寒冷气候。他们还有轻巧的月牙状盾牌,使用木材或柳条编织制成的。外层蒙上皮革,有时在皮革上再饰以铁质或青铜质的环状浮雕,绘制眼睛或者弯月的形状。这也成为外人辨识色雷斯籍士兵的重要符号。色雷斯军队有步兵,骑兵,远程部队,一应俱全。阿里安说,北方色雷斯人 从斯基泰人那里学会了楔形战阵。色雷斯的特里巴利人(Tripballi)习惯于将其军队排成四 列 第一列放置较为薄弱的部队,第二列则布列强兵,第三列设以骑兵,全军最末的第四列 却由妇女组成,在站前,色雷斯人会通过战吼鼓舞士气,随即发起战斗,当男人们在战斗中发生动摇时,妇女们便以呐喊助威或奚落、激励的方式来 振作其士气。在防御时,色雷斯人懂得修筑防御工事和堡垒,并会像许多蛮族一样用大车结阵防御,进攻时,色雷斯人悍不畏死,冲锋在前,对俘虏和城破之后往往不留活口。据李维说,色雷斯人过去打了胜仗归来 时,常以矛尖挑着割下的敌人首级,一路唱歌行进。而倘若打了败仗,色雷斯人的溃逃方式却十分有趣,他们按例是把盾牌挂在背 上,一路跑便一路“在身后摇晃着他们的盾牌”。

色雷斯人

二 古希腊时代的色雷斯

古希腊很早就与色雷斯有过交往与接触。根据普鲁塔克(Plutarch)的说法,最早在北爱琴海沿岸殖民的希腊人,是 厄立特里亚人(Eretrian),时间大约是公元前733年或公元前709年。殖民者人数最多的,当属优卑亚岛上最强盛的 两个城邦的居民,即厄立特里亚城邦和卡尔基斯(Chalcis)城邦的居民。这里的第一个殖民地则是公元前8世纪末期,埃雷特里亚在色雷斯的西部边界建立的迈索尼(Methone,Μεθώνη)。利兰丁战争(前8世纪厄立特里亚与卡尔基斯的战争)之后,色雷斯的殖民运动一度衰落,但很快复兴,更多希腊城邦开始远征至此建立殖民地,各类色雷斯殖民地层出不穷,其中最为著名的当属麦加拉在博思普鲁斯海峡处建立的殖民地——拜占庭(Byzantium,Βυζάντιον)和米利都建立的基泽克斯(Cyzicus)。

希腊各邦在色雷斯的殖民地

进入古典时代,随着雅典的强大,雅典开始成为在色雷斯地区进行殖民活动的主力,公元前7世纪晚期,雅典派出了一支远征队到达色雷斯地区赫勒斯滂南岸的西格里昂 (Sigeum)。在奥运会摔跤冠军弗莱农(Phrynon)的领导下,雅典人控制了这座 城市,但不久便被该城市的主人米提琳(Mytilene)夺回,这是雅典第一次向色雷斯地区进行殖民的尝试。公元前550年左右,正当雅典处于庇西特拉图(Peisistratos)僭主统治时 期,另一支雅典探险队出发前往色雷斯,这次是在颇具影响力的菲力特家族 (Philaid)首领老米太亚德(Miltiades the Elder)的率领下前往切尔松人居 住地。米太亚德是由色雷斯部落的多隆科伊(Dolonkoi)邀请到该地区来的,目 的是保护他们免受色雷斯人竞争对手阿普辛蒂伊人(Apsinthioi)的攻击。来到色雷斯后,老米太亚德被切尔松人推举为王(僭主),统治切尔松人二十多年,死后,由他的两个侄子斯特萨哥拉斯(Stesagoras)和小米太亚德相继继位。在希波战争期间,小米太亚德返回雅典,领导雅典人民抗击波斯大军,取得了马拉松战役的胜利。在切尔松人居住的切尔松尼斯地区,雅典人也建立几个重要的殖民城市,以确保这个半岛属于雅典。这些城市包括:艾拉俄斯(Elaious)、卡迪亚(Kardia)、克利托太(Krithotai)、 帕克提亚(Pactya)等。

米太亚德

雅典人在色雷斯地区的另一个重要殖民地就是斯特里蒙河下游地区,在这里 他们建立了一个重要城市安菲波利斯(Amphipolis)。于前437年由哈格农(Hagnon)率领建立。除此之外,雅典也在色雷斯地区建立了一些商栈,穿插于其它城邦建立的殖 民地。在色雷斯东面的黑海沿岸地带,雅典也建立了一些殖民据点,拱卫她的重 要殖民地切尔松尼斯。

希腊各邦的殖民统治对色雷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希腊人为色雷斯带来了先进的金属铸造工艺与铸币工艺,受到希腊人的影响,色雷斯人逐步成功地将希腊字母适应了他们的语言,许多铭文干脆就用希腊字母书写。古希腊字母成为色雷斯的通用文字。不少色雷斯人的名字,读 音是本民族的,但大多带有希腊读音的结尾。在许多考古出土的色雷斯文物中,通常都是一边古希腊字母,一边是色雷斯字母,这对考古学家破译近乎失传的色雷斯语十分有益。同时,色雷斯成为许多希腊城邦特别是雅典失意政客的庇护所(地理位置近),他们 借助在色雷斯的影响力东山再起,甚至在雅典形成了一批“亲色雷斯者”((Pro-Thracian)),有一定政治影响力,例如,阿里斯托 芬在他失传的戏剧《格里塔德斯》中,取笑那些他称之为色雷斯科波伊泰 (Thraikphoitai)的人,该称呼字面意思是“色雷斯幽魂”。在雅典,经常有 人质疑在色雷斯待得太久的雅典人的公民身份。执政官提摩太在公元前4世纪中叶就曾经对伊菲克费吕这样做过, 原因就是伊菲克费吕的儿子是他与色雷斯公主结婚的产物。这些亲色雷斯者中,最著名的是历史学家修昔底德。他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因战败被流放色雷斯,寓居色雷斯20多年,利用在色雷斯经营矿山和地产,发家致富(其家族在色雷斯沿海地区拥有金矿开采权),后来终于返回雅典,返回政坛。

色雷斯人对希腊的影响还体现在军事方面,古色雷斯地区原住民英勇善战,被各大希腊城邦乃至后来的希腊化王国广泛吸纳为雇佣兵。伴随着僭主(tyrant)统治于前7-6世纪在希腊许多城邦的建立,希腊本土的雇佣兵得以初步发展。所谓“僭主”(tyrant),是古希腊历史的独有概念,是指以不合法的手段上台的军事独裁者,通常认为,古希腊的第一位僭主是阿尔戈斯的斐冬,其他较为著名的僭主有雅典的庇西特拉图,科林斯的库普塞鲁斯,培里安德父子和叙拉古的革隆(见本社文章《西西里的异邦人:叙拉古简史》)等。这些僭主往往依靠政变上台,其统治地位与基础不十分牢固,并且许多僭主不受本地公民信任与依赖,为保证其统治,雇佣外邦雇佣兵充当卫队成为这些僭主的不二选择,例如,雅典僭主庇 西 特 拉 图 用 来 自潘盖 翁(P anga i o n,希 腊 马 其顿 的 高 山)矿产 的 钱 招 募 了 色雷斯、底 比 斯(希腊) 和 阿尔戈斯的 雇佣兵,用 他 们 击败 了 他在 雅 典 的 政 敌,重 建 了 其 僭 主统治。

随着波斯帝国的崛起,波斯势力开始进入小亚细亚,进而越过海峡到达色雷斯地区,公元前6世纪早期,波斯征服了许多色雷斯部落,将其并入斯库德拉(skudra)行省,色雷斯人被迫参加了波斯针对斯基泰人和希腊人的侵略战争。前490年,希波战争爆发(前490-前449),公元前492年夏,波斯王大流士一世派女婿马尔多纽斯出动陆、海军共2万5千人,渡过赫勒斯滂海峡沿色雷斯海岸向希腊推进,但其舰船在阿索斯海角遭飓风,几乎全军覆没,陆军也受到色雷斯人的袭击,被迫撤退。第一次入侵希腊就以这样闹剧方式收场。前490年,大流士再次入侵希腊,希波战争爆发,波斯军队在马拉松战役中大败,被迫撤退,前480年,大流士的儿子薛西斯一世动员水陆大军25万远征希腊,第二次希波战争爆发。大约6000名比西亚色雷斯人参加了第二次希波战争,不过色雷斯人出工不出力,他们更大的兴趣却是偷窃波斯人的战车和马。因此,只有很少的色雷斯人参加了普拉塔亚会战(波斯人与希腊联军的最后一场大规模会战,以波斯大军的大败而告终,此战之后,波斯军队退出希腊本土)。会战结束后,色雷斯人还袭击了经过其领土的波斯军队,杀伤了波斯指挥官马尔多纽斯。

希波战争后,希腊世界又进入了旷日持久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前431-前404)随着战争的愈演愈烈,希腊本土的雇佣兵开始如雨后春笋一般遍地开花,到了此时,xenos(意为外邦人)与mi s th oph o r o s(意为薪水获得者)成为希腊雇佣兵的代名词,有不少希腊雇佣兵活跃于希波战争乃至伯罗奔尼撒战争的战场,与同胞相互厮杀,例如,伯 罗 奔 尼 撒 战 争 时 期,斯 巴达 就 开 始 使 用 雇 佣 兵。如 斯 巴 达 将 军 布 拉 西 达 斯Br as i das )在 公 元 前4 2 2年远 征 色 雷 斯 时,军 队 由 7 00 名 黑 劳 士,1 0 0 0名 同 盟 军 和1500 名 色 雷 斯 雇 佣 兵 组 成.公 元前3 9 9年,斯 巴 达以解 放小 亚 细 亚 希 腊城邦 的 名 义 派提布 戎(U br on)领 兵 前 往 小 亚 细 亚,远征波斯。这支军 队 由1 0 0 0名 被 解 放 的 黑 劳 士,4 0 0 0 名 同 盟 军,2 0 0 0 名 伊 奥 尼 亚人 及约5 0 0 0名 希腊各地的雇 佣 兵组成,在此后的科林斯战争与底比斯战争中,斯巴达频繁使用雇佣兵,以至于已经很难区别斯巴达自己的军队与雇佣兵的区别,(雅典使用雇佣兵的历史更早,据传说在庇西特拉图的时代就已雇佣色雷斯人充当雇佣轻盾兵(见下)但数量不多,规模不大,雅典主要还是依靠自己的公民兵,伯罗奔尼撒战争中,雅典战败,海军解散,陆军也受到斯巴达的严密监管,本土经济遭受重创,许多公民破产,无力充当重装步兵,在这种情况下,雅典也开始大规模使用雇佣军,公 元 前3 9 5年,科 林斯 战 争爆发。战 争一方 是 斯 巴达同 盟,另一方 是 雅 典、科 林 斯、底 比 斯和 阿 尔戈斯组 成 的 反 斯巴达 同 盟。在这场战争中,雅典将领伊菲克拉特斯(或译伊菲克拉底 iphikrates)雇佣大量轻盾步兵(主要来自色雷斯),取得了优秀的战果。在此后与马其顿腓力二世的战争中,雅典也频繁使用雇佣兵,公 元 前3 4 9年 到3 4 8年,雅典 帮 助 奥 林托斯(O lyn t h o s)对抗 马 其顿 的 进 攻。在 帮 助 奥 林 托斯 的 战 役 中,雅 典 投 入 了6000 名 雇 佣 兵,但却被马其顿击溃。到了此时,雅典几乎解散公民兵而全部依靠雇佣兵作战,前338年由底比斯与雅典联军对阵马其顿的喀罗尼亚会战中,雅典——底比斯联军中有5000雇佣兵(都是轻盾兵),然而,最终,依靠雇佣兵的雅典还是没能抵挡马其顿的铁蹄,最终被马其顿腓力,亚历山大父子击败,被迫臣服。

色雷斯人对希腊军事的最大影响就是轻盾兵,轻盾兵来源于色雷斯,于前6世纪开始出现在历史记载中,轻盾兵是希腊雇佣兵中最为出名,也是数量的最多的,传统的希腊重步兵使用非常大的盾牌、短矛和短剑,而轻盾兵则用一种小而轻的“佩尔塔”(pelta)盾取代圆盾(此后步军被称为“佩尔塔”),目的是更便于行动与交战;轻盾兵以标枪为主要的杀伤武器,从考古证据看似乎每名轻盾兵一次可以携带2-3支投掷用的标枪(然而在一些部落有一些轻盾兵仅仅携带一支长矛,长矛的长度可能长达4米左右)其比重装步兵机动灵活而防护性又强于普通的轻装部队,堪称“多面手”,面对重装步兵,轻盾兵往往利用机动性从四面八方投掷标枪,杀死敌军,而面对骑兵,轻盾兵则会将标枪当做长矛使用,组成密集阵型结阵对抗骑兵,有时,他们也会利用阵型的空隙放骑兵通过,而后从背后射击杀伤骑兵(如库纳萨克战役,见下文),起先,希腊各邦如雅典大量雇佣色雷斯人充当轻盾兵,这些雇佣轻盾兵在各个战场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据传,雅典僭主庇西特拉图第一次在战场上使用了轻盾兵,并依靠他们取得了雅典的统治。希波战争期间,来自色雷斯的雇佣轻盾兵帮助雅典与斯巴达作战,立下了许多汗马功劳,在伯罗奔尼撒战争期间,轻盾兵同样大放异彩,伯罗奔尼撒战争的派洛斯战役中,雅典的将军克里昂与德摩斯提尼仅仅只用了轻步兵投射的火力就迫使斯法克蒂里亚岛上的斯巴达战士投降,打破了斯巴达人不可战胜的神话,到 公 元 前4 1 1年,雅 典 人 已 经把 他 们 自己 武 装 成 专 业 部 队。那 些反抗十 偕主 政 治 (伯罗奔尼撒战争雅典战败,斯巴达在雅典扶植所谓“十僭主”统治,充当傀儡——作者注)的 雅典 人 不 是 重装 步 兵,而是 携 带 着 轻盾 牌,手 持 标 枪 和 投 掷 石 块 等 各 种 轻 武 装 人 员,而后,至迟在前4世纪初的科林斯战争(前395),雅典人便开始组建自己的轻盾兵,伯罗奔尼撒战争中,雅典惨败。痛定思痛,雅典在伊菲克拉特斯(或译伊菲克拉底 iphikrates)领导下,进行改革。伊菲克拉特斯(Iphicrates ?-前353年),是雅典将军。他在位期间,屡次打败斯巴达军队,中兴雅典。他展开了一系列改革,将许多雅典军队改造为轻盾兵,与以往的公民兵不同,他们多来自贫民,按月领军饷,脱产生活,成为职业战士,既可以像重步兵一样,也可以像轻步兵一样。非常灵活。伊菲克拉特斯曾在马其顿担任顾问,他的许多改革措施特别是对长枪和轻盾的重视对马其顿方阵影响深远。

三 奥德里西亚王国与盖塔人 达西亚人

由于许多色雷斯人长期在希腊充当雇佣兵,学习了希腊的文化与政治组织结构,这些雇佣兵回国后,将宝贵的政治经验带回色雷斯,促进了色雷斯本土国家的形成,前5世纪初,在雅典的帮助和波斯的军事的压力下,就诞生了色雷斯第一个王国——奥德里西亚王国。

奥德里西亚(Odrysian)王国是在雅典的殖民统治和波斯的军事压力下形成的,以奥德里西亚部落为中心。特雷斯一世(TeresⅠ,约前480~约前450年在位)成为该王国的创建者。其子西塔尔塞斯执政期间(Sitalces约公元前450—424在位)‚奥德里西亚王 国国力兴盛‚广拓疆土先后降服罗多彼山区诸部落、培奥尼亚人一部‚其势力扩至斯特里蒙 河与哈伊莫斯山以北的盖塔人地区‚还进抵马其顿南部平原和阿克修斯河谷一带。王国的海岸 线从爱琴海的阿布德拉‚延伸至黑海沿岸的多瑙河口‚甚至连黑海西岸的一些希腊人城邦也不 得不承认其霸权‚并对之缴纳贡金。迄塞奥底斯一世治下‚奥德里西亚国王乃自称“色雷斯人 之王”其王国每年向内地土著部落和沿海希腊人城市征收的贡赋总额约达400塔兰特。‚一度 成为亚得里亚海与黑海之间最强大的一个政治实体。

奥德里西亚王国

前429年,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马其顿国王佩尔狄卡斯(Perdiccas II)背弃雅典转而与斯巴达结盟。西塔尔塞斯应雅典的要求,率15万色雷斯战士准备入侵马其顿哈尔基尔基地区(Chalkidiki)地区。佩尔狄卡斯的侄子阿敏塔斯(Amyntas II)也在军中,西塔尔塞斯向他许诺战胜后立其为新的马其顿国王。这引起了整个希腊世界的震动,不过,当色雷斯人达到约定地点时,却没有发现一个雅典人。原来,雅典认为西塔尔塞斯变化无常,预期色雷斯不会守约,并没有派军队前去接应。缺少粮食的色雷斯在蹂躏该地区整整8天。佩狄卡斯贿赂了色雷斯军的副帅——西塔尔塞斯的侄子塞奥底斯(Seuthes),答应其与自己的妹妹结婚。后者说服国王撤军,并在公元前424年西塔尔塞斯在与特里巴利人的战争中战死后后继任奥德里西亚国王。即塞奥底斯一世。前405年,塞奥底斯一世去世,王位由子阿玛托科斯(Amatokos)继承,在他为王时,色雷斯人的奥德里 西亚王国转而趋衰,特雷斯的另一直系后裔迈塞德斯(Maisades)的儿子塞奥底斯二世不服前者的统治,自立为王,双方大打出手,极大地削弱了奥德里西亚王国的国力。前389年,雅典将军特拉叙布洛斯(Thrasybulus)调停了这场冲突,塞奥底斯二世仍尊阿玛托科斯为主。但其统治区域俨然已成独立王国。不久,阿玛托科斯(Amatokos)去世,他的继任者是赫布里泽尔米斯(Hebryzelmis),关于他知之甚少,但他和阿马多库斯一样,寻求雅典的善意。而塞奥底斯二世寻求斯巴达的支持,再度叛乱,被赫布里泽尔米斯(Hebryzelmis)驱逐出境,后来,塞奥底斯二世又找来雅典的伊菲克拉特斯(见上文),双方结盟,塞奥底斯二世将儿子科蒂斯一世(Cotys)的女儿嫁给了他。在伊菲克拉特斯的帮助下,科蒂斯一世最终打败赫布里泽尔米斯,成为奥德里西亚王国的国王。前375年,科蒂斯一世大败特里巴利人,延伸了奥德里西亚王国的范围。

罗马2 全面战争中的奥德里西亚王国(在历史上,奥德里西亚王国常使用双头斧作战旗)

科蒂斯一世最终将目光投向了具有战略意义的赫尔松半岛和赫勒斯滂海峡,与雅典发生冲突,挑战雅典在该地区的霸权。雅典人已经做好了为争夺赫勒斯滂海峡的控制权而战的准备,因为这对雅典从黑海北部地区获取粮食至关重要。前367年奥德里西亚王国的早期入侵失败了,但在363/2年,科提斯取得了更大的成功,并多次击败了几名雅典将军。因此,赫尔松半岛和赫勒斯滂海峡直接处于奥德里西斯人的统治之下。然而,这一成就是短暂的:令雅典人松了一口气的是,科蒂斯一世最终于360/59年被贵族谋杀。随着科蒂斯的死,王国分裂,前359年终致碎裂为三个不大的小王国,其中以塞奥波利 斯(Seopolis)(在今保加利亚卡赞勒克附近)为首邑的那个联盟存续时间较久(该联盟由科蒂斯的后代统治,是王国的主体部分),在奥德里西亚王国的分裂中,雅典起到了极大的推波助澜的作用,甚至直接支持阿玛托科斯的小儿子阿玛托科斯二世为王,这些小王国最后相继落入马其顿人之手,为马其顿腓力二世征服。

格拉汉姆(A.J.Graham)提到,奥德里西亚王国衰败之后,在盖塔人中可能 还出现过某些王国,盖塔人是色雷斯北部的一个民族,居住在哈姆斯山脉东北部山麓与多瑙河下游和黑海之间。自特雷斯一世以来,盖塔人一直是奥德里西亚王国的一部分,尽管目前尚不清楚他们实际上与奥德里西亚王国的融合程度。现有资料中没有讨论盖塔人何时以及如何独立。也许他们是在科蒂斯一世统治期间或在他于360年去世后独立的,前4世纪下半叶丰富的陪葬品,如阿吉吉奥尔、佩雷图或博罗沃的陪葬品,证明了盖塔精英阶层的财富日益增加。一些文物似乎源自奥德里西亚王国,很可能是礼物。资料中出现的第一位盖塔国王是科塞拉斯(Cothelas),他将女儿美达嫁给了腓力二世,从而缔结了两国之间的联盟。这可能发生在腓力二世征服奥德里西亚人期间或之后不久。这个王国在与亚历山大部将利西马科斯的两次战争和大约280年的凯尔特人的入侵中幸存下来,但几十年后最终解体。大概是因为其地理位置在斯基泰人(Scythians)入侵浪潮 的面前显得过于突出,首当其冲,结果未能持久。公元前2世纪兴起的一个达西亚人(Dacia,今罗马尼亚)王国,亦因被迫对付日耳曼族系人的进攻而没有留 下多少历史印痕。到了亚历山大大帝统治初期,色雷斯人看准时局不稳的机会,再次发动叛乱,亚历山大大帝迅速行军进入色雷斯人的领土之中平叛,并在林吉努斯河附近的树林中追上了色雷斯的特里巴尼人。面对色雷斯人善于山地战和游击战的特点,亚历山大大帝下令弓箭手们和投石兵们射击树林,迫使这些隐藏在树林中的战士们走出山林与马其顿人交锋。在一番密集的射击之后,特里巴尼人纷纷冲出树林与之交锋,于是亚历山大大帝让马其顿骑兵冲向其右翼,希腊重骑兵冲向其左翼,剩下的重骑兵冲击中路,然后亚历山大带着长枪兵方阵杀向敌军,经过一番激战之后,特里巴尼人折损了3000多人,损失惨重。随后,在亚历山大大帝对盖塔人的夜袭中,亚历山大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陷了盖塔人的营地,为自己未来的东征清除了一部分后顾之忧。4年之后的公元前331年,为了报复亚历山大大帝对特里巴尼人和盖塔人的毁灭性打击,驻色雷斯的马其顿将军索皮利昂的3万人驻军在多瑙河北岸被斯基泰人、盖塔人和特里巴利人歼灭。这是历史上巴尔干地区色雷斯人进行的最后一次大规模战役。

罗马2 全面战争中的盖塔

对奥德里西亚王国的征服使腓力二世统治的领土面积扩大了一倍,尽管内陆的色雷斯没有变成马其顿省,而是被置于马其顿将军的松散控制之下。当地那些看起来值得信赖的色雷斯统治者被允许代表马其顿进行统治,前提是他们要缴纳什一税并提供军队。这些军队通常被称为“色雷斯人”或“奥德里西亚人”,他们在腓力的继任者亚历山大大帝的领导下参与了马其顿对波斯的征服,可能由奥德里西亚贵族指挥。腓力在色雷斯建立了几座城镇,以减轻马其顿的统治,其中最著名的是卡拜尔(Cabyle)和菲利普波利斯(Philippopolis)。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海姆斯以南的局势基本保持稳定,尽管即使在这里,马其顿也从未成功地将其统治强加给所有色雷斯部落。马其顿及亚历山大帝国期间,色雷斯人的大部分即落人亚历山大部将利西马科斯的治下。然而冲突并未就此止息,随着亚历山大的去世,奥德里西亚部落即刻叛乱。一个名叫塞奥底斯的奥德里西亚贵族(可能有王室血统)煽动部落,发动叛乱,自立为王,重建奥德里西亚王国,称塞奥底斯三世。前323年马其顿的利西马科斯与奥德里西亚国王塞奥底斯三世重起战端,双方互有胜负,最终和解,由奥德里西亚王国统治内陆地区,利西马科斯统治沿海地区,双方联姻,此后没有发生大规模冲突。为了扩大权势利西马科斯又于约前300年派遣其子阿伽索克利斯攻伐多瑙河以北的达西亚一盖塔人,被该部落联盟首领德罗米凯特斯嫡慨击溃。前292年利西马科斯再次失败被擒,但德罗米凯特斯随即释放了利西马科斯并与其女联姻以此换得双方的一时和解。利西马科斯和塞奥底斯死后,色雷斯又屡度发生分裂。

前280年,凯尔特人在首领布伦努斯的率领下入侵希腊,巴尔干,重创希腊各邦与色雷斯,给与奥德里西亚王国以毁灭性打击,将其首都摧毁,部众逃散,希腊各邦,马其顿,色雷斯被迫联手对敌,终于击退凯尔特人,败退的部分凯尔特人在色雷斯东部建立所谓泰里斯(Tylis)王国,与希腊殖民城邦拜占庭屡次交战,互有胜负(最终于前220年被当地色雷斯部落的起义摧毁)凯尔特人的入侵如此惨烈,也至于我们甚至都无法考证这个时代奥德里西亚王国的国王谱系和大事年表,其残余势力退往山区,建立数个小政权,已名存实亡。此后,色雷斯地区先后落入塞琉古帝国,托勒密王朝的统治,直至前202-前201年马其顿国王腓力五世控制了这个地区直至罗马势力的兴起。在马其顿与罗马的战争中,“奥德里西亚国王”科提斯二世曾出兵帮助马其顿对抗罗马。此人也是历史文献中出现的最后一个“奥德里西亚国王”

塞奥底斯三世

塞奥底斯三世

罗马2全面战争中的泰里斯(泰里斯事实上并非巴尔干部落而是与凯尔特(高卢人)和加拉太人同出一系)

作为早期国家组织,奥德里西亚王国的统治结构还较为松散,无 常备军,兵力主要靠临时征召。王室的权力通常很大,但国王死后,国土往往由 王的诸子加以分割。王室的威权之下,有较低层级的部落权贵,一般直接管辖几 块领地,由他们的代表组成议事会,协助国王进行统治。而当王权处于弱势之时, 部落权贵往往各自为政,彼此相争。这种局面常为周邻强邦所利用,乘虚而入, 酿成分裂。鼎盛时期,色雷斯的奥德里西亚国王西塔尔塞斯(Sitalces)可以动员一支大约15万 人的军队,其中约1/3是骑兵,其余多为步兵。格拉汉姆以奥德里西亚王国约5万平方英里面积可以负担15万人军队的能力推算,认为其全国人口至少已达60万。多瑙河以北盖塔人(葛特人)与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大帝作战时,也动用 过一支由4000骑兵、1万步兵组成的军队。公元前323年,奥德里西亚王子塞 奥底斯三世(SeuthesⅢ)能够调集起来对抗马其顿的利西马科斯的兵力,也有2万步兵、8000骑兵。而斯特拉博(Strabo)指出,色雷斯人总体上可为战争提 供的军队数量约达1.5万骑兵,20万步兵。

三 罗马统治下的色雷斯:盖塔 达西亚与达西亚战争

前3世纪末到前2世纪中叶,伴随着三次马其顿战争, 马其顿最终为新兴的罗马攻灭,罗马在马其顿故地设置“马其顿行省”曾经站在马其顿一边反抗过罗马的色雷 斯族系奥德里西亚人 。“奥德里西亚”王国君主科提斯二世(此人虽名为“奥德里西亚国王”,但很有可能并非奥德里西亚人,而是出自另一色雷斯部落——萨帕伊人——作者注),转而成为了罗马人的依 附者。到公元前1世纪中叶,罗马人统治了沿海色雷斯,而依附罗马的色雷斯部落是萨帕伊人和阿斯蒂人,在当地占据主导地位。罗马人决定不在色雷斯内陆实施行政管理,而是依靠一个类似于古代奥德里西亚王国的庞大的希腊化附庸国的间接影响。这个附庸王国由阿斯蒂人建立,被成为阿斯蒂王国。(亚克兴海战后被废除)罗马征服者在巴尔干和东方各地的巧取豪夺,激起日益强烈的不满,一些色雷斯部落 纷纷联合各种反罗马力量,奋力抗阻其人侵。米特拉达梯战争期间,多瑙河沿岸、罗多彼山 与哈伊莫斯山 今巴尔干山 及其它地方的一些色雷斯部落,与本都国王米特拉达梯六世联 手结盟,抗击罗马。罗多彼山以东一带色雷斯族系的培西人(Bessi) ,先后同罗马将 领马尔库斯·李锡尼乌斯·卢库卢斯(前72年)和盖约·屋大维 (奥古斯都之父,前60年 )的军队交兵。最终遭到失败,许多部落被罗马人屠杀或贬为奴隶(著名的奴隶起义领袖——斯巴达克斯本系色雷斯人,他很有可能就是在这场战争中被俘成为角斗士奴隶的——作者注)。公元前12年的色雷斯人再次大起义,罗马花 了三年之久才镇压下去。公元6一9年的潘诺尼亚大起义,震撼了巴尔干各地,色雷斯人亦 起而响应,罗马当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控制住局势。

斯巴达克斯起义

公元前 31年亚克兴战役后不久,罗马人废除了阿斯蒂王朝,并在前者的首都比济耶建立了由萨帕伊人建立的附庸——萨帕伊王国。比济耶的萨帕伊人建立了一个忠于罗马的大王国,甚至扩展到内陆。人们对萨帕伊人如何管理这个地区知之甚少,尽管他们把菲利普波利斯变成了王室住所。公元12年,萨帕伊国王罗梅塔尔凯斯一世(Rhoemetalces)死后,在罗马皇帝奥古斯都的干预下,该王国被裂土为二, 形成西、东两个王国,分由其弟列斯库波里斯二世(Rhescuporis)和其子科提斯四 世 统治,罗马人特意引起彼此纷争,让他们互相攻打,彼此削弱。公元16年,罗马皇帝提比略派默西亚行省长官富拉库斯赴色雷斯,诱捕列斯库波里斯二世,旋杀之,又分国土与其子罗梅塔尔凯斯二世和科提斯二世诸子,任罗马官员为摄政。这种蛮横做法,再次激起了色雷斯人的愤怒,公元21年,色雷斯人再次起义,国王罗梅塔尔西斯二世被迫前往菲利普波利斯避难,当时他面临一场叛乱,其中有奥德里西亚人。虽然历史学家塔西佗称起义军很强大,26年,哈伊莫斯山脉以南的色雷斯部落因不 愿忍受罗马的军事征集和奴役,再度奋起为自由而战。但由于协调不力,色雷斯人的起义最终失败了。罗马人最终在公元45/6年解散了萨帕伊王国,并将其改为色雷斯行省。随着罗马向多瑙河中下游南岸一带的扩展,公元前29年,奥古斯都的马其顿总督马尔 库斯·李锡尼乌斯·克拉苏(与前三头之一同名 )征服了默西亚地区,这里原系色雷斯族系默 西亚人的居住地。约公元15年,默西亚成为罗马一行省。公元86年,罗马皇帝图密善亲自下令将默西亚行省一分为二 西部 称上默西亚行省 以今塞尔维亚境界为主 ,首府驻马尔文西斯 东部称下默西亚 以今保 加利亚境界为主 ,以托米为首府,两行省之间由齐亚布鲁斯河 今齐布里察河 为分界线。

另一伙著名的色雷斯部落——盖塔人,则建立了著名的达西亚(也译达契亚)王国。在奥德里西亚王国衰亡的同时,另一支色雷斯部落达契亚人开始崛起,达契人属于色雷斯人的北支。他们非常擅长建筑防御工事,其用材都比较因地制宜。平原地带则就地掘壕,再垒造土墙并树立木栅。在山区则采用石块砌筑堡垒。当今在罗马尼亚境内许多地方,仍可见到从色雷斯-达西亚时代留存下来的工事遗迹。面对外来入侵者,达契亚人经常使用堡垒战术,坚壁清野,战胜敌军,公元前1世纪,达契亚首领布雷比斯塔逐渐将达契亚的达契亚人和盖塔人的部落联合起来,成立了达契亚王国。逐渐壮大的达契亚对罗马共和国的边境构成了威胁,以至于凯撒也制定了征服达契亚的计划。但是公元前44年布雷比斯塔遇刺身亡,达契亚王国陷入分裂,分裂为数个小国,互相攻打,罗马征服达契亚的计划才推迟。双方的相对和平持续了100多年,

达契亚王国的位置

据罗马尼亚学者估计,达西亚-盖塔人口可能已达200~250万,或250~300万;而达西亚国王布雷比斯塔(Burebista)即曾拥有一支20万人的军队。由于达西亚人长期与游牧民族接触,其军队与传统的色雷斯以步兵为主的军队有一些变化。在斯基泰文化的影响下,达西亚王国出现了许多骑射手与骑兵。使用反曲弓、钉锤等马战武器。他们还常在其箭镞顶端涂以毒药,用来增加杀敌效果。

达西亚战争

罗马和达契亚人交恶由来已久,早在凯撒—庞培内战时,即布勒比斯塔王统治达契亚时,达契亚人支持庞培来介入内战。因此也遭到了凯撒的嫉恨,索性凯撒遇刺,达契亚人方才免受刀兵之苦。当然,和平之时暂时的,当罗马内战彻底结束,奥古斯都建立元首统治后,罗马人的新一轮扩张就开始了。这一时期,由于达契亚人松散分布在从巴纳特至多布罗加的地域内,无法团结一致对敌。因此即使是其中最强大的巴纳特国王科提索,都无法抵抗罗马人的攻击。早些时候,多布罗加等地的达契亚部落被罗马人降服,使得其他达契亚部落直接面对罗马帝国,导致了战略的进一步恶化。

达契亚人在强邻压迫下那畏惧,以及担忧遭到攻击的恐慌情绪。虽然奥古斯都以后的几位皇帝都保持了较为克制的政策,但这并不能根除两个民族间日益紧张的氛围。特别是在达契亚当地,还有丰富的金银矿藏,始终被罗马人觊觎。因此,当图密善皇帝暴露出其对外扩张的意图时,惶惑不安的杜拉斯最终选择了先下手为强。这也就成为德西巴卢斯,得以施展其军事才华的标志。根据拜占庭历史学者的记载,年轻的达契亚王子—德西巴卢斯通过突袭,击败了默西亚总督萨比努斯麾下的由第一“意大利卡”军团和第五“马其顿”军团。一共歼灭至少4000罗马士兵。罗马总督的首级也成为其战利品。

公元86年,因战功顺利晋升为国王的德西巴卢斯,更是在本土挫败了禁卫军长官弗斯库斯指挥的大军。其中包括禁卫军部队和5个军团在内的庞大力量。达契亚人不仅再次击杀领军大将弗斯库斯,甚至夺取了禁卫军的鹰旗。从而创造了自条顿堡森林堡战役后,罗马军团最耻辱的败绩。

不过,由于国力悬殊,德西巴卢斯的胜利并未持续下去。公元88年,多米提安再次集合了一支大军,由经验丰富的提乌斯挂帅。后者当年就通过一次快速机动作战,穿越无人防守的铁门关,在塔帕伊城打败了达契亚人。这次,他迫使德西巴卢斯求和。值得注意的是,无论杜拉斯还是德西巴卢斯,都对这样的结果有所预料。所以在取得第一次胜利后,杜拉斯就主动将王位禅让给更有能力团结民众的侄子,以应付罗马的反扑。而德西巴卢斯本人在登上王座后的第一件事,也是立即向罗马皇帝提议恢复和平,其目的显然是争取获得最大利益。

正如罗马人高度评价的那样,新国王的最出众之处即在于将失败的负面影响控制到最低。他在谈判桌上的收获,甚至超过了战场上的战果。除了付出少数几个多瑙河桥头堡的代价,达契亚国王拿到了罗马同盟身份,获得了后者的大笔年度津贴。罗马人还要以援助盟友的名义,派遣工匠去当地帮忙。他们后来为蛮族建造了许多坚固堡垒,反过来给图拉真时期的军队造成重大麻烦。对德西巴卢斯及其臣民而言,这一协议取得的收获是如此惊人。以至于人们一度以为布勒比斯塔的辉煌或将再度降临。倘若达契亚国王的对手,是又一位如同多米提安那样无能的庸才,达契亚王国的崛起真的可以实现。

公元98年新继位的罗马皇帝图拉真,是与前任性格完全相反的人物。他无法容忍以上不平等条约继续存在。继位后就断然拒绝履行和约条款上援助协议。三年后的101年春季,他还聚集了一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军队,进攻达契亚地区。总数达到11万人的罗马军队,奉命开向瓦拉几亚的山区。

罗马皇帝图拉真(98-117在位)

和十几年前的战略一样,德西巴卢斯打算将入侵者引入己方腹地,借助新建的堡垒群消耗对手。然后再伺机切断敌人的补给。但他没有想到,图拉真并不样喜欢快速机动作战。这位新帝的性格谨慎,宁愿采取保守的层层推进战略。这样,罗马军队虽行进速度缓慢,却绝无后勤补给的压力。

达契亚人的聚落与堡垒

但图拉真清楚,达契亚人并非等闲之辈。早在公元 69年,在得知帝国正深陷内战事务后,有些臣僚怂恿当时的首领斯科里洛,乘机入侵罗马领地。斯科里洛举棋不定,于是他做了一个有趣的实验。他找来两只争斗最凶的狗,在它们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再放进一头狼。结果,两只狗立即放弃它们之间的斗争,联合起来攻击新来的狼。斯科里洛据此认为,介入强敌内部的争斗对己方而言并非福祉,从而放弃了予以干涉的政策。虽然弗氏所述事件仅仅是一件无关紧要的趣闻,但却表明达契亚人拥有克制自己冲动本能的理性思考能力。这在当时的蛮族世界中是难能可贵的。同时也意味着他们比喜欢一味蛮干的日耳曼人更加难以对付。因此,当积极谋取对外扩张的图拉真正面碰上企图复兴达契亚的德西巴卢斯国王时,两者之间必定有一场你死我活的惨烈战争。

四 塔帕伊之战

由于蛮族实施诱敌深入的战略,罗马人的军事行动一开始显得相当顺利。图拉真记功柱上的图片显示,当年5或6月,罗马军队从多瑙河与塞尔诺维奇河交汇处的里德拉塔架桥沿河北上。这种宏伟的大桥,被以图拉的名字命名,成为罗马帝国时代非常重要的工程学遗迹。

除了某些被敌人砍倒的树木所造成的障碍,罗马人一开始在沿途并未遭遇顽强阻挡。皇帝自己也在回忆录中兴奋地写道:我们抵达了贝佐比斯,正在向埃济前进。

达契亚战争形势图

但随后,远征军进入达西亚首都萨米泽杰图萨的门户,位于比斯特拉河谷顶点的小城塔帕伊。他们才发现蛮族早已占据了附近高地丘陵的所有通道,唯有击败占据地形优势的敌人才有可能继续前进。于是,围绕塔帕伊的归属,双方之间展开了一场惨烈的血肉之搏。

与蛮族不善防御战的传统形象不同,塔帕伊地区的防御工事实际上相当完备。图拉真记功柱的图片就显示出塔帕伊城墙的构筑十分坚固,不仅棱角鲜明,还拥有专供弓箭手射击的塔楼。讽刺的是,它们正是多米提安时代被派往当地教导达契亚人的罗马工匠所建造。不止于此,德西巴卢斯还在塔帕伊城四周重要的战略关隘和高地上布置了主力军队,以便随时驰援遭到围困的塔帕伊守军。显然,他吸取了公元88年时的第一次塔帕伊之战中的教训。那一次,提提乌斯以快速突袭的手段通过此无人防守的关隘、迫使自己战败求和。因此,尽管他所征召的士兵数量远远逊于图拉真那8个军团、90支辅助部队、禁卫军和蛮族同盟组成的11万大军 ,却能依靠防御体系和地形优势弥补人数的不足。

从图拉真记功柱的刻绘上得知,为了扭转因地形劣势导致的被动挨打,罗马皇帝一方面下令辅助骑兵抄远路迂回到达契亚军队背后。在正面,则布置辅助步兵大队去攀登蛮族占据的高地,企图以此围歼对手。然而达契亚国王对此早有准备,高地上的蛮族步兵事先即已被告知可能遇到的情况。他们迅速向攀爬的罗马士兵投掷枪矛,然后与敌人展开近身肉搏。

罗马军队与达契亚人混战

达契亚人的装备相比罗马军团可谓粗鄙。普通士兵毫无甲胄保护身体,仅手持长矛和具备达西亚民族特色的弧形铁镰刀——法尔克西斯。即使其中的主力精锐,也只是简单地装备斯基泰式的鳞甲、弗里吉亚青铜盔、椭圆盾和短剑。但就是这样一支装备简陋的蛮族军队,却依靠高山密林的地形优势成功地阻止了入侵者的突破。

色雷斯镰刀

虽然在图拉真记功柱上为炫耀帝国武力,特意展示了罗马士兵依托大盾、从空隙间用短剑刺入未得到甲胄保护的达契亚人腹部的画面。还显示了两位辅助士兵向皇帝进献敌人首级的大幅特写。然而真实情况却是,罗马人的大盾重盔在狭窄的密林高地中完全起不到护具的作用,时不时就有冷箭或长矛射穿他们裸露的膝盖或关节。整个军团的冲锋被阻止。与之相反,蛮族却有效地守住了重要的战略要地,白热化的战斗顿时陷入僵持。罗马军队在正面战场上久攻不下,无疑激起了达契亚人获胜的信心。他们当中的布里人及其盟友,向罗马皇帝传递了要求后者撤退的议和条件。

图拉真记功柱上的罗马骑兵

尽管遭受了沉重损失,性格坚毅的图拉真仍然当即予以拒绝。确实,双方之间的战况是如此激烈,以至于连皇帝都注意到巨大伤亡所导致的医疗用品紧缺。当医用绷带消耗完以后,最高统帅甚至不吝惜自己的衣饰,将它们裁成小条以供包扎。这一看似煽情的故事足以证明罗马军队受到敌人阻击力度之大、伤亡之惨重。

图拉真寄予希望的骑兵突袭,似乎也并未取得进展。德西巴卢斯虽然没有精锐的山地骑兵,但却早早争取到了拥有强大的骑兵盟友帮助。他从东方的萨尔马提亚联盟中,联络到了罗珊尼亚人的支持。后者拥有当时东欧地区首屈一指的骑兵力量。其具装精锐武士全身覆甲,即使相比帕提亚人也毫不逊色。当他们手持长矛、依托速度发动冲锋时,没有任何一支罗马骑兵能够抵挡。实际上,后来扬名帝国的悍将卢西乌斯·昆图斯及其麾下的摩尔骑兵们,似乎在此战的记录中完全中消失,丝毫没有表现出名将风采。这一事实从侧面间接承认了罗珊尼亚骑兵参战后,罗马骑兵任务失败的事实。

具有萨尔玛提亚风格的色雷斯骑兵

倘若双方势均力敌的战斗模式仍然继续下去,鹿死谁手仍然犹未可知。但就在此时,天气突然发生了剧变。方才还阳光明媚的万里晴空,遽然间被沉沉乌云所覆盖,闪电时不时划破如夜色般黑沉的天际。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在山区间回响咆哮,瓢泼大雨开始倾盆而下。对现代的当地居民而言,这样的天气在盛夏时分的特兰西瓦尼亚十分常见。因为后者属于温带大陆性气候,夏季是其最容易发生雷暴的时候。然而,在德西巴卢斯及其麾下的达西亚将士看来,突然出现的雷雨天气很可能是雷神扎摩尔克西斯发怒的前兆,是带给他们放弃战斗的重要信息。再加上山丘因大雨而变得湿滑泥泞的糟糕环境,达契亚国王终于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此举等于是放弃了如此险要位置的把守,将战争控制权主动让予对手。松了一口气的罗马皇帝对此则欣然笑纳。这场双方都死伤惨重的大战,就以如此戏剧性的结果落下了帷幕。

罗马军队大战达契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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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兰学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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