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纳闷凉风来的奇怪,只见丫环来报,说外面有两女子自称四等才女要来同众才女谈谈。闺臣不想见,让丫环谦虚一点回绝!若花也赞成回绝,省了许多口舌。
亭亭、青钿、春辉、题花听若花赞成闺臣意见,不想见来人,都说不行,不能示弱,这不是先灭自己威风吗?一定要会会,不能取胜再‘拜倒辕门’也不迟。于是命丫环去请!
不多时,两女子携手而来。一个年长的穿青衫,年幼的穿白衫。绰约异常。众人见她器宇不凡,不敢轻视,见礼让坐。问了姓氏:青衣女子姓封,白衣女子姓越。
宝云命人另设一席。二人归坐,就一一问名姓。及至问到唐闺臣,白衣女子道:“今日难得幸遇,意欲以本题五字为韵,请教再做一赋,可肯赐教?”
闺臣不肯,白衣女子再三请求,闺臣仍要推辞,无奈众人已将笔砚设好。闺臣只得就坐。打起精神举起笔,刷、刷、刷如龙蛇飞舞一般,一连写了几句。
众才女看了点头称“妙”。登时写完,玉儿送给两女子观看《天女散花赋》,白衣女子见这赋上处处嘲讽风月,立时怒形于色。原来此女正是月姊嫦娥。
她因当年受了百花仙子讥讽,以为谪下凡尘,可消此恨;谁知她倒联捷直上,名重一时,太后、公主都极看重,因此颇为不平,特邀风姨假扮白衣、青衣两个女子来此搅闹。
嫦娥正要借此赋吹毛求疵,羞辱几句。那知倒被闺臣先替群芳占了上峰,不觉大怒,风姨也言语锋利,弄起了一阵大风,把众才女吹的清寒透体,冷气钻心,只管发抖。
众人正在惊慌,忽见半空中现出万道红光,照的凝翠馆霞彩四射,一片通红。红光之内,猛然撺下了一个美女。那风已被红光冲散。
众才女只觉眼花缭乱。更觉胆怯。紫绡、紫琼、紫菱、紫樱、丽蓉、玉蟾六位才女掣出宝剑,立在一旁。那美女两手执笔,指责风姨、嫦娥执掌风月。不应无故越俎,搅乱文教。
嫦娥道:“我泄私忿,与尔何干?”风姨也说:“我正怪你点额失当,意存偏袒,你反出言责备,岂不自羞?”那美女听了气的暴跳如雷。正在厉声分辩。
只见丫环来报:“又有一位道姑要来求见。”言还未毕,道姑已经走来,同美女执手相见。众才女上前行礼。道姑向嫦娥、风姨道:“星君请了。”
道姑道:“群芳尘缘将期满,事隔多年不必介意了。”风姨连连点首。嫦娥当日受讥讽心中虽不平,但听仙姑的正言规劝,表示前事尽释,决不挂怀。说完同风姨去了。
那个执笔女子也化一道红光,不知去向。道姑也要告别。众人听她一席话,知是位仙姑,再三挽留,另设席坐了。仙姑把赋看了一遍,连连点头。宝云请教仙姑法号?
道姑伸出两手道:“贫道以此为名。”宝云见她十指修长:‘长指仙姑’么?”道姑道:“贫道乃长指山人。”又请教那白衣、青衣两个女子是何星君?”道姑让在她们两人姓上猜想。
闺臣上前恭恭敬敬斟了一杯素酒,又奉了几样果品。若花道:“那个执笔美女,我和闺臣在海外时见过一面,后来曾在尼庵仿照塑了一像,看其光景,自然是女魁星了。
紫芝趁空同众人商议:“这位仙姑来历不凡,必知过去未来之事,我们大家何不问问结局,”众人都道:“甚好”,于是七言八语,都要请教道姑讲讲休咎。
道姑道:“贫道素于卜笼命相虽略知一二,但众才女有百人之多,一生穷通寿夭,一时何能说完全。且今日之聚,也非偶然,此中因果,更非顷刻所能言的。”
闺臣请仙姑将大概说说。道姑道:“当日我在海外曾见一首长句,细揣大略,内中因果,颇有几分仿佛诸位才女光景,如不嫌絮烦,倒可口诵一遍。”
闺臣道:“如此极妙。设有不明之处,还请明白指示。”道姑道:“此诗义精词奥。或数语历指一事,或一言包括数人。其中离合悲欢,吉凶隐现,虚实渺茫,才女互相参详,可知其梗概。”
闺臣道:“此诗若长须分个段落才好仔细请教。”道姑点头,向题花道:“你叫‘题花’?闻得当日此诗因题群花而作,何不就请挥笔?”众人听了,莫不吐舌称异。
紫芝问仙姑可知她名。道姑说不知。却说:“荷池犬儿最劣,昨已被伤一口。”星辉听了拍掌大笑。道姑道:“才女莫笑,绣鞋非藏身之所。”话未说完,紫芝早已笑的连声称快。
众人不懂,个个发愣。纪沉鱼把昨日钓鱼的事说了,大家这才明白,题花举笔问:“起句”。道姑道:“这诗起句虽系唐朝,但内中事迹倒象从大周金轮女帝而起。
于是道姑念了起来:“皇唐灵秀气,不仅畀须眉。帝座威推后···”众人分析:“上二句与恩诏上‘灵秀不钟于男子’句相似,第三句大约说的就是太后?”
道姑道:“才女所见不错。接着又说:“奎垣乃现雌。”众人猜:这句是说女魁星。道姑点头,于是从开篇都用五言诗概括,发生的每件事,都在道姑的诗中:
什么:太后下旨、百花被贬、唐敖出海遇十二花经过都有,而且概括的非常精准,众人有知道有不知道的,都纷纷议论。道姑对众才女的高论也给了肯定。
接着又说到小山出海及“泣红亭”碑记的事,遇险情、强盗、妖怪等情节,在海外经历的事也都总结其中。经历过事件的才女自不必说,没经历的听完描述也都叹息、吐舌。
再后来太后制序,县、郡试前后及众才女相遇,相识的经过。都描述的十分到位,众才女高中、援职及在一起欢聚。发生的愁事、乐事、趣事也是件件不落。
众姐妹听了发笑,也觉新鲜,同时也佩服道姑能把这些闺中乐事都编进诗句。如果说之前这些算是前缘的话,忽然道姑话峰一转,开始说后事。
好象要打仗,有妖术邪法之类,众人正猜测不定,诗句中突然又出现‘酒色财气’妖氛之意,道姑并没停止,又说出令人惊心动魄的一句:“裂帛凄环颈,···”。
众才女听到此句,个个毛骨惊然,登时都变色道:“据这五字,有投环自缢之惨么?”道姑叹道:“岂但如此,还有更惨的呢:“雕鞍惨抱尸。寿阳梅碎骨,···”
众人听到此都惊慌战粟道:“这竟是伤筋动骨,军前被害,不得全尸,何至如此之惨。”说着都落下泪来。只听道姑又念几句,竟是死于乱箭、体无完肤、做了霜妇不一而足。
道姑见才女们有害怕,悲伤之意,又转到连日聚会上来,众人根据诗中‘百卉’、‘根蒂’等字样,猜测这并非偶然。但与自已有何关系呢?想到闺中添的荣耀,又稍感快意。
接着道姑又总结海外之事,并把紫绡列在其中,众人觉得她并非海外人,为何也列其内?”道姑却解释:“此诗既将颜才女列外洋,安知她日后不是海外人呢?”
闺臣想知道‘百卉有专司’的寓意?”道姑说百卉暗寓百位才女娇艳如花之意;‘专司’指百位才女授女学士、博士、儒士之职,就是各有专司。
道姑又说凡事不可勉强,伸出长指道:“总要搔到痛痒,才能惊醒春梦。贫道将尘垢拭净,诸位才女定是无往不利。待我再续一句,以足百韵,以明此梦总旨:‘纷纷误局棋’”。
闺臣听了猛然想起碑记一局之误,连忙问:“请教仙姑,何以误在棋上?”道姑道:“人生无非一局围棋。其中奥妙参不透便为之所误。此时不便多言,后会有期。”当即作别而去。
众人见天色已晚也就各自散去。次日,蒋、董、掌、吕四家小姐彼此知会,借卞府邀请众才女聚了一日。闺臣、若花同史幽探诸人也借凝翠馆还席。
接着大家又替若花、兰音、红红、亭亭饯行。一连聚了几天。那“长安送别图”诗词竟有数千首,足足抄成四本,极尽一时之盛。立时四处轰传,太后、公主也都赋诗颁赐。
这日钦限已到,若花同兰音、红红、亭亭前去叩别老师。回到寓馆礼部急催起身。四人忙备香案接了御旨,上朝叩谢。这边国舅也接敕命上朝谢恩,一同回到红文馆。
那九十六位才女也都会齐等候送行。闺臣预备酒饭。大家都是恋恋不舍。国舅家人已将三辆飞车陆续搭放院中。众人看时,那车只有半人之高,长不满四尺,宽约二尺有余。
若花、兰音,红红、亭亭望着众才女,眼泪那里忍得住,亭亭托闺臣照顾其母:“俟到女儿国,托若花妹妹遣人伴我前来迎接。”说完不觉放声大哭,跪了下去,只管磕头。
闺臣正因姊妹离别伤感,听亭亭嘱托照顾母亲,猛然想起父亲流落天涯之苦,跪在地下,也是大放悲声,同亭亭抱头痛哭。众人无不心酸。国舅催了数遍。暗嘱咐丫环硬把亭亭搀上车。
若花、兰音也含悲上车。国舅同红红、仆人都将钥匙上了,运动机关旋转起来。转眼间离地数尺,直朝上升,约有十余丈高,直向西方去了。大家望眼连天,凄然各散。
红文馆众才女纷纷回籍,闺臣同婉如、小春、凤翾、红蕖、锦枫、良箴、紫绡八人回岭南;丽蓉、司徒妩儿和书香、墨香、小莺回淮南;其余各自回家;以侍后续。
阴若花乘飞车从长安起身,沿途因遇逆风,走了十余日才到本国。女儿国王因次子之变,受惊吓辞世。诸臣扶立若花做了国王。将兰音、红红、亭亭都封为护卫大臣。
若花立即差使臣到天朝进表谢恩。亭亭因思亲心切,随即请了飞车,带熟悉路境之人到岭南,接缁氏回女儿国去了。及至闺臣等人到家,亭亭早已起身。
林氏见众人回来,非常欢喜。闺臣把赴试光景及若花各事,都向母亲、叔、婶略略告诉一遍,林氏命人大摆筵宴,并命外面也摆筵席。
原来小峰、廉亮近日都把书籍丢了,求唐敏请了教师,日日习武。当时唐敏请多九公就在外面听房同教师坐了。饭罢,林婉如、秦小春、田凤翾都拜辞,同多九公回去。
颜紫绡因闻祖母去世,急急回家,同哥哥颜崖扶柩回籍去了。宋良箴仍把祁氏留下做伴。廉锦枫同良氏,廉亮在新房居住。红蕖、良箴、闺臣住在楼上。
次日,闺臣向林氏商议,要到小蓬莱再寻访父亲。林氏想等秋天替小峰成亲再去。闺臣应了母亲,不久尹元差人来接廉亮、棉枫完姻,并接良氏同去。大家饯行,忙了几日。
闺臣心内虽急如星火,偏偏婉如同田凤翾的哥哥田廷结了婚姻,因田廷父亲向任山南总兵,现在告老,必须等他来年三月回来方能迎娶,林之洋才能离开。
闺臣只好呆呆等候。转眼到了新春。那时虽有许多媒人来替闺臣作伐,林氏同女儿商议,闺臣说要等父亲回来随父亲做主,林氏只得把媒人回了。
到了四月,翾如姻事才毕。洛承志也遣人来接宋良箴到小瀛洲完婚姻;林氏替她备办妆奁,即托祁氏送去。匆匆忙忙,一直到了七月,才把上小蓬莱的行期定了。
闺臣因明日就要起身,这晚正在楼上收拾,忽听嗖的一声,撺进一片红光,仔细一看,原来是颜紫绡。连忙见礼让坐,原来颜紫绡从京师回家,正好哥哥颜崖也中武举回来。
因她父母灵柩在异乡,同哥哥把双亲灵柩扶归故土,葬在祖茔,回来听说闺臣要远行,想同去,来问闺臣意下?”闺臣虽觉欢喜,可她自己别有心事,又不好直言。
踌躇半晌,只得辗转说明自己的意思,原来闺臣想好了,如果父亲看破红尘不归或寻不着父亲,她就另寻修练之所。不打算回来了。她希望紫绡能明白她的心思。
没想到紫绡却说:“以人情而论,寻回父亲,夫妻父子团圆是人间正事。可团圆之后又将如何?乐聚之后又将如何?再过几十年,无非终归于尽,谁又逃得过那座荒丘?”
原来紫绡也有脱出红尘,成仙了道之意:“惟愿伯伯不肯回来,连咱也可逃出苦海了。”闺臣忖道:“怪不得碑记说她‘幼谙剑侠之术,长通元妙之机’,果然有道理。”
闺臣见紫绡去意坚决,连忙说道: “即如此就请明日过来,我们同行。”紫绡点点头,将身一纵去了。次日把行李搬来。林氏正愁女儿无伴,见颜紫绡要同去,很是欢喜。
当时闺臣拜辞祖先,并向母亲、叔、婶拜别。叮嘱完小峰,向红蕖拜了下去。红蕖忙跪下。闺臣滴泪道:“我此番远去,全仗妹妹一人偏劳,受我一拜。”合家洒泪而别。
闺臣、紫绡带上乳母到了林之洋家,婉如同田凤翾都从婆家过来送行。多九公因京中回来一路过于辛苦,不能同去;小春有病,也未过来。
林之洋又带了几样货物,托丈母江氏在家照应;带儿子、吕氏、闺臣、紫绡,辞别众人,上了海船,一直望小蓬莱进发。沿途虽卖些货物,也不敢过于耽搁,只抄近水面走去。
不知不觉过了新春,于四月下旬到了小蓬莱,闺臣同紫绡别了众人,上山去了。林之洋等到两月之后,不见回来,十分着急。每日上山探听,没有踪影。
看看又是一月,海上秋凉,山林萧瑟。这日正在山上探望,忽遇一个采药的女道童。那个女道童手中拿两封信递给林之洋道:“是唐、颜二位仙姑家书,拜烦顺便替他寄去。”
林之洋把信接过,正要细细盘问,那个女童忽然不见,迎面却是青面撩牙宛如夜叉一般,吼了一声,奔了上来。林之洋连说:“不好!…………”直向山下飞跑。
那夜叉也随后跟来。林之洋跑到船上,忙叫放枪。众水手放了几枪,虽打在他的身上,那夜叉只当不知,仍是吼叫连声,要向船上撺来。
吓的众人慌忙开船。林之洋连日上山辛苦,又吃这一吓,竟自浑身发烧,卧床不起,足足病到次年三月.回到岭南也未好。吕氏把两封信送交林氏。
林氏看了,知道闺臣看破红尘,不肯回家,只哭的死去活来。颜崖接了妹子之信,也是诉说看破红尘之话,并嘱哥哥即到小瀛州投奔洛承志,谋出头之日。
颜崖得了此信,约了婉如丈夫田廷一同前去,并托小峰向洛红蕖要了一封家信。原来小峰自闺臣起身后,日日跟颜崖、田廷习武,甚属投机。
去年同多九公说了,把秦小春配了颜崖。小峰见颜崖、田廷要到小瀛洲,即向母亲说知,也要跟去碰碰机会,颜崖把家眷托多九公照应,同小峰、田廷向小瀛洲进发。
路上恰好遇见廉亮、尹玉、魏武、薛选四人因武试落第回来,七人一路同行,颇不寂寞。小峰把事情一说,廉亮四人也愿意去投奔小瀛洲。
七人晓行夜住,这日来到小瀛洲山下,颜崖投了信,史述、宋素、洛承志迎下山来。大家见礼,颜崖把来意及大家姐妹都有是同年的话说了。
史述见七个人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十分欢喜,请上山。小卒引路进了山寨,迎出来红、黄脸两个少年大汉;虎背熊腰,相貌非凡。彼此也见了礼。
洛承志作了介绍,原来红面的是尚书之子卞璧,黄面燕紫琼之兄燕勇,史述把七人名姓来意说了。大家聚谈,甚是相投。
史述命人摆了酒席,十二位公子按序坐了。酒过数巡,颜崖问卞璧到此几年,卞璧叹息,原来他就是卞滨早年被道人抱走的亡子:医好后留在家里教书、习武。三年前到小瀛洲。
饭罢散坐。洛承志提议燕勇舞剑,并讲了剑诀,尹玉想跟燕勇学剑,燕勇道:“大家相聚,不必客套。”众人也不准客气,才见我们弟兄亲热。”
燕勇让尹玉做两个势子。尹玉即将衣服结束,掣出宝剑,就在庭中使了几路,燕勇手中执剑,舞了一回。尹玉佩服。小峰、廉亮在旁,觉眼热,也跟着习学。几日后都心领神会。
众人看见魏武、薛选放的连珠枪百发百中,人人称奇。大家住在山上除操练人马,就是各人习学武艺。众人见闻燕勇、颜崖剑术好,都想跟他们学,但二人胸襟不宽广。大家就不学了。
过了一段时间,七位公子暗暗回去,把家眷陆续接来。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年。洛承志见文府没有消息,要到淮南探听情况。
史述怕出危险不同意他去,燕勇也觉不妥。这时小卒来报:“余公子到了。”众人甚喜,迎进山寨。余承志同史述、洛承志道了阔别,众人见礼落坐。
史述问起文府之事,余承志叹道:“文伯伯平了倭寇,在剑南镇守。后众才女回家,就命弟兄五个一同完婚。谁知刚过吉期,文伯伯竟在剑南一病不起。
等五弟兄赶到时已辞世了。文芸承袭父职。去年孝期已满。今看心月狐星光芒已退,特叫小弟来通知:明年三月初三桃花会时起兵,先把武氏弟兄四座大关破了,其它的好说。
廉亮问:“这四关都叫啥名?”余承志把“北名酉水,西名巴刀,东名才贝,南名无火”以及名字意义也说了。薛选问:“这四关那一处好破,那一处难破?”余承志道:“听说酉水(洒)关、无火(气)关二关易破,巴刀(色)关最凶,才贝(财)关尤其利害。
余承志此次一来通信外,二来就是与众人商量破关之计。之后还要到河东找‘章氏十虎’商议。洛承志道:“为何不请章伯伯呢,倒同十位哥哥商谈?”
原来章节度使也于三年前去世,章荭接替其职。宋素问文芸想先破那关?余承志转达有人要先破难的;若把易的破了,恐他兵马并在一处,那难的更难破了。文芸想先破易的为佳。
余承志觉得这四关先破它两关,先挫挫它的锐气,那两关就势如破竹了。”众人道:“这样最好。将来自应先攻酉水(酒)、无火(气)二关了。”
余承志还要到章府议事,不能耽搁。便与卞璧等约好如先攻南北二关,就在酉水关会齐。并传达文芸关照都把家眷带到军营,万一事有不测,不至于受武氏毒害,以报主上。
众人连连点头称是。并感谢文芸替大伙想得周到。余承志别了众公子,到了河东,见了章府十位公子,又回到淮南,将各话回了文家弟兄。
那时承志已同司徒妩儿婚配,林书香、阳墨香也都招赘在家。只有余丽蓉尚未许配;恰好洛承志差人下书替卞璧求婚,余承志答应,把余丽蓉送到小瀛洲草草完婚。
过了春节,文芸、章荭,史述相互约定聚会之日,在酉水(酒)关会齐。到期一齐起兵,都说奉了太后密旨,调赴酉水(酒)关有紧急军情。
沿途尽是淮南、河东官军旗号;史述一枝人马也充做官军。三月初三日,三路约有二十万人马陆续到齐,离关五里,放了三声大炮,安营扎寨。
各家眷属在大营后面也立了一个营盘。大营里面是文家五兄弟、章家十兄弟及众女婿、史述、卞璧、燕勇、宋素、唐小峰、田廷、廉亮、颜崖、尹玉等:共三十四位公子。
女营中有章氏、良氏、宣氏、林氏等八位夫人,文、章两府的小姐和众公子之妻以英、春命名的及林婉如、薛蘅香、廉锦枫、余丽容等共三十五位才女。
众人开始想把中宗迎至大营起事,没想到太后命中宗回东官了。宋素是中宗堂弟,就推选宋素执掌兵权。这时朝中是张易之、张昌宗、张昌期当权,无恶不作。
文芸、章荭、史述等人商议:朝中只有张柬之、桓彦范、李多祚、袁恕已、薛思行、崔元暐还是忠臣,必须这六人做了内应,先除内患,里外夹攻才好举事。
于是以宋素的名义写了六封信,把此意说明;并告诉这六位大人马上到东宫去通信,免临时仓促。发过书信,大小营盘扯起义旗。
有探事的报进关去,武四思已听说文芸、章荭要领兵前来,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即吩咐大将毛猛在关前把酉水(酒)阵摆开。准备迎敌。后事如何,请看《群英破四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