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桂兰，今年62岁，出生在河南一个小村庄。

小学没毕业就辍学了，因为家里穷，父母供不起我们几个兄妹读书。

我是家里老大，下边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小时候日子过得苦，做饭烧柴，衣服补丁摞补丁。

16岁时，我跟着村里人去砖厂干活，后来遇到我老伴李大成，他是邻村人，比我大三岁，勤快实诚，我们两人没谈多久就结了婚。

结婚后，我们搬到了县城打拼。

李大成跟人学泥瓦匠，我则做些零散的活计，比如帮人洗衣服、卖小吃。

日子虽然苦，但我们夫妻俩心齐，省吃俭用攒下了钱，终于在30年前，在县城买了一套60平的小房子。

日子慢慢好了起来，我们又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李浩和小儿子李林。

大儿子生得像老伴，稳重踏实；小儿子随我，活泼灵巧。

孩子们长大后，各自成家。

大儿子结婚早，媳妇是同县城的姑娘，两个人手脚勤快，小日子过得不错。

小儿子李林结婚晚，他和媳妇小许刚有了孩子，住在我们这套老房子里。

眼看着小孙子出生，家里地方实在太挤了，小儿子提出想换套大点的房子。

我和老伴一开始觉得没必要，但一来小孙子确实需要空间，二来这事关系到儿子的未来，我们心里也开始盘算起来。

这一切，让我重新审视了“家”的含义，也让我在最后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决定。

小儿子李林是个心直口快的人，那天吃饭时，他直接开了口：“妈，爸，咱这房子住得太憋屈了，我和小许商量了，想换套大点的三居室。

现在市场上三居室的房子，100平左右的，差不多要120万。

我们这套老房子卖了估计能值60万，还差60万。”

老伴一听，筷子一放：“60万？你以为咱家有摇钱树？”

李林挠挠头：“爸，我不是说全让你们出。我和小许能借点，但我们现在还房贷压力大，这60万，你们能帮多少是多少。”

老伴听完就叹气：“你哥结婚时咱们也帮了，但那会儿哪需要这么多？60万，这不是要了老命吗？”

我没吭声，只是低头吃饭。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小儿子说得没错，家里确实是挤了点。大儿子当年结婚，我们给了10万块，那会儿感觉压力挺大。现在物价房价都涨得飞快，60万对我们来说，是个天文数字。

老伴的脾气我知道，他是个实在人，有多少钱过多少钱的日子，对欠债什么的最忌讳。

但我不同，我觉得儿孙大了，父母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李林是小儿子，性子虽然急，但从小就懂事，工作也努力。

媳妇小许也是个好姑娘，嫁过来后从不跟我们顶嘴，家里的大小事都抢着干。

我没理由不帮他们。

饭后，我跟老伴在屋里商量。老伴一脸愁：“桂兰，我看这事悬。咱们手里存的那点钱，老了还得用。真掏空了将来怎么办？再说李林也不像你说的那么懂事，他现在拿60万，指不定以后还要多少。”

我皱眉：“咱们能帮多少算多少，李林不是那种不讲理的孩子。他现在没办法才开口咱们的。再说了，孙子都出生了，总不能让他们一直挤在这吧。”

老伴嘟囔：“再看看再说吧。”

接下来几天，我仔细琢磨这事。

我们的积蓄确实不多，但我还有一个“底牌”——几年前我和大哥张桂生合伙，在镇上买了一小套70平米的房子，当时是为了养老用的，到现在基本没怎么住过。

这房子现在市价差不多值80万，一直没动过。

这事儿我没跟儿子提过，也没跟老伴细说。

他这个人太保守，听到房子就觉得得留着养老。

我心里却有了别的想法：与其掏60万让李林换个100平的大房子，不如干脆把那套70平的房子给他们，这样既解决了他们的燃眉之急，也不至于掏空我们自己的积蓄。

我打电话给大哥，把我的想法说了。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笑了：“桂兰，你这算盘打得好。老李看着老实，其实心眼死，你要是跟他说直接掏60万，他肯定炸毛。现在你这个法子，既帮了小林，也不伤你们老两口的筋骨。我看行！”

挂了电话，我心里安定了不少。第二天，我趁老伴不在，把小儿子叫到院子里，跟他说了我的打算。李林一听，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妈，您真愿意把那套房子给我们？”

我点点头：“房子是咱家的，你们要是真觉得住得挤，那就拿去住。不过你得答应我，千万别卖了。这是我和你大伯当年一块儿买下的，留着是有用的。”

李林连连点头：“妈，我懂！我懂！您放心，我绝不会辜负您的好意。”

事情进展得比我想象中顺利。几天后，我和李林去了镇上，把房子的钥匙交给了他。老伴后来知道了这事，果然皱着眉埋怨：“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就把房子给了他们？这以后咱俩老了住哪？”

我笑着安慰他：“咱这不是还有这套小房子吗？再说了，咱两还能活多少年？房子留着也是空着，不如给孩子们用。”

老伴嘴上不说，但我能看出他心里还是有点不满。

倒是大哥张桂生听说后，特意跑来家里，拍着我的肩膀夸我：“桂兰，你这步棋下得妙。你老李不会算账，但你心里有数。给小林房子是对的，既帮了孩子，也没掏空自己，这才是当妈的智慧。”

现在是腊月二十二，离过年还有几天。小儿子和小许已经开始装修那套房子了，计划年后搬进去。他们每天忙得团团转，但脸上却总是挂着笑。我看着心里踏实了不少。

老伴虽然嘴硬，但看着孩子们高兴，也慢慢没了怨气。前两天他跟我说：“咱们年后也该歇歇了，这几年忙得够呛，趁身体还行，出去转转吧。”

我笑着点头：“好啊，咱们歇歇。这些年为了孩子们，咱们也累够了。”

人生几十年，攒下的房子、钱财，说到底都是为了孩子们的未来。但帮归帮，父母也不能完全掏空自己。我的选择或许不是最优解，但对我们这个家来说，已经是最平衡的结果了。至于未来会怎么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