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秀芬，今年69岁，出生在河南一个偏远的农村。

小学没有毕业，就辍学帮家里干活了。

那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我是家里最大的孩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

父母整天忙着地里的活，家里一大半的家务活也都落在了我身上。

18岁那年，家里给我定了亲，对方是邻村的胡建国，他比我大三岁，老实厚道，家里虽然也穷，但人勤快。

结婚后，我和建国一起在村里干活，日子虽然苦，但也算安稳。

我们有两个儿子，老大胡军，老二胡磊。

建国是家里的顶梁柱，可惜他50岁那年得了肝癌，没多久就去了。

我一个人拉扯两个儿子长大，老大胡军虽然性格老实，但读书不行，初中没毕业就出去打工了。老二胡磊聪明些，高中毕业后考上了技校，现在在外地开货车。

老大胡军结婚早，25岁那年就娶了儿媳张慧。

婚礼是在家里办的，张慧是县城人，家里条件比我们好，结婚时她父母还给添了一万块的彩礼钱。

张慧性格直爽，人长得漂亮，但嘴有点厉害。

她和胡军刚结婚时，日子过得还算和睦。

可自从孙子出生，我和张慧的关系就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孙子小勇是我们家的第一个孩子，从出生那天起，我就把心都放在了他身上。

胡军和张慧那时候在城里打工，每个月工资不高，房租水电、孩子奶粉钱都得花，根本没精力带孩子。

于是，我主动提出帮他们带小勇。他们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但后来也答应了。

从小勇满月到今年，他已经21岁了。我带了他整整21年，却没想到，最后竟落得个被赶出家门的下场。

小勇小时候特别乖，我抱着他、哄着他睡觉，夜里哭了，我就起来给他换尿布、喂奶粉。

那时候张慧每个月回来一趟，带点孩子的衣服和吃的，但她总是说：“妈，这孩子给您带真是辛苦了，等我们攒够了钱，一定接您到城里享福。”

我听着这话，心里甜滋滋的。想着他们小两口打工不容易，我从来没向他们要过带孩子的钱，反倒经常从自己那点微薄的养老金里贴补小勇。逢年过节，我还给张慧买衣服、手镯，想着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什么都值了。

可孩子越大，问题越多。小勇上小学后，张慧嫌村里的学校不好，要把他接到城里读书。

可城里的学费和生活费太高，他们又拿不出这笔钱，最后还是我卖了家里的一亩地，凑了两万块，让小勇进了城里的小学。

小勇学习一般，但张慧的期望却很高。后来，他初中没考上重点高中，张慧把责任全推到我头上，说是我带孩子太溺爱，没让他好好学习。我听了很委屈，可为了家里的和气，也只能忍着。

小勇上了职高后，和社会上的人混在了一起，张慧开始频繁跟我抱怨：“妈，你带孩子是真不行，整天就知道惯着他，现在好了，这性子都散了！”

有一次，张慧还当着亲戚的面训我：“妈，你说你带他21年，带成啥样了？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再看看咱家小勇！”

那一刻，我心里像被刀扎了一样。我明明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可在儿媳眼里，似乎一文不值。

事情真正爆发，是在半年前。小勇毕业后一直没找工作，天天在家打游戏，张慧气得直跳脚：“妈，你看看你带出来的好孙子！你把他宠成这样，以后谁敢要？”

我低着头不吭声，心里也不是滋味。后来张慧和胡军商量了一下，决定让我搬出去住。他们想把家里重新装修，把我住的房间腾出来给小勇当书房。

听到这个消息，我愣住了。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被赶出这个家。我问胡军：“强子，这是你的意思吗？”

他低着头，不敢看我：“妈，您也知道，这房子是张慧娘家出的首付，我……我也没办法。”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

我想起这些年我为这个家付出的点点滴滴，想起小勇小时候对我撒娇的样子，心里一阵难受。

第二天，我把家里仅剩的一套房子卖了，拿着钱搬到了邻居王大妈家。

我告诉王大妈：“大姐，我给您4000块房租，您就让我住在这里吧。”

王大妈听了直叹气，问我：“秀芬啊，你咋落到这地步了？”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多说。

住到王大妈家后，我不再回儿子家了。每天早晨，我到村里的小河边散步，或者去菜市场买点小菜，日子虽然清苦，但也算自在。

没过几天，张慧就找上门来了。

她一进门，就开始哭：“妈，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气，赶紧回家吧。小勇天天念叨您，说想吃您做的饭呢。”

我心里一阵酸楚，但还是摇了摇头：“慧儿，这么多年，我也累了，就想清净一会儿。你们好好过日子吧，我在这儿挺好的。”

之后的一周，张慧又来了两次，每次都带着礼物，还拉着胡军和小勇一起来。小勇低着头，小声说：“奶奶，您别生气，家里没了您，真不像个家了。”我摸了摸他的头，叹了口气：“小勇，奶奶不生气，奶奶只是想歇歇。”

后来，胡磊也打电话劝我，说：“妈，您别跟他们计较了，咱家就这么点人，别闹得太僵。”我听着这些话，心里很复杂，但还是没答应回去。

时间一天天过去，腊月二十二这天，小勇跑来找我，说：“奶奶，过年了，您一定得回家。没有您，这个年咋过？”我看着他长大的模样，心里一阵感慨。

这孩子虽然被我宠坏了，但毕竟是我带大的。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好，奶奶今年陪你们过年，但以后得听奶奶的话，好好做人，知道吗？”他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那个下午，我回到了家。张慧忙前忙后地给我铺床、做饭，嘴里不停地说：“妈，您可算回来了，这几天我是真后悔，咱一家人还是得在一起啊！”

我不知道她是真心还是假意，但至少那一刻，我觉得，这个家，还有一丝温暖。

结局：

腊月二十二的晚上，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张慧主动给我夹菜，小勇也一边吃一边笑着说：“奶奶，您以后别走了，我一定听您的话，争气点。”

我心里五味杂陈。经历了这些，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亲情再深，也需要彼此尊重和珍惜。这个年，我决定好好过，但以后，我会为自己多留一些余地，不再一味地付出。家是港湾，但也是需要用心维护的地方。